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侍卫,小姐当真同王爷在一块吗。”云淡有些焦急地问,凌风笑嘻嘻地回答她:“自然,云淡姑娘不必担心,王爷定能保护好谢小姐的。”他嘴上虽然这般说,但心里也颇为没底,周景珩不是说就去探一探而已吗,怎么这眼瞧着太阳都要落山了还没见人回来,他偷偷给凌延递了个眼神,后者只是不动声色地别开脸,沉着脸,好似在说:王爷有命,原地等待。
与此同时,钟山之上,周景珩眼疾手快地解决了一名士兵,将他身上的盔甲取下,谢疏桐立即接过,开始乔装打扮,她手上动作没停,瞧着身旁的男人跟柱子似的站在一旁,她瞥了他一眼,有些疑惑:“你不换衣服?”
周景珩仍旧未动,只是淡淡吐了句话:“本王嫌弃。”
谢疏桐只觉两眼一黑,都什么时候了我的王爷,谢疏桐嘴角抽了抽:“早听闻王爷的王府富贵绰约,王爷本人更是……”
铺张浪费。
谢疏桐将后四字咽了下去。
周景珩却不为所动,还颇为骄傲,轻轻一笑:“回去定然邀谢小姐做客。”
两人分头行动,谢疏桐潜入了装有粮草的营帐,掏出剑将其中一个袋子划开,瞧见里头的东西,微微一笑。
身后帐帘被撩开,粗犷的声音自而后传来:“哎,动作快点,弟兄们都饿死了。”
谢疏桐未回头,淡定地将小袋小袋的面粉抬上推车。
忽而,外头传来骚动,只听见几声走水了,旁边的士兵闻声赶了出去。
谢疏桐知晓是周景珩有动作了,赶忙将推车推了出去。
在混乱的营地中,谢疏桐一眼瞧见了一处营帐,其他营帐都乱了起来,唯有此处仍是重兵把守,不动如山。
谢疏桐将车推到守卫跟前:“将军吩咐,将粮食放到帐中护好。”说着朝另外两个人道:“你们两个去将剩余粮食运来,其余人在此处守好了,武器和粮食定不能出事。”
两个守卫听了谢疏桐斩钉截铁的话没有怀疑,立即赶去。谢疏桐便大摇大摆当着守卫的面将推车推了进去。
进到营帐,瞧见眼前的一幕,她倒吸一口凉气,如此完备的武器,应有尽有,只怕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丝毫不逊于拱卫皇城的城防营。
谢疏桐赶忙将手边的袋子划开,将面粉撒向空中。
谢疏桐趁乱绕开众人,顺利回到山上,周景珩瞥了她发丝上的面粉痕迹,唇角一勾,眼底的欣赏之色更甚几分。
转眼搭弓拉箭,谢疏桐从怀中拿出火折子,正要帮忙。周景珩手中的箭已然咻一声射出。
谢疏桐一惊,他在做什么,射那光杆子有什么用,没有火如何引爆空气中的面粉?若是打草惊蛇,他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可接下来的轰天巨响让谢疏桐猛地缩了脑袋,透过灌木的缝隙,放武器营帐火光冲天,谢疏桐这才注意到,方才在营帐帘子外高高的烛台,上面的蜡烛俨然已经不翼而飞。
谢疏桐眼睛瞪大,倏地回头看向周景珩,后者眉眼凌厉,垂眸看着眼前的火光,不见一丝温情。
营帐帘子随风轻轻飘荡,时而露出缝隙,此处距营帐如此远,他竟然能射中蜡烛,还能顺利趁着风掀起帘子时,将其射入帐内!
倒是她低估了周景珩的武功。
周景珩注意到她灼热的目光,回眸看向她,见其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头往一处一歪,轻轻一笑:“走吧,女先生。”
回去的路上,谢疏桐脚步慢慢,看着前面的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周景珩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你想问什么?”
谢疏桐不知晓这是周景珩第几次猜中她的心思了,这人真是冒昧,偏生每次他这般自己也是毫无办法,只得顺着他的话来。
想到这谢疏桐也追问,:“楚王这支军队,王爷打算如何?”
