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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石屋心声

白蜡树的影子斜斜地爬上窗台,在木地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墨痕。暮色渐渐浸染了天空,将原本湛蓝的天幕染成温暖的蜜糖色。叶盏锁骨上的红疹褪成了淡淡的粉色,像被晚霞吻过的痕迹。

"好点了?"宋亓轻声问道,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盏已经不再发烫的额头。

叶盏点点头,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蜷缩太久的身子。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渐渐消退的红疹,像退潮时沙滩上渐渐消失的泡沫。宋亓的薄毯还裹在她肩上,薰衣草的香气混合着两人身上的海盐气息,在暮色中静静流淌。

窗外传来渔家准备晚饭的声响,铁锅碰撞的清脆声响混着隐约的饭菜香。叶盏的肚子适时地"咕噜"叫了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宋亓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叶盏乱糟糟的红发:"饿了吧?"她的指尖穿过叶盏的发丝,轻轻按摩着她的头皮,"想吃什么?我去买。"

“出去吃烧烤吧。”

暮色四合,天空渐渐沉淀成深邃的蓝紫色,像被泼翻的葡萄汁晕染开来。院子里那盏老旧的钨丝灯亮起来,在水泥地上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

叶盏盘腿坐在小马扎上,左手举着烤土豆片,右手握着冰镇可乐,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油渍沾在她的嘴角,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她斜眼瞥见宋亓正皱着眉头,纤长的手指一点点撕开鸡翅外那层烤得金黄酥脆的皮,椒盐颗粒从她指尖簌簌落下。

"暴殄天物啊宋大师。"叶盏含混不清地嘟囔着。

宋亓把剥得光溜溜的鸡翅肉塞进嘴里:"你懂什么,这是健康饮食。"

叶盏突然伸长手臂,把最后一串烤蘑菇递到宋亓面前:"这个要剥皮吗,宋老师?"

宋亓刚要接过,叶盏却突然缩回手,飞快地咬掉最上面的蘑菇。灯光下她得意的笑容格外明亮,沾着油渍的虎牙闪着细碎的光。

宋亓威胁似的笑,顺势跌坐在她身边的小马扎上。胳膊肘懒洋洋地搭在叶盏肩上,指尖却突然摸了个空——原本该有木质吊坠的地方空空如也。她手指在叶盏锁骨处左右摸了摸:"你那个小项链呢?""呢?"宋亓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叶盏空荡荡的锁骨。

"嗯?"叶盏也跟着摸了摸脖子,突然瞪大眼睛,"啥时候不见的......"她的手指在皮肤上反复确认,仿佛这样就能让消失的项链重新出现。

暮色中,叶盏皱起眉头仔细回想,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远处传来海浪拍岸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是替她数着丢失的时间。

"好像......"她的声音突然卡住,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宋亓的嘴角慢慢扬起,眼睛在夜色中闪着狡黠的光:"雨伞哥?"

叶盏像生锈的机器人一样,缓缓转过头看向宋亓。院子里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绝望的脸上,将她的表情映得格外生动。她闭了闭眼,最终认命"去拿回来呗,你这么宝贝的东西。"宋亓用手肘轻轻撞了下叶盏的胳膊,烧烤签子在两人之间晃了晃,油星子溅在水泥地上,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叶盏立刻像只树袋熊似的缠上宋亓的手臂,睫毛在院灯下扑闪出细密的阴影:"你陪我去嘛~"尾音拖得又软又长,手指还悄悄拽了拽宋亓的衣角。见对方没反应,她干脆把下巴搁在宋亓肩上蹭来蹭去:"求求你了——"

宋亓的眉头轻轻蹙起,嘴角却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她故意看了眼手机屏幕,指尖在亮起的屏幕上点了两下:"到点了..."抬眼时眼里盛满狡黠的光,"我要跟方浩打电话了。"

“宋亓小宝贝~”叶盏晃晃宋亓的手臂,但是手机里已经向外冒出”嘟嘟嘟“的电话忙音,她一下就甩开她的小臂。

"自己去就自己去。"叶盏赌气般地踩着拖鞋,吧嗒吧嗒地往院门外走。拖鞋拍打在水泥地上的声响在夜色里格外清脆,像一串不服气的小鼓点。

宋亓望着那个气鼓鼓的背影渐渐融进夜色里,红发在月光下变成暗沉的葡萄酒色。直到叶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巷子转角,她才低头划开手机屏幕,对着视频通话那头的方浩挑了挑眉:

"看见没,"她晃了晃手机,让镜头扫过空荡荡的院门,"自己去的。"

