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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长安春,城墙下的碎语

三月的西安总爱飘些细碎的春雪,余臻南坐在办公室里,指尖划过桌上的医疗设备跨境贸易项目文件,目光最终停在“法律顾问支持”那栏。他拿起手机,翻到柴酥的微信对话框,输入又删除,反复几次后,才按下发送键:“柴同学,有个医疗设备跨境贸易项目,需要法律层面的风险分析,你是否有时间参与?报酬按行业标准,资料我稍后发你。”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余臻南轻轻舒了口气。其实以军区的资源,完全能请到资深律师,但上次茶社聊起欧洲供应商专利问题时,柴酥条理清晰的分析和细致的文档标注,让他莫名觉得,这个认真的南方姑娘,或许能看到别人忽略的细节。

没等两分钟,柴酥的消息就回来了:“余参谋,我有空!不用报酬,能参与项目积累经验就很好,麻烦您把资料发我,我尽快整理。”后面还加了个“加油”的表情,透着股年轻人的朝气。

余臻南失笑,点开文件传输助手,把准备好的资料打包发送——里面不仅有欧洲供应商名单、专利证书扫描件,还有他特意标注的“重点关注合同条款”,甚至附了份自己手写的“潜在风险点”,怕柴酥遗漏关键信息。发送完毕后,他又补了条消息:“不用急,下周之前给我就行,注意休息,别熬夜。”

他知道法律文书整理有多费神,自己以前看合同,经常对着密密麻麻的条款看到眼酸,更别说柴酥还要从中梳理风险点。可他没想到,当天晚上十一点,手机就收到了柴酥的消息:“余参谋,我整理了份初步的风险报告,您先看看,重点标在‘不可抗力条款’部分,明天我再细化。”

余臻南愣了一下,连忙点开文件。报告是用Excel做的,分了“供应商资质风险”“专利有效性风险”“合同条款风险”三大类,每类下面都列着具体问题和法律依据,甚至用红色字体标了“高风险项”——其中一条赫然写着:“法国供应商合同第7.2条,擅将‘市场波动’列为不可抗力,违反《民法典》第180条,可能导致后续索赔无门。”

后面还附了《民法典》相关条款的截图,以及欧洲类似案例的判决结果,文档末尾备注:“明天补充德国供应商专利续期的时间节点分析,目前发现两家专利有效期不足1年。”

余臻南看着这份细致的报告,心里忽然有些触动。他拿起电话,想跟柴酥说“不用这么急”,却又怕打扰她,最终只发了条微信:“报告很详细,‘市场波动’这个点抓得准,明天不用早起,上午十点我去学校接你,咱们当面聊,顺便带你去个地方。”

柴酥此时正坐在宿舍的书桌前,揉着发酸的眼睛。屏幕上还停留在法国供应商的合同页面,她刚才逐字逐句核对时,发现“不可抗力”条款里多了“市场价格波动、原材料短缺”等非法定情形,立刻翻出《民法典》和欧盟《不可抗力条款指引》对比,确认这是供应商擅加的“隐蔽条款”——一旦后续设备价格上涨,供应商很可能以“市场波动”为由违约,还不用承担赔偿责任。

看到余臻南的微信,她忍不住笑了,回复:“好,我明天上午九点在学校南门等您,报告我再完善一下。”放下手机,她又点开德国供应商的专利文件,把有效期不足1年的两家标红,才关掉电脑,洗漱休息。

第二天早上九点,春雪又飘了起来,细碎的雪粒落在头发上,很快化成小水珠。柴酥裹着米白色的羽绒服,站在学校南门的公交站牌下,手里拎着打印好的报告和笔记本。远远看到余臻南的车开过来,她连忙挥手,耳尖被风吹得泛红,像熟透的樱桃。

余臻南停下车,推开车门:“怎么不在宿舍等?雪这么大,冻坏了怎么办?”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责备,却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报告,放进温暖的车里,“先上车,暖气开着,暖和暖和。”

柴酥坐进副驾驶,一股雪松味的暖意扑面而来。她看着余臻南熟练地发动车子,忍不住问:“余参谋,咱们要去什么地方呀?”

