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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商讨

两人从刑部离开后,直接去了山横晚,他二人散朝至今都没有回府换下常服,因此到了山横晚后,颜松落一瞧见他二人的模样,登时“哇噢”了一声:“两位官爷真威风啊。”

曲**对此不以为意,倒是云海尘认真的问了句:“真的?”

“真的啊,”颜松落竖起大拇指:“云大人仪表堂堂。”

云大人心里有点儿美,但却不让人瞧出来,抬脚就去二楼找箫人玉了。

箫人玉正在房间里读书,听见有人敲门喊“小人鱼”,就知道来人是谁:“进。”

云海尘推门进去,箫人玉没抬头,直到对方走到自己身旁了,他才舍得从书上挪开眼睛:“你散朝……”

箫人玉的目光落在云海尘身上,瞧见他这副装扮后,刚开口三个字就说不下去了,他盯着云海尘看,少倾后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仿佛云海尘身穿官服的样子取悦了他。

云海尘却不知箫人玉此时心里想的什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问了声:“好看么?”

箫人玉别过脸,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过了一会儿才口是心非的应道:“还不错。”

真的很不错,箫人玉连手上的书看到哪儿都忘了。

云海尘听见箫人玉夸自己,心里更美了,连忙在他身边坐下,一只胳膊撑在桌上,托着腮说道:“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就经常穿着这身衣服来见你。”

箫人玉闻言抬起头,定定的看了他两眼,随后耐人寻味的说了句:“不用,我想看的时候,自会让你穿的。”

“好。”云海尘只当这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没多想,刚要去拉箫人玉的手,就听外面有人拍门:“大哥哥?大哥哥在不在,楼下的曲哥哥说让所有人下去议事呢!”是一道稚嫩的童声。

云海尘还以为章夫子的儿子要推门而入,所以吓了一哆嗦,箫人玉的手没牵成,还得整理好心绪应一声:“好,知道了,马上下去。”打发走外面的小娃娃,云海尘问箫人玉:“咱们下去吧?”

箫人玉“嗯”了一声,两人起身,刚迈了一步,箫人玉就道:“你走前面。”

“啊?为什么?”

箫人玉可不会解释,矜傲道:“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云海尘“噢”了一声,还真就不多问了,抬脚就走到前头了。

几人陆陆续续的下楼,像吃饭时那样将几张桌子拼凑在一起围坐,箫人玉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归庭客提溜着一个茶壶,吊儿郎当的就要与他挨坐,却被云海尘先一步扒拉到一旁,把箫人玉身边的位置占下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归庭客懒得与他拌嘴,待到众人都坐好后,曲**便开口了:“让大家过来呢,是为了商讨案情的,今日散朝后,我和……”

“诶等等!”曲**的话说了一半儿,就被归庭客打断了,他抬手一指柜台后面的三个人:秦老六、江吟时,颜松落。他三人双臂撑在柜面上,身子微微前倾,正全神贯注的看热闹,归庭客上火的问:“你仨人没事儿干了是不是?”

“对啊,”颜松落说的直白:“这又没到饭点儿,该刷的盘子我也刷了,还能有什么事?”

归庭客:“那你仨也不能杵在那光明正大的听啊!像三只猫头鹰似的!”

“你放心,”秦老六伸手往柜台下面一摸,竟然端出来一盘花生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们知道,再说了,你们信不过我仨还信不过燕统领么,可是他让你们把那具尸体放在这儿的。”

“哎行行行,”曲**不想再耽误时间了:“就算他们听了去也不打紧,又算不得什么机密之事。”紧接着切入正题:“今日散朝之后啊,我与云大人一道,先是去了老……李乘舟府上,又去了刑部,我二人本想着复审还未开始,后面的事情呢,以不变应万变就好,但又觉得不太妥当,毕竟大家都在这儿,众人群策群力或许能想出好法子,这才召大家来议事。”

“李乘舟他……”曲**实在惭愧:“听他的意思,确实要维护金照古。”

“如何维护?”叶白庭问道:“证据和验尸结果都在呢,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他还能颠倒黑白么?”

