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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十分钟

星期五,19:30 p.m,盛环福明区。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亮着光柱,灯火通明的街道霓虹涌动不息,整座城市从白天的低调静谧摇身一变成为陆离斑斓的赛博不夜城。

几辆豪车闪着跳灯不时从身边飞过,一路的街头摊贩人头攒动,成年人的夜生活此刻才拉开序幕。

页郬打车来到一个私家别院。

开车出来接他的男人是一同工作的同事,不过人家是正式工,页郬是临时工。

“哟,你这是去哪里了,这么晚才来,大伙都到了。”

今晚的工作很简单,就是给富人端茶递水,一晚上就能拿六百,还是靠他经常帮衬的一个早餐店的老板娘给托人介绍是。

页郬上车后,看了一眼时间,他没迟到,比规定的时间还早了五分钟。

“你是第一次来吧?可能不太懂这里的规矩,我们平时干这个都是要提前半个钟到的,因为开始工作前头儿还得开会交代些注意事项啥的。”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事情耽误了。”页郬解释说。

男人转了个弯,将车停在院子东边的一块空地。

这座庭院大得奢侈,仿佛置身于一片自然公园之中。精心修剪过的花草环绕四周,几颗老树穿梭其间,枯石山上水帘源源不息流向水池,发出泠泠的清音。

页郬下了车,踩在鹅卵石小径上,两侧的碎石地埋灯将路面照得柔亮

即使以前出去见世面看过许多豪宅,也未曾见过如此这般与自然贴合禅意的宅院,不禁感慨,每个人的人生果真都是截然不同。

男同事下车看见页郬整个人定在那里,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背,催促道:“赶紧走了,这种地方,我们打工的一辈子都不可能买得起。”

服务人员的休息室在一楼,配备男女更衣室。

页郬按照要求换上了跟大家一样的侍者制服,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一场景似曾相识。

面试的时候他是奔着后厨干活去的,结果现在被告知他要去做端酒的活。虽然他坚称自己更擅长干后勤,可领头的对着页郬端详了半天,始终没同意。

对于这个调动他本人不太满意,但还是毕恭毕敬整理好服装跟其他同事上了二楼。

现场有专业的酒保调酒,侍者只需要拿着托盘把酒端出去让宾客们享用即可。

水晶吊灯下,宴会大厅里的一切都镀上一层温润的金光。空气里弥漫着香槟的果香,偶尔夹杂几丝雪茄的木质气味以及女士清冽的香水味。

富家千金和公子们三三两两,穿着华丽的礼服,脸上尽是游刃有余的松弛,他们或交谈,或举杯,热闹非凡。

页郬托着银盘无声穿梭在人群间,不时遇上几位女士喊他停下取酒。他托盘上的不是常见的香槟,而是酒保的特调,页郬不懂酒,可富人一眼便看出来。

“你是新来的吗?”一位身着淡蓝礼服的女士叫住了他,声音甜美清澈。

页郬应了一声,慢慢将托盘位置往下移,端到她面前,“请问是需要取酒吗,女士。”

对方笑盈盈地看向他,答非所问:“我看你动作有些生硬,原来真是新人啊。”

“好久没在这里见到新人了。”她又说,眼睛毫不掩饰地盯着他看,仿佛在打量一件商品。

页郬读不懂她的眼神,以为是自己递酒慢了让对方不高兴,遂解释道:“我会回去多加练习,如有冒犯,请多包涵。”

开会时就特别提醒,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跟这里的贵宾发生摩擦。如果遇到客人无端刁难,先道歉,然后再全身而退。只要收到宾客投诉,一律扣除当晚工钱,两次以上直接解雇。

“如果您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去其他地方给客人端酒了。”

页郬转身,却听见身后传来声音:“那给我一杯酒吧。”

心里生出一丝顾虑,但很快脸上便整理好情绪,举着托盘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走近她,不紧不慢将酒端到她面前,半鞠躬,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你帮我挑一杯吧。”她的声音带某种笑意。

页郬面无表情,随手取了一杯,递给她,“就这杯吧。”

她的手伸过来接,却在页郬松手的同时,她也放松了手指。说时迟,那时快,页郬眼疾手快蹲下,一手稳着托盘上面装有酒液的酒杯,一手接住了即将落地的酒杯。

女人被他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愣住好一会,才吐出一句:“啊,好险哦。”

页郬说了句失陪,随后端着托盘离开,可女人仍然不依不挠。

“你给我站住。”

页郬没停下脚步的意思,走到一个十字过道口,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截住他的去路。

“看来你挺没礼貌的。”男人身后带着几个身材壮硕的光头保镖,他摇晃着手上的半杯红酒,步步向他走近。

“让我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给我按住他!”

页郬想到了今晚的工钱,600块买不起一块上好的牛排,却抵了他半个月的房租。他没做任何反抗,任由两个壮汉按到了墙边。

皮衣男人走过来,二话不说将手里的红酒往他脸上一泼,“知道这位小姐是谁吗?能被她看上是你的荣幸,竟敢如此放肆!”

男人让人拿过页郬手里的托盘,紧接着一杯一杯地从他头上倒下。

“怎样?这么好的酒平时喝不到吧?”

