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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解释

六月的暴雨裹着雷声砸下来,旧小区的排水管 “哗啦啦” 淌着水,在一楼墙根积成浑浊的滩。

周牧清站在三楼楼梯下方的储物角,指尖抠着墙皮 —— 灰黄色的石灰簌簌往下掉,落在她刚整理好的行李箱上。

箱子被块褪色的蓝布罩着,藏在堆杂物后面,是她凌晨三点借着手机微光收拾的,拉链缝里还夹着根他的吉他弦,是上次换弦时不小心掉落的。

三天前收到的匿名照片还揣在口袋里,红裙女人的手搭在宋况野肩上,背景是他常去的排练室,附言的字迹像淬了冰:“他早就在选更合适的人了。”

她摩挲着照片边缘,想起昨晚他回来时身上的陌生香水味,像根细针,扎得胸腔发闷。

雨水顺着楼梯扶手的锈迹往下淌,在 “302” 的门牌号上晕开墨痕。

宋况野的房间窗户朝东,此刻他大概正对着乐谱皱眉,左手无名指会无意识地敲桌面 —— 这是他写旋律时的习惯,她数过,每分钟十七次。

掏出钥匙时,金属串撞在墙面上,惊飞了檐下躲雨的麻雀。

门开的瞬间,雪松香气混着雨水扑面而来。

宋况野背对着她站在窗边,白 T 恤被穿堂风吹得鼓起,指尖悬在未写完的乐谱上,墨迹在 “晴空” 二字旁晕开个小团。

他的侧脸对着西边的墙,刚好避开了楼梯口的方向,晾衣绳上的白衬衫挡住了他的余光。

“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转身时睫毛上沾着雨丝,“我刚写了段副歌,想……”

“我们分手吧。”

周牧清打断他,目光死死盯着地板上的裂缝 —— 那里有块翘起的木刺,是上次他弹吉他时不小心蹭到的,他总说 “下次修”,却拖到了现在。

乐谱从宋况野手中滑落,“啪” 地砸在掉漆的地板上。

他弯腰去捡的动作顿住,指节捏得泛白:“为什么?”

“不为什么。”

她别过脸,盯着墙皮剥落的角落 —— 那里有片浅褐色的印记,是去年梅雨季漏雨时留下的,她当时笑着画了只淋雨的小猫,现在被新的雨痕洇得只剩模糊的轮廓,“就是觉得…… 腻了。”

这两个字像投进深潭的石子,宋况野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滚动得厉害。

他突然掀起嘴角,扯出抹极淡的笑,右手悄悄攥紧了口袋里的小盒子,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腻了?周牧清,你确定?”

他的语气带着刻意的轻佻,像在谈论天气。

周牧清的指甲掐进掌心,逼自己迎上他的目光:“确定。每天听你弹吉他到深夜,看你对着乐谱发呆,说实话,挺无聊的。”

窗台的绿萝被狂风卷得摇晃,叶子上的水珠溅在宋况野手背上。他突然笑出声,笑声撞在斑驳的墙壁上,弹回来时带着回音:“好啊,分就分。”

他转身走向衣柜,动作快得像在逃,扯出几件 T 恤扔进纸箱,拉链声刺耳得像在切割什么:“反正我也早就……”

“别说了!” 周牧清猛地捂住耳朵,掀开储物角的蓝布拽出行李箱,滚轮碾过碎石灰发出 “沙沙” 响。经过他身边时,她闻到他领口的陌生香水味,和照片里的红裙女人身上的味道重叠在一起,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防盗门 “砰” 地合上的刹那,她听见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 是他的吉他拨片盒摔了。

雨水砸在伞面上,噼啪作响里,她没回头。楼道转角的镜子映出她的背影,却没照到门内的景象:宋况野背靠着衣柜滑坐在地,右手死死捂着嘴,指缝间溢出压抑的呜咽,眼眶红得像被雨水泡透的樱桃,口袋里的戒指盒硌得肋骨生疼。

宋况野在一楼楼道口站了多久,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声控灯灭了又亮,亮了又灭,直到最后彻底暗下去,他才缓缓蹲下身,膝盖撞在积水里 —— 是雨水顺着楼梯扶手的锈缝淌下来的,在水泥地上积成浅浅的滩,混着墙皮碎屑,像摊浑浊的泪。

