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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第十五回 云乡梦醒 苦境极乐(上)

白如练和柳银絮跟着冯静媛走到后堂。

水月没有让人奉茶,只是坐到主座,然后再审视她们,随即若无其事的抛出话来,“你们,谁是玲珑?”

白如练和柳银絮随意坐着,闻言相视,然后面露疑惑,她们道:“玲珑是谁?”

水月并没觉得意外。她和雁妃晚唯一的交集就是在五个月前的龙门峡。虽然她和潜龙帮被玲珑耍的团团转,但她却没有亲眼见过玲珑的真面目。

冯静媛微微颔首,“我想也不是。”

她确实没有见过雁妃晚,但江湖传说玲珑如今不到十九岁,容貌极美,且极其聪慧。

眼前的女人容貌确然不俗,但年龄都在二十五左右,其中一个还是麦色肌肤,显然不可能是传说中的玲珑和月姬。

虽然她们不是玲珑,但依然需要警惕,冯静媛继续问,“既然不是玲珑,你们到底是谁?来我逍遥津闹事,究竟意欲何为?”

白如练道:“远来是客。巫山逍遥津迎来送往,难道只能赢不能输?”

冯静媛讽刺道:“这么说,你们是客人?”

柳银絮摇头。

“那是陌生人?”

柳银絮依然摇头。

冯静媛蹙眉,“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柳银絮看着她,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仇人!”

冯静媛没有觉得意外,“是谁的仇人?”

柳银絮道:“你还不配问!”

她的身体虽然初愈,但说出这些话时却掷地有声,甚至激动得超乎意料,让白如练有点担心的望着她。

水月脸色没变,眼神却警惕起来,“这么说,不是我的仇人?”

柳银絮冷笑,“你让许白师来,告诉她,故人有笔帐要跟她算!”

“你们认识我师父?你们跟她有仇?”

冯静媛好奇,这两个人的年龄也不过二十五六,许白师早两年都已过四十岁,怎么会跟她们起恩怨?

柳银絮道:“我说过,你还不配知道。”

三番四次被对方轻视,饶是水月也不禁心生怒火,“你们要见我师父,恐怕还要先过我这关!”

说着,站起身,面向二人。

柳银絮求之不得,正想起身迎战,却被白如练伸手按在座上,她看着冯静媛笑道:“正合我意,我正要看看,许白师半部《逍遥游》调教出来的徒弟,究竟有什么本事?”

水月面色有瞬间的惊愕,诧异对方居然知道巫山绝学《逍遥游》之名,但转念又想,此事在江湖中本非绝密,对方又与师父有点渊源,知道巫山绝学也不算出奇。

被对方如此轻视,冯静媛本就气量狭隘,闻言她沉着脸,连声道好。

“好,好!好……”

这第三个“好”字还未落地,冯静媛身形闪动,瞬息已到她们身前,右掌径直向柳银絮的左肩拍来。

白如练眼眸微沉,左掌迎过去。

但听“嗡——”的一道低鸣,这二人两掌相接,冯静媛竟被白如练硬生生抵挡回去,稳稳的坐回座位。

水月不意她功力如此之高,骇然站起,还没等她质问出声,惊觉整条右臂竟已瘫软如泥,已无半点知觉!冯静媛心中顿生惊恐,这时身后的座椅发出“喀嗤”“喀嗤”的细响,随即“嘭窿——”的爆裂开来,碎成满地残骸!

水月心中骇然已极,她万没想到眼前与她近乎同龄的女人,武功居然高强至此,她更骇然惶惶的是,对方使出的武功!

“这,这是‘夜听雨’绵掌?你,你怎么会巫山的武功?”

白如练冷笑,“‘玄天绫’,‘夜听雨’是巫山两大镇派绝学,掌劲内功本是至阴至柔。你到底是怎么练的?掌力怎么会如此混乱驳杂?”

水月听言,面颊滚热,立时恼羞成怒。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内力是怎么回事。本来半部《逍遥游》就是残缺不全之物,她们为补合修之法,不得已修炼《欢喜禅》采阳补阴之功。她的造诣领悟不足,还不能完全炼化从其他高手处夺取来的内力,这才让内功阴阳难济,混乱驳杂。

但此时这话听在她耳,却觉得这是对方明知故问的羞辱,冯静媛当即气急败坏,已动杀人灭口之念,“你找死!”