“带你去逛西安城墙,春雪天的城墙,比平时好看。”余臻南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睫毛上沾着雪粒,像落了层碎钻,“顺便聊聊报告的事,车里比办公室自在。”

车子往城墙方向开,路上,柴酥把完善后的报告递给余臻南:“余参谋,您看这里,德国供应商A的专利有效期到今年11月,供应商B到明年3月,我查了德国专利局的规定,续期需要提前6个月申请,咱们得在5月前提醒他们,不然会影响设备交付。”

余臻南接过报告,指尖划过她标注的重点,点头:“这个时间节点很关键,我之前只注意到法国的合同问题,没留意德国专利的期限,多亏了你。”他翻到“市场波动”那页,又问,“你说供应商擅加这个条款,后续怎么处理?直接跟他们提修改,还是找律师发函?”

“我觉得先跟供应商沟通比较好,毕竟还要长期合作。”柴酥认真地说,“咱们可以拿出《民法典》和欧盟的案例,说明‘市场波动’不属于法定不可抗力,要是他们不同意修改,再考虑找律师介入——我昨天问了导师,他说这种情况,只要证据充分,供应商一般会让步。”

余臻南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眼里满是赞许:“你的思路很清晰,就按你说的来,下午我让小赵跟供应商对接,你要是有空,也一起参加会议,帮我们把控一下法律风险。”

“好!我有空!”柴酥立刻点头,眼里亮了起来。她没想到余臻南会让自己参加项目会议,这对她来说,是难得的实践机会。

车子很快到了西安城墙景区。余臻南停好车,从后备箱拿出两把伞,递给柴酥一把浅蓝色的:“这把伞轻,你用,我用这把大的。”他撑开黑色的大伞,自然地走到柴酥身边,让伞尽量罩住她,“城墙很长,咱们慢慢走,累了就歇会儿。”

春雪还在飘,落在青灰色的城墙上,积了层薄薄的白。城墙两侧的柳树已经抽出嫩芽,嫩绿的枝条垂下来,沾着雪粒,像极了苏州园林里的春景,却又多了几分北方的大气。柴酥走在城墙上,忍不住感叹:“原来春雪天的城墙这么美,比照片里好看多了。”

“你以前没来过?”余臻南问,脚步放慢,配合她的速度。

“没有,之前总忙着写论文、泡图书馆,没来得及来。”柴酥摇摇头,指着远处的钟楼,“你看,钟楼在雪雾里,像画一样。”

余臻南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钟楼的飞檐上积着雪,檐角的铃铛在风里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带他来城墙,也是这样的春雪天,爷爷指着城墙说:“臻南,你记住,咱们余家的人,生来就是要穿军装的,这城墙,是咱们要守的家。”

那时候他才六岁,不懂“守家”的意义,只觉得军装很帅。可随着年龄增长,他渐渐发现,爷爷的期望像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大学时他想选法律专业,爷爷不同意,说“余家的人不能搞文绉绉的东西”;后来他进了军区,爷爷又总说“要往上走,不能给余家丢脸”,连他想请柴酥做法律顾问,都怕爷爷说“不务正业,跟学生混在一起”。

“余参谋,您怎么了?”柴酥注意到他神色不对,停下脚步,轻声问。

余臻南回过神,看着柴酥关切的眼神,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倾诉的**。他很少跟人说这些家族压力,在部队里,他是严肃的“余参谋”,在家里,他是“要继承余家荣光”的孙子,只有在面对柴酥时,他才觉得可以卸下防备。

“没什么,就是想起小时候爷爷带我来城墙的事。”余臻南轻声说,目光落在远处的雪雾里,“我爷爷是老军人,他总说,‘余家的人只能穿军装’,从小到大,我的路好像都是定好的——考军校、进军区、往上走,不能有一点偏差。”

柴酥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自信从容的男人,心里藏着这么多压力。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妈妈也希望她当老师,可她喜欢法律,坚持报考了法学专业,最后妈妈还是支持了她。

“其实,你可以选自己的路。”柴酥轻声说,语气很温柔,却带着坚定,“我妈妈以前希望我当老师,可我喜欢法律,她最后还是同意了。你爷爷的期望是他的,但你的人生是你的,只要你觉得对,就可以去做。”

