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西安被热浪裹着,老小区的梧桐树叶晒得发蔫,蝉鸣声此起彼伏,却没冲淡出租屋里的欢喜——余臻南拿着手机,手指都在微微发抖,屏幕上是母亲发来的消息:“香港投行同意注资,明天就可以签意向书,德国供应商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他们很认可你的项目计划,愿意优先跟你合作。”
“柴酥!柴酥!”余臻南几乎是跑着冲进房间,一把抱住正在整理法律文件的柴酥,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项目有注资了!我妈帮我牵线的香港投行,还有德国供应商,他们愿意跟我们签首份合同!”
柴酥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却也跟着笑起来,手里的文件都忘了放下:“真的吗?太好了!臻南,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她抬头看着他,眼里闪着光,比窗外的阳光还亮——从他提交退役申请,到搬来老小区,再到一点点打磨项目计划书,她全程都在,比谁都清楚这份“曙光”来得有多不容易。
余臻南松开她,却还是攥着她的手,把手机递到她眼前:“你看,我妈还说,让我们下周去上海跟德国供应商签合同,她也会从香港过来,咱们正好在上海见面。”
“好啊!”柴酥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拿出笔记本,“我得赶紧把签约需要的法律文件再核对一遍,比如设备质量标准、交付周期、违约责任,还有投行注资的协议条款,不能出一点差错。”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余臻南心里一阵暖流。他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辛苦你了,柴酥。要是没有你帮我整理这些法律文件,没有你一直支持我,我可能走不到今天。”
“咱们之间还说什么辛苦。”柴酥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是咱们共同的项目,我当然要好好做。对了,签约那天,我穿你上次帮我选的那条浅蓝色连衣裙好不好?你说我穿那个颜色好看。”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余臻南笑着说,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心里满是期待——他终于可以带着她,去见母亲,去推进他们的项目,去一步步实现他们“不一样的未来”。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忙得脚不沾地。柴酥白天上课,晚上就熬夜核对法律文件,连每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放过;余臻南一边跟军区做项目交接,一边跟香港投行和德国供应商沟通细节,每天都要打十几个电话。虽然累,却浑身是劲,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出发去上海的前一天晚上,柴酥忽然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余臻南:“这个给你,明天见阿姨的时候戴,显得正式点。”
余臻南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领带,领带夹上刻着小小的“臻”字。“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他拿起领带,心里满是欢喜。
“上次跟室友去逛街的时候买的,觉得很适合你。”柴酥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太喜欢了。”余臻南立刻把领带拿出来,比在自己身上,“明天我就戴这个,让我妈看看,她儿子现在有人疼了。”
柴酥被他逗笑,靠在他怀里,轻声说:“臻南,我有点紧张,明天见阿姨,不知道阿姨会不会喜欢我。”
“别紧张,我妈早就想见你了,她跟我说过,能让我这么上心的姑娘,肯定特别优秀。”余臻南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而且你这么好,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坐高铁去了上海。柴酥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梳成简单的马尾,看起来干净又大方;余臻南穿着白色衬衫,系着柴酥送的领带,身姿挺拔,眼里满是自信。坐在高铁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柴酥忽然觉得,好像做梦一样——几个月前,他们还在西安的城墙下散步,现在却要一起去上海签合同,一起推进他们的项目。
“在想什么呢?”余臻南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温热的温度。
“在想,咱们以后会不会一起去更多的地方,比如北京、广州,还有你说的香港和苏州。”柴酥笑着说,眼里满是憧憬。
“会的,肯定会的。”余臻南点头,认真地说,“等项目稳定了,我带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咱们一起去未名湖,一起去平江路,一起去香港吃早茶。”
到了上海,余臻南的母亲早已在酒店等他们。看到柴酥,余母立刻笑着迎上来,拉着她的手,眼里满是喜欢:“你就是柴酥吧?比臻南跟我形容的还好看,真是个乖巧的姑娘。”
“阿姨您好,我是柴酥,经常听臻南提起您。”柴酥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
“快坐快坐,路上累了吧?我让人准备了你们爱吃的点心,都是上海的特色。”余母热情地招呼着,拉着柴酥问东问西,从她的专业问到她喜欢的食物,丝毫没有架子,让柴酥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签约仪式定在第二天上午,在上海的一家国际酒店举行。德国供应商的代表看到余臻南,立刻笑着迎上来:“余先生,早就听说您在军区做医疗设备采购很有经验,能跟您合作,我们很荣幸。”
“谢谢,也感谢贵司对我们项目的认可。”余臻南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语气从容又自信——这是他第一次以“创业者”的身份参加签约仪式,却没有丝毫怯场,反而比在军区时更有底气。
