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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正反

为了大众的利益「舍弃」昔日的旧情是正确的吗?

……那是当然的,「社会由『秩序』构成,『秩序』维护了和平,从而保障多数人的安宁,更降低了发生变动的可能。」

如果是水户,想必一定会这么说吧……当然这也是、碧会给出的回答。

她的心已经足够疲惫,在经历了巨大的变故后、这是急需安宁之人所需要的「和平」——不仅如此,「木叶」的每个人、除了宇智波斑、皆是如此。

宇智波斑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尽管碧已经站在他的立场上给出了体谅的答案。

他的眉宇间总是隐匿着孤独,而他却要将孤独永久埋葬。

更多了解了宇智波斑与柱间昔日之事,碧才惊觉二人羁绊之深,绝非只是「舍弃昔日旧情」所能撼动,而柱间亦是极为在乎挚友之人……相反、是柱间一直在鼓励着他,也一直为调和宇智波与其他部族付出努力。

想到这里,碧不禁为自己幼稚的想法感到羞愧。

她看着高贵的火影夫人,忽然想到她与自己说起的「硬币的正反面」——那位初代火影具有作为领袖的领导力和凝聚力,常常站在台上维护团结;而他的夫人,则有一颗敏锐而蕙质之心,站在台后辅佐其左右。

「即便是柱间,也会有应付不来的事情。他的神经大条,是他的长处,亦是短处……而我、作为他的妻子、火影夫人,则会在他陷入困惑中将他引导。」

碧理解了,水户要她接触宇智波斑的深意。

……

宁静而平凡的日子就这么走了几年,偶尔也会生出一丝烦闷。就像是被温暖的阳光明媚了许久的泥土,也会不由怀念起无情而冰冷的暴雨吧。

这世间并非恒久不变之物。所以隐隐地、总有一些无以撼动的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你原来不是这里的人。既然你长居木叶,想必你也很是珍惜当下的和平吧。」

宇智波斑虽与她不甚亲近,但总也是他为数不多、愿意说上话的人。

如果说宇智波斑是坚硬的冰川,那碧便有足够的耐心,成为让他不那么孤独的人——这是她的职责,也是出自她对独行者的好奇。

「和平的日子是很珍贵的,就像是炎炎夏日里的冰块,那是稍不留神便会消散之物……因此,需要我们每个人为此付出努力。」

旁人总说碧是感性的人,因为她的言语充满了感性和浪漫。可从她的眼神里,宇智波斑读到了萧瑟的决意。

「你要怎么做呢?像柱间一样斡旋各方的势力、就像他平衡木叶村人和宇智波一族那样吗?」

碧笑了一下,回答:「如果身上长了瘤,与其维持着不让它日渐扩大,不如早日把它彻底拔除了好……从长久来看,这是理所应当的吧?」

斑看向她,碧也正着看他。

「我始终觉得,如若我死在故土的大火里,那便是我的宿命;如若我未能被火影夫人看重,那便是我的无能。我几乎没有为我的故土覆灭感到过久的难过——因为弱小,所以灭亡,这是不变的法则。」

她是笑着的,只是眼神总是冷冷的。

「好、好!你不过一个女人,便有这样的决心!我看我的宇智波族人还不如你!如今的他们,不过尽是些寻求强者庇护的懦弱者!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倘若……」

斑看着她许久。许是心底的秘密藏了太久,他终于说道:

「如今不过是柱间就任火影才有宇智波一族表面的安宁。倘若哪天换了他弟弟就任火影……情谊会消失,矛盾会放大,合理的诉求变成挑衅,发言变成别有用心,最后宇智波一族连存在都变成过错。」

碧见过扉间——不同于柱间的感性与随和,那是一个思考模式极为冷酷理智的人。

其实不难想象到的,没有柱间担任首领一职后宇智波一族的下场……只是,是没人意识到这点呢,还是沉溺于当下的和平、不愿面对呢……

宇智波一族,竟只有宇智波斑一人在与不远将来的危机抗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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