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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58章

为保同盟之事顺利,姜芜见识过东棘后,便打算拜访华裳,奈何几日的奔波,任凭那匹马再怎么强健,终是不堪负累,倒下了。

她只好将它卖予一个马夫,再借由马夫的车驾继续赶路,眼皮稍微松弛,抬起的瞬间,缰绳猛地一拉。

“几位,打劫的?”

“朗朗乾坤,姑娘说笑了。”对方像是在确定什么,原地不动。

“哦?”姜芜余光往后面看了一眼,“那拦我是什么意思。”

一个手里抚着幼狐的男子,悄无声息地上前,停在她身侧,应道:“我等奉天子之命,请姑娘去喝盏茶。”

姜芜眉梢微扬:“你们天子?”

“正是,姑娘和公主的关系匪浅,天子自然也多加照看。”男子沉声道,“如今公主携瑞赴宴,尚未归国,她的好友又岂能亏待。”

“这么说来,我踏入华裳域内,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了。”姜芜跃下马车,目视前方,“但你口说无凭,要是借着天子的名义,行不轨之事,该如何?”

“姑娘有此怀疑,倒也在意料之中。”

“你既想到这里了,还不让路?”姜芜翻身坐回马车。

那男子踱步至车前,手里赫然握着一轴黄卷。

“天子圣旨,还望过目。”

话毕,黄卷就直直地坠了下来,姜芜沿着它的边缘,看得格外真切,不过那盖的玺印,着实奇怪。

她凑近了些,狠狠撕下那一角,而后让他们这群“拦路虎”带路。

不曾想,这华裳天子宴请,竟把人请到皇宫西苑。

苑门一开,坐在轮椅上的苍白老者,徐徐看了过来,眼神倏然转变。

“像,真像她......”

“天子重病。”姜芜抚平袖子,脸上表情不变,“您不惜派暗卫围请,原来是在孤的身上,看到了故人影子。”

那老者回神道:“惭愧。”

“无妨。”姜芜一脚踏苑,直言相向道,“九九早说天子有宴请之意,区区礼数,我受得起。”

那老者摁压着胸口,喉咙也生硬:“本天子无意冒犯,只是盼见女帝风姿。”

“承蒙天子惦记。”姜芜拿出放在袖内的那一角,晃了晃,“于南庸时,您就屡次向我父王进献不老药,如今他先下去见阎王了。”

“可靖天子,您活得好好的呢。”

穆靖瞳孔一骤缩。

姜芜打量着他的反应,笑道:“您紧张什么,是怕那不老神药为其祸首吗?”

穆靖攥紧轮椅的扶手,长吁道:“南庸王的辞世,本天子甚是痛惜。”

“他辞世多年,您当然痛惜,毕竟没能得到他的尸身。”姜芜两眸撇了撇,“便无法为你的药方增添一笔。”

这位华裳天子,自小便极度痴迷长生,炼药器房遍布各城,源源不断地炼制丹药,然而当真炼成了,他也不敢轻易服下,最先喂给牲畜,喂得多,死得多,焚烧不及,就随地掩埋,直到出现第一只成功的白狐,喂的对象变了。

苑内风铃摇晃,穆靖拖着病躯,把轮椅往里转了转。

姜芜慢步跟着他到了厅堂,那茶盏置于桌案,几瓣红花,茶汤馥郁。

“此茶凝神,最适女帝开解乏累。”穆靖一手端起,另一手悄然拨动暗格。

姜芜思虑了片刻,只饮下半盏,喉间先暖后寒。

她压住桌沿,正准备起身,谁知穆靖招呼暗卫,掐着下颚,便强行灌入黑瓷瓶的药浆。

姜芜抵不过药性汹涌,一度坠入深渊,再醒来,只见周遭寒气如刀,她倚着玉璧喘息,四肢恍如被冰链锁缚,眸中还映出了两具尸体,寒气凝霜。

原来......穆靖口中的像,指的是这具女尸。

姜芜踉跄地走近玄铁栅,有什么记忆,紊乱了脑海:红花漫天、玉簪碎地、余有半截簪子被濒死女子紧握......