“谢小姐有何高见?”
谢疏桐心中早有了打算,也不藏着掖着:“胤王军营,在惠阳城外十里。”
胤王楚王明争暗斗已久,却因朝政被周景珩把持着,都掀不起什么浪花,胤王名下有着半数城防营,此番若是知晓这般动静,以他的性子,定然带人来端了此地。
周景珩脚步一顿,谢疏桐正在沉思着,他猛然止步让她险些撞了上去,她茫然抬头看着周景珩,谢疏桐身形不算娇小,但在周景珩身前还是显得娇小玲珑,堪堪只到了周景珩下巴处。
周景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带着审视:“谢相不涉党争,谢家长子远赴关外,次子不入朝堂,却出了谢小姐这么个‘家族栋梁’”。
“你说谢相知晓了,是欣慰呢?还是气急呢?”
谢疏桐淡淡瞥了他一眼:“我说过,不久,我代表的会是谢家,时机成熟,我会让父亲知晓。”
“以父亲的心思,只要我将白芷若的罪证和背后之人揪出,他自然会理解我。”
周景珩微微一笑:“本王没有威胁谢小姐的意思,本王只是觉着,谢小姐一个闺阁女子,懂的,是不是太多了?”
谢疏桐没有正面回应:“王爷都说了,我是你的女先生,自然是有些本事的,王爷不也有许多我不曾知晓的的不是吗?”
周景珩闻言眸色微微一变,眸子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谢疏桐却未曾察觉,只是淡淡道:“王爷既然也有秘密,您不愿意为人知晓,何必非要揪着我的过往不放?”
周景珩见着谢疏桐的背影,心底自嘲,他的秘密吗?是啊,他背负的秘密和责任又何其多,连至亲之人尚且不能知晓,又怎么可能告诉一个未曾深入了解的人?同理,他何必要求谢疏桐对他推心置腹?
钟山脚下,谢疏桐的突然造访,让茅屋的两父子都有些意外。
男子看着年轻,只以为谢疏桐是路过此地,端了碗水给她,谢疏桐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一直在一旁玩耍的孩童,男子模样不差,白芷若相貌更是好,这孩子眉眼也能看出是个俊俏的。
谢疏桐不经意地问起:“孩子长得可真讨喜,母亲当是很好看的才是。”男子闻言神色顿时黯然,带着一丝悲伤看向孩童。谢疏桐不意外他的反应:“倒是我冒昧了,可是提及公子的伤心事了?”
男子摇了摇头,扯出一抹笑容:“无妨。”又看向屋内某处,眼中满是哀伤:“孩子母亲,与我们走散了,杳无音讯,我这个做夫君的无能,竟是什么都做不了。”
谢疏桐听着,心中盘算着,这白芷若的手笔,眼前人竟是不知晓吗?
“公子没想过找她吗?”
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谙儿还小,一直病弱,数次命悬一线,这钟山寺的方丈是个有名的医者,谙儿需要他。”
白芷若前世哪怕嫁入了谢家,也没有放下他们,想来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能拿捏她的,想来也只有这对父子了。
谢疏桐适时开口:“不瞒公子,我在京城有家很大的酒楼,名为欢云楼,不说名满天下,人脉还是有些的,我途经此地,受了公子的招待,又见这孩子实在合我眼缘,这个忙,我定然帮了。”
男子闻言猛然抬头,猛然抬头,不可置信,语气带着欣喜若狂的意味,颤抖着问:“当……当真?”
问完又立马犹豫:“可是,我同姑娘素不相识,为何……”
“举手之劳,一句话的事罢了,我为家中祈福来此,便当结了这个善缘。”
回去路上,谢疏桐把玩着手中的信封。那是让那男子写给白芷若的。有了这封信,赶走白芷若是轻而易举了,怎么将她连同背后的人一同揪出才是关键。
谢疏桐身后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本王这欢云楼的名号,谢姑娘用的倒是舒坦。”谢疏桐猛然回头,她还以为周景珩早走了。
谢疏桐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反倒是埋怨起周景珩又偷听自己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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