右手始终攥得死紧,掌心被戒指盒的棱角硌出红痕,却舍不得松开。

盒里是枚银戒,内侧刻着极小的 “Z&Y”,边缘被摩挲得发亮。

上周在首饰店挑了整整一下午,柜员笑着说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样的简约款”,他当时摸着戒面想,等毕业典礼那天,就在图书馆后的梧桐道上,单膝跪地给她戴上。他甚至查好了天气,那天是晴天。

雨丝顺着发梢滴进领口,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宋况野低头看着水洼里自己的倒影,T 恤领口歪着,头发贴在额头上,狼狈得像只丧家之犬。

三小时前,母亲的车就停在小区门口。

黑色轿车的车窗降下,香奈儿套装的肩线挺得像刀片,黑卡被推到他面前时,声音冷得像冰:

“要么签了这份协议,跟林氏小姐订婚,要么我就让周牧清的毕业设计永远过不了审。”

他想起周牧清熬夜改设计稿的样子,台灯的光落在她发顶,像镀了层金边。

她总说 “等拿到优秀毕业设计,就去申请奖学金”,眼里的光比星星还亮。他不能让那些光熄灭。

纸箱里的 T 恤还在滴水,混着什么温热的液体砸在地板上。

宋况野突然抓起戒指盒,狠狠砸向墙壁 —— 塑料盒撞在剥落的墙皮上,发出清脆的响,银戒从盒里滚出来,掉进积水里,反射着惨淡的月光,像颗被遗弃的星。

他想去捡,手指刚触到水面,又猛地缩回。

“宋况野你再淋雨,我就不给你洗袜子了!”

大二那年的暴雨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周牧清举着把小伞站在篮球场边,裙子被风吹得贴在腿上,却气鼓鼓地瞪他:“说了让你别在雨里打球!” 那时他笑着冲过去,把她裹进怀里,任凭雨水打湿后背,只觉得怀里的温度是全世界最暖的地方。

可现在,他只能蹲在一楼的积水里,看着那枚戒指在水洼里打转。

巷口传来出租车的鸣笛,他猛地抬头,看见周牧清的行李箱滚进车后座。

他死死盯着出租车尾灯,喉咙里堵着团酸涩的棉花。

积水倒映着模糊的车影,像面破碎的镜子,映出他荒唐的爱情。

指尖的戒指盒已经被攥得变形,内侧刻着的“Z&Y”硌得生疼,仿佛在无声嘲笑他的懦弱。

远处的雷声闷响,像是从记忆深处传来的回响。

宋况野望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止住心口翻涌的疼。

水洼里的戒指随着涟漪时隐时现,像极了他和周牧清之间,那些模糊又清晰的过往。

记忆突然变得锋利,刺得他眼眶生疼。

他想起她总爱在下雨天窝在沙发里,把脚偷偷塞进他怀里取暖;想起她生气时会故意把吉他谱藏起来,却在他假装找不到时憋不住笑。

而现在,那些画面都成了掌心的沙,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两人第一次约会也是雨天。她穿着淡蓝色连衣裙,发梢沾着细密的雨珠,像缀着星星。

那时他牵着她的手说要一起走到最后,可如今,这份承诺却在现实的暴雨里支离破碎。

他想冲过去,脚却像灌了铅。

母亲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你敢踏出这一步,她明天就会收到学院的处分通知。”

远处便利店的霓虹灯在雨幕里明明灭灭,像极了他忽明忽暗的希望。

宋况野望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直到尾灯彻底融进浓稠的雨色,才缓缓站起身。

裤脚滴滴答答淌着水,混着未干的泪痕,在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他弯腰捡起那枚银戒,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戒面凝成小小的棱镜,折射出记忆里周牧清的笑靥。

攥紧戒指的瞬间,金属边缘刺痛掌心,却比不上心口密密麻麻的钝痛。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话再也没机会说出口,有些承诺,只能永远封存在这场暴雨里。

车尾灯消失在雨幕里,宋况野终于忍不住,捂住脸蹲在水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积水漫过他的裤脚,混着什么温热的液体,在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

现实的暴雨来得同样猝不及防。

周牧清站在公司楼下的玻璃檐下,看着密集的雨线砸在柏油路上,泛起白茫茫的雾。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宋况野的消息很简单:“别动,我在你对面。”