云海尘便开口了:“咱们确实有证据不假,但箫人玉的那份卖身契,是伪造的,实际是箫倚歌的卖身契,此事大家都知道,老师机敏过人,想来用不了多少时间也会想清楚,所以麻烦就麻烦在,他会想方设法证明卖身契是假的。如果一旦被证实那份卖身契是箫倚歌亲手签下的,这案子审理起来就要费些时日了。”

时酿春很聪明,云海尘这么一说,她就想到了关键之处:“云大人的意思是,李乘舟很有可能把吕明秋带到昭京来?”

“对。”云海尘点头,表情很是严肃:“卖身契到底是箫倚歌的还是箫人玉的,对此案的影响很大,如果老师真的把吕明秋带来了昭京,那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闻鹤鸣忧心忡忡的问:“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云海尘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与众人听:“假如吕明秋在公堂上证明了,箫人玉的卖身契其实是伪造的,实乃箫倚歌的卖身契,那么老师很有可能利用这一点进行争讼,将金照古的不轨行径,粉饰成箫倚歌自愿为之,若箫倚歌是自愿委身于金照古,那么事后她投河自尽,就没法与金照古扯上关系了。”

褚横霜一听就急了:“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一场?”

曲**安抚她:“褚掌柜先别慌,海尘说的是最坏的情况,我们不也是为了防止这种局面出现,才召集大家来议事么。”

卢紫烟听明白了,便问道:“也就是说,现在吕明秋此人很关键,若是能阻拦他进京,便可省去这个麻烦,对不对?”

“可是……”解轻舟犯愁的问:“这要怎么阻拦啊?那个李乘舟如果执意要他进京,一定会派人保护他吧?”

箫人玉轻巧的冒出一句:“雇杀手将其半路截杀喽。”

他说的轻松,众人听的胆颤,云海尘一扭头,瞪着眼佯怒道:“不可以!”

箫人玉从善如流,笑了笑重新说了句:“好好好,不可以,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你们什么也没听见。”

众人闻言干笑了几声,缓和了一下氛围。

归庭客倒是冷不丁的想起一件事:“等等,你们别忘了还有个花杏晓呢!若是李乘舟把她找来可怎么办?她是卖身契上的媒人,如果她愿意为金家作证的话,不就直接证明了那是箫倚歌的卖身契么!”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齐齐沉了几分,曲**也叹了口气:“对,还有花杏晓。你们记不记得在兴平县审案的时候,当日云大人其实发了话让人去缉拿花杏晓,但此人却一直未曾露面?后来我们才知道,花杏晓失踪了。离开兴平县的那日,我和云大人也留了几个人手在兴平县,可至今都未曾查到花杏晓的下落。”

“她偷偷跑掉藏起来了?”兰玉秋问。

“不可能,”褚横霜哼笑一声:“花杏晓此人我与她打过几次交道,为人精明不假,但也只限于银两上的算计,若说她有本事一连藏了这么多日不被官差发现,我是万万不信的。”

兰玉秋反应过来:“掌柜的意思是,她是被人带走藏起来了?”

褚横霜耸了耸肩:“嗯哼。”

“可谁能把一个大活人给藏起来啊?”解轻舟想了想,忽然觉得有点儿可怕:“不会是县令吧?”

曲**便道:“我们的人在兴平县查了这许多日,始终未能找到花杏晓的踪迹,有三种可能:第一,花杏晓是被燕鸿云藏起来了;第二,她被吕明秋藏起来了,第三,她死了,尸体被草草埋在某处或扔进了河里,所以我们找不到。”

章夫子不解的问:“除了最后一种可能之外,她被县令或者吕明秋藏起来,会有何不同么?”

