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煜在走下坡路是没错,但直接说出来确实不妥,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就是九族诛灭的结局了。
海天阔感觉两眼一黑,只觉得身边的小娃娃们都能有让他头疼的法子。
“右相大人没事吧?”宫贺明知故问。
“无碍……”海天阔扶了扶额,瞧着宫贺,心里打了主意。
“宫贺,你去一趟左相府找一下张伯,让他联络沈延温手上的人继续查找贪污的官员,尤其盯紧的那个何倚万。”
左相府?那就是沈大人的府邸了。
宫贺接了这个跑腿的活,熟练的翻墙出了去,只留下海天阔在风中寒颤。
“有门啊。”
庭院里积雪多,海天阔吩咐人铲了去,便回了书房。
……
沈府空荡,沈倦走了后就没有能伺候的主子,芷兰便闲了起来。
她看了眼地上的雪,想着也要清清了。
芷兰去柴房拿了竹帚,张管家说过它的韧性不差,可以有效地清除地面积雪,也不会对地面造成损伤,是京城人每家的冬天必备。
她想起了沈倦教的法子——在竹帚的尾部绑上一些羽毛,可以增加扫雪效果,使得清雪更加高效。
可大冬天的,一只鸟都见不着……去哪里拔毛?
“唉?”
正当芷兰在想哪家人养鸟时,一声鸟鸣惹得她往天上去看。
鸟的体长大,翼展超一米,头顶多有黑色杂白的圆形羽冠,体毛多为暗褐色,翅膀和尾部长羽的颜色黑白相间,像鹰。
酷似鹰的它在空中盘旋了许久,就落到梅花枝上。
“好大的鸟。”芷兰叹道。
“那是鸩。”张管家带着落木回了来,便看到了那只鸟在枝头上,“不过我们这里可没有蛇给它吃啊,怎会飞来这里。”
落木安安稳稳的站着,因为压根找不到解了哑毒的法子,张管家便带着他从钟成扬家里回来了。
见那只鸩啄了下梅花,芷兰掩嘴笑道:“许是梅花香引来的?”
鸩理了理羽毛,便飞走了。
“诶。还想着捉来拔点毛绑竹帚上呢。”
“鸩的羽翼是沾有毒的。”张管家摇摇头,“用鸡毛吧,上次还剩有在柴房,我去拿点。”
张管家走后,芷兰就先带着落木回房休息,自己便去找绑羽毛的绳。
房里。
落木见人走了,就打开了窗,那只鸩不知何时又飞了回来,落到窗台上,它刚想叫,就被落木按住了啄。
扑扑翅膀也无济于事。
落木盯着它,咿咿呀呀的出了声,鸩安静了会,瞳孔放大,不再闹腾。
这是他养的鸩,又称蛇雕。
昨天在酒楼神不知鬼不觉偷走酒罐子的也是他,为了装毒蝎子喂鸩,奈何这鸟不领情偏要吞蛇,打翻了酒罐子,害落木不小心中了毒蝎子的毒。
鸩并不知道惹了事,还干等着吃下一次餐——蛇。
落木不计较毒蝎子的事,只是心有些闷。
他去哪找冬眠的蛇喂嘴叼的鸟?
