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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许青洱.护短

安排好的行程里,第二天是要去爬山的。

顾逸在每个人的书包里都塞了一个便携式的氧气瓶,说是以防万一。

“咱们只是爬西卫的山,又不是登珠峰,氧气瓶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对于江谣发出的疑问,顾逸摇摇头表示不赞同。

“亲爱的,此时此刻你的嘴硬,将会害了明天的你自己,什么叫防患于未然,等你看着别人头晕而自己畅快地补氧气的时候,再来考虑要不要质疑我吧。“

这话应验的有多快,海拔上到3600的时候,江谣上一秒还鄙夷,晃悠着脑袋说:“怎么样,高反呢?“,下一秒突然的大脑发紧让她胃里一阵翻腾,明明是在大口呼吸却胸口急剧憋闷。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有一只手钻进脑子里挤压蹂躏她的眼球,挣不脱又站不稳,窒息感让她第一次明白为什么会有空气稀薄这个词,再怎么大喘气也无济于事真是令人绝望的。

“来吧,膜拜我吧。”

那瓶递来的氧气瓶衬得顾逸像个救世主,一脸臭屁样,就算再看不惯,也是喘得连啐一口的力气都没了。

纯氧让人一下子平静,弥补了身体上的不适。

同行的一批跟着一起上到4000的已经没几个,走两步就能看到有人摇摇晃晃像喝醉了酒,一旦止步在原地就再难抬脚继续了。

没有树也没有能够歇脚的地方,举目间,四下皆旷野,牦牛忙着驼人拍照,而人却只顾着在他背上恶心到反复打嗝,没执照的摄影师蹲在地上边挪边找角度,大声喊着“微笑啊宝贝“,相机一阵噼里啪啦显示出上百张连拍,捕捉到的全是对方这辈子再难删除的丑照。

“600一张底片,这,拍CT呢?”

“错,医保卡能报销CT,这个怕是不行噢。”

两个女生的大声蛐蛐,摄影师再耳背也听到了,后头趁着谄媚的间隙朝着她们俩恶狠狠剜了一眼。

显然,他瞥错人了,江谣才不会白受气,直接从背包里翻出了相机,好家伙,崭新到连包装盒都是现拆的,封条都没撕的相机居然在她背包里躺这么久。

“青青宝贝~站在那儿,对,小腰扭起来~对~微笑啊宝贝微笑~特别好~“

一套先学的话术指挥许青洱摆姿势,比摄影师说的都有情绪感染力,上蹿下跳地抓拍争着和那人比谁更卖力,且不论拍摄结果如何,就这个劲头,已经完杀了。

两人背过身佯装在选片的时候,江谣尽可能压低了声线,“他看没看我看没看我。”

“看了看了,脸都绿了。”

“多绿多绿?”

“变相怪杰看过么,那只狗带完面罩和他一个样。”

说到绿脸的时候,陈让刚好在喝水,果然,人在阴阳怪气别人的时候是表演力最强盛的,只是瞥了一眼这俩人的神情,实在没憋住呛了自己一大口,原本还没注意到他们的那个摄影师再一次投来不友好的目光。

她俩这样的旁若无人实在不适合在这个无良摄影师比牛羊都多的地方施展,赶在被人抓住胖揍一顿之前,陈让他们赶紧把人拉走了。

当然了,嘴贱势必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说,江谣再也没机会和牦牛合影了。

顾逸指指远处这片山,翻出自己做的攻略小本本介绍说,这里有个官方名称“太阳山”。

“太阳山什么意思?”

“顾名思义就是能看到太阳啊。”

“这很稀奇?”

“啧啧啧,短见了吧你,光能看见太阳那肯定没新意啊,关键是,能看到什么样的太阳啊。”

“莫非,是方的?”

“……去去去,没想象力的女人。”

江谣这人善良,从不让话掉地上,句句都问在对方的心肺管子上。

原本他想说的意思是在太阳山看到的太阳景观比任何地方都要特别,可是,阴天呐,它就没有太阳。

高海拔爬山本来就气短,听着这俩人一路的唠叨自己反而口干的很,许青洱摆着手想让俩人消停会儿,结果被嗓子里的血腥呛咳出来。

“咳咳咳——呕——”

三人齐齐看向嘴角带血的许青洱,瞳孔震动,发出尖锐嘶喊。

“啊!!!!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完了完了完了,你怎么了青青宝贝!!!我死定了,这怎么和你爸妈交代啊!!!!”

