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第二天差一点去陪小五道长了。
李无染真的觉得青姨的到来很荒谬。
“什么叫因为小五道长经验不足所以希望我也能去帮帮忙？”李无染坐在占卜桌后边，对着拿了号牌不问正事的青姨发出疑问。
“我看起来就很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卧底吗？”
青姨又改口说李无染学习能力强。
李无染假笑道：“我学习能力都这么强了，你们怎么不试试能不能用二百块钱让我算出来那边的钦天监有多少人，两个小时后你们都需要去哪些地方直接把所有人一网打尽呢？”
青姨领口的摄像头还闪着红光，她也很认真地走流程，安排了什么就说什么：“你能进去帮忙的话，可以帮我们拿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哪怕扭头不对马嘴。
不过李无染听懂了，换了语气直接告诉她不可能。
“我不可能再打第四份工。”
青姨点点头，把号牌还回去，任务完成了一样直接离开。
李无染抓紧在这段时间里给剩下的四位顾客都占卜出了结果，然后就回去后院自己的房间里等着听青姨回来分享分享这是又有哪个突发恶疾的又想干什么了。
“猜的真准。”
青姨这次挑了一个酸杨桃啃着吃了，说自己手里的消息还是很够分量的，问李无染要用什么来换。
“小五道长可是用他女装的缘由来换的，虽然我们认识，你也不能太占我便宜吧。”
李无染知道她大概是想听自己跟“李无染”的故事的，但他没有权限说，也不想说。
“玉清观想听听吗？我还跟他们仙去的老道长交流过。够换吗？”李无染搓着挤到了怀里来的猫头，品尝着对面青姨那想知道又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的纠结的表情。
重量级的八卦还是比不过新鲜的瓜，青姨选择了玉清观。
“好好的一个道观现在乌烟瘴气的，再没人来收拾烂摊子我估计他们撑到年底就要关门大吉。”
李无染点点头，没头没尾地先来了一句：“浑浑噩噩一大团，不修清气不修福缘。”
青姨挑眉放下茶杯看过来，李无染就开始了故事的开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老道长的时候他对我的评价。也是，我第二次见到老道长的时候，我给他抽出来的牌。”
青姨坐正了一点，李无染开始讲述自己是为什么会去玉清观，又是怎么遇到的老道长。
青姨对此段的评价是：“很正常吧，是个人很确定的知道别人要死了自己还做不了什么的时候都是会去求神拜佛的。尽最后一点人事求个心安嘛。不过我记得玉清观里是有至少一处游客止步的区域的，那老道长可能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用一个善意的谎言换来骂我一句的机会吗？”
李无染又接着给她讲自己第二次为了素斋去的玉清观，结果又遇到了老道长就索性反客为主帮人家抽了牌报报仇的故事。
“但怎么说呢，这其实该算是一个以为能看点修行人的乐子结果不小心看到了一个殉道者的故事。爽感完全被稀释掉了。当然，我给他也抽出来不修清气不修福缘的时候就知道这句话不是单纯用来骂人的了。”
青姨说他可能想多了。
李无染没管，接着补上了从猫那里听来的玉清观的前世今生，让青姨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也让她体会了一下再想起来跟老道长的交流时的那种酸涩。
新鲜的瓜确实比陈年老瓜要好吃的多，青姨拿到了足够的报酬，就放下手里正剥皮的柠檬好好跟李无染说了一句：“李无染，从来就没丢过他的社会身份，现在还有了回去的可能了。你猜猜看，是谁最不想让他这么早就退休？”
李无染不想猜：“我只要知道我哥想退休随时可以退休就行了。给你们干了十多年的危险活还不想让人家退休，你们真的是占便宜没个够。”
青姨摆摆手，带着她剥好的柠檬回去后院的园林景观里接着摸鱼去了。
李无染问猫：“她应该是一大早就来了吧？怎么不对我们的早课表演发表一点看法呢？”
“发表什么看法？”猫猫彻底挤进了李无染的怀里，带着柔光打了个滚，彻底蹭掉了李无染身上沾染上的不属于山庙的香气，“你还指望她跟你说说她是怎么在一进门的时候就被摄住了心魂，差一点没想起来还要上去抢号的吗？”
李无染笑了一会，听到猫对他说：“以后再有你干不了的活，可以去大殿里转包给我的。”
“嗯。好。”李无染应了下来。
过了一会，李无染笑着问猫是不是吃醋了，还说自己以后不会再去别的地方上香了。
猫猫无语，懒得陪他犯贱，改问他现在有没有找到自己要修什么。
“修什么？”李无染问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还是笑的贱贱的，但语气认真，“还能修什么呢，修人道啊。”
李无染说：“我一个傀儡，本来也在好好学习要怎么当一个人呢。哪还有功夫修别的。等到我寿终正寝的时候能神功大成把我哥钉在历史上就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那可能有点难。”猫猫面无表情地拆穿他，“不出意外的话，你可是要比你哥的寿命长的多。等到你寿终正寝的时候，嗯……”
猫猫的嘴被李无染捂住了。
他本来就会活得比“李无染”长，但他也不想听到什么自己会有一天跟无竟同一个寿命的话。
太恐怖了。
猫猫前后左右扭了几下从李无染手下钻了出来，又问他刚才怎么会说是不想再干第四份工作：“你现在不已经有了四份工作了吗？工作室，山庙的经营，占卜，还有无竟里的活。”
李无染顺着猫猫的毛，说：“山庙里的活要是都要分开算的话，那我现在应该是五份工作。无竟里在干的明明也是两个活，我又要清理水潭又要给它做饭的。”
猫猫点头，没出声，没一会李无染就看到窗口那伸进来一颗头。
“小师傅？今天还能加一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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