曲**如实相告:“没有不同,因为现在看来,燕鸿云和吕明秋都以李乘舟马首是瞻。”

“那还不如直接让她死了呢。”闻鹤鸣恨恨的挤出了一句。

“那说来说去,我们既然没法阻止吕明秋进京的话,后面要如何应对啊?”叶白庭问了最要紧的事。

“此事不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云海尘忽然问闻鹤鸣:“闻姑娘,若改日此案开始复审,你前往作证之时,可愿意说出自己的遭遇?不要因为我问你就勉强答应,只依照你的意愿便可。”

闻鹤鸣早就看开了:“愿意,为何不愿意,错在金照古,又不是我,能亲眼看着他死,我求之不得。”

“好,”云海尘遂对众人道:“不管卖身契是不是箫倚歌的,就算白纸黑字签字画押,也不能认定此事乃箫姑娘心甘情愿签下的,因为闻姑娘的遭遇与箫姑娘相同,所以若是闻姑娘愿意作证,那么主审的官员在审理之时,就不会放着这一点不听取。”

卢紫烟想到了一点:“那如果花杏晓忽然出现,并且一口咬定卖身契就是箫姑娘自愿签下的,可如何是好?”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绝无可能,”闻鹤鸣提起那些糟心事儿就觉得恶心:“因为当日我签下卖身契的时候,卖身契都是白纸黑字准备好了的,只等着受害之人签下而已。”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给金照古定罪不是挺简单的么?”解轻舟问道。

“话可别说早了,此案并不简单。”开口的是一直在旁听案情的江吟时。

几人扭头过去瞧,三人正撑着胳膊肘在柜面上,果真像三只猫头鹰。

解轻舟不解的问:“为何不简单,此案人证物证俱在,金照古还有什么理由脱罪?”

颜松落抓了一把花生米往嘴里填:“那不是还有寒十江呢么。”怕这几人没经历过那些明争暗斗的丑恶之事,颜松落特意把事情挑明了说清了:“如果我是金照古,就把他推出去顶罪。”

“啊?”解轻舟确实没想到还有此等骇事,急忙问云海尘和曲**:“还能这样做么?”

云海尘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曲**则叹了口气:“如果一切证据都对金照古不利的话,金家狗急跳墙之下,会这么做的。”

章夫子问:“那怎么办?如果寒十江真的认罪了,金氏祖孙二人不就从牢里放出来了?”

“不对,”时酿春忽然想起一事:“在兴平县审理此案的时候,寒十江不是审问出一份供词么?即便是没画押,可初审复审的口供不一致,主审官员难道不会起疑么?”

“时姑娘确实聪明,”曲**夸了她一句,又补充道:“这也是我们能猜到的最差的结果,现在让寒十江指认金照古已经不可能了,他要么闭嘴保全自身,要么就给金照古当替死鬼,无论哪种结果,对咱们而言都很不利。

“怕就怕在李乘舟用手段威胁寒十江,让他替金照古认罪,只要他写下认罪书再签字画押,就算主审官员起疑,可若是没有新的证据,时间一长,也会用已有的认罪供词结案。”

经他这么一提醒,时酿春才想起了《昭律》里确有规定。

兰玉秋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为什么啊……”

她的声音很小,时酿春挨着她坐,听见了这句话,便道:“《昭律》内有明文:凡狱囚情犯已完,监察御史、提刑按察司审录无冤,别无追勘事理,应断决者,限三日内断决,若限外不断决、不起发者,当该官吏,三日,笞二十;每三日加一等,罪止杖六十。①”

也就是说,案子审理结束后,若无疑情的,需要在三日内决断,超过三日不决断的,审案官员会受惩。

兰玉秋闻言苦着脸问:“那如果寒十江真的被逼认罪了,这案子岂非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倒也并非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久未开口的箫人玉说话了:“大不了我就去敲登闻鼓,或者陛下出巡的时候,我拼着一死冲入仪仗队里伸冤。”

“啊?”叶白庭问:“这能行么?惊扰圣驾不是个小罪吧?”

众人都是一脸的忧色,箫人玉竟还能有心情对她笑一笑:“的确,《昭律》内有规定:凡车驾行处,除近侍及宿卫护驾官军外,其余军民并须回避,冲入仪仗内者,绞。②”

叶白庭惊呼:“那你还要冒这个险?”

