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文四没多久，李无染又开门把青姨带到茶话会现场，还附上了一个果盘。
没办法，这个确实是长辈。
猫猫师父还是没来陪聊，只有李无染跟小五道长互相扯着后腿还试图从官方手里给小五道长要到更多的好处。
青姨把笔一放，问他们两个：“你们刚才就是这么跟文四海沟通的？”
“文四海？”李无染挑了一个香气浓郁的苹果放到了青姨手边，“刚才出去的那位？他只跟我说过可以叫他文四。”
青姨果然也很喜欢瓜果的自然香，李无染看她还愿意把笔拿起来就接着说：“跟他当然不可能这么沟通啊，小五道长确实想要跟你们合作，所以才会掰扯自己能得到多少利益。我们又不可能跟文四合作，文四自己也清楚，互相演一演就得了。”
青姨笑笑，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压价。
“小五道长应该很清楚，我们这种非公益岗是不可能做慈善的。除非是不可替代的人，其他人想要进来，除了能力出色，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轻易背叛。”
“那怎么背叛才算轻易呢？”李无染拽住小五道长，自己插嘴问，“他进去干活发现不是你们承诺的每天只用工作八个小时第二天就跑路了算不算轻易背叛？”
“算啊。”
青姨一点都没遮掩：“我们想要的就是一个除非被迫害到影响了生命安全否则什么都能忍的优秀员工。这个员工要是上有老下有小身上还背着贷款，甚至除了我们这里无处可去就更好了。”
李无染不可能让小五道长同意这种条款的，他跟小五道长大声密谋：“这肯定不行，她都敢这么说了，那说明一旦不符合他们的优秀员工的标准而你自己又确实有点他们需要的能力，那他们一定会主动让你变成他们的优秀员工的。”
“有可能哦。”
青姨居然还附和了。
青姨看着两个小孩，很明确地告诉他们：“工资待遇福利待遇工作时长这些确实都可以谈，但也确实现在谈下来的东西到时候能实现多少并不保证。但是，小五道长想要来官方工作，就必须得背上叛出师门的名声。
“不论我们会怎么保护自己的人，给你造多少势说你义薄云天，叛出师门这个名声也必须一辈子在你身上。”
青姨看着小五道长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在下最后通牒一样。
李无染翻了个白眼，把笔放下，礼貌微笑道：“那就没得谈了。”
小五道长却觉得也不是不能谈，不过李无染摁住了他。
“青姨早点回去休息吧。这边的台阶就算是有了灯也没有多好走。”
青姨从大门离开了，然后没过多久又换了身衣服从后院的景区园林里出来了。
小五道长看着桌面上李无染刚给对面新上的茶，又看看刚刚好走过来的青姨，没太懂他们两个这是演给谁看的。
李无染服气，问他：“青姨刚才领口那么明显一个闪着光的记录仪没看到啊？”
“刚刚是工作，”青姨坐下先猛灌了两杯茶，彻底解渴后连神情都不太一样了，“现在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们交个底。”
李无染拍了拍小五道长，让他上。
“呃……那我，用一次免费的占卜换，可以吗？”
李无染手里的笔掉下去了，没忍住垂头捂了下额头。
青姨眉眼带笑，问李无染是不是真没好好教过这小孩：“我以为你起码会把你们家的绝不做白工的原则先教一教呢。”
“教不了。”李无染没好气道。
“好了。”
青姨拖着长音把苹果往上风口放了放，挑了个青皮的橘子剥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半，被酸的一激灵但还是把另外半个也吃了才又说：“小五道长，用你之前被当女孩养的详细经历描述跟我换底价，换吗？”
小五道长愣了一下，答应了。
李无染死活没拦住。
“行了，”青姨让李无染哪凉快哪呆着去，“他就没学过要怎么跟我们这种人交换利益，也不信任你。你还是别插嘴了。我又不可能真卖了他。”
李无染看了小五道长一会，看得小孩直躲才让出来桌子给他们，自己找猫去了。
“你说你图什么。”
猫的尾巴从倒座的房檐上垂下来，李无染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说：“我也不知道以后的我想图什么，但他就是告诉了我现在要这么做一次。”
猫的尾巴停了一下，改变节奏的时候正好打在李无染的手上，又问他：“你们人类都这么爱演戏吗？”
“差不多吧。”
李无染跟猫说影视城一百一天就能找到的群演，又说能在网上看到多少热爱反串的人，还说了说自己从外援群里听来的八卦，连李瑶的公司环境都能催生出来比现在的演员演技还好的同事。
“谁不演呢。猫猫师姐年纪小的时候没做过上课的时候稍微遮挡一下就在下面看小说的事吗？”
猫猫带着笑说：“也是，不然我也不会觉得人类好玩了。”
李无染让猫带他上房顶。
“没再让你每天都要练拳练剑才多久，怎么又回去了？”
“不该说回去，”李无染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就算是之前还在锻炼身体的时候我也上不了房顶啊。爬树都费劲。”
李无染伸手摸着越来越柔滑绵软的猫毛，说：“原谅一下我们这些老人家吧。我年轻十岁的时候爬树上房练一练还有可能能做到，现在就算了吧。”
猫猫现在已经要故意把更多的力量放到无竟里才不会让自己在晚上看起来像一个灯泡了。
就凭这一点，它觉得它还能包容李无染很久。
猫转了下头，问李无染他觉得小五道长是从多大年纪的时候懂得演戏的。
“考虑一下他的生存环境，三四岁吧。甚至可能在吃奶的时候就该会了。”
“他父母可不是文氏的哦。”
“不是禾氏的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哥查到的。不久前。”
李无染搓着猫毛，问它小五道长被改造过的概率有多大。
“闻不出来，可能还没来得及被改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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