动静吸引了部分人过来观看。闲得无聊的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除了站着看笑话以外,有的还拿起手机拍起照来。

酒液顺着发丝滴滴流下来,浸湿眼睫毛,滑过脸颊、脖颈,落到胸前湿了一片。页郬倚坐在墙边,低着头,一声不吭注视着地板。

“小威,人家不愿意就算了,我走了。”不远处蓝色礼服的女人朝这边扔下一句话,便前往宴会厅去了。

皮衣男眼里立刻露出一丝着急,将擦了手的手帕朝他头上一扔,冷哼一声:“算你走运!”话毕,匆匆带上人紧跟其后。

那位小姐身份显赫是这个圈子里都知道的事,身为侍者的其他同事只敢默默站在远处眼睁睁看着页郬遭受这一切,即使在他们走了以后,也无人敢上前给予帮助。

页郬清楚其中的人情世故,所以在那个接应他进来的男同事想要过来扶他的时候,他拒绝了。

比起身体上的折磨和伤害,页郬认为这些并不算什么,无伤无痛自然就无伤大雅,尊严什么的一文不值。没有损失今晚的工资,就不算输家。

页郬就近找了个洗手间,里面没有人。

洗手间里很干净,空间不大,跟一楼的设计完全不同,更像是私人使用的。空气里漂浮着一股若隐似无的香薰味,很淡的木质香。

酒渍干了糊在皮肤上黏黏的不好受,页郬对着水龙头猛冲了好几次,头发几乎全湿了。

他抓了一大把纸巾擦拭,可衣服领口那一块地方已经染上颜色,仅靠一点水很难搓洗干净。

在更衣室里拿到制服的时候被提醒过,衣服只有一套,要尽量小心,弄脏了没得更换,弄破了还得赔钱。

他干脆将衣服脱下来,挤了些洗手液在白衬衫的领口处,然后使劲地来回搓洗,好在换洗的时间不算晚,酒渍最后被洗掉了。

四月的天气还带着凉意,刚拧干的衣服贴在皮肤上,传来一阵刺透皮肤直达心脏的冰凉,页郬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扣好衬衫扣子,拿起洗手台边上的西装马甲准备穿上,余光却瞥到洗手间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页郬心脏猛跳了一下,他本来就是信奉神煞之人,对某些东西有着敬畏之心。

他慢慢扭过头,定睛一看——

是个……人类……雄性?

男人倚在门口边上,身上松松垮垮的墨绿色衬衫只扣了两颗纽扣,衣摆凌乱,嵌了一角进宽松的撞色深灰运动裤里,脚下只穿了双居家拖鞋。

那人的眼睛一直望过来,脸上挂着一丝不耐烦。

有些脸熟。

“哟,被人欺负了?”门口的男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略有磁性。

页郬立即想起来了。

还真是冤家路窄。一个城市那么大,怎么哪哪都能碰上呢。

他将马甲套在身上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意料之中被纪白拦住。

“你小子不是挺能的吗?都敢往自己身上划刀子,就不敢往别人身上打一拳?”

页郬以为他会提起车子的事,然后又让他还钱之类的,但纪白没提。想想也正常,一辆车一块表,对于一个公子哥来说,不过就是个玩具。

“没必要。”

纪白偏过头笑:“呵,给我下药就很有必要?”

回国那会正好碰上事情要调查,调查完以后工作室又开始忙,压根没空联系以前国内的朋友。可偏偏那帮人闲得蛋疼,非要给他办什么接风宴,纪白拒绝不成,还直接给他开家里来了。

昨天查资料查得晚,一时忘了时间,差点通宵,白天一直在补觉。他不喜欢那种热闹啊交际啊,搞得跟应酬似的,躲在房间里做自己的事,却突然收到一张照片,搞得他困意全无。

那照片里,页郬脸上被酒液泼得全湿透,跪坐在墙角,眼睛湿漉漉的,可怜的像只被雨淋湿的小野猫。

纪白当然讨厌那个利用他善意的页郬,一码归一码,他知晓页郬的本事不止于此,他就是想不明白,这家伙都敢对他那么狂了,却不敢直刚这些人的捉弄。

心里不由来地涌上一丝不悦,“你到底在装什么?打小混混打得过,那些人你打不过?”

页郬继续往前行,可纪白的手死死拦在门框上,像根会移动的钢筋似的,页郬向哪里走他就向哪里拦。

“这是我的事,请您不必多管闲事。”

纪白脸上生出一抹怒色,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俯视他,“行,那我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欠我的手表戒指钱包,立刻马上归还,不然,120来都救不了你。”

页郬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证据呢。”这句话更像是陈述句,而不是反问句。

纪白气得说不出词来,原本看到他这般落魄的模样还想好心帮帮他,现在看来真是瞎了狗眼。

“好啊,你今晚要是能安全走出我家,我就不跟你追究。”纪白说着,忽地抓起页郬的手腕。

页郬反应十分迅速,当即一个逆时针反扣想要解开他的抓力,可反倒被他抓得更牢了。

纪白哂笑一声,“就这?”

页郬沉默。

纪白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恣意,“要不这样吧,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你要能挣开,我全都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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