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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平江冬暖,茶馆里的龙井香

苏州的冬天总裹着一层湿冷的雾气,平江路边的河水泛着淡青色,岸边的乌篷船泊在码头,船桨上结着薄薄的霜花。柴酥提着行李箱走进巷口时,远远就看见母亲站在茶馆门口的灯笼下,手里攥着一条厚厚的围巾,眉眼间满是牵挂。

“酥酥,可算回来了,路上冷不冷?”母亲快步迎上来,接过她的行李箱,把围巾裹在她脖子上,指尖触到她手腕上的机械表,愣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静——她知道这表的来历,也知道那个送表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茶馆还是老样子,木质的门楣上挂着“柴记茶坊”的牌匾,门口的桂花树下摆着两张竹椅,是柴酥小时候常坐的地方。走进屋里,暖融融的茶香扑面而来,柜台后的伙计笑着打招呼:“酥酥姐回来啦?老板娘特意给你留了明前龙井,说你最爱喝这个。”

柴酥点点头,目光扫过屋里的陈设——靠窗的那张木桌还在,桌角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是她小时候不小心用剪刀划的;墙上挂着的评弹唱片还在,是她和余臻南第一次来的时候,母亲特意放的《太湖美》;就连桌布上的桂花图案,都还是她亲手绣的,和西安出租屋的墙纸一模一样。

“饿不饿?我给你煮了糖粥,还热着呢。”母亲拉着她坐在桌边,转身去厨房端粥,很快就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糖粥出来,上面撒着一层桂花碎,甜香扑鼻。

柴酥拿起勺子,慢慢喝着糖粥,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起去年夏天,余臻南在西安出租屋里学做苏州菜的样子——他笨手笨脚地煮糖粥,把糖放多了,却还是固执地让她尝尝,说“以后我天天煮给你喝”。眼泪忽然就涌了上来,她低下头,把脸埋在碗沿,不敢让母亲看见。

“对了,有样东西要给你。”母亲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递到柴酥面前,“这是臻南那孩子托人带来的,说是给我治关节炎的药膏,还特意嘱咐我,天冷了要多敷,别累着。”

柴酥接过纸包,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迹——是余臻南的笔迹,一笔一划都很认真,写着“阿姨,这药膏对关节炎很有效,每天敷一次,您别忘啦”。她忽然想起去年秋天,她跟余臻南提起母亲的关节炎,说每到冬天就会疼,他当时没说话,却记在了心里,还特意托人从香港买了药膏寄来。

“他……他什么时候托人带的?”柴酥的声音沙哑着,几乎说不完整一句话。

“就是你说他去边境救援前几天,一个穿军装的小伙子送来的,说臻南忙着准备任务,没时间亲自来,让我一定收下。”母亲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这孩子,心细着呢,可惜……”

后面的话母亲没说出口,却像一根针,扎在柴酥的心上。她把纸包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能感受到余臻南的温度——他总是这样,记着别人的小事,却忘了自己的安危;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别人,却对自己毫不在意。

第二天一早,柴酥起得很早,推开茶馆的后门,走到临水的木桌前。这是她和余臻南最喜欢的位置,坐在这儿能看见河面上的乌篷船,能听见岸边的评弹声,还能闻到淡淡的桂花香。她从柜台上拿过明前龙井,放进紫砂壶里,用热水冲泡,茶叶在壶里舒展,泛起淡淡的茶香。

倒茶的时候,她习惯性地拿了两个杯子,一个放在自己面前,一个放在对面——以前余臻南来的时候,总是坐在对面,看着她泡茶,笑着说“酥酥的手真巧,泡的茶比茶馆里的还好喝”。现在对面的座位空着,只有河水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像是在诉说着思念。

“臻南,你还记得吗?你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说龙井太淡,没有我泡的好喝。”柴酥端起茶杯,对着空座位轻声说,眼泪滴落在茶杯里,泛起一圈圈涟漪,“其实你是怕我不高兴,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我知道,你以前不爱喝茶,却为了我,学着分辨龙井和碧螺春的区别。”

她想起去年春天,余臻南第一次来苏州,跟着她逛平江路,在茶馆里坐了一下午。他拿着茶杯,皱着眉头喝了一口龙井,却很快笑着说“好喝,比我在部队里喝的茶好喝多了”;他看着她给客人泡茶,偷偷拍下她的照片,说“要存起来,想你的时候看”;他跟母亲聊起未来的计划,说“等酥酥毕业,我们就把家安在苏州,离您近,还能天天喝到您泡的茶”。

