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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小心

“母后。”赵昱粱安静跪在桌子前,低头开口。

皇后抬眼瞥他:“抄完了?”

“是。”

皇后身边的宫女上前几步,把赵昱粱新抄完的几卷稿纸拿起来,递给皇后。

皇后翻了翻,忽地笑了。

“尧儿。”她问,“你知道我为何要亲自盯你抄书么?”

“……父皇疑心病重,儿臣往后须得谨慎度日。”赵昱粱咬牙。

“不。”

皇后把书卷放在桌上:“你父皇如今并非最重要的,他命不久矣,你且忍耐一番,待他下诏将皇位传于你,你便什么都不用畏惧了。”

她示意宫女把赵昱粱扶起来:“我来盯你,其实是别有目的。你父皇有一点说得不错,你太过浮躁,心急,目光短浅,抄书确实能够磨练心性,若是我不来管教,你定然又是让谁帮抄,几日便出了府。这样的惩罚于你,并无益处。”

赵昱粱抬头问:“母后,如今父皇病重,儿臣应当如何?”

“多去看看你父皇,别说话气他,稳固稳固感情。”皇后说,“你这几天不要惹事,外面的局势与你无关,有任何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放心,我是你娘,还能当真短了你的不成?”

赵昱粱站在她身侧。

皇后抬手抚上他脸颊:“尧儿,你是陈家的希望,再过一段时日你便要登基,这几天就先在府里安心读书吧。”

赵昱粱点头应下。

皇后放开他,由宫女扶着缓步出去,坐了轿撵回宫。

赵昱粱跟出去,确认她已经走远才一口气松懈下来,揉着手腕:“我手都疼死了,母后这次当真一点情面都不留。”

聂群在他出来时便一直跟在身后,闻言笑道:“皇后娘娘也是关心殿下,如今形势并不明朗,殿下确实应该小心为上。”

“我不找事,事就不来找我了?”赵昱粱朝门口示意,“备车,出门。”

“殿下要去哪?”聂群讶异。

赵昱粱看向他,神情间略有不耐:“怎么,如今我去哪还得向你报备了么?”

聂群跪了下去,却不松口:“娘娘嘱咐过,殿下这几日先莫要出门。”

“呵。”赵昱粱拂袖,“你们一个个的都听她的话,那我算什么?聂群你记好了,我才是你的主子,你看五弟身边那个什么文泽,对他多好,忠心耿耿,你再看看你,成天就知道拿母后压人,如今还敢管到本宫头上。等日后本宫继位,你难道还要和母后那样听政吗!”

聂群哆嗦一下:“属下不敢。”

赵昱粱冷眼重复:“去备车,我要出门。”

聂群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起身行礼:“是。”

青云坊。

“呀,这不是三殿下吗?”老鸨早就听女儿们说三殿下进了大院,连忙带着最漂亮的夏兰和春颖跟上去,“殿下怎么有空来我们青云坊啦?”

身后一众女子掩面娇笑,赵昱粱被她们拥着进了包厢。

老鸨热情介绍:“这是我们这儿新晋的美人,夏兰,还没人碰过呢,是最干净最漂亮的,那位呢,是春颖,上次有幸伺候过您呐,便一直念叨您能再来一回……”

夏兰看着确实干净,脸颊圆润,面容倾城,一双眼睛透得发亮,看向人的时候一点没有其他姐妹的矫揉造作,反而直爽清冽。

赵昱粱来了兴趣,勾手让她过来。

老鸨见她没有反应,从身后一推,夏兰猝不及防往前一步,站在赵昱粱身前不知该说什么。

老鸨急得瞪她,推了推春颖:“你是姐姐,教教夏兰该怎么做。”

说罢,她对赵昱粱谄媚地笑:“殿下您慢慢玩,我们先下去了。”

她回过头,轰散了门口的女儿们,让人上酒。聂群不忍直视,走到门外守着。

春颖走到赵昱粱身侧,柔柔地笑道:“殿下好久没来了,奴家等得苦呢。”

她蹭在赵昱粱肩膀上,倒了点酒,递到他唇边,眉眼含笑:“殿下来晚了,得自罚几杯吧。”

赵昱粱哼笑一声,就着她的手将酒一饮而尽,揽过夏兰的腰:“喏,学学她,学得好了我给你赏钱。”

春颖目光扫过夏兰的腰,不动声色。

夏兰有些别扭,倒一杯酒,递过去:“殿下。”

她的声音和院里其他姐妹的声音不同,带着点清爽,赵昱粱见她一点手段都不会,起了点恶劣心思,抬了抬下巴:“知道我什么规矩吗?”

