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智眯眼笑道：“要去咖啡店聊聊吗？那边暖和点。”
见杏子有些犹豫，叶凡笑着提醒道：“你是打算直接跟着我们回事务所吗？你应该也会不习惯吧。我们去的是公开场所，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危险。”
杏子谨慎地望向说话的叶凡：“您也是侦探吗？”
山本智悄悄翻了叶凡一个白眼，推了推他：“听着没大侦探，你赶紧补充一下吧？”
“啊，不是，我是侦探助手叶凡，这位是侦探山本智先生。”叶凡给足了山本面子，山本才稍微给了点好脸色。
杏子盯着叶凡的眉眼似乎觉得哪里似曾相识，试探性地问道：“您姓叶？是单字的姓？”
“是。”
杏子微蹙眉头，嘀咕道：“会这么巧吗。”
“什么？”叶凡听不太清。
“您认识叶乐？”杏子试探道。
“我们是兄弟。如果你觉得我需要回避，我可以回避。”叶凡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不，不用回避。”杏子赶忙否认，躲闪目光地回道，“我曾听过叶老师的课，您和他的姓氏一样，所以觉得你们两人眉眼很相似，加上都姓叶，所以才会这样冒昧，请不要太过在意。”
“那我们找个地方细说吧？”山本智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个女生或许对附近更为熟悉，自顾自道，“我知道附近有个不错的咖啡店，上次来的时候去过那，不如就去那吧。”
杏子点点头：“都可以。”
叶凡也点点头，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杏子，看着她不自然紧握着的右手，陷入沉思。
山本智推开店门，绅士地邀请杏子进入，杏子微微颔首，迈步进入，叶凡紧跟其后。
三人入店，这才安稳地寻得一处稍显隐蔽的卡座坐下，点完餐饮，此时已经接近午间12点。
杏子刚一入座，就紧张道：“我现在手里只有一些零花钱，大概5万日元。我查过其他事务所的价格，最低好像也是10万日元。好像还有一些需要按小时收费的，几个小时就要10万日元了，那我可能就不够了。”
说着，她就翻出了自己挂着可爱动物挂坠的粉色钱包，正准备将钱取出，却被叶凡按住了动作，杏子吃惊道：“不可以吗？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按月分期付款吗？”
将她的钱包推回，叶凡摇了摇头，只道：“杏子同学，你的情报或许比案件的办理费要贵更多，你不找我们索要情报费就已经不错了。”
杏子微微一愣。
“这是一个重叠案。”叶凡解释道，“你想帮你朋友弄清事情的真相，我也有查明真相的义务，所以我们只希望你提供确实的信息，这是两全之事。”
杏子认真地点点头：“我会的！”
山本智问道：“坂本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侦探的？”
“吉田同学告诉我的，她说有个侦探调查她，明目张胆地去了学校，找她询问，她为此很苦恼。”
山本智若有所思道：“她苦恼什么。”
“因为你们对她的行程产生了怀疑。”杏子回道。
“她很信任你，才会找你商量，所以你很想帮她摆脱嫌疑吧？”叶凡抬眸。
“对！我想帮她！”杏子点头，却又欲言又止地沉默起来。
“据我所知，吉田同学是医学生，而你是新闻系的学生，你们两人似乎很难有交集才是。”看着杏子局促不安的面庞，叶凡缓和了语气，继续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我们都爱好摄影，是摄影部的成员，也因此熟悉了起来。那会，我还是学部生的三年生，但我是四年制。而吉田同学的医学是六年制，她在毕业后申请了博士课程，成为学院生后，我们的联系才少了些。”杏子停顿了一下，眼神焦急，突然向山本智和叶凡躬身抱歉道，“很抱歉，我的行为给你们调查带来了阻碍。”
山本智歪了歪头，不明所以：“你的行为？”