余臻南转头看着柴酥,她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春雪后的阳光,带着点南方姑娘特有的柔软,却又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他忽然觉得,心里的那座山,好像被这几句话轻轻推开了一道缝,透进了点光。

“谢谢你。”余臻南轻声说,这是他第一次跟人说家族压力,也是第一次得到这样温柔的安慰。他下意识地往柴酥身边靠了靠,两人之间的距离悄然拉近——伞下的空间很小,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是洗衣液的味道,很干净,像春天的雪。

柴酥也感觉到了距离的拉近,脸颊微微泛红,却没有躲开。她看着城墙上的积雪,小声说:“余参谋,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个医疗设备项目,你考虑得很周全,士兵们能用到好的设备,才是最重要的,跟穿不穿军装没关系。”

“你说得对。”余臻南笑了,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真心笑,眼里的疲惫消散了不少,“以前总想着要符合爷爷的期望,却忘了做这些事的初衷——不是为了余家的荣光,是为了基层部队的士兵,他们需要好的医疗设备,需要有人为他们规避风险。”

两人继续往前走,春雪渐渐小了,阳光从云层里露出来,洒在城墙上,雪粒反射出细碎的光。柴酥忽然指着城墙边的一株梅花,兴奋地说:“余参谋,你看,梅花还开着!雪天的梅花,比平时更艳。”

那株梅花长在城墙的角落里,枝头缀着红色的花苞,雪落在花瓣上,红与白相映,格外好看。余臻南停下脚步,看着柴酥开心的样子,忍不住拿出手机:“我帮你拍张照吧,这么好看的景,别浪费了。”

柴酥点点头,走到梅花旁,微微侧身,对着镜头笑。她的笑容很干净,带着点羞涩,阳光落在她的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余臻南按下快门,把这一刻定格——照片里,春雪、城墙、梅花,还有笑着的姑娘,构成了一幅温柔的画。

“给我看看。”柴酥凑过来,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忍不住赞道,“拍得真好!比我室友拍的还好看。”她抬头看着余臻南,眼里满是笑意,“余参谋,您还会拍照啊?”

“以前跟战友学的,拉练的时候,总拍些风景,留作纪念。”余臻南收起手机,语气里带着点怀念,“有次在西北拉练,遇到沙尘暴,过后天空特别蓝,远处的雪山像画一样,我拍了张照片,现在还存在手机里。”

“我想看!”柴酥眼里满是好奇,“西北的雪山,是不是比电视里还壮观?”

余臻南拿出手机,翻出那张照片给她看。照片里,蓝天、雪山、戈壁,还有几个穿着军装的士兵,虽然画面简单,却透着股辽阔的气势。柴酥看着照片,忍不住感叹:“真壮观!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这么蓝的天。”

“以后有机会,带你去西北看看。”余臻南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有点唐突,耳尖微微发烫,“基层部队有个医疗点在西北,下次去考察,带你一起。”

柴酥的心跳瞬间加快,脸颊红透,却还是点头:“好呀!我想去看看西北的雪山,也想看看基层部队的士兵们。”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柴酥看了眼表:“余参谋,快十一点了,咱们该回去了吧?下午还要跟供应商开会。”

“好。”余臻南点头,收起伞,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报告,“累不累?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不用啦,回学校吃就行,食堂的饭菜也很好吃。”柴酥笑着说,跟着他往城墙下走。

下城墙时,台阶有点滑,余臻南下意识地伸手扶了柴酥一把。他的手掌很宽,带着点粗粝的薄茧,却很温暖,柴酥的指尖碰到他的手,像被烫到一样,轻轻缩了缩,却没有松开。

两人并肩走下台阶,春雪已经停了,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柴酥看着身边的余臻南,忽然觉得,这个春天,因为这个项目,因为这次城墙之约,变得格外有意义——她不仅学到了实践经验,还认识了一个认真、温柔,偶尔会流露脆弱的男人。

余臻南把柴酥送回学校南门时,已经快十一点半了。柴酥拿起报告,刚想推开车门,就被余臻南叫住:“柴酥。”

这是他第二次叫她的名字,语气里带着点温柔。柴酥回头看着他,眼里满是疑惑。

“下午的会议,别紧张,有我在。”余臻南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语气很轻,却带着点安心的力量,“要是供应商问起法律条款,你就按报告里说的讲,他们要是反驳,我帮你应对。”

“嗯,我知道了。”柴酥点头,脸颊红透,“余参谋,谢谢您,今天带我逛城墙,还跟我说了这么多。”

“不用谢。”余臻南笑了,眼里满是温柔,“跟你聊天,很开心。下午两点,我来学校接你,咱们去会议室。”

“好。”柴酥推开车门,下车时又回头对他挥了挥手,“余参谋,下午见!”

