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率关的转盘停止转动时，裴准几乎是瘫坐在地上的。转盘上的红、黄、蓝、绿四区渐渐褪成白纸色，散落在周围的骰子也跟着变轻，最后成了几张印着“通关纪念”的卡片飘下来。他抬手接住一张，卡片边缘还带着刚才转盘转动时的温热，像刚从复印机里拿出来似的。
“这数学副本到底有完没完？”裴准把卡片揉成一团又展开，指尖蹭得纸边起了毛，“早知道要在这儿解概率题，我当初就不该在考试时吐槽‘骰子扔出7点概率为零’——现在倒好，真让我对着俩骰子算半天，主考官怕不是在报复我。”
严徊正蹲在地上整理道具，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手里还捏着那枚“数据计算器”：“先看看这个。”他把计算器递过来，裴准凑过去才发现，计算器背面贴着个极小的黑色印记，像用马克笔点的，之前一直没注意到，“刚才解概率题时发现的，其他道具上好像也有。”
裴准赶紧摸出口袋里的“坐标定位仪”和“几何图形拼接板”，翻过来一看，果然——定位仪的边角有个一样的黑印，拼接板背面更是清晰，除了黑印，还隐约能看到一行极小的字，得眯着眼才能看清是“第37组”。
“第37组？什么意思？”裴准把拼接板举到眼前，差点贴到鼻子上，“难道我们是第37组被抓进来的？还有其他人？”
严徊没说话，又从口袋里掏出之前语文副本给的“原文对照本”，翻到最后一页，空白页的角落居然也有个淡灰色的“37”。他指尖在数字上蹭了蹭，墨色没掉，不像是后来画上去的：“之前没注意，现在看来，所有道具都有标记。可能这不是随机事件，是有人在筛选‘考生’。”
“筛选？选我们干嘛？”裴准一下子坐直了，“我除了考试时爱吐槽，也没别的特长啊——总不能是因为我吐槽得够精彩，被主考官选中当‘吐槽担当’了吧？”
严徊被他逗笑，伸手把他手里歪掉的拼接板摆正：“先别瞎猜。我们再想想，穿进来之前有没有异常？比如考试时听到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裴准皱着眉回忆，六月的考场里全是电风扇转动的嗡嗡声，前排女生的刘海被吹得飘起来，监考老师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嗒嗒”响……突然，他想起语文考试快结束时，窗外好像闪过一道白光，不是闪电，是那种很亮的、像相机闪光灯的光，当时他还以为是哪个同学在偷拍，没在意。
“我语文考试快交卷时，看到窗外有白光。”裴准比划着，“大概这么亮，闪了一下就没了，当时我还吐槽‘谁考试还开闪光灯’，现在想想，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严徊的眼神沉了沉：“我数学考试时，也听到过奇怪的声音——不是考场里的，像是从墙里传出来的，很低的‘滋滋’声，有点像收音机没信号的声音。当时我以为是电路坏了，没多想。”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拼凑细节，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裴准突然拍了下大腿：“还有监考老师！语文监考的是那个总爱穿旗袍的王老师，平时她监考特别严，连低头捡笔都要盯着看，今天却一直靠在后门，眼神有点直勾勾的，像在看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数学监考的李老师也是。”严徊补充道，“他平时总爱来回走，今天却坐了整整一节课，手里捏着的红笔都没动过，直到收卷时才突然站起来，动作特别僵硬，像机器人。”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远处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纸上。裴准咽了口唾沫，突然觉得后颈有点凉：“你说……是不是我们学校有问题？还是那套试卷有问题？”
严徊刚要开口，旁边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不是他们进来时的那扇，是之前没注意到的、藏在墙角的一扇小门，门楣上挂着个歪歪扭扭的牌子，上面写着“Next Level：English”。