话音未落,身形闪动,再度逼近白如练!白如练举掌相迎,两道掌劲相接,犹如两股潮汐相撞,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巨响,仅仅发出低沉的鸣动。

“嗡——”“嗡——”“嗡——”

掌劲虽不似雷霆万钧,但对掌的冲击波却如惊涛骇浪,轻而易举的扯碎堂中的桌椅门窗,破坏性极其惊人。

柳银絮站在圈外,绵掌外溢向她的冲击基本都被白如练消解,纵有遗漏的掌力,柳银絮也能轻易化解。

白如练从容应对冯静媛发疯似的的猛攻,心中却不免对她刮目相看。原以为她内力驳杂,难以为继,没想到她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内功更是不俗。

就凭水月这份内力,只怕在她二十岁时对上此人,想要取胜也颇为不易。

但她现在二十五岁。二十五岁的她武功和二十岁时便有天壤之别。对付起她来就更加的信手拈来,从容不迫。

冯静媛见久战无功,心中愈发急躁,心知面前之人武功高强,或许唯有师父方能与之相抗。

水月一掌挥出,再次与白如练相撞,她却趁这一掌反击之力,屈身后退,旋即抬起右臂向前一扬,一道金线闪烁着寒光直奔白如练的面门!

柳银絮呼吸骤紧,“练儿!”

白如练依然唇角带笑,从容站定,抬起的右手也有一道黑影疾射而出,正与冯静媛的金蛟索相交缠缚在一起,二人同时在两边使劲,就见两条金索发出嗤啦啦——的声响,相交处还迸出金铁交击的火花!

冯静媛色变,“翻云绫?无耻之徒,你到底从哪里偷学的本门绝技?”

白如练只是笑,没有回答。二人的软兵器纠缠在一起,僵持对峙着。

她们之间的打斗终是惊动了赌坊前堂的一众打手,他们手持兵刃杀将进来,见水月正跟那个女人激战正酣,成朝奉高声叫道:“水月姑娘,某来助你!”

说着,朝奉带领众人举刀蜂拥过来。

柳银絮眼眸倏然冷厉,寒声道:“休想过去!”话音未落,一道黑绫从她的袖中射出,她右臂划动,黑绫犹如一把长刀划过,但听接连数声凄厉的惨叫,随即响起“叮铃当啷”连串兵器落地之声,成朝奉等人捂着手腕不住哀叫,兵刃已七零八落的掉落满地。

柳银絮盯着众贼,冷然警告道:“谁敢近前半步?我就削断他的双足!”

众人听言,心惊胆战,果然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忽听一道声音传来,“是谁这样大的口气?敢到我巫山撒野?”

话音堪堪入耳,场中已多出一道人影来。来人身着玄裳,黑纱蒙面,身姿虽然曼妙婀娜,整个人却散发着骇人的肃杀之气。

白如练和柳银絮纷纷侧目,冯静媛更是当场惊喜叫道:“师父!”

来人正是巫山之主,逍遥津的主人,号称极乐仙子的许白师。

白如练和柳银絮对视,二人的眼中情绪莫名复杂,似乎既有恨意,也有激动的喜色。

趁白如练罢手,冯静媛轻身腾空而起,径直落到许白师身边,“师父小心,她们来者不善。”

白如练走到柳银絮身边,然后问,“你就是许白师?”

极乐仙子没回答,反问,“你们是什么人?敢在我逍遥津放肆?”

冯静媛急道:“师父小心!这两个女人会咱们巫山的武功……”

“你说什么?”许白师惊异。

说时迟那时快,柳银絮素手一扬,黑绫从她腕底疾射而出,从下至上,在地面划出深刻的沟壑!

这黑绫乃是至肉至软之物,她竟能运用如利刃这般,用此物在地上刻出痕迹,这份功力当真使人心惊胆骇。

然而,更让许白师心惊胆战的是……

“玄天绫!你怎么会有这件东西?”许白师蒙着面,否则众人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张惨白的脸。

柳银絮冷笑,看着她的眼神满是仇怨,“哼,没想到你还认得这根玄天绫,那你还记得二十四年前的那笔账吗?”

许白师闻言瞳孔骤缩,身形微晃,向后跌退两步,险些要站立不住。

柳银絮这时望向冯静媛,“你刚刚说,是我们偷师巫山的武功?不……”

她的声音陡然冷厉喝道:“真正窃取巫山绝技,欺师灭祖,杀师篡逆的人是她!是她许白师!”