柴酥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法律文件,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问题。当余臻南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她忽然觉得眼眶一热——她想起他在出租屋里熬夜写项目计划书的样子,想起他为了学做苏州菜划伤手的样子,想起他面对家族压力却依然坚定的样子,现在,他终于迈出了第一步,离他们的未来越来越近。
签约仪式结束后,余母拉着两人去吃上海本帮菜。饭桌上,余母把一张银行卡递给余臻南:“这是妈给你的启动资金,虽然投行注资了,但你刚创业,肯定需要周转,别跟妈客气。”
“妈,不用您的钱,投行的资金已经够了。”余臻南想把银行卡推回去,却被余母按住手。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余母笑着说,目光转向柴酥,“以后你们俩好好的,互相照顾,妈就放心了。臻南这孩子,以前总听家里的安排,现在有了你,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妈得谢谢你。”
“阿姨您太客气了,是臻南自己很优秀。”柴酥连忙说,脸颊又红了。
吃完饭,余母要回香港,余臻南和柴酥送她去机场。临别时,余母拉着柴酥的手,轻声说:“以后要是臻南欺负你,你就跟妈说,妈帮你收拾他。”
“妈,您怎么还帮外人呢?”余臻南假装委屈,引得三人都笑了起来。
返程的高铁上,夕阳把车厢染成暖橙色。余臻南看着坐在身边的柴酥,她正靠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温柔。他忽然从手腕上摘下自己的机械表,轻轻握住她的手,把表戴在她的手腕上。
这是他军校毕业时爷爷送他的礼物,表盘边缘有淡淡的磨损,却被他保养得很好,指针走得很准。“这个表,你戴着。”余臻南的声音很轻,却格外认真,“以后我不在你身边,比如去外地考察项目,你看表的时候,就想起我。它走得准,就像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不会变。”
柴酥愣住了,看着手腕上的表,表盘上的指针轻轻跳动,带着余臻南的体温。她眼眶一热,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书签——正是上次她送他的“知行合一”书签,只是上面多了一行小小的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把书签放进余臻南的衬衫口袋里,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胸口,轻声说:“这个书签,你带着。等你退役手续办完,咱们一起去未名湖,我想在未名湖边,跟你一起看这本书,一起规划咱们的未来。”
余臻南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好,等我退役,咱们就去未名湖。”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却格外坚定,“以后不管我去多远的地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
的心里,永远都有你。”
柴酥靠在他的肩膀上,手腕上的表轻轻跳动,像他们的心跳一样,坚定而有力。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车厢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映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在为他们的未来祝福。
余臻南知道,医疗项目的曙光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很多挑战在等着他们——退役手续还没办完,公司还没正式注册,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打磨。但只要柴酥在身边,只要他们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长安的盛夏,热浪依旧,却吹不散他们心里的温暖。他们的故事,像这高铁一样,正朝着充满希望的未来,稳稳地前进着,每一步都踏实而坚定,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高铁平稳地穿行在夜色里,窗外的城市灯火像流动的星河,映在柴酥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她靠在余臻南的肩膀上,手腕上的机械表轻轻跳动,表盘的磨损处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那是余臻南军校岁月的印记,现在成了他们之间最特别的羁绊。
“等公司注册好了,咱们先租个小办公室,就选在西交大附近,离你学校近,你上课也方便。”余臻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认真的温柔,“我想先从基层部队的小型医疗设备做起,比如便携式血压仪、急救包,这些需求大,回款也快,等稳定了再拓展大型设备。”
柴酥抬起头,眼里满是期待:“好啊!我可以帮你整理供应商的资质文件,还有设备的质量检测报告,咱们一定要把好质量关,不能让士兵们用有问题的设备。”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我还可以联系我导师,他在医疗器械法律领域很有经验,说不定能帮咱们规避一些政策风险。”
余臻南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等退役手续下来,咱们就去民政局领证,然后一起去香港见我妈,再去苏州看你家的茶馆,让阿姨尝尝我做的苏州菜——现在我红烧肉已经做得很熟练了,下次给你做松鼠鳜鱼。”
提到领证,柴酥的脸颊瞬间红透,轻轻“嗯”了一声,把头埋回他的肩膀,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跳得飞快。她想起第一次在茶社见他,他穿着军装,严肃又认真,谁能想到,现在这个男人会跟她一起规划未来,会把军校的纪念手表戴在她手上,会说要跟她一起过一辈子。
高铁快到西安时,余臻南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军区政治处主任打来的。他心里一紧,连忙接起电话:“主任,您好。”
“臻南,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退役申请批下来了!”主任的声音带着笑意,“手续都帮你办得差不多了,下周你过来签字就行。本来你父亲还担心审批流程慢,特意找了人协调,看来他还是疼你的。”
余臻南愣住了,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转头看向柴酥,眼里满是惊喜,声音都有点发颤:“柴酥,退役申请批下来了!我可以退役了!”