过马路时,他撑着把黑伞走在外侧,伞骨微微向她倾斜,大半肩膀露在雨里。

周牧清的鞋尖不小心踢到路沿,他伸手扶她的动作快得像条件反射,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 —— 那道在雨里被戒指硌出的红痕早已淡去,却留下块浅褐色的印,像枚隐形的印章。

“谢谢。” 她轻声说,目光落在他湿透的衬衫领口 —— 和三年前那个雨天,他背对着她时紧绷的弧度,惊人地相似。

小区的路已经翻新,沥青路面平整得映出路灯的影,却特意保留了旧小区的石板路轮廓,嵌在绿化带边缘。

积水漫过脚踝,踩上去发出 “咕叽” 的响,像在重复当年的节奏。两人并肩走着,谁都没说话,只有伞骨偶尔碰撞的轻响,混在雨声里。

快到楼下时,周牧清的鞋带松了。

她弯腰去系,发梢扫过膝盖时,看见宋况野把伞往她这边又倾斜了些,自己的发梢在滴水,却浑然不觉。

这个动作和当年在旧小区门口一模一样 —— 那时也是暴雨,他撑着伞送她回宿舍,伞几乎全偏向她,自己半边身子湿透,却说 “我火力壮,不怕淋”。

“上去吧。” 他的声音打断回忆,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鞋尖,“换双鞋,别感冒了。”

周牧清接过他递来的伞 —— 是把新伞,手柄处还缠着标签,伞骨内侧刻着个极小的 “Y” 字,和当年他送她的那把伞,标记一模一样。转身时,她看见他站在雨里,目送她走进楼道,像尊沉默的雕像。

电梯上升时,她摸着伞柄,突然想起搬家时发现的旧物:那本他藏在吉他盒里的日记,某页画着把小伞,旁边写着 “下次要把伞撑正”。

凌晨一点,周牧清被客厅的响动惊醒。

宋况野大概是刚回来,正蹲在阳台收拾被风吹倒的向日葵。

月光透过纱窗落在他身上,能看见他手里攥着个深色小盒,指腹反复摩挲着盒盖,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梦。

她轻轻推开门,看见他打开盒子 —— 里面是枚银戒,边缘有道细微的划痕,显然是被磕碰过。

是那枚在雨洼里打转的戒指。

宋况野用软布仔细擦拭着戒面,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

擦完又小心翼翼地放回盒里,塞进书架最底层的暗格,那里还藏着本褪色的乐谱,是他写的《晴空》,最后一页贴着片干枯的向日葵花瓣,是当年她插在他吉他上的。

周牧清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又酸又软。

她想起他日记里写的 “看着她的行李箱滚进出租车”,想起他在雨里蜷缩的背影,想起刚才在雨里,他倾斜的伞。

她突然想起,刚认识时宋况野说过,吉他弦断了可以换,可有些声音一旦错过,就再也调不回原来的音。

此刻月光温柔地淌过他的侧脸,那枚承载着遗憾与执念的戒指,正安静地躺在暗格里,像是在等待一个续写的契机。

而他们之间,似乎也在这雨夜的秘藏中,悄然埋下了重新开始的伏笔。

原来有些东西,就算隔着三年的时光和数不清的误会,也依然被珍藏着。

原来有些路,就算走了无数遍,只要身边是同一个人,就能在沉默的雨声里,听出重逢的序曲。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潮湿的空气里浮动着泥土的气息,周牧清深吸一口气,裙摆被晨风轻轻掀起。

她望着远处沾着露水的向日葵花丛,忽然想起昨夜暗格里那枚被珍藏的戒指,还有日记里未写完的歌词。

此刻,晨光正一寸寸漫过青石板,仿佛要将那些被雨水冲刷的遗憾,重新镀上温暖的金边。

周牧清推开阳台门,看见宋况野蹲在小区花园的纪念石前,手里拿着支马克笔。晨光落在他发梢,笔尖在石板上勾勒着什么,动作专注得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那是块从旧小区移来的青石板,边缘还留着当年墙皮剥落的痕迹,开发商特意将它嵌在新楼的花园小径旁,旁边立着块牌子:“旧时光记”。

他笔下的线条流畅而坚定,仿佛要将过去所有的遗憾都一笔一划地填满。

石板上的每一处纹理都与记忆中的旧小区重叠,那些剥落的墙皮、积水的楼道,此刻都化作了眼前这幅充满希望的画面。

“在画什么?” 她走过去,看见他正在石板上补画那个被雨水洇掉的小人 —— 这次画的是两个牵手的身影,旁边多了丛向日葵,金黄的花盘朝着太阳。

“补完它。”

他抬头笑,眼角的青黑比昨天淡了些,“前阵子看见工人移这块石板,就想着等雨停了来画。”

石板上的积水还没干,倒映着两个依偎的影子。周牧清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昨天在雨里,他湿透的肩膀,暗格里的戒指,还有此刻补画的小人。

“宋况野,” 她轻声说,“当年的戒指,为什么没扔掉?”