“你,你到底是谁?”许白师声音颤抖。

柳银絮直视她的眼睛,宛如审判,“我姓柳,就是当年你和巫山无鬼合谋暗害的前代境主,也是你师父柳非烟的女儿……”

许白师连退数步,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不!这不可能!你说谎!你到底是谁?”

巫山众人从未见过境主如此惶恐的模样。至于对面说的前代境主柳非烟的名字,他们确是有所耳闻。但都是听说当年是巫山五老谋害暗算的前代境主,许境主不过是替师报仇,重夺大位。

柳银絮看着她,继续说道:“不敢相信,对吗?我娘也不敢相信。二十四年前,若不是你使破雪针突施暗算,重创她的气海穴,她怎么可能会被那五个老鬼打落青峰崖?”

“许白师!”柳银絮愤怒指道:“你这忘恩负义,篡权夺位的卑鄙小人!你自甘堕落谋害师尊,却没想到我娘的命硬,被你们打落悬崖居然还能捡回一条命……”

许白师听到这里,已经确信面前的人定然就是她师父柳非烟的女儿。她说的事关当年的种种细节,若非柳非烟别人是决计不知道的。

“当年我娘侥幸存活,后被沧海的暗流救起,最终送到沧海云都。她在那里落地生根,之后就生下我。但她时刻不忘当年的仇恨,奈何她被你暗算,留下暗伤,武功也大不如前。只能将巫山的《逍遥游》绝学悉数传授给我和练儿……”

说到动情处,柳银絮不禁眼眶微红。

白如练是她娘收的徒弟,她娘仙去后,她和白如练心急复仇,这才导致她们在合修的过程中走火入魔,最后是她将逆火全数渡入己身,才保住白如练的性命。

听她说起柳非烟,许白师的眼神闪过些许哀伤,“师父,她老人家……还好吗?”

当年她也是受到巫山五鬼的挑唆,一念之差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举。但大错已经铸成,她再痛心疾首也无济于事。

柳银絮完全不屑她表现出来的虚情假意,更恶心她这副假慈悲的模样,冷笑道:“好?好得很!我娘她十四年前就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呢。”

许白师苦笑,仿佛怅然若失,忽然她想到什么,惊叫道:“不好!”

冯静媛等人望过来,眼神疑惑。许白师惊疑道:“她们是沧海的人,也就是玲珑的人,你们还不明白吗?”

水月恍然大悟,沧海的人既然已经现身,这也就意味着,雁妃晚已经开始行动……

怎么会?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媛儿,你快去失惘地!她们的目的定是要救出雾绡那个叛徒!”

“成无材,你去通知高鸣远,传令让巫山全境戒备,全面清查像她们这样的奸细!”

“快去!”

“是!”冯静媛和成朝奉领命,急忙散去。

柳银絮和白如练看着她们离开,似乎无动于衷。许白师道:“看来,你们很有自信啊?”

柳银絮看着她,笑道:“无所谓,我们两个的目标是你,至于其他人……”

白如练道:“她们留在这里或许才是最安全的,毕竟代替我们照顾她们的人比我们要厉害的多。”

“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许白师已摆出架势,袖中暗捏翻云绫,全神戒备,随时准备攻击。

“这很重要吗?”柳银絮冷笑,“反正,今日之后,你的巫山将不复存在!”

柳银絮说的没错。冯静媛火速匆匆的赶往失惘地,成无材则去通知高鸣远。

水月在半路就被人截住。截住她的是个身量高挑,体魄强健的女人。女人剑眉星目,英姿勃勃,比起白如练,她的身体明显更有力量,行动也更加迅捷。

冯静媛已经知道来者不善,她审视着眼前的女人,“你是谁?敢来挡我的路?”

女人同样审视着她,但审视完之后她似乎觉得有些失望,“你就是镜花水月中的水月?”