“倒也不算是冒险,”曲**替箫人玉解释道:“这条律文还有后半句:凡有申诉冤抑者,止许于仗外俯伏以听,若冲入仪仗内而所诉事不实者,绞;得实者,免罪。③”

意思是说,冲撞圣驾伸冤,若冤情属实可免罪,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这个法子为好。

褚横霜问:“既然咱们都把此案的可能性都猜想了一遍,难不成我们现在就等着最坏的结果发生么?这样不就太被动了么。”

“不是的,”云海尘道:“今日召大家议事,是为了提前让大家有个准备,诸位上堂作证的时候,不要因为旁人或局势的压力就露出怯弱虚心之貌,人证的态度是否坚决,会影响到主审官员对于案情的审理和定夺,若你们怕此案状告失败就畏手畏脚的,那么审案官员就会疑心你们证词的真伪了。”

“对,”曲**也补充:“你们只管安心上堂作证,不必害怕金家或者别人报复,因为你们进京是由陛下身边的侍卫统领一路护送而来,若你们出了事,燕统领会知道,燕统领知道了陛下也就会知道,所以动你们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李乘舟不会这么做的。”

云海尘见众人面带愁色,便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除此之外,关于此案如何引证、适用于哪一条律法、如何辩护、最终如何判决,这都是我和曲**该思虑的事,诸位不要为此忧虑。”

“啊对对,”曲**也故作轻松的说:“你们平日里该干什么干什么,昭京挺大的,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出去闲逛转转,不必总闷在这里。若是不放心,可以喊上归庭客,让他跟着保护你们。”

归庭客答应的爽快:“没问题,反正我又不需要上朝。”

“那这案子什么时候开始审啊?”章夫子好奇的问。

“就这几日了,”云海尘解释:“不出意外的话,复审应当会由刑部尚书郭唯空来主持,郭大人审案从不偏私,也不会乱用刑罚,所以诸位上堂的时候,不必战战兢兢有所顾虑,现在只待陛下下旨了。”

众人听完之后,都觉得有一场硬仗要打,虽然云海尘安慰他们,只要将案件的内情如实说出即可,但他们心里都明白,李乘舟身为大理寺卿,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议事结束,众人各自散去,有的回房了,有的留在大堂内闲话,但每个人的心上都似笼罩了一层阴霾,有种喘不过气的憋闷感。

夜里,梅府。

一辆马车从皇宫驶出,在夜色的掩映之下,停到了梅府的后门。

驾车的是楼东月,他刚勒停了缰绳,马车里的人就迫不及待的掀开帘子自己出来了。

兰松野身披大氅,一张脸被帽子遮住了大半,兴冲冲的就推门入府,数月不见梅擎霜了,兰松野想他想的睡不着觉,因此一入府就喊:“梅擎霜!我来啦!”

他径直奔到梅擎霜的院子里,刚跑进去,就瞧见了卧在廊下的两只鸡,三公里和木予见到了老熟人,伸长了脖子与他打招呼:“咕咕?”

来啦?

兰松野一看见这两个劲敌,表情瞬间就耷拉下来,好兴致被扫去了一半儿,满腹怨气的问:“你们两个怎么还没死?”

三公里和木予歪了歪头:“咕咕?”

说什么呢?

梅擎霜在屋里听见动静便推开门来迎他,结果就见兰松野又跟两只鸡怄上气了,遂忍笑道:“陛下,说话不要这么恶毒。”

兰松野真就想不明白了:“它两个跟你回晟京,此去颠簸数月,怎么就好端端的回来了!”

兰松野爱睡懒觉,没当上太子的时候就这样,被封为太子、坐上皇位之后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可偏偏两只鸡惯好啼鸣,而且啼鸣之声非常非常嘹亮,吵得兰松野睡不安生,所以多年前,他就将两只鸡视为自己此生头等劲敌。

梅擎霜走过去哄他:“好了,几月不见,你不应当先看看我么?走,进屋了。”

心上人都这么哄了,兰松野自然不会再跟两只鸡较劲,他挽上擎霜的胳膊,一边对两只鸡示威,一边昂首挺胸的随着梅擎霜回屋了。

①引用自《大明律·卷第二十八·刑律十一·断狱·淹禁》

②③引用自《大明律·卷第十三·兵律一·宫卫·冲突仪仗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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