“下午见。”余臻南点头,看着她快步走进学校,直到那抹米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发动车子离开。他的手里好像还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心里像被阳光晒着,暖洋洋的。

柴酥回到宿舍,室友林晓看到她,立刻凑过来:“哟,这是跟谁出去了?笑得这么甜,还拎着报告,是余参谋吧?”

“嗯。”柴酥的脸颊红透,把报告放在书桌上,拿出手机,看着余臻南拍的那张梅花照,忍不住笑了。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林晓凑过来,看到手机里的照片,立刻惊呼,“哇!这是你吗?拍得也太好看了吧!春雪、城墙、梅花,还有你,简直是春日限定大片!余参谋拍的?”

“嗯。”柴酥点头,眼里满是笑意,“他还说,以后带我去西北看雪山。”

“哇!”林晓的眼睛亮了起来,拉着她的胳膊兴奋地说,“他这明显是对你有意思啊!不然怎么会带你逛城墙、给你拍照、还带你去西北?你可别傻了,赶紧把握机会!”

柴酥没反驳,只是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心里像被春雪融化后的溪水,软乎乎的。她想起余臻南说起家族压力时的样子,想起他扶着自己下台阶时的温柔,想起他说“带你去西北”时的认真,忽然觉得,这个医疗设备项目,或许不仅仅是一次学术与军务的交集,更是一场温柔的相遇。

下午两点,余臻南的车准时停在学校南门。柴酥拎着笔记本,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余参谋,我来了。”

“嗯,上车吧,小赵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余臻南笑着说,递给她一瓶热牛奶,“刚在便利店买的,你早上没吃早饭,先喝点垫垫肚子。”

柴酥接过牛奶,心里暖乎乎的,轻声说:“谢谢您,余参谋。”

车子往军区会议室开,路上,余臻南跟柴酥确认会议流程:“等会儿小赵先介绍项目情况,然后你**律风险,重点说‘市场波动’和专利期限的问题,要是供应商有疑问,你就按报告里的法律依据回复,不用慌。”

“好,我记住了。”柴酥点头,打开笔记本,最后确认了一遍风险点。

到会议室时,小赵已经到了,还有两个负责项目的士兵。看到柴酥,小赵笑着打招呼:“柴同学,又见面了!上次你整理的专利案例,帮了我们大忙了。”

“不客气,应该的。”柴酥笑着回应,跟着余臻南坐在主位旁边。

下午两点半,供应商的视频会议准时开始。法国供应商的代表先介绍了设备情况,话里话外暗示最近原材料涨价,可能要调整价格。余臻南没接话,示意柴酥发言。

柴酥深吸一口气,打开笔记本,清晰地说:“关于价格调整,我们注意到贵司合同第7.2条将‘市场波动’列为不可抗力,这与《民法典》第180条及欧盟《不可抗力条款适用指南》均不符。”她一边说,一边调出提前准备好的条款截图,“法定不可抗力需满足‘不能预见、不能避免、不能克服’,而市场价格波动属于商业风险,贵司若以此为由调整价格,不符合合同公平原则,也无法律依据。”

法国供应商代表显然没料到这个年轻姑娘会如此直接,愣了几秒才辩解:“但近期原材料价格上涨幅度超过20%,若不调整价格,我们将面临亏损。”

“我们理解原材料涨价的压力,但这并非不可抗力范畴。”柴酥语速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我们建议重新协商价格条款,比如设定‘价格波动阈值’——当原材料涨幅超过30%时,双方再共同承担成本,这样既公平,也能保障后续合作。另外,德国两家供应商的专利有效期不足1年,需在5月前启动续期,否则会影响设备交付,还请贵司协助提醒。”

视频那头的供应商代表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们需要内部讨论一下,明天给你们答复。”

“没问题,期待贵司的合理方案。”余臻南适时接过话,目光转向柴酥,眼里满是赞许,“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后续对接由小赵负责。”

挂了视频,小赵立刻凑过来:“柴同学,你也太厉害了!刚才那番话,把供应商说得没话说,比我们找的律师还专业!”

