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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们是一体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即将开始下降,请您系好安全带..."

机舱广播响起时,阮棠正靠在沈知微肩头浅眠。从巴黎返程的航班跨越六个时区,舷窗外晨昏交替,让她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唯一真实的是沈知微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以及她们十指相扣的温暖触感。

"快到了。"沈知微轻声说,指尖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阮棠睡眼惺忪地坐直身体,发现沈知微的笔记本电脑还开着,屏幕上是一份房屋平面图。她好奇地凑近:"这是?"

沈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合上电脑:"想在后院加建你提过的玻璃花房,正在看设计方案。"

阮棠心头一暖。在蒙马特写下的心愿,沈知微已经在付诸实践。她重新靠回沈知微肩上:"要朝南的,冬天也能有阳光。"

"已经标注了。"沈知微打开电脑,图纸上果然有手写备注:"南向,全日照,预留灌溉系统。"

这样细致周到的沈知微让阮棠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前座的小女孩扒着座椅好奇地偷看,被母亲急忙拉回去。空乘经过时忍不住微笑:"两位是新婚夫妇吧?真甜蜜。"

"还没结婚。"沈知微难得地接话,"但快了。"

这句宣言让阮棠心里炸开一朵烟花。她想起塞纳河上沈知微说的"共建一个家",不再只是浪漫承诺,而是确切的未来图景。

"沈小姐这么着急娶我啊?"她故意逗弄。

沈知微认真点头:"急得很。"她指向图纸一角,"这里规划了婴儿房,虽然可能还为时过早..."

阮棠瞪大眼睛,图纸上确实有个标注"育儿空间"的房间。她从未想过沈知微已经考虑到这么远,一时不知该害羞还是感动。

"知微..."她刚想说话,飞机突然遇到气流剧烈颠簸。沈知微立刻合上电脑,一手紧紧握住她,另一手护住她的后脑按向自己肩膀。

"别怕。"沈知微的声音在嘈杂中格外沉稳,"有我在。"

阮棠突然想起上次飞机颠簸时,她也是这样被沈知微保护着。那时她们刚确定关系不久,沈知微的动作还带着几分克制。而现在,这份保护已然成为一种本能,亲密得理所当然。

飞机平稳后,阮棠发现沈知微的手心有些湿。这个在商场上无所畏惧的女人,刚才竟在紧张。她故意问:"沈总也有害怕的时候?"

沈知微坦然承认:"怕你受伤。"她停顿一下,"也怕...来不及实现所有计划。"

这句话背后是对未来的珍视与紧迫感,让阮棠心头微颤。她将沈知微的手拉到唇边轻吻:"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回到新家的第一晚,两人决定亲自下厨。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知微,竟然主动请缨要做提拉米苏。

"你什么时候学的?"阮棠惊讶地看着她熟练地分离蛋黄蛋白。

沈知微耳根微红:"在巴黎时,趁你洗澡偷偷向酒店厨师请教的。"

这个总是给人惊喜的女人,此刻围着碎花围裙,额前散落几缕碎发,与会议室里那个一丝不苟的CEO判若两人。阮棠忍不住用手机偷拍,却被沈知微抓个正着。

"删掉。"沈知微佯装严肃,"沈氏集团CEO的形象管理..."

阮棠笑着躲开她的抢夺:"想都别想!这可是价值连城的黑料——沈知微下厨记。"

嬉闹间,沈知微不小心将面粉蹭到阮棠鼻尖。两人同时愣住,然后一起大笑起来。沈知微凑近,用舌尖轻轻舔掉那点白色粉末,动作暧昧得让阮棠腿软。

"专心做你的甜点,沈小姐。"阮棠红着脸推开她。

晚餐意外地成功——阮棠的意面配上沈知微的提拉米苏,再佐以巴黎带回的红酒。餐桌上摆着从蒙马特市集淘来的古董烛台,烛光映照着两张幸福的脸庞。

"敬我们。"沈知微举杯,"和未来的家。"

玻璃杯相碰的清脆声响中,阮棠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她一直渴望的平凡幸福——不是高档餐厅的烛光晚餐,而是在自己家里,与爱人共享亲手烹制的食物,谈论一天的琐碎与未来的梦想。

饭后整理行李时,沈知微从箱底取出一个防水袋:"差点忘了,巴黎之行的纪念品。"

袋子里是他们在爱情墙前写心愿的纸条、游船票根、舞蹈比赛获奖证书,甚至还有阮棠吃过的冰淇淋包装纸...所有阮棠以为会被随手丢弃的小物件,都被沈知微细心收藏。

"你..."阮棠喉头发紧,"连这个都留着?"

沈知微将物品一一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纪念册:"关于你的一切,都值得珍藏。"

这样直白的情话从沈知微口中说出,杀伤力翻倍。阮棠扑进她怀里,两人一起倒在沙发上。纪念册滑落在地,翻开的页面上,两张心愿纸条并排贴在一起,上面的"家"字相互呼应。

巴黎归来的第二周,现实生活的挑战接踵而至。

阮棠的设计工作室因国际大奖而名声大噪,接到了纽约顶级设计事务所的合作邀约;同时,沈知微的公司却遭遇核心技术泄露,竞争对手抢先发布了相似产品。

"你必须接下纽约的项目。"晚餐时,沈知微斩钉截铁地说,"这是进军国际市场的绝佳机会。"

阮棠放下刀叉:"但那边要求至少驻场三个月。现在你公司遇到困难,我怎么能..."