她再想看,忽觉胸口刺痛,似犯心症——那红斑不知为何,蔓延至心口。

寒雾中,好像有道声音在嘶语:“终于来了。”

姜芜转身望了一圈,确信除了自己以外,并无外者,目光渐渐地移向那两具冻在冰窖里的尸体。

她回想穆靖遮掩的动作,猜想此处定有机关,忍着冰霜在墙壁摸索,果然摸到了凹槽,使劲一怼,玄铁栅自行升起,冰窖之门开启。

寒流直逼,姜芜不敢有所行动,但得承认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烦。

如果天子的不老药,只是她所信的江湖骗术,那么眼前这完好如初的尸身,这活灵活现的眸子,怕不是误入地府了。

她犹豫再三,还是进入冰窖,面对这素不相识的两具尸身,也露不出半分惧色。

姜芜近距离注视着那具女尸,起初看的大概,只觉得有些像罢了,现今十分得有九分相像,世上恐怕难寻第二位。

身后的冰窖门,似乎并不牢靠,随时都有关闭的风险。

她攥着手中的伞,什么也没想,从右侧拔出了一把短刃,一步步朝着尸身走去。

“你的魂魄,还真是不二之选......”半步之遥,昏迷前,那声音再度响起,“阿姐,你永远是吾的不二之选。”

落英缤纷,阿姐不知,吾极爱这西苑的红花。

每逢雨后,日光普照,红花沾着点点露痕,煞是怜爱。

有一回,吾将树上的红花摘尽,阿姐是否见过次年的红花,开的有多么美不胜收?

“步淮,本宫的太子弟弟。”那时你倚在吾的怀中,轻唤着吾,话中无所保留,“父王不日命你完婚,往后和她举案齐眉之时,莫要想起本宫。”

吾登时心头一颤,尚未反应,忽闻廊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你将吾狠心推倒在外,不小心地打落了茶盏。

“皇姐?阿蛮姐姐?”

当你的胞妹穆九九,撞开雕花门时,吾在她十三岁的眼眸里,看见了不可遏制的愤怒。

她望着我们委身过的软榻、半敞的窗棂,竟憋得什么话也说不出。

但阿姐你对她总是过于偏爱:“九九来了,皇姐正和先太子说着......”

你话说到一半,突然哽住,只因眼见着你的胞妹俯下身,一片片为你拾走脚边的瓷片,把水渍往自己裙边抹去。

在她看来,她的好皇姐似乎决意糊弄,于是当着你的面儿,做出这般天真的举动,试图掩盖你狼狈的“伪装”。

“臣妹来时,见苑内红花朵朵齐开,想邀皇姐同赏,怎知倒扰了皇姐正事。”

阿姐的胞妹,从不说如此生分的话,然而她不仅说了,说完还敢跪地行礼。

吾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吾不与她计较,理好衣冠,解围道:“既要赏花,亦当陪二位公主走走。”

不知怎的,阿姐听着吾的这句话,像是慌了,攥着帕巾不语——先太子同公主私会,本已是逾矩;若自己胞妹将此事捅到天子耳中......你没有往下想,望着胞妹俯首,竟觉她那稚嫩的身躯暗藏锋芒。

廊外风起,红花簌簌落瓣。

我们行至花园时,阿姐的胞妹存心想支开吾,出于什么目的,吾不用多想,当然得顺着她的意思,假意离开罢了。

实则就站在你们身后:“皇姐可知,父王近日愈发得不清醒,炼药、试药,死的不止是牲畜,还有......”

她尾音拖得绵长,恰似一把利刃悬挂。

阿姐你面无表情地听着,转眸了好一会儿才拉过她的手腕,力道重得让她眉尖微蹙:“九九想说什么?”

她在你手中挣扎,眸里泛起泪光:“我是不懂,只是为皇姐担忧......若皇姐与先太子的关系,太过亲近,父王定会察觉......依照父王的性子,真发现了,到那时,姐姐该怎么办。”

也对,怎么办,阿姐你未曾为自己想过。

吾见你不舍松手,而在她转身跑开时,想必你也看到了她的裙角,殷红茶渍,宛如溅落的血。

可阿姐怎么了,就这么望着那抹猩红,一个人站了许久。

你的胞妹,分明看清了你的处境,究竟为何不回答?

阿姐应该也想不到,暮色渐沉时,吾在行宫收到了一封信。

素纸上只画了几朵红花,花蕊滴着墨痕,反而像极了当日西苑所行之事。

虽然吾不喜你胞妹,但吾喜欢这份信。

要说阿姐真是神机妙算,这天子指婚的圣旨,居然真的躺在吾的案角。

金线绣的“海晏王嫡女”,那字样是何等刺眼。

仅是瞥了一眼,不成想从沉香木案上拿来的茶盏,“砰”地一声碎裂,鲜血钻过指缝滴落,洇在那封信上。

幸好阿姐见不到吾失态的模样,幸好你不知天子离去时,说了什么。

“多年已过,想当初你年幼便痛失双亲,虽说继位是名正言顺,但肯放弃继位,明哲保身也是一种选择。”

“念你老实,不愿你地下双亲,见你孤苦无依,此诏你不接也得接,天命难违。”

“若想保全先太子之位,海晏王女才是你的正途。”

什么正途,什么命。

阿姐是吾毕生所求。

为了得到你,所有代价都不为过,亦愿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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