“就是照着报告和法律条款说的,没什么厉害的。”柴酥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

“别谦虚了,要不是你提前找出‘市场波动’这个隐蔽条款,我们说不定就被供应商忽悠了。”余臻南笑着说,拿起桌上的文件,“走,咱们去办公室复盘,顺便把后续对接的细节定下来。”

三人走到余臻南的办公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桌上,把文件上的字迹照得格外清晰。余臻南给柴酥和小赵各倒了杯茶,然后打开项目文件:“刚才供应商提到原材料涨价20%,小赵你去核实一下实际涨幅,要是真的超过15%,咱们可以考虑适当调整价格,但必须把‘阈值条款’加进合同里,避免后续纠纷。”

“好,我下午就去查。”小赵点头,快速记下重点。

“专利续期的事,你联系德国供应商,把柴酥整理的时间节点发给他们,强调5月前必须提交申请,否则追究违约责任。”余臻南继续安排,目光转向柴酥,“你这边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我觉得可以给供应商发一份‘法律风险提示函’,把不可抗力的定义、专利续期的法律后果都写清楚,这样他们会更重视。”柴酥想了想说,“另外,后续价格协商时,最好全程留痕,比如邮件、会议纪要,避免口头承诺引发争议。”

“这个建议好,就按你说的做。”余臻南立刻采纳,拿起笔在文件上标注,“小赵,风险提示函让柴酥草拟,你负责核对后发送,务必确保法律术语准确。”

“收到!”小赵笑着应下,识趣地说,“你们慢慢聊,我先去查原材料价格。”

办公室里只剩下余臻南和柴酥,气氛忽然变得有点安静。阳光落在柴酥的发梢,给她镀上了层浅金色,她低头看着笔记本,指尖轻轻划着页面,像在掩饰紧张。

“今天谢谢你。”余臻南先开口,语气比平时温柔,“要不是你找出‘市场波动’这个条款,我们很可能会被迫接受不合理的价格,或者陷入违约纠纷。”

“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参与了项目,就得负责。”柴酥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心跳瞬间加快,连忙移开视线,“而且您也帮了我很多,给我看了这么多项目资料,还带我参加会议,让我学到了很多实践经验。”

“你很有天赋,不仅细心,还能把法律条款用通俗的话讲出来,这很难得。”余臻南看着她,眼里满是欣赏,“以后要是有类似的项目,还想请你帮忙,当然,报酬肯定不会少。”

“不用报酬,能参与项目积累经验就很好了。”柴酥连忙说,想起早上在城墙上的对话,又小声补充,“而且……跟您一起工作,很开心。”

余臻南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里的温柔像要溢出来:“我也是。以前处理项目,总觉得压力很大,这次有你帮忙,反而觉得轻松多了。”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翻出早上在城墙上拍的梅花照,“这张照片我发给你了,你看看喜欢吗?要是觉得不好,下次再给你拍。”

柴酥拿出手机,看到余臻南发来的照片,忍不住笑了:“喜欢!比我自己拍的好看多了,我已经设成壁纸了。”

“真的?”余臻南眼里亮了起来,像个得到肯定的孩子,“那下次去西北,我给你拍雪山,肯定比这张还好看。”

“好呀!”柴酥点头,眼里满是期待,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余参谋,您早上说爷爷希望您一直穿军装,那您……以后想做什么呀?”

