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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狭路相逢

今日的天气,确实格外好。

顾溪亭虽然平日里细致周到,奈何属实没有照顾旁人的经验,因此他并没有想到要给许暮放下帐幔。

天光渐亮,许暮悠悠转醒,盯着床顶想着昨日的事儿,他虽喝的多,却也没忘记两人的交谈。

年幼失去双亲,外公走的也早,许暮养成了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习惯。

但他向来坦诚,和顾溪亭既有了利益绑定,互相欺骗本就不是长久之计,只能借酒壮胆,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只是没想到,最后还能被顾溪亭安慰到了……

“醒了?”

许暮偏头,看到顾溪亭还穿着昨日的衣服,胳膊撑着头在闭目养神。

“嗯。”其实许暮有些抱歉,但他确实喝完酒就有些犯懒,“你坐着睡了一宿?”

“坐着也能叫睡?”顾溪亭显然又被许暮气笑了。

反正顾溪亭看不见他的表情,许暮略带歉意地皱了皱眉,只是他向来不会直接说出那种感激的话,顿了顿突然来了句:“好酒确实不上头……”

顾溪亭猛然睁开眼,意味深长地盯着许暮,两个人谁也不先动作。

经历了昨晚的酒后吐真言,顾溪亭算是知道许暮性子别扭了,但别扭到这种程度,顾溪亭也是有些没招。

“好饭不怕晚,但你也该起来了。”顾溪亭扔下这句话后就把房间留给许暮,转身离开了。

侍女们鱼贯而入,不用想也知道是在自己睡着后顾溪亭安排的。

许暮起身,吃了顿心事重重的早膳,换好衣服,准备打一场属于自己的胜仗。

顾溪亭再回来时,许暮已经装扮好自己。

许暮身着一袭翠色长袍,宛如春日茶树嫩芽,清新夺目。长袍之上,金丝绣就的云纹图案灵动飘逸,在光影下微微泛着华彩,低调又奢华。

余光看到顾溪亭进来,许暮自然转身,高高束起的乌发间一抹翠绿色的发带随之轻扬。

这景象看呆了旁边的侍女,不自觉地喃喃称赞:“好灵动。”

顾意也顺着她感慨:“像画本里的仙童……”

也真不怪他们俩,虽然顾溪亭也是顶顶的美男子,但如许暮这般灵动澄澈不受尘染的男子,当真少见。

侍女的话倒是让顾溪亭回了神,他走近,从上到下打量了许暮一番,玩笑似的问他:“很贵吧?”

顾意和旁边的侍女都被自家主子这话搞的想笑不敢笑。

“账都记在顾府了。”许暮绕过顾溪亭准备出发。

“等下。”顾溪亭突然叫住许暮。

“干嘛,我现在可身无分文。”

只见顾溪亭将东西交给旁边的侍女,示意他给许暮带上。

许暮腰间本束着一条同色系的锦带,只是不够精致,如今点缀上顾溪亭选的玉饰与珠翠,随着摆动会发出如泉水叮咚般的声响。

许暮的灵动,又添了十分,可谓点睛之笔。

“很贵的,茶魁大赛后,记得还回来。”顾溪亭摇着扇子跟许暮嘱咐,像极了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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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魁大赛,三年一度,云苍最热闹的便是这几天了。

因为此前没有心情,再加上为了准备茶魁大赛紧张了几日,许暮从没仔细观察过自己今后要生活的地方,如今一切准备就绪只待开赛,许暮反而放松下来,也生出了想要认真看看这片陌生土地的心思。

许暮掀开车帷,映入眼帘的景象,属实让他赞叹不已。

沿街七十二茶坊悬起茜色纱灯,灯面墨书历代茶魁名号,风过时如朱砂点就的茶旗翻卷。

戴竹笠的茶农背着满篓茶叶,在街角老字号“晏尾轩“前排起长龙——这是三年里采下的头茬明前茶,专等今日开秤。

满街飘着的都是茶香,旁边绸缎庄掌柜的今日也能得闲,捧着茶壶看看别家的热闹:“昨儿晏家的车队进城,三十辆桐木茶箱烙着官印,说是圣上钦点的贡茶。”

旁边伙计数着新串的铜钱哂笑:“茶船昨夜泊岸时,船头可是插着黄绫旗呢。“

许暮疑惑:“今年的贡茶不应该是茶魁大赛之后再选吗?”近几日在顾府跟九焙司的人渐渐熟悉后,许暮也了解了一些大雍朝的事情。

“许公子,晏家垄断茶市多年了,他想让哪个茶是贡茶,哪个就得是。”顾意听见马车里许暮的疑问,微微将脑袋探向车内回答道,说完还不忘瘪瘪嘴。

“这我知道,但就这么明目张胆?”

“他们明目张胆的事儿还多着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忽听得铜锣开道,八抬步辇分开人潮,辇中坐着个中年男子,腰间玉带悬着“御赐茶典”的黄金腰牌。两侧小厮手捧紫檀茶盘,上置的茶具一看便价值不菲,引得路人引颈观瞧。

顾意完全不避讳,亦未压低声音,跟许暮说道:“晏家家主,晏无咎。”

旁边的小厮正好听见有人直呼他们家主大名,准备过来理论:“什么人,胆……”

“啪!”领头的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整队人也停了下来。

“下人不懂事,天魁首大人莫怪。”那人倒是有点见识,看出了顾意的身份。

顾意最讨厌这些欺软怕硬的人,打着哈欠挥了挥手:“诶,哪的话,是我挡道儿了。”

