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药的第一天,何灼易担心煎药的味道太大,特意让管家在外面弄好然后送了过来,秦陨闻了闻那刺鼻的味道,为了不让何灼易担心!他终于鼓足勇气!轻轻的舔了一口。中药触及舌尖的那一刻,秦陨果断选择端起,沉着冷静走进洗手间,然后迅速倒进马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何灼易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有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宝贝,如果不吃药的话,那怎么才能睡个好觉呢?”何灼易边笑边抱起秦陨坐在椅子上。“我不要喝。不要!”秦陨红着眼睛锤了锤面前的桌子,宛如孩童般任性的发着小脾气。“好好好,先不喝。别把手弄疼了。”何灼易握住秦陨的手,其实他很开心现在秦陨在他面前表现的像个任性的孩子。还记得几年前,那明明是个小孩,却有着不属于他的成熟,整天心事重重的,看着让人心酸。“你买了那么多还是会逼我吃的。”秦陨眼看着就要掉下眼泪,何灼易紧急避险,“不会!绝对不会!”何灼易思索了一会儿,只是不喜欢这些味道罢了,又不是完全不想吃药。“胶囊咽的下去吗?”秦陨听到这话顿了顿,随后点了点头。“好,那咱们不喝这个了。”
中药胶囊虽然麻烦点,不过对于何灼易来说只要秦陨不喜欢汤药那就有的是办法。“其实还有一种选择,也可以做成中药蜜丸,不过这个可能需要嚼着吃。”何灼易又想出了一个办法,“胶囊!”秦陨果断的选择了前者。“哈哈哈哈,好。”何灼易看着松了一口气的秦陨,越看越可爱。“感觉一块石头落地了。”秦陨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说道。
“差点以为要家庭战争了。”何灼易揉了揉他的脑袋,“想什么呢?你那么不喜欢,我怎么会逼迫你呢?”紧接着又补充道:“有的是办法。”
秦陨的脸微微红了,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谢谢。何灼易指尖一顿,低头看着趴在桌上的人儿,耳廓红得像染了胭脂。居然连带着后颈的皮肤都泛着淡淡的粉色。他忍不住的俯下身,在秦陨后颈轻轻啄了一下,声音带着笑意:“跟我还说什么谢?”
秦陨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惊得一颤,猛地抬起头,撞进何灼易盛满温柔的眼睛里,心跳漏了半拍,又慌忙低下头,手指卷着自己的衣角,小声嘟囔:“就是……谢谢你愿意想办法。”正说着,管家的消息发了过来,说胶囊已经在处理了,明天就能送来。何灼易把手机递到秦陨面前晃了晃:“看,马上就有不苦的药吃了。”
秦陨凑过去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文字看得不太真切,注意力完全被何灼易骨节分明的手指吸引了。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何灼易的手背。何灼易愣了一下,随即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怎么了?”“没什么。”秦陨摇摇头,却没松开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就是……觉得现在很好。”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何灼易看着秦陨低垂的眼睫,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知道,这个曾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孩儿,正在一点点向他敞开怀抱,哪怕只是一句小声的谢谢,一个试探的触碰,都足以让他觉得所有的耐心和等待都值得。
“饿不饿?”何灼易转移了话题,不想让他太窘迫,“我想要吃小饼干。”秦陨盯着何灼易可怜兮兮的说道。“嗯……宝贝,你说我是不是那两下,下手太轻了,居然让某小孩还能想着零食呢?”何灼易递给秦陨一个威胁的眼神。“唔。”如果秦陨有猫耳朵和尾巴的话,现在一定是耷拉着。
秦陨被男人的眼神看得缩了缩脖子,手不自觉的捏着何灼易的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就一小袋也行啊。”听完这句话,何灼易故意拖长了调子“嗯”了一声,看着秦陨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最后才憋住笑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盒小饼干。打开盒子的瞬间,黄油混着焦糖的甜香就漫了出来。秦陨的眼睛瞬间亮了,像只盯着小鱼干的猫,刚才还耷拉着的气势全回来了。
“你应该要吃几块呢?温馨提示一下,大概半小时之后是午餐时间。”何灼易把小饼干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秦陨的掌心,换来对方猛地一颤,饼干差点没拿稳掉在桌子上。
秦陨拿出一块小饼干递给何灼易,男人没有长嘴,也没伸手接过,反而偏头在他指尖咬了一小口,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秦陨的指腹,吓得他手一缩,饼干掉在了桌子上。
