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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四章《低俗玩笑》

利刃鞭挞空气的声响从三楼传来,月关在一楼瞥了眼挂钟,再次叹息于自己的乐观。

芙蕾雅恢复锻炼给了他一种虚妄的期待:他以为自己还能说动她去同养父见一面,但眼下离约定时间只剩下不到两小时,女孩仍穿着睡衣在健身房练剑,并未表现出任何走出房子的倾向。

陪护只得上楼,待芙蕾雅停止挥剑,才敲敲门框问她:“你真的不去吗?我无意探究你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无论怎样,坐下来谈谈都比回避有效吧?”而女孩喘着粗气慢慢盘坐到地上,边拿衣袖擦汗,边对他说:“我说过,叫你,别信那老东西。我十三岁起住到这里,他屡次约我出去进行诸如吃饭、听歌剧、看球赛之类的亲子活动,可他从未现身,过后总找理由搪塞我。被他愚弄一次,他的错;总被他愚弄,那就是我的问题了。”她回头打量月关,见后者领带都系好了,又嗤了声道,“哇哦,看样子你是铁了心挨耍,也好,让你彻底看清他是怎样的人。我多问一句,你和他之前只通过邮件及短信进行联系,是吗?”

“是的。”

“你们甚至没有视频过?”

“没有。你的养父总是很忙,邮件和电话大多也由秘书代理。”

“呵,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信任他。而且,我重申一遍,他只是我的投资人。”芙蕾雅站起来裹上睡袍,又捡起剑挂到墙上,这期间她依然没停止对男人进行嘲讽,“我不祝奇迹降临。现在是周日下午四点二十三分,夜间的狂欢已经开始预热了。如果你在五点后买完见面礼,你将有65%以上的概率碰见堵车,它会避免你一个人在餐厅傻坐太久。”

这般尖刻的劝阻依然无法动摇陪护的意志,他叹了口气:“所以我现在就得走,你待会记得把汗擦干。当然检测盒还是会放在你房门口,以及,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

月关带上大门,他逆风穿雪地行过马路,往对岸的购物街上去了。芙蕾雅俯望着这一切,直至他消失在视野中。她潜回到自己房前,果然看见个检测盒躺在门槛上,遂从中抽出测试棒在嘴里搅动,同时没忘了在上面咬出几个牙印。随后,那银行卡大的盒子便被踢到了隔壁卧室的门脚下。

你也只会这一招。

她暗自偷笑,进房去取了台电脑,然后躺到一楼沙发上等待。

然而没多久,大侦探的手机就叫唤起来,道森警督发来的消息令她把陪护抛到了九霄之外。

此时此刻,月关正放下第八瓶红酒,他朝手心呵了口热气,苦恼地挪向另一个货架。其实他也不乐意在这样寒冷的天气出门,对那位隐瞒实情的摩尔先生更不存有好感,如果他摸清了芙蕾雅到底为什么吸毒,他准会扯个理由推掉这次会面。

在他过去的六名患者中,哪怕是身世最坎坷的第一位都在三个星期之内对他放下戒心,把自己的吸毒史对陪护和盘托出。可他与芙蕾雅同居已一月有余,对方接触毒品的真相仍蒙着层层面纱。

侦探小姐疏离而怪癖,她抽丝剥茧地解开谜案,本人竟也如同谜题。月关唯有在限定时间内尽量获取线索,去把她解开了。

他将目光定格在货架的第四层,在其他几层满当当排着酒瓶的情况下,这层居然仅有一只宝蓝色笛形瓶。它靠在铁架尽头,内中的透明酒液孤冷冷折射着灯光。月关凑近去读标牌,原来这是王室同款白葡萄酒,全英限量出售。

已经五点十分了,继续耗下去恐怕避不过堵车。月关抬手去提那瓶酒,不想另一只手突然冒了出来,与他的指尖相碰刹那又触电般缩回去。

有个戴圆眼镜的瘦小青年站在他身旁,一身黑衣令他几乎能藏入月关的影子中。这人面色苍白,眼神飘忽,颔首嗫嚅:“抱歉,您拿就是。”

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到他身边的?不待月关回神,青年已闪入了货架丛。前者在原地怔了几秒,也只能拿起酒去结账。

