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奏回到了熟悉的逗猫哄猫上，李无染对每天要抽两三个小时占卜的四单都没有那么排斥了。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李无染开始学会说人话了。
连一个说自己家里没钱自己又不想上班还想搞钱的人都没有直接受到李无染的攻击。
李无染只是遵照他的要求帮他占卜了一下他能去做什么，然后在看牌前问了一句：“你只是不想上班，不是完全不想干活，是吗？”
第一次体验到李无染这种占卜风格的新游客完全接受不了，眉头紧蹙，怒目圆睁，离暴起伤人大概是只差李无染再说一个字了。
李无染也不惯着他，问他有什么问题：“我只是问问你是不是完全不想付出任何劳动。你在愤怒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就是这样的人吗？那你还是直接退钱吧。你这种人也算不出来东西的。”
“人不自救找天救，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新游客还是暴起了。
不过新带回来的小机器人相当好用，两个小机器人反应迅速，这人只是刚拍桌子站了起来就被小机器人扔了出去。
就是要累着李无染自己出去把号牌捡回来，还得自己操作退钱。
小机器人还是不够智能。
李无染在这一次反馈的时候问了问能不能更细致地设定一下小机器人的动作。
“比如说，把人赶出去之后，能记得把这位不被欢迎的游客落下的东西送过去，以及，把他带走的山庙里的东西捡回来。”
研究所那里请他们家的少爷不要许愿。
李无染跟猫吐槽：“你说我哥是不是很适合回来继承家业。他要是能去参与开发机器人绝对不会说我这请求是许愿。”
猫摇了摇尾巴当作回答。
李无染收拾收拾接着回去上班。
昨天他又鸽了老母亲跑来了山庙住，就为了亲眼看看小五道长到底都给猫发了些什么。
小五道长已经离开快一个星期了，李无染只收到了他发来的一条“考上钦天监了”就再没有消息了。
反倒是猫那里，小五道长给猫猫师父发了很多东西，从考试地点具体是在哪里、当天天气怎么样、又加考了那些东西，到复试的时候见到了多少他们几家的人、有多少道士被卡了出去、又考了什么考了多久，再到他现在已经被交了社保正式入职以后住的怎么样吃的怎么样、同事氛围什么样、顶头上司什么样、他入职学习都学了一堆什么东西。
当时李无染看着猫猫手机上收到的信息，只有一个感觉，酸。
“不是，凭什么？平常关心他也是我关心的比较多吧？”
李无染抓着猫尾巴，问它：“老实交代，你们两个是不是在我不在山庙过夜的时候天天夜谈？”
猫伸了爪子把李无染的手打下去，说他没大没小。
“你怎么不觉得就是因为我不怎么跟他示好他才会担心不抓紧讨好我以后就回不来了呢。”
李无染服气，抓起自己的手机给小五道长发了一个句号过去。
他要是这几天还没被洗脑成新的傻子，那应该是能看得懂自己是在阴阳怪气的。
不过一整晚都没收到小五道长的回复，也就是李无染又给他抽了一次牌之后才不那么担心。
也不知道青姨他们有没有给小五道长做过岗前培训。
胡思乱想着到了工作室，李无染难得碰上了一位愿意提前来的来访者。
这些少爷老爷们总是觉得自己的时间非常值钱，他们宁愿把三千块一小时的服务拖成三千块四十分钟的都不愿意提前来一分钟去主动确认预约。
李无染带人进去，把人安排在接待区，问他需要喝点什么。
“你这里能点餐吗？我早饭还没吃。”
李无染直接送了矿泉水过去，告诉他有需要请直接点外卖：“而且你需要直接点成品外卖。我这里没有厨房用具。”
少爷拿着手机翻了一圈，最后还是只能下单K某某的早餐。
大学城边上嘛，确实吃不到什么好东西。
李无染很开心他没有选到这条街上的那几家店。
少爷等餐的时候跟李无染说他提前过来就是为了投诉山神庙的服务的。
“我知道你是山神庙的小徒弟，你的老香客跟我说了你也是管事的。虽然我去了两次，都没有见过你，只有一堆冷冰冰的机器人在提供服务。”
李无染表示这没有什么好办法：“我要兼顾山神庙和工作室，那只能是在我工作室歇业的那半天留在山庙里了。”
看着这少爷能接受这个说辞，李无染才问他想投诉什么。
少爷一下子坐起来，语气激动：“你们山神庙！不能花钱包场不能捐香火钱也就算了，什么叫上香拜神的时候最好也不要许愿？还有！山神庙里为什么不让吃东西？我好不容易腾出来的一天的时间就得浪费掉中午的两个小时出去吃饭吗？”
李无染久违地捡起了导游的工作，详细介绍了一下已经迭代增补了不少次的“山神庙为什么会开始营业”的小故事。
忽悠住的游客成功加一。
少爷眼神清澈地听完故事，喃喃道：“这样啊，那，也不是，不行吧。”
李无染去给少爷取了餐，等到他吃完后还收到了少爷良心发现发来的好评。
“不过你们山神庙确实很干净。气场很干净，氛围很干净，环境也很干净。确实是，做到了你说的提供一个清净地吧。要是后面的那个小公园里没有太多吹嘘自己什么时候在哪钓到了多大的鱼的老爷爷们就更好了。”
李无染很遗憾地告诉他山神庙还做不到规定的这么细致，连人家正常交流都要拦着。
不过考虑到这位是还没有付钱的来访者，李无染硬是把这句话忍到了他的咨询时间结束才说。
少爷已经发泄够了烦闷，再被李无染拒绝一次也没太大的反应，就是可惜自己不能经常过去。
下楼的时候少爷还问山脚下的停车场是不是山神庙的：“你们又不是挣不到钱，去挣点钱多买点地把停车场扩大一下嘛，现在停个车费老劲。”
“很抱歉，山神庙所拥有的地皮就只有庙宇本身。别处都不是我们的。”
李无染建议他可以选择健康环保一点的出行方式：“其实从地铁站骑个共享单车过来，是有很大概率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能获得清净了。”
“我看起来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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