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握着鞭子,抖得像帕金森。
冷汗顺着我的鬓角往下滑,滴进衣领里,真tm又冰又凉。
阿诺德见我迟迟没有动作,似乎以为我在思考打哪里顺手。
于是他保持着背对我低头的姿势,微微侧过脖颈,线条优美的下颌绷成一道冷硬的弧线,露出了他毫无防备的腺体。
“雄主。”他开口,声音平稳得像是在陈述一份战报。
“军雌的皮肉坚韧,寻常的击打很难留下痕迹。”
说着,他抬起左手,越过肩膀,用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自己后颈下方、靠近脊椎的地方。
那里皮肤白皙,隐约能看到一块淡色的、浅浅的凸起。
“这里,”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某种循循善诱的诡异感,“是腺体。最脆弱,也最敏感。抽这里,最痛。”
我:“……”
我日。
我的脑子彻底死机了。系统蓝屏,代码全红,CPU滋啦滋啦地冒着青烟。
这哥们儿不但误会了我的需求,还体贴入微地给我附上了一份用户痛点说明书!
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一个必须通过精确打击对方最脆弱的部位才能获得满足的究极变态吗?
我陈九六穿进来之前,做过的最血腥残暴的事,是过年宰杀一只公鸡。
感情现在搁你眼里,我的人设已经是手持皮鞭、专攻要害的冷血施虐狂了?
这不行!绝对不行!
项目已经跑偏了,再不纠正,下一个版本就得直接上线十八层地狱!
我要扭转这个局面,我要让他知道,我,陈九六,是一只有文化、有理想、有道德、有纪律的四有雄虫!我赞赏的是精神层面的和谐共鸣,不是这种简单粗暴的物理交互!
我深吸一口气,那股混杂着皮革和金属味道的空气呛得我肺疼。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握紧了手里的鞭子。
事到如今,只能用魔法打败魔法了。
我抬起手,将那根黑色的皮鞭高高举起。
动作很大,带起的风甚至吹动了他鬓间的碎发。
我看到,在我举起鞭子的瞬间,阿诺德的身躯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他背上漂亮的、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瞬间紧绷成块,像一座准备迎接重击的磐石。
他闭上了眼,纤长的睫毛在昏暗光线下投下颤抖着的阴影,眉心也蹙了起来,那是一种迎接宿命般的表情。
他准备好了。
准备好迎接我这个“变态”雄主的“赏赐”。
他好像闭着眼睛都还看得见。我刚刚抬起手,他的身体就抖动了一下。
鞭子在我手中划出一道凌厉弧线,带着破空声,呼啸而落。
就在那根皮鞭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前一秒。
我手腕猛地一转。
时间仿佛被按下慢放键。
阿诺德预想中皮开肉绽的脆响没有发生。
那根皮鞭被我牢牢地攥在虎口里,而我的手,我那只刚刚还抖得不成样子的手,用一种近乎温柔的姿势,轻轻地、稳稳地,贴上了他颤抖的脸颊。
手掌皮肤触碰到他滚烫的温度。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皮肤下那层因为极度紧张而渗出的、细密的薄汗。
他,阿诺德·奥古斯都,联邦的元帅,居然……在害怕。
一种荒谬的、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我的心头,既有点心酸,又有点想笑。
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男人,在这个鬼地方,好像也挺可怜的。
阿诺德紧绷的身体瞬间僵住,他猛地睁开眼,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来不及消散的痛苦和全然出乎意料的震惊与困惑。
他看着我,不明白为什么落下的不是鞭子,而是一个温热的、不带任何攻击性的触碰。
我看着他眼里的惊愕,心里那股社畜之魂带来的恐慌终于散去。
我笑了。
是那种搞定最难缠的甲方之后,发自内心的、带着点如释重负和恶作剧得逞的笑。
“你想多了。”
我的声音不大,在这空旷又诡异的训戒室里却格外清晰。
我把那根碍事的鞭子从手里松开,任由它啪嗒掉在地上,然后用空出来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大型猫科动物,“我们……要不要重新认识一下?”
我的手还贴在他脸上,他脸上的皮肤滚烫,我的手心冰凉。
我们俩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半跪着,维持着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
阿诺德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巨大的困惑几乎要满溢出来,像是艰难地试图理解超出数据库的指令。“……重新认识?”
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语调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好像这四个字是什么高深的星际语,他从未听过。
我心里叹了口气。
得,看这架势,这位元帅大虫的人生字典里,恐怕就没有和雄虫和平对话这个词条。他理解的婚后夫夫关系,比上下级关系还不如,大概只有命令和服从两种模式。
我收回手,顺便在他脸上又拍了两下,力道约等于给我家猫顺毛。阿诺德的身体又是一僵,眼神里的迷茫更深了。
“对,重新认识。”我直视他的眼睛,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个循循善诱的人生导师,而不是一只随时可以被他捏死的弱鸡,“从最基本的开始。第一步,先把衣服穿上。”
我指了指被他扔在地上的军装和衬衫。
“我们谈话,你光着膀子,这不合适。影响项目沟通效率。”我一本正经地继续胡说八道,发挥社畜的职场黑话。
阿诺德顺着我的手指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又扭回头看着我。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即,一种更深的、近乎暴怒的情绪取代了困惑。他挺直的背脊肩胛骨肉眼可见地裂开两条武装肌,鲜红虫纹在他脸侧浮现:“……我的身体,不好看吗?”
他竟然以为我在嫌弃他。
我都无力吐槽了。哥们儿,你这脑回路是不是被精神力风暴刮过?咱俩的频道是不是压根就不在一个星系?
我看着他那堪比大卫雕像的完美身材,和他背上那些象征着荣耀和力量的伤疤,再想想自己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我要是嫌弃你,那我算什么?一盘散沙吗?
“不是,”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耐着性子解释,“跟好不好看没关系,这是礼貌问题。你明白吗?礼貌,Manners。”
我甚至还飚了句英文,生怕他理解不了。
阿诺德显然没明白,但他不再追问,沉默地站起身,一丝不苟地捡起地上的衬衫和外套,重新穿回身上。
他扣纽扣的动作依然慢条斯理,仿佛在穿戴铁制的战铠。只是这一次,他不再背对我,而是始终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像是在随时观测我脸上的情绪变化,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像个正在监工的恶霸地主。
等他把最后一颗纽扣也扣好,重新变回那个衣冠楚楚、气势迫人的联邦元帅,我才松了口气。很好,项目沟通环境总算恢复正常了,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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