五分钟后,月关合眼屏息坐在出租车上,他身心放空,以自身为中心撒开一张无形的网,无数丝空气的细微振动朝他聚集:这辆车的司机每分钟呼吸约十二次;在上一秒,共有七十八片雪花飘上车顶;二十米外的十字路口,两名醉酒男子正在当街动粗,原因好像是两人支持不同的球队……

他的感知力并未退化,先前那名青年竟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他么?仅仅因为他的注意力不集中?月关握着酒瓶的手指无意识紧了几分,他不该轻易放那人走的。

可惜现在已经没有机会细究了。月关揉揉眉心,安慰自己别想太多,超市内本就嘈杂,加上自己心不在焉,忽略个把路人也很正常。就算那小子果真身手不凡,难道他必定心怀不轨?

凡人渺小,何足挂心?现下最麻烦的问题是已经过了五点四十,他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这样下去准会迟到。月关望着远处第三次亮起的绿灯叹了口气,暗想芙蕾雅那张嘴怕不是经过某种加持,但凡有点坏事,她总能说中。

第五次看见绿灯时他们终于被放行,怪的是这个交通灯仿佛两个世界的闸门,其后的道路近乎能称作畅通无阻。月关不断催促司机快些,最终踩着时间点进入餐厅,服务生领着他往约定的隔间,推开门就看见一颗灰白相间的后脑勺。听见开门的声音,那人转过脸来,冲月关露出个皱巴巴的笑容。

“您好,月先生。哦,您不用这么急,我也才刚到。您坐那边吧,请、请。”老人起身,月关遵着他的指引坐在对面,隐约能闻见他周身的烟味,而服务生关上门后,这烟味便越发浓烈起来。

看来大侦探也并非百发百中,月关悄然观察起摩尔先生:对方比他想象中年迈,脸长而窄,下巴却是方的,从精明中透出股坚毅来。他既非西装革履,也未佩戴眼镜或名表,仅套一件看不出牌子的皮夹克,胸前的口袋上还别着支掉了漆的钢笔。月关连续吸上两口气,更觉烟味呛鼻,很难想象散发出这种味道的对象也能出入威斯敏斯特宫。

还真是不拘小节,该说是有钱任性么?他正在腹诽,摩尔先生却突然笑了:“您不必如此拘束,这只是个小小的圣诞会面。我五点才开完会,在公司,来不及换一身行头,想来是见朋友,原本就该随意些。阿,您居然还带了礼物。”他摆摆手,“罢了,我们将来还会见,到时候我再好好感激您。我料到芙蕾雅不会来,所以您不必介怀。来看看菜单吧,我还没点东西。”他说着,便把那镀了金的黑皮本子塞到月关手上。

“呃......要不还是您......”

“我也是头一次来这家,朋友推荐的。按您的口味来就好。”

月关无法,只得装模作样地浏览起菜单,心里还想着芙蕾雅的事,翻了几页后便尝试把话题往病患身上引:“我也没来过这儿,如果芙蕾雅在,没准她能挑些爱吃的。”

“哈哈哈,她在的话,气氛可能不会比现在轻松,毕竟我们已经有几年没见了,而且这家似乎不提供薯条。”摩尔先生仿佛看穿了月关的企图,又补了句,“您怎样劝她都不肯来,是吗?”见月关默默点头,他抚掌叹息:“这不是您的问题,芙蕾雅打小就是这样。她固执、刁钻、怪癖、多疑,又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敏锐,我至今依然很难相信,我当初究竟是被什么原因说服才收养她。”

这样的评价令月关迟疑,他忽然有点理解芙蕾雅的抗拒了。他也是照顾过孩子的人,若换做是他,决计做不到在外人面前揭自家孩子的短。

或许摩尔父女之间确实仅限于法律上的关系。月关用柠檬水润了嗓,随后以尽量友好的语气发问:“那么您当初,究竟是在怎样的情况下选择了她呢?”

“这就是个有点复杂的故事了。简单来说我在那家孤儿院里注意到了她,很聪明、很独特,我惯常认为这样的孩子前途无量,如果他们拥有优良的成长环境。所以我问她是否想要一个家,她居然同我谈判。”摩尔先生也喝了口水,接着回忆,“她说想同我共度三天,再确定是否选择我。”

怪不得,投资人。月关面不改色,继续深究:“她选择您?”