叶凡道：“案件发生后，吉田愿意和你谈论案件事情，并非因为关系好这么简单。”
山本智诧异地望向一旁的叶凡：“哎？什么意思。”
“兴趣爱好维持的友谊，可不至于拓展到方方面面，尤其是这种涉及案件的高敏感话题。而且坂本同学也说过，自从吉田同学成为大学院生后，她们之间的联系变少了。”叶凡继续道，“一段突然冷淡的关系，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恢复如常，要么是假装，要么是存在共同利益。”
杏子似乎紧张到忘记回答，山本智见状，回道：“很多朋友就是长期不见面，但是仍能一见如故的！什么都聊得来。”
“你是指互相阿谀奉承，拍个马屁，说句“您辛苦了”，“大家都不容易”，这样的话吗？亦或者，回忆过去的少年时光，喝酒感慨，青春不易。”叶凡斜眼睨着山本智，继续道，“长期不联系的人，当真什么都聊得来吗？你会和你以前的朋友，专门说明自己为何辞职，去开事务所的真实原因吗。”
被叶凡戳了要害，山本智闭上了嘴。
叶凡道：“换句话说，长久不联系的人，即便说是一见如故，但生活阅历的不同，也已经不是无话不说的程度了。女生或许更复杂点，还能因为一些少女心事互相聊得来。但一般人都不会乐意将自己被警方传唤，侦探调查的事随便说出去的，这是出于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那什么时候，才会愿意讨论这类的敏感话题呢？”
双目沉沉地看着杏子，叶凡道：“你和吉田秋凉有一些不能告诉旁人共同知道的秘密吧？甚至连警方都不能告诉的秘密。小池教授案发当天，吉田的不在场证明是不是与你有关？”
“是，很抱歉。”杏子为自己脱口而出的道歉感到后悔，但她确实不想再隐瞒，缓缓地点头，承认道，“2020年10月7日，吉田同学并未离校，是我拿了她的ID卡出入校门，替她做了外出的伪证，因而不论是警方还是你们都不太能发现明显端倪。但她已经死了，我守着这个秘密，也没必要了……”
山本智谨慎道：“你俩在身高，长相不同吧。”
““现在流行的化妆手段都很类似，身高也可以通过高跟鞋子或内增鞋垫垫弥补，那时我俩的发型也很相似。”杏子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解释道，“虽然我现在是齐刘海，其实当时我还不是这样。”
叶凡微眯双目，补充道：“即便不专门改变发型，甚至还可以戴假发。现在的假发做得都很逼真。”
山本智暗暗点头，突然精神起来，亢奋道：“你看！我就怀疑有人代替了吉田的行踪，和我想的一样吧？”
“对。可疑点解释清楚了一个。”叶凡撑起胳膊让自己直起腰板，端详着杏子问道，“你告诉我们这些无疑会增加吉田的可疑性。从朋友关系而言，你是会大义灭亲的类型吗？”
杏子慌忙摇头道：“不是这样的，这不是那一天才有的事！实际上……实际上那段时间，连续每周的某一天，我都会和吉田互换ID卡。”
叶凡疑惑道：“互相隐瞒实际行踪？为了什么呢？”
服务员将饮料和点心同时端上，三人沉默不言，待服务生离去，才继续了交流。
杏子叹气道：“因为我想帮她，她和小池老师的每周约会，会让她真的高兴起来。”
“小池老师约会？是小池一郎？”山本智狐疑地望向杏子。
“是小池一郎先生。”杏子肯定道，“吉田同学在小池月教授的门下就读，其实苦不堪言，除了经常在实验室中连轴工作外，也没有时间收拾自己，甚至连个洗头的时间都很难，当其他人在校园享受甜蜜浪漫时，她却与此基本无缘，此外还要时刻承受着小池月对她时不时的人格辱骂。所以，与小池一郎恋爱，让她好像重获了新生。”
可叶凡不是说小池一郎喜欢男的吗？难道是个双性恋？山本智疑惑地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叶凡，只得继续让杏子补充细节：“有什么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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