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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合卺谋深

暮春的风卷着槐花香钻进裴家后宅,却散不去密室里沉水香混着冷汗的黏腻。

裴夫人攥着半卷黄历,指节发白:“三月初九卯时三刻,本是百年难遇的‘双凤朝阳’吉时。可昨儿夜里,昭儿从宫里带话——”她扫过围坐的族人,“六尚局的女官说,皇上这半年虽没动顾氏,却也没给敦颐半分实权。随王旧部如今在朝堂上,连个替她说话的都找不着。”

“所以咱们的机会来了。”裴明远把茶盏重重一放,“当年随王非顾家女不娶,如今咱们偏要在拜堂前断了这门亲——既不算抗旨,又能让顾氏丢尽脸面,想来太后亦不会反对。”

“怎么断?”三堂叔捻着胡子,“圣旨上写得明白,‘择吉日完婚’。若没拜堂祭祖,算不得成婚,可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

裴昭低头绞着帕子。她昨日在椒房殿当值,听见尚宫局的老尚宫跟掌事女官咬耳朵:“顾县主到底是叛臣之后,皇上留着她,不过是给随王留个体面……” 她攥紧帕子,轻声道:“我前日翻了《礼记·昏义》,上头说‘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世也’。若祭祖时出了岔子……”

“好!”裴夫人拍案,“就说祭祖时,敦颐身上带着‘不祥之物’,冲撞了裴家列祖列宗!”她转向族中最年长的四叔公,“四叔,您明日去宗人府查顾家旧档,找件能坐实‘不祥’的东西——比如她外祖顾隆茂当年写的反诗,或者南燕送来的什么信物。”

“我去库房翻老账。”裴明远接口,“当年裴家替先帝管过内库,南燕进贡的物件都有记录。若能找出顾氏与南燕往来的凭证,往敦颐身上一栽……”

“还有裴卿。”裴夫人突然放软了声调,“这半年他总去卢家,说是跟卢姑娘学琴。昨日我在正厅撞见他们——卢夫人也在座,倒也算得体。可到底……”她望着坐在末位的裴卿,“阿卿,你心里的坎儿,当娘的明白。”

裴卿垂着眼拨弄茶盏。他想起这半年在卢家的情形:每月十五,卢夫人设茶会,他与卢婉清分坐主客位,一个抚琴,一个抄经,连茶盏都隔了三步远。可卢婉清低头时发间的茉莉香,总让他想起幼时她蹲在海棠树下捡花瓣的模样。

“娘,我知道该怎么做。”裴卿突然开口,指节捏得发白,“吉时前一刻,我去偏殿‘净手’,由族里的兄弟守着——就说我突发旧疾,不能见新娘。”他喉结动了动,“县主若问,便说……说我无福消受这门亲事。”

密室里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裴夫人眼眶一热,伸手摸他发顶:“我儿懂事。当年太后被顾妃抢了恩宠,如今咱们替她出这口气,也算……”

“够了!”裴卿猛地站起来,茶盏“当啷”摔在地上,“我不为太后,不为裴家——我只为自己!”他转身冲出门去,衣角扫落了案头的黄历,“我裴卿读了二十年圣贤书,连娶谁都做不得主么?”

是夜,裴卿在书斋翻着《春秋》,案头的烛火被风卷得摇晃。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推开窗,见卢婉清站在影里,怀里抱着个蓝布包裹——卢夫人的陪嫁嬷嬷就立在月洞门外,手里提着羊角灯。

“裴探花。”卢婉清行了个礼,声音清凌凌的,“我阿娘说,明日是你吉时,让我送幅《松鹤图》添喜。”她把包裹递进来,“这是我前日在慈恩寺抄的半卷《心经》,愿你……”

“婉清。”裴卿接过包裹,指尖触到她手背的茧——那是日日抄经磨出来的,“我明日……”

“我都知道。”卢婉清退后半步,月光照亮她眼底的清泪,“昨日裴二伯来卢家,说你旧疾复发,婚仪要改期。”她扯出个笑,“你看,我连贺礼都备了,倒显得我贪心。”

裴卿望着她发间的茉莉——是他上月在西市买的,此刻还沾着露水。他突然想起幼时她蹲在海棠树下说:“阿卿,我要做全京都最守礼的姑娘。” 可如今,他连让她堂堂正正当裴家少夫人的资格都没有。

“婉清,对不住。”

“该说对不住的是我。”卢婉清转身要走,又停住脚,“你明日若真要……”她望着他手里的《心经》,“记得把这经烧了,灰撒在护城河。我阿娘说,这样……这样就不会有人怪你。”

月洞门外的嬷嬷咳了一声。卢婉清行了个礼,提着裙角走了。裴卿望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手里的包裹重如千钧——那里面除了《心经》,还有半块未绣完的并蒂莲香囊,针脚歪歪扭扭,像极了她十岁时第一次学女红的模样。

朱雀街的顾宅里,敦颐正对着妆匣发怔。林省蹲在地上,替她系婚鞋的缨络:“这红绳是我在玄都观求的,说能避邪。”

“林省,你说裴家真会好好办这婚礼么?”敦颐摸着鬓边的珠花——是礼部按随王世子妃规制赐的,“前日我去国子监,林遇春见了我都绕道走。裴家若真想悔婚,早该在送婚服时动手……”

“姑娘。”林省突然抬头,“昨夜我去米市,听见几个嬷嬷嚼舌根,说裴家库房今日搬了三箱旧物去祠堂。”他的手微微发抖,“其中一箱,贴着‘南燕’的封条。”

敦颐的指尖顿在珠花上。她想起前日祖父信里的话:“阿颐,裴家的善,比刀还利。”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云遮住,照得妆匣里的喜服泛着冷白的光,像一滩化不开的雪。

“林省,把我外祖的《文渊七杰诗钞》收进妆奁。”敦颐站起身,婚服的金线在月光下划出亮痕,“若真有人要拿‘不祥’说事……”她望着案头的《唐律》,“我倒要让全京都看看,到底是谁在冲撞规矩。”

林省把诗钞小心放进檀木匣,又塞了块烤红薯进去——这是敦颐最爱的点心。他望着她挺直的脊梁,突然想起三年前的冬夜。那时他们住在破庙,她抱着冻僵的他说:“林省,咱们要活成一把刀,专砍那些想踩咱们的人。”

更漏敲过五更时,朱雀街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敦颐盖上盖头,红绸子遮住了左脸的疤。林省扶着她上轿,在她耳边轻声道:“姑娘,今日的风,是往裴家祠堂吹的。”

而此刻的裴家祠堂里,裴夫人正盯着供桌上的“证物”——半卷南燕的国书,边角还盖着顾隆茂的私印。她摸了摸鬓边的金步摇,对身边的嬷嬷道:“吉时一到,你就冲进去喊‘不祥’。记住,要哭,要跪,要让全京都听见。”

嬷嬷点头时,珠翠乱颤。她望着供桌上的国书,突然打了个寒颤——那卷纸页泛着青灰,像极了死人的脸。

偏殿里,裴卿望着铜镜里的自己。他换了身素色深衣,腰间挂着卢婉清送的《心经》。门“吱呀”一声开了,裴明远的儿子探进头:“吉时到了,堂兄该去祠堂了。”

“我旧疾犯了。”裴卿捂住心口,额角渗出冷汗,“你去回礼官,说我……说我要静一静。”

少年犹豫着退下。裴卿望着窗外的槐花枝,突然笑了——原来当一个人狠下心时,连心跳都能装得像模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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