夏兰摇摇头。

“第一次见面,喝的第一杯酒要用喂的。”赵昱粱眯着眼看她,让春颖先出去。

夏兰犹豫一下,还是仰起头含住酒,刚要低头就被赵昱粱从腰后一抓,直直跌倒在他身上。

赵昱粱摁住她后脑勺,一边手上使劲,一面撬开唇齿,醇香的酒味在唇间弥漫开,夏兰浑身都软了下来,因为他的触碰而轻轻发颤。

赵昱粱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人,连掀开床帐的力气都省了,翻身将她压住。

夏兰的裙摆在动作间尽数落在地毯上,她被捏住后颈,连迎合都不知道从哪开始,这更勾起了赵昱粱的兴趣。

他不厌其烦地指导着,亲自示范引导,待夏兰终于忍不住哭出来,才心满意足地掐住白皙的皮肤。

聂群站在门外,不情愿地听着里面暧昧的动静,过了半晌实在受不了,捂住耳朵倚在门框上,满眼都是生无可恋。

没想到倚在门框上,那声音反而更大了,聂群连忙后退,一下磕在另一侧门框上。

“哎呦,怎么磕着了?”

二姨娘坐在房间里穿针引线,只听耳边咚的一声,才看见房门打开,三元捂着脑袋站在门外。

她满眼心疼,把三元拉进来。

二元推着孟时清一块进去。

“清儿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二姨娘嗔怪,“每次都不提前说,还好今日来得早,待会儿老爷回来了赶得及一起吃午饭。”

孟时清笑道:“娘,我在外面这么多天可想你了,今天谢将军刚出门我就过来了。”

二姨娘揽过他肩膀,抱着说:“清儿……你说你也是可怜,你二哥才走没多久,你也不能待在我身边……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孟时清拍着她的背:“没事的,娘,我以后常来看您。”

二姨娘流下点眼泪:“你二哥是想回也回不来了,你这能回来的再不勤快些,我就真没人惦记了。”

三元动容地吸了吸鼻子,二元把他拉出来,好笑道:“他们母子俩在那哭,你跟着哭什么。”

“疼啊。”三元捂着脑袋,不敢大声说话,“谁知道那门槛边上还有个石子儿……”

“石子儿?”二元蹙眉,这才看清被三元不小心踢走的东西,“你确定前面这个东西在门槛上?”

“昂,而且就在斜坡上,不然我肯定撞不到。”三元碰一下红肿起来的地方,又疼得小声嗷起来。

二元若有所思地看向屋门。

二姨娘明知孟时清若是回来,肯定会走斜坡,还任由碎石子正好摆在斜坡上……

以往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只是那时候五公子对府里的人掏心掏肺,他也不敢乱猜乱说,看见了只能装作不知情,自己收拾收拾就得了。

现在却不一样。

二元后背发凉,回想五公子在将军府偶尔说的话,隐约意识到,这丞相府里,好像确实不像他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好。

孟时清中午在府里蹭了顿饭,孟德沧叫他到书房,一改之前碰面时的冷淡,笑着问:“清儿这些天在将军府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他说。

孟德沧扫一眼房梁,压低声音问:“谢云阑当初不是说要给你治腿?有效果了吗?”

“暂时……还没有。”

孟时清低下头,失落地说:“他说见效没有这么快的。”

“既然如此,不如先回来。”孟德沧咳嗽几声,顺了气说,“皇上身子越来越差了,你先在家里待着,等京中形势平稳,你再跟他去治腿也不迟。”

孟时清迟疑:“可是等形势平稳,谢云阑就要回边疆了。我不想再去那里了。”

“那你一直住在将军府,他便能保证在离京前治好你么?”孟德沧悠悠开口,“治腿之事暂且不急,如今之计,还是先保命安身为要。”

孟时清在心底嗤笑一声。

真当他不知道么,如今形势混乱,孟德沧想要留他在身边,一方面留作底牌,万一有人登台后要对丞相府出手,孟德沧就可以借他反抗,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想要牵制住谢云阑。

毕竟就从外界传言来看,谢云阑对他那是极好的,况且孟德沧肯定会想,万一他们两人达成某种合作,谢云阑必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背后的丞相府倒台。

总而言之,他还有用,必须控制起来。

孟时清今日来丞相府,便是想要和丞相府脱开关系。但是不能撕破脸,须得外人明确,丞相府的人只当是小孩闹脾气,还有转圜余地。

于是他惆怅道:“父亲……谢云阑说皇上已经在削他的权,若是形势再度紧张,他肯定是最危险的那个。要不我还是待在他身边,若是他被拉出去,我也能在旁边拦着些。”

孟德沧看着他,叹息道:“清儿啊,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就是被他迷惑,才会对他感官如此高尚。你又怎知,他若是陷入谷底,不是自己作死?你又该如何保证,在帮他的时候不牵连丞相府?”

他摸了摸孟时清的手:“你还小,有这种想法我不怪你。但是家族运势不容外人影响,你须得回家来,家里会护着你的。”

孟时清还没下定决心:“可是,谢云阑照顾我这么多天,我不能就这样离开……”

“你就算离开又怎样,他还能妨碍你的人身自由不成?”孟德沧冷哼一声,“况且你又不是去哪,你是回家后实在想念亲人才留下来多住几天,然后生病卧床谁又能想得到。”

“父亲?”孟时清一愣,“您是想让我现在就直接留在府里?”