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闪过,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她伸出手,轻轻放在对面的座位上,仿佛能触到余臻南的手,感受到他的温度,听到他的声音。

“我把咱们的公司做得越来越大了,公益基金也帮助了很多基层部队,你要是知道,肯定会很开心。”柴酥拿起茶壶,给对面的空杯子续上茶,“我去了北京,也去了未名湖,我带着你的照片去的,让你也看看未名湖的风景。”

河面上飘来一艘乌篷船,船夫唱起了苏州评弹,婉转的歌声在巷子里回荡。柴酥看着乌篷船慢慢驶过,想起余臻南说“等退休了,咱们就租一艘乌篷船,沿着平江路慢慢飘,什么都不用想,就看着风景,喝着茶”。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落在茶杯里,和茶水融在一起,带着淡淡的苦涩。

“妈说,你托人带的药膏很有效,她的关节炎冬天不怎么疼了。”柴酥继续说着,像是在跟余臻南分享日常,“你总是这么心细,记着别人的事,却忘了自己。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妈过年,要跟我一起在茶馆里泡龙井,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太阳渐渐升高,雾气散了,阳光照在河面上,泛着金色的波光。柴酥收起眼泪,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龙井——还是熟悉的味道,却少了一个人跟她一起分享。她知道,余臻南虽然不在了,但他的爱和牵挂还在,就像这龙井的香气一样,永远留在她的心里。

下午的时候,伙计拿来一个包裹,说是从西安寄来的。柴酥打开一看,里面是余臻南的笔记本,还有一张她和他的合照——是在西安城墙下拍的,她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他穿着白色衬衫,两人笑得格外开心。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是余臻南写的一段话:

“酥酥,要是我不能陪你去苏州的茶馆喝龙井,你一定要替我多喝几杯,记得告诉我,今年的龙井是不是还是那么香。你要好好的,别为我难过,我会在天上看着你,看着咱们的茶馆,看着咱们的未来。”

柴酥把笔记本紧紧抱在怀里,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知道,余臻南从未离开,他的爱和梦想,会永远陪着她,在苏州的茶馆里,在平江路的流水边,在每一杯冒着热气的龙井里,永远不会褪色。

苏州的冬天虽然冷,可茶馆里的龙井香却暖着人心。柴酥坐在临水的木桌前,泡着明前龙井,看着窗外的流水,仿佛又看见余臻南坐在对面,笑着说“没有你泡的好喝”。她知道,这份思念会陪着她,走过一个又一个冬天,直到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重逢。

暮色漫进茶馆时,柴酥才从回忆里缓过神。桌上的龙井已经凉透,茶水表面浮着一层淡淡的茶渍,像极了她心里挥之不去的思念。母亲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放在她面前,轻声说:“别总坐着,吃点东西暖暖身子,我要去巷口买你爱吃的糖炒栗子,一会儿就回来。”

柴酥点点头,拿起勺子慢慢喝着馄饨汤,鲜美的味道驱散了些许寒意。她忽然想起余臻南第一次吃苏州馄饨时的样子——他捧着碗,吃得狼吞虎咽,还说“比部队食堂的饺子好吃多了,以后天天来吃”,逗得母亲笑了好久。那时候的时光多好,阳光暖,茶水香,身边的人也在。

“对了,你房间里的那个木盒子,是臻南上次来的时候放在那儿的,说让你等他回来再打开。”母亲忽然提起,手指了指二楼的方向,“我一直没动,你要不要去看看?”

柴酥心里一紧,放下勺子就往二楼跑。她的房间还是老样子,书桌上摆着她小时候的玩偶,墙上贴着北大的海报,靠窗的位置放着一个古朴的木盒子,上面刻着小小的“酥”字——是余臻南的笔迹。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地放着一叠纸,最上面是一张苏州旅行计划,标题写着“和酥酥的苏州之旅”,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第一天:陪酥酥逛平江路,买她爱吃的糖炒栗子,听路边的评弹;

第二天:去拙政园,拍很多照片,记得给酥酥买她喜欢的海棠花书签;

第三天:在茶馆帮阿姨泡茶,学做龙井,要让酥酥觉得好喝;

第四天:租乌篷船,沿着河水慢慢飘,跟酥酥说很多很多话;

第五天:带酥酥去吃松鼠鳜鱼,一定要学会怎么做,以后做给她吃……”