唯一相对正常的陈让,也是哆哆嗦嗦着手拿出一张纸巾,空中比划了好几下都不知道该怎么擦下去合适,好像她是一碰就会碎掉的泡泡人。

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光看这几人的反应也足够搞得心里发毛了,下意识地手背一抹嘴,殷红。

想过人终有一死,倒也没想过自己会挂的这么年轻。

要不是路过一个心善的阿姨打断他们的惊慌,大概这个时候,流程已经走到该交代后事了。

“小朋友们,第一次来高海拔地区吧,回头喝点润肺止咳的梨水就好了,这就是干的,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冬天,流了三天鼻血嘞。”

话刚落,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倒霉催的,许青洱感觉鼻孔里热热的,一抹又是一手的血。

阿姨赶紧摆摆手告诉她正常,顺带从背包里摸了摸,塞给她一颗洗干净的香梨,“阿姨和你说啊,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随便吃啊,但是我这个是自己带的,洗干净的,你放心。”

没接受过陌生人的馈赠,之前总会看到杂志上有这一类的文章,每一个作者都很巧的会在陷入窘境的时候遇到超级真诚的陌生人,文章的辞藻越华丽越让人觉得不真实,但真被自己遇到了好人,反而恨自己词穷。

“谢谢您。”

“吃吃吃,快吃。”

阿姨只是一味地摆手,脚下的步子一刻也没停下,就好像遇见她们虽是必然,但也终不过是她沿途风景里很寻常的一环。

一颗梨子,许青洱拿刀分成了四份,陈让推说不想吃。

“吃吧,挺甜的,人家阿姨说润肺呢。”

“阿姨给你的你就吃吧,我喝水就好了。”

分梨的说法她知道,可她不信这个,但陈让很坚持,那就不分离好了。

靠近山顶的地方有一座受着香火的庙宇,可是顾逸分的氧气瓶都被用完了,几人的体力也即将告急,登顶的意志也就逐渐变弱。

“要不,就到这儿?”

“我看也不是不行。”

“你给的攻略里是不是说那庙供的是少数民族的神明来着。”

“对。”

“那和咱们没啥关系哈。”

“嗯。”

“来都来了,那拍个照再走?”

“我看行。”

几人商量了三秒钟,得出了结论,随机抓了一个路人给他们拍了一张合影后,义无反顾地下山了。

人,需要有登顶的勇气,更应该有敢放弃的胆量。

尤其在躺到酒店柔软的床铺,那一刻,更觉得这个决定是非常正确的。

醒来是因为肚子饿,天黑的程度已经让人分辨不清大概的时间,顾逸坐起身缓了好久没动,下意识地要去推边上的陈让,发现人不见了。

“欸?你俩看见陈让出门了没?“

“嗯?他出去了?“

“反正不在我这儿了。“

隔着一堵墙,三个人愣是一个都没见过陈让,开了灯四处找,只有许青洱的手机亮了又亮。

是陈让发的消息和定位。

“楼下有家烧烤店,味道很不错,醒了就下来吃东西吧。“

没有第一人称,也没有第二人称,更没有提到三人一起,显然只是单方面发给许青洱的消息,江谣翻了个白眼表示,这个电灯泡,老子当定了。

说归说,但还是要点脸的,走到定位点之前,江谣和顾逸商量说要不然他俩再单开一桌。

“哟,怎么回事,之前我看你对我们家让让小朋友是百般不满意的,怎么今天突然就乐意成人之美了?“

顾逸的大嗓门是绝对不会允许江谣脸皮薄的,举止做作加上阴阳怪气简直就是逼着人揍他。

这家烧烤店的老板是亲自来迎的客,他们仨还以为每一个人都会有这样的待遇,结果是陈让走之前和老板约定了,说自己有三个朋友一会儿来吃东西,一个贱兮兮的男生和两个女孩。

“他说的贱兮兮不会是我吧?!”

这么精准的表达也只有陈让敢说了,顾逸的嘴唇都气抖了,可奈何烤串的质量实在是过于好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只能让这小子败坏一下自己的路人缘了。

“老板,我那个朋友是去厕所了吗?”

顾逸环顾一圈也没找到陈让,拽住了上菜的老板问。

老板指指楼上说,“他和家里人在楼上包间里。”

“家里人?”

“包间?”

“老板厕所在哪儿?”

三个问题齐齐发问,老板只有空回答最简单的那个,给江谣指了路就转身忙去了。

陈让的家庭问题本不算什么多秘密的事情,但家庭重组的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老板指的是哪一方的家人。

“顾逸,要不然,你去看看去?”

“如果是他妈那边倒还好说的,没多久自己就下来了,顶多寒暄两句,如果是他爸那边,最近的情况,怕是不太好办啊。”

“什么事情?”

“你不知道?他没和你说?那你还是等他自己告诉你吧,反正他爸和他最近的关系可以说是剑拔弩张了。”

面对许青洱的追问,顾逸保持自己的一贯作风,绝不多嘴。

说是包间,但是隔音效果一定是很一般的,几人还在商量怎么把陈让救下来,一声巨大的哐当,把整家店都震地抖了抖。

客人们还以为是地震,有拿串跑路的,有打算趁乱逃单的,也有气定神闲原地不动的。

老板从后厨慌不迭跑出来安抚所有人,当然也不忘交代了店里的伙计把大门给守好。

“各位各位,没事儿没事儿啊,估计是楼上有客人摔了酒瓶子,不用惊慌啊各位,吃好喝好吃好喝好。”

等所有人都众神归位,老板才松了口气准备上楼看看,一个黑影嗖一下从自己身边窜了过去,速度之快,差点让他以为活见鬼了。

低头一看手里的托盘,少了一把用来刮铁板的铲子。

不出意外,是黑影拿走了铲子。

二楼的包间总共就三四间,要找到陈让不算难,许青洱攥着铁铲闯进第三间屋子的时候刚好看到陈让被他爸一把揪住了领子。

完全是下意识地反应,铁铲子猛地朝着陈卫国就挥了过去,又急急停在了距离他鼻尖只有一毫米的位置。

“把他给我撒开。”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一脸的杀气腾腾,属实吓到了所有人,陈卫国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都站不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追赶着过来的顾逸他们,也是吓得气都不敢喘,许青洱一整个就是暴走战士,上来就是为了索命的。

“你是谁啊你?哪家的啊?小小年纪,信不信我报警啊!”