“不错。”冯静媛道。

女人这回明显的流露出失望来,“没想到她居然会和你这样的人齐名……”

冯静媛听出她的意思,这人不但将她和雾绡姬相提并论,甚至认为她不配与雾绡齐名。是可忍,孰不可忍?水月登时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她咬牙切齿,恨不能当场置对方于死地。对面的女人却淡淡的回道,“我叫盛南星,是……是镜花的朋友……”

冯静媛不屑,“我可从来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朋友。”

盛南星看着她,眼神愈发冷厉,气息也愈发危险,“你不用知道这么多,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敌人……”

高鸣远收到报信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非常凝重。或许,已经不需要报信……混乱早已席卷逍遥津中的各道街区,到处都是冲天的火光,哪里都有无数的哀鸣。

敌人早已悄然潜入多时,危险也早已到来。

全境戒备?还有必要吗?这种情况下,戒备是本能的行动。

但他还是向各部传达了命令。然后……他抬眼望向酒楼的屋檐。在漫天的火光中,一道身影站在那里,等候他多时。

高鸣远号称“鹏魔”。俗话说:人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名号。高鸣远尤其擅长腾空袭杀之术。

但见他身形拔地而起,翻身跃上屋檐,与黑斗篷遥遥相峙。他的对面是个披黑斗篷的人。黑斗篷宽大,显得斗篷里的身形更加玲珑。

对方的身形矮瘦,就算是以成年女性的身形来说也过分的娇小。若是色中老饕的黄求鲤在的话,或许立刻就能闻出对方的性别来。

黑斗篷的身形虽然娇小,但她的腰后却别着一长一短两把刀。长的那把异常的狭长,立起来都和她的身高差不多。更恐怖的是,长刀还未出鞘,骇人的邪气却已经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人,或者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怪物……

高鸣远打起十二分戒备,质问:“你是什么人?这城中的混乱是你们在捣鬼吗?”

黑斗篷稍稍抬起下颌,从兜帽的缝隙中,高鸣远看到半截光洁的面容。少女的半张脸纯白如玉,甚至因为太过白皙而显得有些透明。若是仔细看的话,或许还能从她那半张脸上看清她那些细小的血管。

她樱色的唇瓣翕动,轻轻的吐出五个含糊不清的字节,“你们的……敌人……”

她的声音稚嫩清脆。听到这里,高鸣远终于确认,对方就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女,或许都没到及笄的年纪。

少女精致的仿佛是个瓷器娃娃,冷漠的像是一樽寒冰雕刻的人偶。

“敌人?”高鸣远不由好笑,“像你这样的小娃娃,居然也能被称为我的敌人?哈哈哈哈哈!”

“小娃娃,还是回家喝奶去吧!”

如冰的少女就是纪雪笙。雪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疑惑,说话的语气纯真,“我来做你的敌人,这样会很奇怪吗?”

“当然!”高鸣远道,“看来你完全不知道啊,你我之间存在多大的差距。我要杀你,会比捻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不过我也没想到,她们居然会派你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来送死!”

“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无知,命也不好。”

纪雪笙歪歪脑袋,表现的更加疑惑,“是吗?但是我觉得如果是作为对手的话,我是绰绰有余的……”

高鸣远面颊抽动,眯起他的鹰眼,每个字蹦出来都像带着刀剑交击的火星。

“所以,我才会说,你无知啊……”

说着,高鸣远忽然开始快速挥舞双臂,时如大鹏展翅,时如苍鹰搏兔。随着他两条手臂越舞越快,他的周身也渐渐萦绕着一股浓郁的云气。

这就是他的看家绝学——《九天功》中的震空霹雳掌。这门功夫施展之前需舞动双臂,凝聚气流,等到真气运至掌缘,气流裹缚手臂,再挥动之时便如雷霆震动,劈空斩浪,无往不利!

高鸣远一上来就使出独门绝技,由此可见他表面虽然蔑视,心中却不敢掉以轻心,运起掌来更毫不留情。

纪雪笙看着却觉莫明其妙,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有趣的功夫,更不理解他那套动作的意义。

“看招——”

高鸣远忽然发出尖唳长啸,接着整个人腾空跃起,在半空中突然两掌运劲前推,两道狂啸的掌风从上至下袭来,带起阵阵破空之声,其形犹如苍鹰搏兔,凌厉凶狠。

两道掌劲拍到,鹏魔确信她已避无可避。谁知黑斗篷的身影倏然消失,接着听到“啪”的碎响,一只纤白的小手已经按住他的额头,将还身在半空的高鸣远抓住。旋即鹏魔就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着他向后倒飞出去。

眼前是一片玉白之色,耳畔尽是风声,高鸣远心中惊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人重重的按进墙面,“嘭隆隆——”