“得，想也想不出答案，先闯下一关吧。”裴准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反正迟早要面对，总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不过英语副本……希望别让我背单词，我连‘abandon’都记不住，每次背单词都从‘abandon’开始，然后就真的‘abandon’了。”
严徊把道具都收进校服口袋，跟着他往小门走：“应该不会是背单词，副本的题目好像都是结合场景的，比如语文是原文场景，数学是公式场景，英语可能是……”
他的话没说完，两人穿过小门的瞬间，眼前的场景突然变了。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甜腻的香味，像是奶油和焦糖混在一起，呛得裴准打了个喷嚏。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铺着红砖的街道上，两边是五颜六色的小房子，窗户上挂着蕾丝窗帘，门口摆着盆栽，看起来像英语课本里的“Welcome to our town”插图——就是有点过于鲜艳了，红的像血，绿的像油漆没干。
“这场景……怎么跟我们英语课本第八单元的插图一模一样？”裴准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面包店，“你看那家店的招牌，‘Uncle Tom’s Bakery’，课本里也有！”
严徊点点头，刚要往前走，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机械的女声，拖着长长的尾音，像是磁带卡壳了：“Ex-cuse me……Can you help me……find my cat……”
两人同时回头，看到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街角，头发是金色的，卷得像泡面，脸上的笑容特别僵硬，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只黑色的猫，眼睛是绿色的。
“这是NPC？”裴准小声问严徊，“说话怎么跟复读机似的？”
还没等严徊回答，女人又开始重复：“Ex-cuse me……Can you help me……find my cat……”这次尾音更长，还带着点电流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严徊拿出“线索放大镜”，对着女人扫了一下，镜片里的女人身上浮现出几行红色的字：“任务NPC：莉莉。触发条件：对话。任务目标：找到莉莉的猫。隐藏提示：猫不在街道上。”
“看来要先跟她对话。”严徊收起放大镜，朝着女人走过去，裴准赶紧跟上，心里嘀咕“这NPC长得比数学副本的根号符号还吓人”。
“Hello，we can help you find your cat.”严徊的英语发音很标准，比他们英语老师还地道。裴准站在旁边，只能勉强听懂几个词，赶紧拿出手机——哦，不对，手机早就不在身上了，他只能戳了戳严徊的胳膊：“她说什么你翻译给我听。”
莉莉听到严徊的话，僵硬的笑容终于变了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们：“This is……the cat’s favorite place……”纸条上画着一个简易的地图，标着“Library”（图书馆）的位置，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It likes to sleep on the bookcase.”
“她说猫最喜欢去图书馆，总在书架上睡觉。”严徊把纸条递给裴准，“地图上标了图书馆的位置，在街道尽头。”
裴准接过纸条，看着上面像鬼画符似的地图，忍不住吐槽：“这地图画得还没我幼儿园画的好看，确定能找到图书馆？”
话音刚落，莉莉突然又开始复读：“Ex-cuse me……Can you help me……find my cat……”这次声音更大，还往前走了两步，裴准吓得赶紧躲到严徊身后——这NPC的眼睛好像不会动，一直盯着一个方向，太诡异了。
“我们先去图书馆看看。”严徊拉了拉裴准的胳膊，转身往街道尽头走。裴准回头看了一眼，莉莉还站在原地重复那句话，蓝色的连衣裙在鲜艳的街道背景里，像一块掉色的补丁。