“是的,是她选择了我。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二岁孩子能做出的事,她似乎完全不介意继续在孤儿院待下去,尽管哪儿的条件称不上舒适,其他孩子也都巴不得离开。但总之,我通过了她的考验,带她回了家。这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您或许还记得我毕业于剑桥,剑桥里也有不少提前进入大学的孩子,都很聪慧,但没有一个像芙蕾雅那样。她无时不刻不在观察周围的一切,她可以通过你头发上的灰尘定位你的居所,如果她打开你的衣柜,她就能洞察你的一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样的能耐,她也因此很难信任他人。”摩尔先生意有所指般与月关对视,后者干笑两声:“她确实不太信任我。”

“这并不是您独有的待遇。她十三岁时曾从家里的院墙翻出去,为的是检查院内外的泥土之间的差别。结果她跳下去时摔断了脚腕,然后,您猜怎么着?她单脚跳了近两英里去医院,没有向任何人求助。”

“我的天。”月关短促地吸了口气,“她连同龄人也完全不信吗?恕我冒昧,您提到过您家里还有其他孩子,是吗?”

“您是说玛婷娜?芙蕾雅有和你聊起她姐姐?”

“并没有。是您在邮件里提过,芙蕾雅是您的次女。”

“阿,抱歉,我忙忘了。”摩尔先生神色如常地作答:“玛婷娜是我的长女,也是收养来的。她比芙蕾雅大十五岁,早就出去闯荡了。那时只有我和芙蕾雅住在一栋房子里,我在出差,但家里的管家、教师,包括清洁工都在,院门口也有警卫值守,她没有联系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等我回去后她已经好了,脚腕上留了伤疤,而她用幼稚诡异的纹身把它们遮住。您应该看到过,那些黑色的花,我从来没有见过黑色的花,它们看起来相当不详。”

黑色的花怎么了,少见多怪。不过,芙蕾雅就这么讨厌正门吗?月关这么想着,并问了出来。摩尔先生摊手道:“我也不清楚详细原因,但归根结底是不信任。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行动,不想自己被人看透。所以如果四个月后您依旧对她不甚了解,我不会有任何奇怪或不满。”

“有没有可能是成年人的态度使她不愿信赖他们呢?比如认为她不是好孩子之类的?”月关问,顺手把菜单推给了摩尔先生,对方接过去,点头说:“或许吧。”陪护便宽慰道:“我们这行见过千奇百怪的人,我会努力获得信任的。”

“嗯,我相信您。而且男女之间并非没有互相取信的捷径。”摩尔先生没抬头,“比方说,如果她需要您提供床.上.服.务,您也会应允吧?”

“您说什么?”陪护终于忍不住拧眉,摩尔先生的脑回路怎么比芙蕾雅还奇葩?

“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选择睡.一.觉,反正芙蕾雅也不是小姑娘。您这种工作会尽量满足客户的需求,对吧?”摩尔先生放下菜单,烛光在他茶色的眼眸中摇曳出成片揶揄。

月关放在膝上的双手握成了拳,他紧盯眼前的老者,半晌后指着对方问:“你不是摩尔先生,你是谁?”

老头儿大笑起来,月关起身俯视他,厉声道:“你是谁?”

“哦,先生,别这么激动。我是个演员——是您的客户请来的。”老头儿收敛笑容,他往后缩了缩,屁股逐渐向外溜去,“好了,我还有事,您可以自行用餐。”

说完这话,他旋即老鼠一样钻出了门缝。月关跌坐回去,他捂住嘴咳了两声,只觉得心口猛跳,连带着肺也刺痛起来。半分钟后他端起水来慢慢喝了,然后揉着太阳穴缓步向外,踏出隔间的刹那他似乎踩着了什么,低头见是张花花绿绿的纸片。月关将其捡起来展开,原来是张科文特花园剧院的歌剧票。

应该是那个老骗子落下的,月关边想着边把它收进兜里,脸上猝不及防一凉,冷空气也源源不断的灌进肺里,原来他竟已走到室外。

肺部的隐痛再次袭来,月关暗叫不好,急忙将口罩和围巾装备好,又扶着墙缓冲片刻,方才叫了出租。

“所以,你们到现在只拆了两枚吗?”埃尔登路108B里,芙蕾雅正夹着手机,平板电脑支在她膝头,而她的十指正在谷歌地图上高速划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嘲道,“那你们的效率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别给我扯理由,无法定位也是没拆,而我根据你提供的线索已经大致定位了三枚炸弹。什么?拆弹组也缺经费?”