“晏大人,好啊。”顾意懒懒散散地冲步辇里的人拱了拱手。

“小顾大人,好久不见。”晏无咎特意加重了那个小字。

许暮看着二人假装客气,其实谁也看不上谁,顿觉好笑,待晏家的队伍过去才问顾意:“那个人叫你天魁首呢,我还以为你是九焙司里哪个司的。”

顾意有些得意:“天魁首,是不是听起来还挺唬人,主子起的名字,取意自《茶经》,那句怎么说来着……”

顾意挠了半天头也没想起来,顾溪亭当时因为什么给他起这么个名字。

“茶之魁者,生于乱石,历劫不凋。”许暮看着他着急,替他说了。

“对对,就是这个,许公子你好博学啊。”顾意由衷佩服许暮。

“我这个天魁首啊,统领九焙司七司四十九卫。”顾意说着给许暮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腰牌,“上面刻着天魁印,整个大雍只此一枚呢,主子专门找人给我定制的。”

“所以刚才那人,是通过腰牌认出你来的?”

“世家的看门狗,总归多点眼力见。”

许暮点点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不是他一时半会儿能整理清楚的。

顾意像是看出了许暮的迷惑,安慰他:“没事的许公子,这些人都不重要,主子那边自有安排,您只管拿下茶魁!”

喜悦的情绪总是更有感染力,许暮原本还有些许紧张,如今又轻松了很多。

二人一路闲聊,路上再没遇到什么别的意外,顺利在云鹤楼前停下马车。

“这云鹤茶楼,也是晏家的地盘。”顾意下车前低声跟许暮提醒,“任何时候都别离我太远。”

许暮听闻微微一顿,轻轻颔首。

“当然,惊鸿司的人都在暗处,主子也在明处。”顾意怕许暮过于紧张,还是补了一句。

许暮自然是放心顾溪亭的安排,只是顾溪亭越小心谨慎,他越清楚这其中的严重,毕竟他又没经历过这容易要人性命的事情。

许暮在心里嘀咕:“哎,烂命一条,反正后事都交代清楚了。”

楼外旌旗招展,楼内檀香缭绕。许暮迈进云鹤茶楼时,差点被一个穿着月白锦袍的青年撞倒。

顾意赶紧上前,许暮示意无事。

许暮低头整理自己被撞乱的翠珠,谁知那人不道歉,反而跟旁边的人开起许暮的玩笑:“不知是哪家公子这么不小心呀。”

旁边一阵哄笑,许暮有些生气,抬头与他对视,谁知那群人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盯着他的脸。

“你是,许暮?”

“许暮?许家茶园那个许暮?”

“他不是个傻子吗?”

一群人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茶魁大赛还未开始,不能与人发生冲突,顾意只能护在许暮身边,带着他往里走。

“咻!”

“啊!”

二楼雅间珠帘轻响,一枚茶芽射出,扎到了最开始撞到许暮那人的肩头。

“谁敢伤老子!”

许暮抬头看向二楼,顾溪亭雅间的珠帘还在晃着,许暮暗笑:果然是他。

那青年也注意到许暮看去的方向,指着二楼雅间正要出言不逊。

“宋明璋。”

“三公子。”刚还要叫嚣的一群人,突然变得恭敬起来,来人正是晏家三公子晏清和。

“这位许公子,如今是监茶使的贵客,莫要失了礼数。”

来云鹤茶楼的人,谁能不知道监茶使呢,就算晏、庞、薛三家的家主齐聚在这,也不见得能从他手里讨到便宜。

那个叫宋明璋的果然怕了,一群人开始躲在晏清和身后像个缩头乌龟,没得半点茶师风骨。

“许暮公子,今日人多照顾不周,失礼了。”

晏清和其实长得不丑,气韵也不同常人,但许暮打心眼里讨厌他,明明是这群人欺负自己,他一句照顾不周性质可就变了。许暮不欲与他多言,微笑点头便离开了。

楼上顾溪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着许暮生人勿近的模样,甚是满意。

果然威逼利诱是没用的,管你是谁家的三公子,在许暮的认知里,还赶不上一株茶树苗子。

“你们都离他远点,那是顾溪亭派来夺魁的。”果然许暮走后晏清和立马收了笑,提醒宋明璋一行人。

“就凭他,你看他刚才话都不说一句,找个傻子来参赛,打扮的倒是好看,莫不是成了人的金丝雀……”

晏清和眼神骤冷,宋明璋声音越来越低。

“那顾溪亭油盐不进,你若还想夺魁,就把嘴闭上,一会儿好好表现就行。”

“是。”

楼里虽然嘈杂,几人也压低了谈话的声音,但今天九焙司的人都在暗处,负责探听的雾焙司还是原原本本地将他们的谈话,呈在了顾溪亭面前。

“金丝雀?”顾溪亭看到这三个字,不屑冷哼,“呵……真是一群不知天地为何物蠢东西。”

许暮,以后可是要做当朝茶圣的。

顾溪亭向许暮的席位望去,只见他端坐着,仿佛听不见周遭的议论,气韵跟那些走后门的茶师截然不同。

许暮仿佛感知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抬头望向顾溪亭的雅间,突然歪头,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顾溪亭并不闪躲,只是看到他此等模样,忍不住在心里赞叹。

铛!铛!铛!

青铜锣响,人潮逐渐散去,台上都知提醒:“茶魁大赛即将开始,请诸位茶师就位!”

虽然每次参加斗茶的人都大差不差,但总有第一次参加的,都知还是复述了一遍规则。

茶魁三试——首试碧泉烹玉,次试幽兰凝馥,终试青峰焙雪。

对应起来就是泡茶,闻香,制茶。

台下没有异议,“铛”的又响一声。

“诸君,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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