计划的最后一页,还夹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酥酥,等我退役了,咱们就按这个计划来,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柴酥拿着这叠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纸上,晕开了墨迹。她想起余臻南在西安出租屋里,熬夜写项目计划的样子,原来那时候,他早就偷偷规划好了他们的苏州之旅,早就把她的喜好刻进了心里。

“这孩子,上次来的时候,还偷偷跟我学泡茶呢。”母亲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茶罐,“他说你最爱喝龙井,想学会了泡给你喝,还说要是泡得不好,你可别笑他。我教他怎么温壶、怎么醒茶,他学了一下午,手都烫红了,却还是乐呵呵的,说一定要让你喝到他泡的龙井。”

柴酥接过母亲手里的茶罐,里面装着明前龙井,罐身上贴着一张小小的标签,写着“臻南泡的龙井,给酥酥”。她打开茶罐,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仿佛能闻到余臻南当时泡茶的味道,能看到他手忙脚乱却认真的样子。

“我当时还跟他说,女孩子都喜欢浪漫,你要多跟酥酥说些好听的话。”母亲坐在床边,轻轻拍着柴酥的背,“他说他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但会用行动证明,会一辈子对酥酥好。这孩子,说到做到,就是……太可惜了。”

柴酥靠在母亲怀里,眼泪慢慢止住了。她知道,余臻南虽然不在了,但他的爱还在,藏在这张旅行计划里,藏在这个茶罐里,藏在母亲的回忆里,藏在每一个和他有关的细节里。

第二天一早,柴酥早早起床,把余臻南的苏州旅行计划整理好,放进一个精致的相框里,挂在茶馆的墙上。她又从那个木盒子里拿出余臻南学泡茶时用的茶壶,放在临水的木桌上,然后拿出母亲给的茶罐,开始泡龙井。

温壶、醒茶、注水、出汤,每一个动作都格外认真,仿佛余臻南就在身边看着她。她把泡好的龙井倒进两个杯子里,一个放在自己面前,一个放在对面,轻声说:“臻南,我泡了你买的龙井,你尝尝,是不是比上次好喝了?”

阳光照在茶杯里,茶水泛着淡淡的绿色,像极了他们第一次在茶馆喝茶的样子。路过的客人看到这一幕,好奇地问:“姑娘,这茶是什么品种啊?闻着真香。”

“这是‘臻南龙井’,是我……我爱人最喜欢的茶。”柴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爱人”两个字,声音里带着一种坚定的温柔,“以后我们茶馆就推出这个茶品,把它分享给更多人。”

客人尝了一口,忍不住称赞:“好喝!这茶不仅香,还带着一股特别的味道,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

柴酥笑了,她知道,那股特别的味道,是余臻南的爱,是他们之间的回忆,是藏在茶里的思念。

接下来的日子,柴酥每天都会在茶馆泡“臻南龙井”,给客人讲述余臻南的故事——讲述他如何偷偷规划苏州之旅,如何认真学泡茶,如何用行动证明对她的爱。越来越多的客人知道了这个故事,知道了这杯茶背后的深情,很多人甚至特意来茶馆,就为了喝一杯“臻南龙井”,听一段关于爱的故事。

寒假快结束的时候,柴酥把余臻南托人带的药膏,还有他学泡茶时用的茶壶,一起放进那个木盒子里,然后把盒子锁好,放在书桌的抽屉里。她知道,这些东西是她和余臻南之间最珍贵的回忆,会一直陪着她,给她力量。

离开苏州的前一天,柴酥坐在临水的木桌前,泡了一杯“臻南龙井”,对着窗外的流水轻声说:“臻南,我要回北京上学了,等放暑假,我再来看你,再陪你喝龙井。咱们的苏州之旅,我会替你完成,会把咱们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会让‘臻南龙井’的香气,飘得更远。”

河面上的乌篷船慢慢驶过,船夫唱起了熟悉的评弹,歌声婉转,带着苏州特有的温柔。柴酥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龙井,茶香在嘴里散开,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余臻南从未离开,他的爱会一直陪着她,在苏州的茶馆里,在“臻南龙井”的香气里,在每一个和他有关的日子里,永远鲜活,永远温暖。

平江路的河水还在静静流淌,茶馆的龙井香还在慢慢飘散,柴酥带着余臻南的爱和期望,踏上了回北京的火车。她的手里拿着那个装着“臻南龙井”的茶罐,手腕上戴着那只停摆的机械表,心里装着满满的思念和力量。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想起余臻南,想起他们之间的约定,她就有勇气一直走下去,把他们的爱和梦想,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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