她得到道森警督闷声闷气的肯定,而后仰天长叹:“得、得,你们厉害。明天早点来接我们,先去把那三枚拆了。所有炸弹处理完后都必须拍照给我,它们之间准有联系。”

几句琐碎的交代过后,芙蕾雅挂断电话,屋门同时打开,月关裹着寒风跨进来,而室内的温度似乎也随着他的气场跌落。芙蕾雅瞟了瞟他,倒回沙发问:“这就回来了?晚餐怎么样?”

月关不答话,径自往楼上去,然而芙蕾雅的声音追着他挑衅:“别这么严肃嘛,我为了开个小玩笑还不得不再三确认你没有见过老东西。你比我想得机灵些,我原本预料你半夜才会回来呢。”

“摩尔小姐,我想您搞错了‘玩笑’的定义。”月关站定在楼梯上,背对芙蕾雅回怼,“双方都觉得好笑,那才叫玩笑。像您这样的,顶多算低俗的把戏。”

“嗯哼,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月关冷笑一声,“那我可真该怀疑您是反社会了。”

“你才知道阿。”芙蕾雅悠然道,“我无非是想帮你认清老东西的真面目,你看看手机,他应该发了‘致歉邮件’。”

月关端起手机,屏幕上果然横着封邮件,他点开看了眼:“他说有个临时会议。”

“哇哦哇哦,‘临时会议’、‘临时会客’、‘临时出差’,管他什么理由,总归不会提前通知。”芙蕾雅似只大猞猁般向空中舒展四肢,“他,宇宙之主,就是这么待人的。所以我是为你好,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别对什么人都抱有期待。”

“我倒觉得在自私专横这一点上,摩尔小姐和她的父亲不愧是一家人。且不论如何,您父亲都自己成立了公司,有人支持他当选议员,他还能收养两个孩子,总归是做了点好事。相比您总躺在这儿动歪脑筋,他还是强点儿的。”月关略微回头,余光里的芙蕾雅仍瘫着。

这样牵强的争辩并未激怒芙蕾雅,她咯咯笑了两声:“‘做了点好事’?你想笑死我吗?老东西之所以收养玛婷娜,是因为他妻子早逝,为了对外界塑造深情的形象,才不得已通过‘收养’而非‘再婚’获得继承人。但实际上,他老早丧失了生育功能,而且到我住出来时,他已经有了二十八个情人。他公司的每一个女员工都可能变成他的情人,源源不断,他就和一条天天发情又造不出小狗的老公狗没什么两样。”

“至于玛婷娜,我这个‘姐姐’比我聪明些,她借着老东西的资源在议会站稳后才开始和他对着干。老东西白手起家,靠着制糖在商界和政界占据一席之地,本想有个继承人供他巩固财产与地位,结果玛婷娜学医出身,她坚信英国人过度肥胖,议会需要制定全民抗糖政策。老东西就又找上了我,和他待在一起那三天里我察觉到他有无数个秘密,为了确定推测我才跟他走。然后我在半年内说出了当时他所有情人的名字,他怕得要死,立即把我赶了出来。我告诉他玛婷娜很想找我合作,他才不得已投资我到现在。”她坐起来喝了口水,徐徐笑道,“月先生,您不要以为膈应我一次,您就能赢我。凡是我说的话,凡是我做的决定,您最好相信并服从,否则,请您尽早离开。”

所以这场闹剧是份披着下马威皮的招安?陪护愈加好气好笑,不由反驳:“你还真是狂妄,可惜你的推理并非百发百中,好比我之前辞职的理由并不是......”

“并不是因为工作强度太大,而是因为工作场所的环境会加重您的肺病。停尸房不能开暖气,对吧?”芙蕾雅两手托腮,笑眯眯打量男人沉默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月关抿了抿嘴,问:“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哇哦,您觉得为什么呢?