"商业危机我处理得来。"沈知微打断她,"你的梦想不该为我的事业让步。"

两人争执不下,最终达成妥协——阮棠先去纽约两周,视情况决定是否延长。这个决定很快被证明是明智的,因为在阮棠出发前,沈氏集团揪出了内鬼。

"是技术副总监。"沈知微在电话里告诉阮棠,"他承认收了莫云州的好处。"

阮棠松了口气:"总算真相大白。不过..."她犹豫了一下,"莫云州为什么一直针对你?"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因为我们大学时是室友,后来在创业竞赛中我赢了他。"沈知微轻叹,"有些人就是无法接受失败。"

第二天,阮棠去公司给沈知微送午餐,恰逢莫云州来访。隔着会议室玻璃,她看到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咄咄逼人地说着什么,而沈知微面若冰霜。

"...你以为抓到个小喽啰就赢了?"莫云州的声音隐约传出,"沈知微,你太天真了。"

阮棠正要推门而入,莫云州突然转向门口,锐利的目光锁定了她:"啊,著名的阮设计师。"他假笑着,"听说你要去纽约?明智的选择,远离这艘沉船。"

沈知微立刻站到阮棠身前:"莫总,请注意言辞。"

"怎么,我说错了?"莫云州故作惊讶,"沈氏股价连跌三天,董事会很快就要问责了吧?"他意味深长地看向阮棠,"阮小姐,作为业内人士,我建议你重新考虑合作对象..."

"不必了。"阮棠挽住沈知微的手臂,"我的合作对象和人生伴侣都是知微,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莫云州冷笑:"感情用事是商业大忌。"

"那您的处心积虑又算什么?"阮棠反问,"如果媒体知道沈氏的技术泄露与明德有关..."

莫云州脸色微变,匆匆告辞。沈知微转向阮棠,眼中满是惊讶与感动:"你不必为我树敌。"

"我们是一体的。"阮棠坚定地说,"他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当天下午,沈知微做了一件前所未有的事——她牵着阮棠的手走进公司大堂,在所有员工面前亲吻她的额头,公开宣示两人的关系。这个曾经极度保护**的女人,如今愿意将最柔软的一面展示给全世界。

阮棠出发前夜,恰逢她们相识两周年。沈知微神秘地将她带到后院,在一棵新栽的樱花树下挖出一个小铁盒。

"这是时间胶囊。"沈知微解释,"我放了些东西进去,等未来某个特别的日子再打开。"

阮棠好奇地想偷看,被沈知微拦住:"到时候你会知道。"她递过一把精致的钥匙,"不过这个,是现在给你的。"

钥匙古旧沉重,柄部雕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阮棠翻来覆去地查看:"这是开什么的?"

"我全部的心门。"沈知微轻声说,"从办公室抽屉到童年日记本,所有我珍视或隐藏的角落,现在都对你敞开。"

这份礼物的重量让阮棠一时语塞。她知道对沈知微这样注重**的人来说,这比任何珠宝都珍贵。她将钥匙紧紧攥在手心:"我会好好保管,直到..."

"直到我们白发苍苍。"沈知微接上她的话,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相似的钥匙,"而我保管你的。公平交换。"

月光下,两把钥匙并排放在一起,齿痕交错如同她们纠缠的命运。阮棠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沈知微时的场景——那个在酒会上冷若冰霜的女人,谁能想到有一天会为她敞开所有心门?

"明天我送你去机场。"沈知微说。

阮棠摇头:"不要。我不喜欢告别的场面。"她将额头抵住沈知微的,"就当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上班,晚上还会见面。"

"好。"沈知微顺从地应着,却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将分离十几天的拥抱都预支出来。

回到卧室,阮棠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盒:"周年礼物,本来打算明早留给你。"

盒子里是一本手工相册,每一页都是她们共同度过的瞬间——第一次约会时沈知微紧张得碰翻的红酒杯,阮棠熬夜赶工时沈知微送来的夜宵,搬家那天两人灰头土脸却笑容灿烂的合影...最后一页空白处写着:"待续,用余生填写。"

沈知微翻阅的手微微发抖。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感性的人,但此刻喉咙紧得说不出话,只能将阮棠紧紧抱住,用体温传达那些难以言表的感动。

"两周很快过去。"阮棠在她耳边轻语,"每天都会视频,就像从未分开。"

沈知微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从床头柜取出一个小瓶子塞进阮棠行李箱:"带上这个。"

阮棠拧开盖子,是她惯用的一款小众香水,停产已久。"你从哪里...?"

"找遍了欧洲的买手。"沈知微轻描淡写地说,"味道能唤起记忆。想我的时候就喷一点,好像我就在身边。"

这个体贴入微的小举动成为压垮阮棠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扑进沈知微怀里,任由泪水打湿对方的衣襟。分离在即,才意识到她们已经如此密不可分。

夜深人静,沈知微看着怀中熟睡的阮棠,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床头柜上,两把钥匙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如同两颗彼此呼应的心,即使远隔重洋,也始终紧密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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