“你说这NPC是不是也被困在这里了？”裴准一边走一边问，“她总重复一句话，会不会是程序出问题了？就像游戏里的BUG一样。”
严徊踢了踢路边的石子，石子滚了几圈，撞到一个红色的消防栓停住了：“有可能。不过也有可能是故意的，比如用重复的话来隐藏线索。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她递纸条的时候，手指上有个伤口？”
“伤口？”裴准回想了一下，“没注意啊，我光顾着看她的脸了。怎么了？”
“她的食指上有个新鲜的伤口，还在流血，但纸条上没有血迹。”严徊放慢脚步，“而且她的连衣裙上有灰尘，像是在什么地方蹭过，但这条街道很干净，没有灰尘。”
裴准停下脚步，突然觉得后背更凉了：“你的意思是……她刚才不在这条街上？那她是从哪儿来的？”
严徊没回答，因为他们已经走到了街道尽头——图书馆就在眼前，是一栋白色的小楼，窗户上蒙着一层灰，门口的牌子“Library”掉了一个“y”，变成了“Librar”，看起来有点破败，和周围鲜艳的房子格格不入。
推开门的时候，一股旧书的味道扑面而来，还混着点霉味。图书馆里很暗，只有几扇小窗户透进一点光，照亮了一排排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书脊上的字大多模糊不清，只有少数几本还能看清标题，比如《English Grammar》《Vocabulary List》，都是他们平时学的英语课本。
“这地方怎么跟废弃的旧教室似的？”裴准随手抽了一本书，翻开一看，里面全是空白页，只有第一页写着“第37组考生：请找到‘会说话的书’”，字体和之前道具上的“37”一样，是淡灰色的。
“会说话的书？”严徊凑过来看了一眼，“看来这是找到猫的关键。我们分开找，你找左边的书架，我找右边的，有异常就喊我。”
裴准点点头，抱着那本空白书走到左边的书架前。书架很高，快顶到天花板了，他得踮着脚才能看到最上层的书。他一本本抽出来看，大多是空白页，偶尔有几本写着零散的英语单词，比如“cat”“book”“library”，跟小学生的单词本似的。
“我说这副本是不是在敷衍我们？”裴准拿着一本写着“cat”的书，对着空气喊，“会说话的书？你倒是说句话啊！再不说话我就把你扔出去喂猫了！”
话音刚落，书架突然晃了一下，裴准吓得赶紧扶住书架，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书页散开，空白的纸上突然浮现出一行黑色的字：“Don’t shout……It’s sleeping.”
“我靠！真会说话！”裴准赶紧捡起书，凑到眼前看，“你知道莉莉的猫在哪儿？快告诉我！”
纸上的字慢慢消失，又浮现出新的一行：“It’s on the third floor……but you need the key.”
“钥匙在哪儿？”裴准追问，手指都有点抖——这书居然真的能写字，比他们班同学的作业本还神奇。
这次纸上没再出现字，而是掉下来一张小小的金属钥匙，落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裴准捡起钥匙，上面刻着一个“3”，应该是三楼的钥匙。
“严徊！我找到钥匙了！”裴准拿着钥匙跑向右边的书架，却发现严徊不在那里——右边的书架前空荡荡的，只有几本掉在地上的书。
“严徊？”裴准心里一紧，喊了一声没人回应。他赶紧拿出“坐标定位仪”，按了一下按钮，屏幕上出现两个小点，一个是红色的（应该是他自己），另一个是蓝色的，在三楼的位置，旁边还标着“安全”。
“还好在三楼，没出事。”裴准松了口气，拿着钥匙往楼梯口跑。楼梯在图书馆的角落里，木质的楼梯板踩上去“吱呀”响，像随时会塌掉一样。
刚爬到二楼，就听到三楼传来严徊的声音：“裴准？是你吗？”
“是我！我拿着钥匙上来了！”裴准加快脚步，爬到三楼，看到严徊站在一扇锁着的门前，手里拿着一本和他一样的空白书。
“你也找到会说话的书了？”裴准跑过去，把钥匙递给严徊。
严徊点点头，举起手里的书：“这本书告诉我，猫在门后面，但门需要两把钥匙才能打开，我的书里没掉钥匙，你的掉了？”
“对，掉了一把刻着‘3’的钥匙。”裴准指了指门锁，“这锁有两个钥匙孔，看来需要两把钥匙。你的书有没有说另一把钥匙在哪儿？”
严徊翻开书，纸上浮现出一行字：“The other key is with the ‘repeater’.”
