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尘河酒 > 第15章 无果之因

第15章 无果之因

“看什么呢!”一双小手从身后抓过来,抢走了她手里的东西。

易涟清被抢走了扇子也不恼,只是叮嘱她下手轻些,别弄坏了。

“我知道,”钟玉瑶说,“陆奉江给你的,你就珍惜得不得了,怎么不见爱惜我给你的东西呢?”

易涟清懒得和她争辩怎么在三伏天里珍惜她买回来的糖葫芦,不理会这小孩子的斗嘴,仰头问船夫:“我们还有多久到钟山?”

“快了快了。”船夫依然说。

易涟清十一岁的中秋,带着钟玉瑶往钟山看戏,陆端被关在宫里出不来,只好托她带一柄扇子去。

黄昏时分,夕阳倒影染红一江水,四面小船缓缓聚拢,远远地能看见戏台了。

听见锣鼓声,钟玉瑶有些着急,担心赶不上开幕,一个劲地催着船夫。船夫是祖父帮她们找的,从不理会钟玉瑶的撒娇,按着自己的节奏慢慢向前。

眼看周围小船都超过自己,钟玉瑶见没人理会她,跑回船舱夺了易涟清的扇子。易涟清不知从哪翻出来本书,捧着又看起来。

钟玉瑶原先以为她读什么圣贤书,闷闷不乐地重新坐到椅子上,直到一偏头,看见里面一页插图,才发现自己被封面骗了。

“姐姐,你怎么在话本外面套论语的皮?我要告诉祖父!”

“你管我,”易涟清侧过身子不让她看,“连三字经都背不利索的人不要和我说话。”

“谁三字经不会背!”

易涟清推开她的脑袋,使出必杀技:“再吵我下次不带你出来玩了。”

钟玉瑶哼哼两声终于屈服,低声嘟囔:“说得好像我很想一样……明明是陆奉江要我照顾你我才答应出来的……”

“你?”易涟清终于抬头看她一眼,“奉江得从马上掉下来摔坏了头才会让你照顾我吧。”

钟玉瑶说总之你别管,我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你,别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把你拐跑了。

片刻间,船离戏台越发近了,船夫问她们是要上山看还是在船上看,钟玉瑶不想爬山说要在船上看,易涟清要上山,两人你来我往争执一番,钟玉瑶惜败。

天擦黑,渔船上的灯火星星点点亮起来,与水面下的世界遥相呼应,顺着波澜散出去,戏台子前后灯火通明,在倒影的世界里摇曳着。

钟山中秋戏会,各家戏班子都赶过来一决高下,最好的那一班能得戏王的名头,其他人也能露个脸,万一让哪家的贵人看上了请回家去演,也是拓宽了往后的路。

戏会持续三日,都不要票,周围的百姓们得了空闲扶老携幼地来看,因此山上人并不少。

易涟清熟门熟路地带着钟玉瑶穿过人群,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尽管人多,小少女拉着个小女孩还是十分惹眼。

“小娘子家中人呢?走散了吗?”大娘一手拎起险些被绊倒的钟玉瑶,问易涟清道,“这是你妹妹么?长得真秀气。”

易涟清把钟玉瑶抱起来:“多谢您。我们自己来的,没有走散。”

“诶呦,家里怎么好放你们两个小姑娘乱跑,”大娘说,“你们往哪里去?要不跟着我?”

“不打扰您雅兴,”易涟清笑眯眯的,“我们在前面定了位子,先走一步了。”

戏台前的位置一向是最抢手的,家里没点钱权都抢不到手,易涟清带着钟玉瑶走了,大娘这才上上下下打量她的衣着,没看出来素衣荆钗的小姑娘竟是显贵女儿。

大娘心里感叹着真人不露相,没想到其实易涟清如此打扮的唯一目的是被偷怕了。

年初上元节去西市玩时,逛了一圈钗环首饰被偷了不少,要是她一个人也就自认倒霉了,但跟着她一起去的陆端不同意,又是报官又是抓人,最后两个人的中元节是在大理寺过的。

说起来也奇怪,陆端平常不是个计较的人,有一次口袋破了个洞丢了十两银子,他手一挥说就当送给捡到的人了。

或许是想表现些什么吧,总之东西最后一个不落地找回来了。

这次没有陆端在,要是真被人偷了东西,可就再找不回来了。因此易涟清朴素打扮,也让钟玉瑶不要带她的那些个金兔子银手镯的,丢了又要哭,好难哄的。

两人走到座位前,端着茶壶的茶博士正要过来核实身份,身边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一挥手拦住了他,转头对易涟清彬彬有礼地说:“小姐可是走错了地方?此地是要戏票的,现下一票难求呢。”

易涟清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疑惑地应了一声。那少年当她是支吾,和颜悦色地说:“不过在下这里刚好多了两张票,如果姑娘不嫌弃,便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请问公子是?”易涟清这回听明白了,原来是好客的钟山人。她一向不擅长应付太热情的人,想着和人家无亲无故,不知怎么说才委婉一些。

那少年清了清嗓子,笑容愈发灿烂:“我父乃是泸州长史,我是家中独子。”