柴酥也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激动地抱住他:“太好了!臻南,我就知道会批下来的!咱们终于可以一起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挂了电话,余臻南还觉得像在做梦。他看着柴酥眼里的光,心里满是感激——感激母亲的支持,感激父亲的妥协,感激爷爷的理解,更感激身边这个一直陪着他的姑娘。如果没有她,他可能早就向家族的压力妥协了,不会有勇气提交退役申请,更不会有机会追逐自己的梦想。
回到西安的出租屋,两人连夜开始规划公司注册的事。柴酥拿出早就整理好的资料,摊在桌子上:“医疗器械公司需要先办理营业执照,然后申请医疗器械经营许可证,这些材料我都查好了,需要的表格我也下载下来了,咱们明天就去政务大厅提交申请。”
余臻南凑过去看,表格上的每一项都被柴酥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填写说明,甚至还附了示例,清晰得像教科书。“你怎么准备得这么充分?”他忍不住问,心里满是心疼——她平时要上课、写论文,还要帮他整理这些资料,肯定熬了不少夜。
“我怕到时候手忙脚乱,就提前查好了。”柴酥笑着说,眼里没有丝毫抱怨,“咱们早点把公司注册好,就能早点开始运营,早点帮到基层部队的士兵,这不是咱们一直想做的事吗?”
余臻南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辛苦你了,柴酥。以后公司稳定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带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我不要什么补偿,只要能跟你一起,我就很开心了。”柴酥摇摇头,靠在他怀里,“咱们明天先去政务大厅提交材料,然后去看看之前看好的办公室,下午我去学校跟导师聊一聊,问问他有没有医疗器械领域的资源可以介绍。”
“好,都听你的。”余臻南点头,把她搂得更紧了些。窗外的夜色很浓,老小区里的蝉鸣声渐渐轻了,只有出租屋里的灯光还亮着,映着两人认真规划未来的身影,满是踏实的幸福。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去了政务大厅。柴酥提前准备好了所有材料,填写表格时又仔细核对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差错。工作人员看着他们递过来的资料,忍不住称赞:“你们这材料准备得也太齐全了,比很多专业的代理机构都做得好,肯定能顺利通过审核。”
从政务大厅出来,两人又去看了办公室。办公室在西交大附近的一栋写字楼里,不大,却很明亮,靠窗的位置能看到远处的城墙,还有成片的梧桐树叶。“这里真好,以后我就坐在这个靠窗的位置,整理法律文件,你就在旁边处理项目,咱们抬头就能看到彼此。”柴酥站在窗边,眼里满是欢喜。
“好,这个位置就给你留着。”余臻南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等公司赚钱了,咱们再换个大办公室,雇几个员工,让你当法务总监,我当总经理,咱们一起把公司做大。”
下午,柴酥去学校见导师。导师听了她的想法,很支持:“你们这个项目很有意义,基层部队确实需要优质的医疗设备。我认识几个医疗器械领域的专家,还有一些供应商,回头我把联系方式发给你,或许能帮到你们。”
“谢谢导师!”柴酥激动地说,心里满是感激。
从学校出来,柴酥立刻给余臻南打电话,分享这个好消息。电话那头的余臻南正在跟德国供应商沟通设备交付的细节,听到这个消息,声音都轻快了不少:“太好了!晚上我给你做红烧肉,庆祝一下!”
晚上,出租屋里飘着红烧肉的香味。余臻南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柴酥坐在客厅的小桌子旁,整理着导师发来的资源联系方式,偶尔抬头看向厨房,眼里满是温柔。
余臻南端着红烧肉出来时,正好看到柴酥在看他们的合照——那是在上海签约仪式上拍的,两人站在一起,笑得格外开心。“在看什么呢?”他把菜放在桌子上,在她身边坐下。
“在看咱们的合照,觉得像做梦一样。”柴酥笑着说,把手机递给她,“几个月前,你还在军区里当参谋,我还在为论文发愁,现在咱们就要有自己的公司了,真好。”
“是呀,真好。”余臻南点头,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快尝尝,看看我是不是又进步了。”
柴酥咬了一口,软糯的肉香在嘴里化开,带着淡淡的甜味,是她喜欢的味道。她看着余臻南,忽然觉得,最幸福的日子,不是轰轰烈烈的浪漫,而是这样平平淡淡的陪伴——一起规划未来,一起面对困难,一起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吃一碗红烧肉,一起朝着“不一样的未来”稳步前进。
吃完晚饭,两人坐在阳台的小桌子旁,看着远处的城墙夜景。余臻南握住柴酥的手,手腕上的机械表轻轻贴在他的手背上,带着彼此的温度。“柴酥,谢谢你。”他轻声说,“谢谢你陪我走过最艰难的日子,谢谢你相信我,谢谢你愿意跟我一起追逐梦想。”
“我也要谢谢你,臻南。”柴酥靠在他的肩膀上,“谢谢你让我在西安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谢谢你给了我想要的未来,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这么安心。”
夜色渐深,城市的灯火渐渐暗了,只有出租屋里的灯光还亮着,映着两人交握的手,还有手腕上那只带着磨损的机械表。余臻南知道,医疗项目的曙光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很多挑战在等着他们,但只要柴酥在身边,只要他们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长安的盛夏,晚风带着燥热,却吹不散他们心里的温暖。他们的故事,像这夜色里的星光,虽然微弱,却坚定地闪烁着,朝着充满希望的未来,一步步前进着,每一步都踏实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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