“Repeater？复读机？”裴准愣了一下，“是莉莉？她是复读机NPC，所以另一把钥匙在她那里？”
严徊点点头：“应该是。刚才我在找书的时候，听到楼下有莉莉的声音，好像一直在重复‘Key……Key……’，当时没在意，现在看来，她应该有另一把钥匙。”
“那我们得回去找她要钥匙。”裴准转身就要下楼，却被严徊拉住了。
“等等。”严徊指了指三楼的窗户，“你看外面。”
裴准走到窗边，撩开蒙着灰尘的窗帘一看，外面的街道居然变了——刚才鲜艳的房子全都变成了白色，像被刷了一层白漆，莉莉站在街道中间，不再重复找猫的话，而是抬头看着图书馆的方向，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她手里拿的是不是另一把钥匙？”裴准眯着眼看，太远了看不清楚，“但她怎么不复读了？难道我们找到一本书，她的程序就变了？”
严徊拿出“线索放大镜”，对着窗外的莉莉扫了一下，镜片里清晰地看到莉莉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钥匙，上面刻着一个“2”。她的表情也变了，不再是僵硬的笑容，而是有点悲伤，嘴里好像在说什么，但太远了听不见。
“她手里确实是另一把钥匙。”严徊收起放大镜，“但我们现在下去，不知道她会不会有危险——刚才她的状态很奇怪，不像之前的复读机了。”
裴准皱着眉，突然想起刚才那本会说话的书里写的“它在睡觉”，还有莉莉手指上的伤口：“你说……这猫会不会不是真的猫？或者莉莉的猫早就丢了，她一直在找，所以才变成复读机NPC？”
严徊没说话，翻开手里的书，在空白页上写了一句：“Is Lily’s cat real?”
纸上慢慢浮现出回答：“No……It’s her memory.”
“记忆？”裴准凑过来看，“什么意思？猫是她的记忆？”
纸上的字又变了：“She lost her cat three years ago……This street is her memory.”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这条街道、这家图书馆、甚至莉莉 herself，都是莉莉的记忆。她因为丢了猫，一直停留在这段记忆里，所以变成了复读机NPC，重复着找猫的话。
“那我们要怎么拿到钥匙？”裴准问，“总不能硬抢吧？她看起来挺可怜的。”
严徊想了想，翻开书又写：“How to get the other key?”
这次纸上的回答很长：“Tell her the truth……She needs to wake up.”
“告诉她真相？让她醒过来？”裴准挠了挠头，“怎么告诉啊？我们跟她说‘你的猫早就丢了，你活在记忆里’？她会不会崩溃啊？”
严徊合上书，看着窗外的莉莉：“只能试试。如果她一直活在记忆里，我们拿不到钥匙，也出不去这个副本，而且她也永远醒不过来。”
裴准点点头，虽然觉得有点残忍，但也没办法。两人拿着钥匙下楼，走到图书馆门口，莉莉还站在街道中间，看到他们出来，眼睛里居然泛起了水光——不再是之前那种不会动的眼神，而是有了情绪。
“Lily？”严徊慢慢走过去，声音放得很轻，“We know……your cat is gone.”
莉莉的身体晃了一下，嘴唇颤抖着，不再说英语，而是说起了中文，声音很轻，像蚊子叫：“它……它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裴准愣了一下——这NPC居然会说中文？看来她真的不是普通的程序，而是有自己的意识。他走到严徊身边，小声说：“我们跟她说实话吧，她应该能接受。”
严徊点点头，继续说：“It won’t come back，but you can’t stay here forever. Your family is waiting for you.”
莉莉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变成了小小的水晶，很快又消失了。她慢慢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刻着“2”的钥匙，递给严徊：“谢谢你们……我知道……我只是舍不得。”
钥匙递过来的瞬间，莉莉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烟雾。她笑着对他们说：“Goodbye……and good luck.”