陈让的继母一边尖叫一边直指许青洱,闹着要报警。

默默收起了铁铲子,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出什么新杀招的时候,许青洱突然朝着陈卫国的方向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陈叔叔,我是许青洱,您不会不记得我吧,小时候咱们住一个小区的,刚才我以为陈让被什么臭流氓给抓走了,我着急的,您别往心里去啊。”

说着要上前把人扶起来,被陈让给拦住。

“别去,脏你的手。”

牵手的那刻,一下子察觉陈让手心里又多出了新的指甲印,许青洱心疼,放下了铁铲子,直接翻开他手心,旁若无人的一遍一遍地重复动作去试图抚平。

“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爸说话呢,你爸爸都是为了你好,你不感谢他还带这么个悍妇来恐吓你爸,你说说你怎么对得起他啊。“

继母突然的声泪俱下,开始倒打一耙。

门外赶来的顾逸是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的,听不下去就要冲进去帮忙,却忘了许青洱才是个真不好惹的。

“您是?呀!恕我眼拙了,您是,小,妈?“

许青洱这嘴是属于进了佛堂都没高僧能镇压的住的万年邪祟级别,张口就顶人气门芯,出手就是要果决人命的。

小妈被气的噎在那儿不知道怎么接,舔了好几舔嘴皮子都蹦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缓过来的陈卫国捋捋小妈的背,让她别再说话,自己则快速摆出大家长的架势准备再来一波攻势,可惜还没等开口,陈让就被人带走了。

顾逸看到许青洱递过来的眼色,反应很快的冲到前头,只有他和陈家父子打交道的次数最多,脸也混的最熟,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他很清楚。

“叔,我们几个在楼下开了一桌,就等陈让下去吃饭了,他一天没吃了,胃病又该犯了,您看……”

“噢,对对,那,那你们要不然来我这儿……”

“欸,不用不用,你们一家人吃饭,我们四个就不打扰了,还有两个女生在,也不方便。“

在陈卫国还想追问之前,顾逸早已经后退到门口,一闪身就跑出去没影了。

人刚走,小妈就气的直翻白眼,嘴里嘟嘟囔囔骂着,陈卫国听她念叨的心里都烦的很,猛地砸了手里的杯子,一下子再没人敢出声了。

江谣忙着打包,他们几个跑下来的时候,顾逸招呼着她也赶紧走。

“走吧走吧,回酒店再点外卖吧……唔……“

嘴被江谣一把捂住,顾逸呜咽半天蹦不出一句话,不过比起捂嘴,江谣看向他的一脸“和善”更让人脑子发麻。

“你知道吗,浪费食物是可耻的,尤其是美味的刚出炉的,其恶劣程度不亚于纵容渣男出轨。”

“唔唔唔唔唔?”

“我什么逻辑?就是这么个逻辑,让我放弃这盘串,除非杀了我。”

“唔唔唔唔?”

“当然有必要!”

他们当然知道楼上那几位不太可能再追上来,毕竟成年人嘛,好面子,可是要说服自己再留下来吃饭,又显得有些强人所难了,毕竟陈让的状态看上去并不太妙。

留下江谣他们打包烤串,许青洱选择单独把陈让带走,她是记得这附近有两家药店的,只不过她并不确定药店里有没有东西能够治疗现在的他。

“你好,一瓶酒精,额,不对,一瓶碘酒吧,一盒棉签棒,谢谢。“

“滴——15块。“

“扫过去了,谢谢。“

傍晚的西卫,街道上人不多,气温骤降让很多人选择了躲进店铺里继续夜生活,独自呆坐在长椅上的陈让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出神到根本没在意身后出现的许青洱。

“看什么呢?“

“没什么。“

“手,伸出来。“

几道已经破皮流血的刻痕,血痂凝固,在手摊开的一瞬间被撑破形成了二次创面,只是陈让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好像不疼,又好像早就疼死了。

皱着眉头处理完的伤口,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陈卫国的时候,许青洱就对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提不起兴致。

“他是你爸爸?“

“嗯。“

“真是你爸爸?“

“嗯。“

“你确定?“

“……嗯“

每一次,许青洱都会反反复复地提问,好像试图要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可惜,一次都没有。

晃神的时候,碘酒撒了一些在陈让的衣服上,惊觉,但也晚了,洗衣液洗不掉这样的痕迹。

“我好像,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

“嗯?“

“但是……我上药的手法一流噢,找我就对了。“

想说的话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嘴里吐露出来的又是另一个味道,谁管呢,变扭的话说给变扭的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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