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跑到汪藏海身边时,战斗已经结束。银甲兵们一面捆绑战俘,一面打扫战场。
小汪大人好整以暇地微眯着眼睛瞧麒麟:“你为什么又丢下我擅自行动?”
麒麟愣了愣。
汪藏海跳下毛驴,把缰绳交还给麒麟,又说:“毛驴虽然不会开口说话,但也有灵性,你一再抛弃它,它会犯驴脾气。”
麒麟感觉汪藏海在指桑骂槐,但又没有实据。
麒麟想跨上小毛驴,却被它一蹶子撂翻——小毛驴再也不肯被麒麟骑了。
琶琶走过来,摸摸小毛驴的头颈,麒麟没想到它却很温顺地舔了舔琶琶的手心。
银甲兵们押着四个西瓜车的赶车人过来。
汪藏海审问道:“你们为何劫道,主使人是谁?”
第一个人答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汪藏海点点头,银甲兵手起刀落,砍掉了此人的头颅。
汪藏海又问了一遍:“你们为何劫道,主使人是谁?”
第二个人答道:“我们都是来杀你的,无人主使。”
汪藏海拍拍手:“答得好,说了等于没说。”
银甲兵当即砍断了第二个人的双臂,顿时血流奔涌,这个人痛苦嚎叫,倒地扭动了几下便昏死过去。
汪藏海面色冷淡地看着瑟瑟发抖的其余两人,说:“我的话从不问第三遍,都杀了吧。”
第三个人急火攻心,脸都涨红成了猪肝色:“汪藏海!你这个乱臣贼子!丧心病狂杀害先帝,我们来杀你是为了给孝文帝报仇。”
汪藏海没有说话。
押着第三个人的银甲兵追问:“大人问的话是主使者是谁。”
第三个人摇摇头,再也不肯说话。
第四个人突然开口:“我们今天杀不了你,将来还会有数不清的大雍忠贞义士来杀你。汪藏海,你永远别想安枕无忧!”
汪藏海冰冷如毒蛇的目光扫视过刺客,刺得他们禁不住颤抖。
麒麟忽然问:“小汪大人,你要杀了这些人吗?”
汪藏海面无表情地说:“这些虫有很重的死尸气息,带着腐坏的尸毒,显然是用尸首豢养长大的,专门用来咬人吸血。如此阴毒的行径,难道不该杀吗?”
麒麟抿住唇,想帮这些刺客求情,但又想不出来合适的理由。
汪藏海却转向刺客,说道:“你们交出这些尸虫蛊毒的解药,我可以看在麒麟的面子上放你们一条生路。”
第四个人颤颤巍巍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瓷瓶。
银甲兵接过来闻了闻:“回禀大人,这解药血腥气很重。”
汪藏海再次看向麒麟。
麒麟说:“我的血可以克制这种尸虫,是因为自小服用驱除蛇虫鼠蚁五毒的药酒,长白山中很多人都是如此,想必他们也是用这种带药的血做解药,应该不是假的。”
汪藏海点点头:“放他们走吧。”
经历了一场劫道厮杀,官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人和马匹的尸首。小汪大人传令说,要先焚烧再掩埋,以免带毒的尸体引发瘟疫。全体银甲兵原地安营扎寨,今夜就在郊外歇宿。
夜幕降临后,汪藏海从主帅营帐出来,但他并没有去找麒麟练鞭法,而是站在篝火旁,仰面望天,看着二十八星宿出神。
不一会儿,巫马南声小跑着过来,躬身行礼:“小汪大人,银甲兵的斥候小队追踪那些刺客到了一座山洞,那里果然是贼匪的老巢。斥候听见刺客回报他们的首领,说这次出师不利,没能捉到汪藏海,恐怕王上会降罪。”
王上?汪藏海想,刺客的幕后主使是个诸侯王?那是韩王,还是煦王?
巫马南声继续汇报:“那匪首质问为何出动了尸蟞虫还会失败。刺客答道‘张家的圣婴不知为何跟汪藏海厮混在一起,还出手阻止了尸蟞虫’。匪首听了却并不惊讶,说‘王上早先派遣张家圣婴出来办事,这小混蛋却正事不干,到处游山玩水,白白耽误时间。现今王上派我们出来绑架汪藏海,这家伙又横插一杠子搅黄我们的行动。你放信鸽回去,给王上报信,我倒要看看张家圣婴还能再得意几天。’大人,听他们说话的意思,我们银甲兵队伍中竟然还有个奸细,是他们的张家圣婴。要不要把所有姓张的都抓起来拷问一遍?”
汪藏海皱皱眉,他们所谓的“张家圣婴”指向性这么明显,巫马南声居然推断不出来是谁吗?还说要抓所有姓张的拷问,不知道他是真的缺心眼,还是看出来我对麒麟不同寻常,故意拿话试我?
汪藏海说:“不要打草惊蛇。你亲自带人去追击那匪首,所有贼匪一律斩杀,只把匪首带回来,我亲自审问。”
巫马南声领命而去。
汪藏海这才慢慢踱步,走到麒麟营帐门口等待。不一会儿,麒麟果然从外面回来了。
汪藏海问:“你去哪儿了?”
麒麟紧张得额角渗汗:“没去哪,我随便走走转转。”
汪藏海说:“你去追那几个刺客了。”语气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麒麟尴尬地苦笑:“小汪大人料事如神,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的确是想追查一下那些刺客的来历,但是很可惜跟丢了。”
汪藏海说:“放了就放了,没必要再去追。”
麒麟点头:“嗯,听你的。”
汪藏海又说:“今天白天辛苦劳碌,晚上就不学鞭法了。你陪我看看星星,说说话吧。”
麒麟微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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