石头路的尽头,那盏老旧的铁艺路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暖黄的光晕像融化的蜜糖般流淌在陈未栎家的石阶上。叶盏的拖鞋底沾满了细小的砂砾,在石阶上摩擦出沙沙的声响。她深吸一口气,抓住门边的麻绳猛地拽了好几下——绳结敲击铜铃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惊飞了屋檐下打盹的夜莺。

海风突然大了起来,裹挟着咸涩的水汽"吱呀"一声推开了木门。叶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缩了缩脖子,却忍不住探头往门缝里张望:"我就看看,我就看看......"她在心里默念,像念咒语似的给自己壮胆。

屋内昏黄的灯光流泻而出,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叶盏的目光扫过熟悉的木工作台——那里还摊着未完成的木雕,凿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她的视线继续上移,突然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

陈未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内室门口,暖光从他身后漫过来,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他**着上半身,一块青色的毛巾挂在脖子上。胸前还挂着平安扣,手里还拿着漱口杯。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被夜风惊动的蝶翼。

叶盏的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夜风卷起她的红发,有几缕调皮地黏在嘴角。她看见陈未栎的喉结动了动,然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悬在半空,比了个手语:

「进来吧」

叶盏侧身挤进门缝,像只灵活的猫儿般轻巧地溜进屋内。她低着头,视线死死盯着自己沾了沙粒的拖鞋尖,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屋内熟悉的木香混着淡淡的薄荷味萦绕在鼻尖,让她耳根发烫。

"你有没有看见......"她小心翼翼地比划着,手指在胸前划出凌乱的轨迹,却突然被温热的触感打断——陈未栎的指侧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微糙的指腹带着常年握刻刀留下的薄茧,像对待易碎的瓷器般缓缓将她的脸抬起。

灯光倏然倾泻而下。叶盏看见他近在咫尺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瞳孔里映着两个小小的、慌乱的自己。

陈未栎向前迈了一步,地板与鞋底摩擦出沙沙声。叶盏下意识地后退。

他又进一步,袖口掠过工作台,带倒了一支竖着的刻刀。金属落地的脆响让叶盏肩头一颤,后腰抵在工作台边缘。却没有意象中的疼痛。月光透过她散开的红发,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织出一张摇曳的银网。

陈未栎用手挡住工作台。

他忽然伸手,叶盏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睫毛剧烈颤抖着,整个人像受惊的猫一样往旁边缩。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睫毛的根数,陈未栎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脸颊,带着松木和薄荷的气息。

陈未栎的动作突然停住了。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看见他直起身,手里拿着一个斑驳的老旧铁杯——杯身白色的涂料已经剥落大半,露出里面泛黄的银质内胆,杯底还沾着干涸的颜料痕迹。

陈未栎仰头喝了一口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他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却遮不住眼底闪烁的笑意。

"靠,被套路了。"叶盏低头狠狠咽了下口水。再抬头时,陈未栎正一脸无辜地将水杯递到她面前,微微歪着头,眼神清澈得像在问:"怎么了,你也要喝吗?"

叶盏盯着那个斑驳的铁杯看了两秒,又看向陈未栎被水润湿的唇瓣。她一把接过杯子,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指节,然后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仰头喝了一大口。

"啪"的一声,杯子被重重搁在木桌上。单手把杯子转了个圈,一只手搂住陈未栎的脖子。

他单膝跪地,高大的身形矮下来微微仰视着,嘴唇缓缓贴上她指尖抵着的杯沿......

握着水杯的手腕微微抬起,水顺势流进陈未栎嘴里。几滴淘气的水珠从杯中逃逸出来。顺着下巴,脖子,滴在地上,形成几个小圆点。

叶盏晃了晃空杯子,水珠在杯底划出最后一道银亮的弧线。她将杯子倒扣在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嘴角噙着狡黠的笑,斜倚在陈未栎的工作台边。

"言归正传——"她指尖点了点自己空荡荡的锁骨,"我是来找项链的。"手语比划得行云流水。

陈未栎后退半步,双臂交叠抱在胸前,故作沉思地摇了摇头。月光从窗外漫进来,给他睫毛镀上一层银边,却遮不住眼底浮动的笑意。

叶盏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暗藏的神态,突然抄起工作台上的便利贴和木工铅笔。铅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轻响,她写完"东西借你睹物思人"后,故意用笔尾戳了戳陈未栎的心口,才将纸条拍在他胸前。