马克笔在他指间转了半圈,耳尖红得像樱桃:“忘了扔。”

这个笨拙的谎言让周牧清笑了,眼眶却有点热。她知道,有些 “忘了”,其实是 “一直记得”。

晨光漫过青石板,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

补画的小人在阳光下泛着光,像在朝他们笑。周牧清看着那丛画中的向日葵,突然明白 ——

那些暴雨里的狠话,那些水洼里的戒指,那些刻在旧石板上的回忆,都只是为了铺垫这场雨后的晴空。

而她和他,终将在这片晴空下,把所有的 “未完成”,都走成 “已完成”。

那些被雨水冲刷过的过往,那些藏在心底的委屈与不舍,都在青石板上的新画里渐渐释怀。

此刻,周牧清望着宋况野泛红的耳尖,突然觉得,或许命运安排的这场大雨,只是为了让他们在泥泞中看清彼此心底的坚持。

周末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

周牧清蹲在行李箱前整理旧物,指尖拂过件褪色的蓝布 —— 是当年罩行李箱的那块,边角还留着墙皮的灰痕。

布兜里掉出个小东西,“叮” 地砸在地板上。她弯腰捡起,借着阳光看清弦轴上细小的刻痕——是两个交叠的字母“Z”和“Y”,边缘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却依然固执地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是枚吉他弦轴,上面缠着半根锈迹斑斑的弦。

宋况野走过来,从身后圈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发顶:“还留着这个?”

“嗯。” 她拿起弦轴,“上次收拾储物间发现的,应该是你掉的。”

宋况野伸手接过弦轴,用拇指反复摩挲着上面的字母,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他忽然轻笑一声,声音里裹着些说不清的情绪:“原来我们藏的秘密,都在这些旧东西里。”

他的呼吸顿了顿,声音低得像叹息:“其实那天…… 我听见你收拾箱子的动静了。”

周牧清的心脏漏跳一拍,手中的蓝布滑落,露出行李箱上零星的墙皮碎屑,像极了当年储物间里簌簌掉落的时光。

周牧清的动作猛地僵住。

“凌晨三点,”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掌心,“你以为我在写歌,其实我坐在床头,听着你拉拉链的声音,数着秒等天亮。”

周牧清的喉咙发紧,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自己强装镇定说出分手时,他眼底碎裂的光。

此刻他声音里的克制,像一把温柔的钝刀,割开了她藏了太久的委屈。

“我也是。”

她轻声说,伸手抚上他眼尾的细纹,那是被时光刻下的印记,“那天我收到匿名照片,看到你和别的女生……”

“照片是假的。”

宋况野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厉害,“我妈找人拍的,就为了逼我跟你分手。

那天排练室只有我一个人,她雇的人趁我出去买水,摆拍了那张照片。”

他攥紧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纹路,像是要把这三年错过的时光都揉进这细微的动作里。

“我本来打算毕业就向你求婚,可我不敢拿你的未来冒险。”

周牧清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滚烫的泪珠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三年来的猜疑、委屈与思念,在这一刻轰然决堤。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雨里,他倾斜的伞、湿透的肩膀,还有藏在暗格里的戒指,原来那些无声的守护,早已在时光里写下答案。

阳光穿过向日葵的花瓣,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周牧清转过身,撞进他带着点红血丝的眼睛,那里翻涌着愧疚、珍视,还有终于说出口的释然。

“宋况野,” 她踮脚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像吻掉三年的尘埃,“都过去了。”

他的眼眸亮了,低头回吻她,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窗外的晴空蓝得像片海,阳台上的向日葵朝着太阳,金黄的花盘泛着暖光,像在唱一首无声的歌。

那些被雨水浸泡过的回忆,那些藏在吉他盒里的约定,那些名为 “错过” 的时光,终究在这个晴朗的午后,被酿成了最甜的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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