紧接着就被人按住前额,带着他的身体疾速摩擦过重重屋檐。

嚓啦啦——瓦砾碎片不住掉落。

这是怎样简单粗暴的战斗方式……

高鸣远心想,没有招式,没有章法,没有技巧。他完全就像个破布沙包,被人纯粹的以力量和速度蹂躏着,毫无反抗之力。

鹏魔的眼神变得有些惊恐,这时的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敌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得多。

这次疾速的冲撞让纪雪笙的兜帽被刮落,露出她那张白皙到近乎透明的面容。如绢的黑色长发垂落在她的颈侧,与黑夜还有黑色的斗篷几乎要融为一体。

最让人心惊胆战是她的那对眼睛。那是高鸣远见过的最黑的眼睛。纪雪笙的眼睛黑得像是两个黑暗的漩涡,像是无底的深渊,甚至让人看不出她的瞳孔。

纪雪笙之前因为无法化解其体内的“圣心莲”,故而身体发生某种异变,即是那副白发红眼的诡怪模样。但在她修炼魔刀后,体内积蓄的力量慢慢得以融会贯通,身体也开始向正常人转变。

此时的她看看正从残碎的瓦砾堆中爬起来的高鸣远,一边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又握紧,反复数次,仿佛在回忆捏住别人脑袋的触感。

纪雪笙当然对眼前男人脑袋的触感没什么兴趣,在她反复活动五指之后,她看着眼前的高鸣远,喃喃道:“好弱……你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她的语气天真,就像是在平平淡淡的陈述某个事实,但在高鸣远听来却是莫大的讽刺。

她在因为自己的弱小而感到异常的失望。

高鸣远爬起来,听到这句话,登时就怒从心起,“你说什么?你这是在瞧不起我吗?”

鹏魔当然不会只有这种程度,只是他先前太过轻敌,完全没想到眼前这太过稚嫩的小姑娘居然会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和速度,一时不慎,便失先机。

纪雪笙的眼睛像是看着他,但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如果是师父的话,在我伸手的时候,我的手就会被折断了吧?”

“师父?”高鸣远登时警觉,“你的师父是谁?”

纪雪笙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奇怪,像是对他的话感到疑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高鸣远激将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师父莫非是个鼠辈,才不敢报上名来?”

纪雪笙闻言,露出更加疑惑的神情,“师父,她不是大丈夫……而且,跟你打的人是我,和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你!”

高鸣远被她气到,他觉得面前的人不是在装疯卖傻,就是在故意拿他取乐。

“大爷名叫高鸣远,外号鹏魔,飞鹰教教主!你叫什么名字?”

纪雪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师姐说,只有能打赢我的人,才能知道我的名字……”

高鸣远再次被噎住,“什么师父师姐的,好!既然如此,高某就向你讨教讨教——”

与此同时,黄求鲤已经带着数名海沙帮的弟子悄然来到失惘地。他的目的当然是要趁乱劫走雾绡姬。

成朝奉最先找到的人确实是他。但当黄求鲤听到前来赌坊捣乱的是两个女人时,他认为来的人就是玲珑,或者是玲珑的人……

时机已到,他当即就找到水月,两人决定立刻按计划行事,由冯静媛去对付玲珑,黄求鲤则趁此机会将雾绡劫走。

海沙帮的人被他留在失惘地洞外,黄求鲤走进囚梦牢中,此时囚梦牢外还有两名巫山弟子看守。

二人见是他来,道:“黄大人,师姐早有安排,让我们配合您,将雾绡转移出去。”

鲲祖颔首,他走近牢门,忽然眼神敛光,惊疑道:“不好,这牢门被人打开过!”

“这怎么可能?”二人面面相觑,都难以置信,“我们一直……”

话音未落,黄求鲤腕底寒光忽闪,登时血光四溅,二人捂着脖颈,瞪着他,靠着墙,慢慢的倒地,“为,为……”

疑问还未出口,已然气绝身亡。

黄求鲤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那副死不瞑目的模样,冷笑道:“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只有死人能保守秘密。”

“放心吧,很快就会有人来陪你们的……”

外面那些海沙帮弟子,他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他们足够精明却不够忠诚,这样的人用完就得扔。

想着他的愿望即将实现,鲲祖心头滚热,心猿意马的推开那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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