余臻南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变得有些认真:“以前总想着要符合爷爷的期望,可今天跟你聊完,我忽然想通了——穿军装不是为了余家的荣光,是为了能帮到基层部队的士兵。要是以后有机会,我想转到后勤保障部门,专门负责医疗设备采购,这样既能穿军装,又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很好呀!”柴酥眼里满是开心,“您这么细心,又懂士兵的需求,肯定能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借你吉言。”余臻南笑了,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忽然觉得无比轻松——困扰他很久的家族压力,好像被这场春雪和眼前的姑娘悄悄化解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后续对接的细节,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五点。余臻南看了眼表:“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学校,晚上还要跟爷爷视频,汇报项目进展。”

“您跟爷爷汇报的时候,会不会提到我呀?”柴酥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有点唐突,脸颊瞬间红透,“我……我就是随便问问。”

“会啊。”余臻南笑着说,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温柔,“我会跟爷爷说,这次项目能规避风险,多亏了一位很优秀的法律专业同学,帮我们找出了关键问题。”

柴酥的心跳瞬间加快,像要跳出嗓子眼,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小声说:“谢谢您。”

车子开到学校南门时,夕阳已经落下,给校门镀上了层金色。柴酥收拾好东西,刚想推开车门,就被余臻南叫住:“柴酥。”

“嗯?”柴酥回头,眼里满是疑惑。

“这个给你。”余臻南从副驾驶座的储物格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她,“早上在城墙旁边的文创店买的,是个小城墙模型,留作纪念。”

柴酥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个迷你的西安城墙模型,做工精致,连城墙上的砖块都清晰可见。她心里像被温水浸过,小声说:“谢谢您,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余臻南看着她,语气很轻,“下周项目有新进展,我再联系你,别太累,记得按时吃饭。”

“嗯,我知道了。”柴酥点头,推开车门下车,回头对他挥了挥手,“余参谋,那我走了,您跟爷爷视频顺利!”

“好,下周见。”余臻南点头,看着她快步走进学校,直到那抹米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发动车子离开。他的手里好像还残留着递盒子时她指尖的温度,心里像被夕阳的暖意裹着,连开车的动作都变得轻柔起来。

柴酥抱着城墙模型,快步走回宿舍。林晓看到她手里的盒子,立刻凑过来:“哟,这又是余参谋给的?城墙模型,还挺精致,他这是把‘西安记忆’都送给你了呀!”

“就是个纪念品,没什么特别的。”柴酥嘴上这么说,却忍不住把模型放在书桌上,仔细端详——模型上的小城门、小城墙,像极了早上她和余臻南一起走过的那段路,春雪、阳光、梅花,还有他温柔的话语,都被定格在了这个小小的模型里。

“还说没什么特别的,你看你笑的样子,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林晓打趣道,“说真的,余参谋对你这么好,又细心又温柔,你可别错过了。”

柴酥没反驳,只是看着城墙模型,心里悄悄想着:或许,这场学术与军务的交集,不仅仅是一次项目合作,更是一场命中注定的相遇。春雪落满城墙时,他说出了藏在心里的压力;会议室里,她帮他规避了潜在的风险;而未来,他们或许还会一起走过更多的路,看更多的风景——西北的雪山,苏州的园林,还有彼此心里,那片悄悄发芽的温柔。

余臻南回到家时,爷爷已经在客厅等着了。他拿出项目文件,把柴酥找出“市场波动”条款、规避损失的事说了一遍,还特意提到:“这次多亏了西交大的一位法律专业同学,她很细心,整理的风险报告比律师还详细。”

爷爷喝了口茶,看了他一眼:“能找到有用的人,说明你有眼光。项目要好好做,别辜负了士兵们的期待,这比什么都重要。”

余臻南愣了一下,没想到爷爷会这么说,心里忽然松了口气:“我知道,我会把医疗设备采购做好,让基层士兵都能用上安全的设备。”

晚上,余臻南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翻到柴酥的微信对话框。他犹豫了一下,发了条消息:“跟爷爷汇报完了,他夸你细心,还让我好好跟你合作。”

没过几秒,柴酥的消息就回来了:“真的吗?太好了!您爷爷肯定也是个很开明的人。”后面加了个“开心”的表情。

余臻南看着那个表情,嘴角忍不住上扬,回复道:“嗯,他只是对我要求严格。早点休息,别熬夜,下周见。”

“好,下周见!您也早点休息。”柴酥回复道。

余臻南收起手机,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满是期待。他知道,这场学术与军务的交集还没结束,他和柴酥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春雪已经融化,阳光正好,而他们,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起把这场相遇,变成更多温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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