原来不是钟山人,那说什么地主之谊,易涟清更加摸不清他的意图,微微皱眉。

泸州长史,她知道的,去年贪墨九千两,胆子不大,一听说有人在京城参了他就赶紧上书认罪,半府身家填进去。

光诚帝仁慈,让他将功补过了,没罚他。易涟清没想清楚他儿子找自己有什么事。总不能是替父鸣冤吧,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幼时关在钟府里读书,长大后在弘文馆读书,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不常和外人打交道,逢年过节也都宅在房子里不肯出门。

因此什么知慕少艾,都是从话本里看来的。话本里说一人爱慕另一人时会天降异象,因此她看看平静的夜色,根本猜不透原来这泸州长史独子是看上她了。

她看不明白,从小就机灵的钟玉瑶看明白了,想起陆端的嘱托,连忙拉住易涟清的袖子说我们有票,不用你的。

长史之子看她被拉走了,纠结一帮朋友,连忙追过去,边追边问:“敢问姑娘芳名?是哪家的小姐啊!”

正巧管事的拿着账簿来了,看见易怜青和钟玉瑶,快步过来问好,一群人撞在一起,叽叽喳喳各说各的好不热闹。

“哎呀易小姐钟小姐!”管事的大声说,“您二位可算来了。”

公子听见这话,愣了一下,站住脚仔细看了一眼易涟清。他的朋友中还有不依不饶的,叫嚷着得我们公子青眼那是天大的福气,被旁边的人一把捂住了嘴。

管事的笑容满面,公子脸色铁青。他哆嗦一下,陪笑道:“请问,是哪个易小姐,哪个钟小姐?”

易涟清福了福身,天然一股傲气:“易云涯。”

公子哥脸色转红转青又变白。谁不知道因为钟阁老在,御史台的笔杆子到处咬人,他父亲去年就是差点被咬得下了狱。他收了调笑的心思,神态不知不觉靠近了谄媚。

难得他沉默,易涟清本就不想与这些人多纠缠,连忙拉着钟玉瑶走了。两人换了地方落座,还没安定,便有人说:“易小姐,久仰大名。”

听到这熟悉的开头,易涟清便知道后面那一套了:小姐我读过你的诗词歌赋策论,写得十分精彩,尤其是哪里和哪里,令人读之难忘如何如何。

易涟清五岁开蒙,七岁作赋,十岁一篇疏水论震惊京华,当时议论纷纷,都说这篇不可能出自一个十岁孩童之手,更何况还是个女孩,十岁女孩正是困在闺中玩布娃娃缝衣服的时候,哪里能知道天下局势。

为了给她正名,钟阁老请了一干翰林学士作监督,当场给她出题目,甚至还惊动了光诚帝。

一个时辰,易涟清坐在那里写了疏水论续,讲为君为臣之道,震惊四座。光诚帝下朝后读到,连翰林院都来不及进,站在门口拍着门板叫好。

若不是她与太子年纪相差太大,钟阁老又舍不得让她的才华埋没闺中,恐怕赐婚的圣旨当场就要赐下来了。

此后易涟清只要出门,被人叫破名字,必然要和人客套寒暄许久,久而久之,更不愿意出门了。

打发了这人,钟玉瑶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还得我看着你,不然早就让人拐跑了!”

她人小鬼大,看见那人面红耳赤暗自鼓励自己的时候就吸引走易涟清的注意力,跟她扯些闲话,等易涟清转过去再说,方才的话题早就丢了。几次三番下来,那人最后都没把心意说出口,灰溜溜地走了。

钟玉瑶摸摸手腕上的新镯子,在心里对远在京城的陆端说:“放心吧,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帮你看得牢牢的。”

半炷香后,台前的座位,台两侧的山上都站满坐满了人,一阵急促的梆子响过后,帷幕拉开,钟山戏会开始了。

北曲、南曲、滑稽戏,还有新加入进来的西域舞,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钟玉瑶拿了花生在手上都忘了剥,鼓掌叫好时拍了一手的花生皮。

钟山远近都是人,武生转了十六圈停下来,叫好声像是要把天都掀翻。紧接着上来的是个悲脸的旦角,哭转着说丈夫残暴,钟玉瑶没看懂,问易涟清:“丈夫打她,她怎么不跟丈夫和离啊?”

易涟清惯爱看话本戏剧,听得眼中含泪,一时解释不清,只好摸了摸钟玉瑶的头。

戏台上各班你方唱罢我登场,三更天才歇了锣鼓,各人回了各家。易涟清领着钟玉瑶去后台,按着陆端的要求找人。

好巧不巧,就是方才唱踏摇娘的花旦,歇了行头脱了戏服,听本声才发现是个男旦。

“多谢小姐,”男旦从她手里接过扇子,展开看了看,“劳烦小姐跑这一趟。”

“不麻烦的。”易涟清眼中泪还没消,由衷赞叹,“唱得真好。”

“谬赞了,”那男旦淡淡道,“倒是我对小姐仰慕已久。”

钟玉瑶抬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感觉怪怪的,那男旦嘴上说着仰慕,神情却全然不像,搞得人怪糊涂的。

“你认得我?”易涟清一皱眉,总感觉他和别人说的意思不同。

男旦一笑:“多年来缘悭一面。”

架空朝代,戏会原型是张岱记载的虎丘中秋夜

打脸写得蛮俗但是我尽力了orz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无果之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狩心游戏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婚内上瘾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