鸩这时扒了扒爪子,落木才注意到绑了一个小东西,和成年人的指甲盖差不多大。
他拿下来拆开。里边有张字条,落木看了眼后就藏在了身上,然后无情的将鸩赶走。
鸩只得振动双翼离开了沈府,匆匆往南飞去,用锐利的目光在沿途中寻找食物。
芷兰绑了张管家拿来的羽毛在竹帚上后,清雪便快了许多。
因为还有府里的小厮见着了来帮忙,所以快到午时时庭院里的雪才被清得差不多,芷兰见快收工了,又去帮膳房里的人忙活。
庭院里留了浅浅的薄雪后,就不必扫了,小厮们放好扫帚,回去守门了。
趁着院里没人,宫贺才从沈府墙上翻进来。
他见过张管家,在外人看来,宫贺只是海长云的侍童,因为他曾经跟过海长云出席过名门贵族的宴会,跟别人打了个照面。
事实上,宫贺每次跟随出席都是受了萧泐的指示,目的就为了认人,方便以后的任务。
宫贺对沈府倒是不熟悉,能说得上是第一次来。
自沈不亦死后,沈家人就没再开过什么宴会了,所以没有理由去接触过沈府的布局。
宫贺偷偷的走,也不曾见着什么人,都是些小厮,而且只有三四个,很难想象这是当今的丞相府。
他只得叹道:“这真是冷清啊。”
宫贺自故自的走,想找张管家的身影,却莫明撞见了刚准备关窗睡觉的落木。
落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毫不犹豫地马上关窗。
宫贺怔愣了一下,他着实没想到落木会在沈府里,立马去敲窗,没人搭理,只听见这房的木门“吱吖”的开了。
宫贺冲去门响的那一边,来到后见无人外逃的身影又进房里去。
房里也无人,窗倒是开了。
……
宫贺“啧”了声:被耍了。
他都那么有礼貌了,懂得敲窗了,落木都不带理的,看来真是自己惹厌了。
宫贺随即出了门外,往窗的那边追,转角处瞧见落木那一尾白色围巾,更加确信他往那边跑了。
宫贺追过去,落木就带着他绕了几圈,着实把他气坏了。
“……小哑巴有本事别跑!”
落木转头一个鬼脸无声的表示:略。
再转回头时,就迎面撞上了张管家,吃痛只能停下来。
“跑那么快作甚?”张管家疑惑问道。
落木见到了人,下意识想逃避,他后退一步,却又听见后边的人喊道:“小哑巴!”
落木进退不是,有些为难。
张管家才抬头看见了后边缓下脚步的宫贺,他皱了眉:“怎么进来的?”
宫贺见过他来右相府上,识得他就是要传话的人,立刻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说:“翻墙进来的。”
“翻墙?小娃子好大胆量,知道这府邸是谁的吗?”
“当朝左相。”宫贺一副恭敬的样子让张管家不至于恼怒,落木却知道他是装的。
“谁派你来这的?”张管家问。
宫贺老实回答:“右相大人,他命小的来找您传个话,事关朝廷。”
张管家眯了眯眼,“进屋说。”
宫贺跟着张管家走时,落木投来一分审视的目光,却被宫贺对上理解为嘲讽。
宫贺恼得低语了一句:“小哑巴你等着!”
落木:“……”
将海天阔的话带到后,张管家便琢磨着如何挖出贪污的官员,要说查那何倚万,沈倦早安排了人,这可以先探探口风。
“海大人能让你带话,想必你很受器重。不过,你似乎认识落木,他同你一般是右相府的人吗?但瞧着又是他在躲你。”
落木回了沈倦留给他的房间里,并未与张管家他们一处,此话问来,不过是想得知落木是非右相府的探子。
“小……落木是我家主子从一个商人那买来的,我只负责看管。只是他谁都躲,天天跑,我天天抓。昨日街上不见了踪影,这会才在贵府里寻得。要说他是否为府上的人,那也算不上了。”
心不忠,有主子也当个屁话。
张管家自是认为他所说的主子是海长云,心里还在盘算要不要将落木留在沈倦身边,不做谋士做玩伴也好。
“海长云也知他不能说话,那买来作甚?”张管家还是存了一丝疑惑。
右相府不比左相府,又不缺下人。
宫贺眼睛晦暗了会:“那商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知落木说不了话,竟嚣张道:‘我瞧这舌头也没个鸟用。’,掐着他脖子逼他张口割舌。那刀正伸进口中,周围多的是人看热闹,好在我家主子让那商人停手,足足出了十五两银子才将他的命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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