“笨蛋。”何灼易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指腹擦过他下巴时,秦陨灵活的偏头躲开,耳朵却红得更厉害了。
窗外的阳光渐渐移到秦陨发顶,给他看似柔软的发丝镀上了一层金边。何灼易就那样看着他,这样的午后慢慢流逝的时光真好,不用急着处理繁重的工作,不用琢磨着各色各样的人心,只要看着眼前人小口吃着饼干,偶尔抬眼递来一个混着饼干香气的眼神,就比的过万千了。
在吃下第四块饼干的时候,何灼易发来了一份威胁,“倒也没什么,只不过如果一会的饭吃不下,我一定不会客气的。”男人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其实威胁的眼神早就飘到了秦陨那边。话落,管家已然来到了桌子前,随着饭菜上桌,秦陨把小饼干放到了一边。因为生病,这几天本来也没吃多少东西,刚刚的小饼干已经让秦陨差不多了。现在吃的话也只能吃一点点了。
秦陨拿起筷子,吃了两下便不再动筷子了。就在秦陨偷偷抬头看何灼易的时候,男人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偷偷摸摸的小孩儿。“吃饱了就别硬吃了。”何灼易话锋一转,“下次我可不会纵容你这样了。”秦陨放下筷子,乖巧的坐到何灼易腿上,男人把小孩儿圈在怀里,“想出去玩,我想去捞小鱼!啊对了对了。”秦陨举起手机给何灼易看一条信息,“看这里,是在一个小村子里,在修河坝。就是有点远,听说好多人在那里打鱼。”何灼易一口答应下来,“不过这种地方还挺危险的,专门钓鱼的地方不喜欢吗?”虽然答应了,不过还是有点担心,“万一你乱跑,掉下去怎么办?”秦陨坐在何灼易腿上并不老实,左右扭动着撒娇,“我就想要去这里嘛。”何灼易眼神逐渐开始变的炽热,“在动一下,我就让你哪也去不了。”男人轻轻捏了一下秦陨的腰,“嗯,我不乱跑,我就要去这里。听说这个河坝在此之前是个很奇怪的地方。”何灼易算是明白了这小孩儿的想法。
男人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在秦陨腰间轻轻摩挲着:“又惦记那些稀奇古怪的事了?”秦陨立刻竖起耳朵,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何灼易。
他越想越兴奋,在何灼易腿上蹭了蹭:“说不定是水底下有秘密通道呢?”何灼易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传说,胆子那么小还学别人看鬼故事?”秦陨却不怕,反而凑得更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有你在,我才不怕。”
这句话说得又轻又软,像一根羽毛扫过心尖。何灼易喉结动了动,忽然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
“管家一会儿会把防滑鞋还有其他衣服送过来,你去把药吃了,允许你带些零食。”何灼易说完,看着秦陨开开心心的上了楼。转而打开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不久,听筒里传来电流滋滋的杂音,好半天才响起一个夹杂着疲劳的沙哑声音:“何先生?”
“张叔,”何灼易的声音沉了沉,“听说你们那在修河坝?关于那个地方我想再问问清楚。”
对面顿了顿,像是在犹豫,过了会儿才压低声音:“怎么闲来无事打听这些?要过来吗?”“嗯,想要过去转转。”何灼易轻声应道。“实不相瞒,那地方邪性得很。这河坝也不是第一次修了,三十年前修坝的时候,有个外地来的瓦匠,说是偷了工头的钱,被人追着跳进了河里。等到第二天尸体浮上来,那脸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啃了,根本看不出人样了。”张叔顿了顿, “更吓人的还得是十年前,那是第二次修河坝。当时村里有个孩子在河边放风筝,不知道怎么回事线断了,风筝飘进了河心。那孩子追着跑,也是没注意到脚下,脚一滑就掉下去了。等大人把他捞上来,人早就没气了,可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只风筝,风筝的架子上沾着些黑糊糊的东西,闻着是一股强烈的腥臭味。”
何灼易指尖无意的敲着桌面,继续说:“现在修坝的工人,夜里都不敢靠近河边。说总听见水里有人哭,有时像女人,有时像小孩。哦,就在不久前还有个工人说什么看见水里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影子,背对着他,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这人喊了一声,那影子猛的回头,哎哟别提多吓人了。那影子根本没有五官,吓得他连夜就辞工走了。”
“何先生,”向导的声音带着恳求,“不是我吓唬您,那河坝看着浅,底下指不定是些什么呢。老一辈儿说那是‘枉死鬼’拉人垫背的地方。”
何灼易望着正高高兴兴从楼梯上下来的秦陨,“听说那边有人打鱼?这么邪性的地方,还有人吃里面的东西?”张叔声音颤了颤,还是说了实话,“本地人哪打鱼呀,那都是外面来的不知道这些事儿的人。那河每年都死人,我们就想着……”张叔声音停了一瞬,何灼易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们村里的事儿我不插手。”张叔又叹了口气,“不过是找些祭品……”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