“......”

“那当然是为了——保护您这种人的自尊心。”芙蕾雅大笑着,将双脚跷起在茶几上。月关只觉得一锅滚油泼在心口,刚要反驳,坦普尔女士的房门却突然开了,“你们这是怎么了?”她走出来问。

“我们......”陪护如鲠在喉,坦普尔女士瞧会儿他的神态,转问芙蕾雅:“你又惹什么事了?”后者“哈”了声,再度栽倒在沙发上。

“其实没什么,就是点误会。”月关最终不愿再有个人承受无谓的怒火,他走上楼拍了拍老太太的肩,然而对方摆摆手:“我去帮您倒杯茶吧,请别和她计较。”她说着便要往厨房去,谁知芙蕾雅猛得蹦起来:“什么叫别和我计较?我都搞不懂,你干嘛这么信任他。”

“你真当他是好人?你一点都不怀疑他来这儿的理由?”坦普尔女士只管往厨房迈步,看似失去听众的芙蕾雅继续指着月关喋喋不休,“他的西装和手套都是爱马仕二零一六年的款,总售价在七千镑上下;他的手机是iPhone8-plus,二零一七年性能最强大的手机之一;他身上只有围巾是便宜货,可它出自于德国手工,织得厚实而柔软,边缘的刺绣是典型的巴伐利亚风。这人挑得很,不在乎钱,只会买自己看得上的东西,却不常更换,不得不说是很有原则的消费模式。但这说明他从不差钱,二十万镑对他只是锦上添花,他完全没必要赖在这儿。如果是为了保险,离开我无疑更加安全。”

坦普尔女士拿脚步声回应芙蕾雅,她沉默地为月关端上杯茶,又摇摇摆摆地返回自己房前:“人们愿意在哪儿赚钱,那是他们的自由。我希望你学着礼貌些,过去你也是这样扒我的,可现在我还在这儿。”

叹息过后是一声门响,又剩下月关和芙蕾雅对峙。前者望着茶水中自己惨白的倒影,鼻腔里的刺痛也让他决定熄灭这场战火:“你确实了不起,我都没注意过自己的消费习惯,每次看见喜欢的就买了,谢谢你夸我眼光挑。可我记得你不从苏格兰场拿钱,对吧?”

“那又怎样?”

“那你从哪里赚钱呢?”

“我闲得慌才破案,赚什么钱。”

“Brilliant.”月关咽下口水压住咳嗽,他轻轻晃动茶杯,“义务劳动,比我想得无私。但这样你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即使你那么讨厌摩尔先生,你还是要靠他养活。除了教养上的悬殊,我觉得你跟某些‘淑女’也没什么不同。”语毕,他也回身往卧室去,决心无论芙蕾雅再说什么,自己都不予理会就是。

芙蕾雅果然反唇相讥:“我和老东西不是一个阶层的,我也永远不会成为那个阶层。他从社会上掠夺财富,我从他手上掠夺财富,按照你的说法,他的财富支持我干了些好事,嗯,这理所当然。”

精神制胜,无耻至极。

月关当然没把这话说出来,他锁上房门,强撑着将茶杯摆上床头柜,随即跌倒在床上,连声喘咳起来。

他的肺又开始疼了。

*英国议会在威斯敏斯特宫。

*摩尔先生是老.色.狼在序章就有暗示,2018年11月16日是星期五,而英国没有996之说。

所以已为人父的老男人和年轻女秘书在周末相见,还能是干嘛呢?

其实他就是在潜规则女员工。

*巴伐利亚:德国地区之一,当地的传统民族服饰保存较好。

*月关所说的“淑女”特指英国上流社会的部分女性,一生靠着家族与婚姻养活。英国的平民阶层和上流社会在价值观念上有着很大的区别,他们的贵族或资产阶级女性不参与工作是很正常的,但多数平民不认可这样的生存方式。比方说凯特王妃也曾经被叫“Waiting Kate”,后来才靠尽职当王妃(这也算职业)和梅根衬托刷回一波评分。

元旦快乐,这段时间太忙也太累了,严重拖延更新速度呢。

下一章唐三又要登场了,他和月关之间的思想碰撞挺难描述的。

所以,又要拖了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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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四章《低俗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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