等莉莉完全消失，街道上的白色房子慢慢恢复了之前的鲜艳，但不再那么刺眼，空气里的甜腻香味也淡了，变成了淡淡的书香。严徊手里的两把钥匙突然发出金光，自动插进了图书馆三楼的门锁里，“咔哒”一声，门开了。
两人走进门，看到一只黑色的猫正趴在书架上睡觉，眼睛是绿色的，和莉莉照片上的猫一模一样。猫听到动静，慢慢睁开眼睛，对着他们叫了一声，然后跳下床，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像是在叫他们跟上。
“这猫……是真的？”裴准蹲下来，想摸猫的头，猫却往后退了一步，继续往前走。
严徊跟着猫走，发现猫把他们带到了图书馆三楼的一个小房间里，房间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Exam Record”（考试记录）。
“这是什么？”裴准拿起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记着很多名字和日期，比如“2024.6.1 第1组考生：通关语文、数学副本，未通过英语副本”“2024.6.2 第15组考生：未通过数学副本”，最后一页写着“2024.6.15 第37组考生：裴准、严徊，已通过语文、数学副本，英语副本进行中”。
“真的有其他考生！”裴准指着“第1组”的记录，“他们没通过英语副本，是不是被淘汰了？淘汰是什么意思？”
严徊皱着眉，翻到笔记本的第一页，上面写着一行红色的字：“Selected by the ‘Exam God’，pass all subjects to go back.”
“Exam God？考试之神？”裴准念了一遍，忍不住吐槽，“这什么中二的名字？还考试之神，怎么不叫作业之神？专门罚学生写作业的那种。”
严徊没理会他的吐槽，继续看笔记本：“里面没写淘汰的后果，但提到了‘通关所有科目’才能回去。我们已经通过语文、数学，现在在英语，后面应该还有物理、化学、生物这些科目。”
“还要考这么多？”裴准瘫坐在椅子上，“我平时考试就够累了，现在还要在副本里考一遍，这考试之神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那只黑色的猫突然跳到桌子上，用爪子碰了碰笔记本，笔记本翻到了一页空白页，上面突然浮现出一行字：“The next subject is Physics. Be careful with the ‘gravity’.”
“物理？还要小心重力？”裴准看着猫，“你也会写字？跟那本会说话的书一样？”
猫没理他，跳下桌子，走到门口，身体慢慢变得透明，和莉莉一样消失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那本写着考试记录的笔记本。
裴准拿起笔记本，放进自己的口袋：“这笔记本肯定有用，以后说不定能靠它找其他考生的线索。对了，我们刚才帮莉莉醒过来，算不算完成任务？主考官怎么没动静？”
他的话刚说完，主考官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这次的声音是个温柔的女声，不像语文和数学主考官那么机械：“英语副本任务完成：帮助莉莉唤醒记忆，找到‘记忆之猫’。奖励道具‘语言翻译器’，可翻译所有副本中的语言，包括NPC的话。已解锁物理副本，入口在图书馆一楼的后门。”
一个银色的翻译器飘到裴准面前，像个小小的蓝牙耳机，上面也有个“37”的标记。裴准拿起翻译器，戴在耳朵上，试了试：“Hello？”翻译器没反应，应该只有在遇到其他语言时才会工作。
“终于通关英语副本了。”裴准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不过物理副本……还要小心重力，不会是让我们在失重环境里解题吧？我物理最差的就是力学，上次考试把重力加速度算成100m/s?，被物理老师罚抄了十遍公式。”
严徊收拾好道具，走到门口：“先去看看再说。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副本是考试之神安排的，通关所有科目就能回去，还有其他考生，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裴准点点头，跟着严徊下楼。图书馆一楼的后门果然开了，门后面是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有一点蓝色的光，像星星一样。
“这物理副本怎么看着这么吓人？”裴准站在门口，有点不敢进去，“不会里面全是重力陷阱吧？比如走一步就被吸到天花板上，或者直接掉下去？”
严徊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瓶水：“别怕，我们一起进去。之前的副本不也过来了？物理副本肯定也有线索，我们慢慢找。”
裴准接过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他看着严徊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虽然这副本很诡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但有严徊一起，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走！进去闯物理副本！”裴准握紧手里的翻译器，跟着严徊走进了漆黑的后门。身后的门慢慢关上，图书馆的书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金属味，远处的蓝色光越来越亮，隐约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机器轮廓，像物理实验室里的仪器。
物理副本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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