“不然呢?”孟德沧反问,“谢云阑大势将去,搞不好哪天就护不住你,万一你在外面受了伤,我又当如何交代。”

他看着孟时清,见他被打动,便说:“你那院子我日日派人打扫,你这就回去吧,到屋子里歇一歇,谢云阑那边我自会处理。”

“父亲。”孟时清低声说,“可我不想离开他。若是形势不好,这一次只怕就是生离死别,我——”

孟德沧盯着他:“你就那么喜欢他?”

“嗯。抱歉,父亲。”孟时清抹了抹眼角,一想到接下来要说什么就很想笑,只能用袖子遮住脸,“要生要死我也都跟着他。”

孟德沧一拍桌子:“胡闹!”

门一下子打开了,孟曾允跑进来:“怎么了?我刚到门口就听见这话……醒宜,你又惹父亲生气了?”

他刚想训斥两句,一看孟时清在那里擦眼泪,蹙眉又看向孟德沧:“这是在说什么?”

“我让他回家来住,他不肯。”孟德沧拂袖坐下,“你说外面现在形势多乱,我让他回家他还跟我犟,呵。”

孟曾允难得无措,隔了一会儿才说:“醒宜也是治腿心切,父亲莫要怪罪,他想在外面住就去住,反正真出了什么事,丞相府会替他担着的。”

“他想帮谢云阑,那么大的风险,你也要丞相府担着么?”孟德沧冷声问。

孟曾允看向孟时清:“醒宜,你喜欢谢云阑我们并不阻止你,但随意站队可不行,他如今的立场还不明晰,万一临时站错——连你和整个丞相府都要被治罪。如此,你也要执迷不悟么?”

“我只是待在谢云阑旁边,大不了不帮他就是了。”孟时清耍赖道,“你们明明知道他给我治腿,他答应我可以让我重新站起来,就这一点还不足以让我跟着他么?”

“你怎么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在骗你?”孟德沧又拍桌子,沉声道,“多少名医来看都束手无策,他一介莽夫还能知道什么治疗方法,不过是借你威胁丞相府罢了。”

孟曾允也劝他:“醒宜,这个关头莫要小孩心性,他说着会对你好,谁又知道真假。你听父亲的,先回府来,我们从长计议。”

孟时清蹙眉:“大哥,你竟也跟着父亲说我?”

孟德沧看着他,忽然出声:“醒宜,你平时不是这么莽撞的性格。”

书房里瞬间没了声音。

“告诉爹,可是那谢云阑拿住了你的什么把柄?”孟德沧缓和了语气,分析得头头是道,“你看,之前我问你是否喜欢他,你直接承认,可你们那时才刚认识多久,若不是被要挟,又怎会突然那般亲近。”

“这一次也是,我一提出要你在府里待着,你便失声拒绝。你向来是听劝的,这次反常定有蹊跷。”孟德沧问他,“我说得可对?”

孟时清偏过头,很久才点一下。

孟曾允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他拿你什么威胁你了?”

“他知道了。”孟时清压着声音,“父亲,他知道那件事了。”

孟曾允一头雾水,孟德沧却绷紧神色,眼底有一抹了然:“他,知道多少?”

“全都知道了,二哥在临终前的信上写给他了。”孟时清声音微颤,“我……”

那就还得从长计议。

孟时清还好,就算扣下也不会怎么样,唯独谢云阑蒙混不过去。

孟德沧庆幸孟时清把这事说了出来,否则若是丞相府用了强硬手段,谢云阑一旦知道他被扣下,马上就会猜到丞相府的用心。

那人诡计多端行迹莫测,谁也不知道他猜到这事之后会做些什么。

孟德沧坐回去,思考一阵,刚想开口就看见房梁上一片衣角。

他心底微沉,知道上面是谢云阑派来跟在孟时清身边的人。

那怎么办。

孟曾允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打转,半晌才问:“谢云阑知道什么了?”

“你先别管。”孟德沧打断他,“醒宜,既如此,你便走吧。”

他握住孟时清的手,拍一拍表示安抚:“莫要怕。”

孟时清看向房梁,又飞快地收回视线,在心里憋着笑。

云楼藏得极好,那片衣角不过是块布料,专门用来吓唬人的。

他点点头:“父亲,那我……”

“你到底还是小孩心性。”孟德沧又气上心头,“丞相府这么多人,难道要因为你一个举动丧命?清儿,你给我记好了,在外面不能乱说话,如今这局势就是多说多错。你和那谢云阑也保持距离,别再走那么近了,除了治腿让他碰也不要碰你一下。”

孟曾允无奈地站在旁边:“父亲,怎么又训起来了。”

孟时清和父亲眼神对上,眨眨眼,懂了,于是轻哼一声。

他如愿被“赶”出了丞相府,临走时孟曾允还拉着他的手,轻声安慰。

孟时清心想,又有好戏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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