「不过得早点还我。」她的手指在月光下翻飞,眉梢挑衅般扬起。转身时红发扫过陈未栎的臂弯,带起一阵带着海盐气息的风。

门轴发出悠长的吱呀声。叶盏迈出门槛的瞬间,突然回头——陈未栎正低头摩挲着那张便利贴。

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个往海边去,一个在门内驻足,中间连着看不见的红线,像潮水永远追着月亮。

陈未栎转身走进里屋,月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铺开一片朦胧的银辉。他将那张便利贴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旁边躺着叶盏的红绳挂坠。

他拾起挂坠握在掌心,木质的触感早已被岁月打磨得温润。拇指抚过五个棱角,每一处都光滑得发亮,与记忆中那个边缘还带着毛刺的粗糙物件截然不同。指腹蹭过底部新刻的海浪纹,那里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松木香。

窗外的潮声忽然变得很近。陈未栎走到玄关,打开那个刷着蓝漆的小木盒——里面整齐摆着叶盏这些年"不小心"落在这里的物件:画着歪扭太阳的陶瓷杯、褪色的电影票根、缠着红绳的钥匙扣。现在又多了一枚木质挂坠,落在绒布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盒盖合上的瞬间,海风突然掀起纱帘。月光汹涌而入,照亮了床头便利贴上新添的一行字:

「睹物思人,不如见人。」

手机屏幕亮起,方浩的身影出现在略显凌乱的办公桌前。他双臂环抱着曲起的膝盖,下巴抵在膝盖骨上,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弯起:"玩的开心吗?"

宋亓突然眯起眼睛,整张脸凑近屏幕,鼻尖几乎要碰到摄像头:"你是不是没睡好啊?"她的手指虚点在屏幕上,"眼袋都快垂到嘴边了。"

方浩猛地摘下眼镜,整张脸埋进臂弯里。警服袖口蹭乱了额前的碎发,从手臂缝隙能看到他委屈巴巴嘟起的嘴唇——像个被没收糖果的小男孩。办公桌上的台灯把他发旋照得毛茸茸的,后脑勺翘起的一撮头发随着他闷闷的声音轻轻晃动:

"连续值了三个大夜..."他的声音从臂弯里漏出来,带着罕见的软糯,"刚结案就被抓去写报告..."

”宋亓突然把手机平放在床上,镜头对着天花板一阵晃动。方浩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正要抬头,屏幕里突然怼近一个毛绒绒的玩偶——是宋亓一直挂在手机上的那只戴警帽的泰迪熊,此刻正歪着脑袋"看"他。

"方警官,"宋亓捏着嗓子用玩偶遮住半张脸,"需要泰迪警督给你个安慰抱抱吗?"她手腕一转,玩偶突然从背后变出一袋即溶咖啡,"证物科刚缴获的提神物资哦~"

方浩手捧着脸,眉眼弯弯地看着屏幕里的女孩,唇角的笑意从指缝里露出,填满了整个屏幕。

......

”我刚刚在干嘛啊。“叶盏走在一个人的小路上,昏黄的的路灯下,几片落叶静静地躺在那里。刚刚紧张,激动紧张的心情荡然无存。

”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怪人。“

”我是不是太激动了点。”

“好烦啊,真在他那里,他自己也会还回来的,我干嘛要自己跑一趟。“

她停下脚步,只是站在那里,不知道去哪。

"我...好想回家..."这句话突然冒出来时,她自己都愣了一下。手指摸到空荡荡的锁骨,那里本该有枚陪了她十年的木坠子。海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她眼眶发酸——原来所谓的"家"只不过是那个海她站在路口,望着前方,脑子里在想什么呢,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应该想些什么。

她坐在大榕树下,盯着大脚趾甲上的裂缝,还有点灰灰的。

胸口起伏着,呼吸声在耳膜上鼓噪,像潮水退去后,沙滩上留下的最后一道白沫。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她自己——可这安静又吵得厉害,像是千百个声音在真空里尖叫,只是她听不见。

她敏感地左右张望,仿佛有人在暗处窥视。可四下无人,只有风撩动榕树的气根,影子在地上爬行,像某种无声的邀请。

她站在路灯下,突然对着自己的影子伸出手——

“嗨。”

影子里的指尖修长干净,没有倒刺,没有蹭花的指甲油,连指节都显得格外漂亮。她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比了个剪刀手。影子也跟着比了个耶,轮廓利落得像漫画里的剪影。

多好啊,她想。影子永远不会长倒刺,指关节上不会泛黑,没有手指关节出的褶皱显得手指沧桑。

玩够了,她拍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脚尖一踮,影子便跟着轻盈地跃起。夜风掠过耳畔,她哼着不成调的歌,一蹦一跳地融进夜色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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