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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谁有迷魂招不得(十一)

何欢儿往前跪爬几步,拨开草窠,一枚葫芦形的金耳环跳入了眼帘。她拾在手中细看——耳环小巧玲珑,葫芦上阴刻着细密的云雷纹。

人所共知,云雷纹是神剑门的标志纹样,门中弟子喜欢将其作为装饰的花纹,用在各种衣饰器具上。

耳环上纤尘不染,定是遗落在此不久。

这是何人之物?

她细思片刻,十分确定前来鬼城的七位神剑门弟子无一人佩戴耳饰。难道说,是某位神剑门弟子携带的随身之物,不慎遗落在这里?

又或者二门主顾青衫还派出其他神剑门弟子一同来了鬼城,神不知鬼不觉隐在暗处,以为接应?果真如此的话,方才险情迭起,为何不见有人出手相助?

该不会……

她直觉此事不简单,也没心思再寻钱币,攥着耳环匆匆奔下了土丘。

土丘北坡下有一大片葱翠的灌木丛,中间一弯清浅的小溪淙淙流过,溪流边横卧着一方平整的大石。

顾子都抱扶着顾子期,跪坐于大石上。孙北海正在为顾子期诊治,石无厌在一旁忙前忙后,为他打下手。

灌木丛外,郑无伤和陆无庸背向而立,一个焦灼地朝里张看,一个懒洋洋望天。

数步之外,许丰闭着眼睛、四肢朝天躺在草丛里,脸上添了几块淤青,胸前压着半黑半白的阴阳笠。

何欢儿下了土丘,找到了灌木丛,往溪水边的大石望了一眼,没敢过去打扰。她走到郑陆二人跟前,捏着耳环问:“我捡到了一个葫芦耳环,不知是哪个丢的?”

郑无伤低头瞄了一眼,一脸索然无味的表情:“见习弟子,你什么眼神?这等无聊无用之物一看就是女人的东西,你问谁呢?”

“男子身上怎么就不能有女子之物了?说不定有佩戴饰物的癖好呢。鸟兽也不乏爱美之心,何况是人?”

“走开,走开!”郑无伤挥着袍袖轰她,“没空听你胡搅蛮缠!”

何欢儿扇开脸上的袖子,退开一步,道:“小龙阳,你不近女色,怕是不晓得其中门道。比方说心上人所赠的定情信物,或者是为意中人准备的礼物……诸如此类。”

她抬手将耳环递到陆无庸跟前,挑高了调门:“陆仙长,你说呢?”

陆无庸嫌恶地别过脸去,不屑道:“这样的耳饰,门中女弟子几乎人手一件,谁会拿它送人?简直不解风情!”

“你在哪里捡到的?”郑无伤问了一句。

何欢儿伸臂指向土丘高处:“就在林间的草丛里。”

“这倒是怪了。”郑无伤摸着下巴想了想,“……莫非哪位女弟子私自下山了?”

陆无庸歪着嘴角,不屑道:“有这个耳环的人,也难说就是门中弟子。十二里铺的金银铺子,哪一家没打过这样的东西?我神剑门声名在外,用云雷纹滥竽充数的人多如牛毛。旁的不说,就说门中那些见习弟子吧,按门规,他们是不许用云雷纹的,但有几个人肯听?”

“……”

何欢儿想了想,仍是疑虑难消:“话虽如此,但这东西凭空出现在人迹罕至的鬼城,未免也太巧了吧?”

“确实蹊跷,不过……”郑无伤一把夺过耳环,伸出食指点住了她的脑门,“你那么贪财,捡到金子竟然没有私藏,此事才是蹊跷至极!说!这金坠子究竟怎么回事!?从哪里偷来的?”

天上掉下斗大一口黑锅,着实令何欢儿始料未及,砸得她脑中一片空白,口中大声直呼:“冤枉啊,小女子冤枉啊!”

郑无伤全然不为所动,指头直接摁上了她的脑门:“本剑修眼中可不揉沙子,快点如实交代!”

“小女子不敢言谎,这耳环真真是捡来的!”

“鬼才信!”

“我……”

明明是一番谨慎的好心,却惹来一桩无头官司。

被一根铁杵似的手指抵着,仿佛千钧罩顶,何欢儿想逃逃不开,欲辩辨不清,只能卷着舌头哀哀叫苦。

“嚷什么?少主都要给你们吵醒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何欢儿头上的威压顿时消失了。

郑无伤正了神色,俯首认错:“山主恕罪。”

“出了何事?”

郑无伤将那枚金耳环交给了顾子都,道:“山主,这见习弟子不求长进,偷了东西不肯承认,非说是捡来的。我气不过,想给她点教训。”

“顾山主,是真的!这耳环是小女子在土丘上的树林里捡到的,千真万确!”何欢儿摆出了对天发誓的架势,“要是偷的,又为何要主动拿出来?小女子又不傻!”

顾子都默默看着那枚耳环,神色变得越来越阴郁,半晌,缓缓道出了三个字:“对上了……”

郑无伤不明就里:“山主,什么对上了?”

顾子都收紧手指,低沉的嗓音中带了杀气:“钟鼎山混入了奸细,而且,是一名女子。”

“什么?”

“什么?”

郑无伤和陆无庸俱是一惊。

当时,顾子都在静室里审问关月,郑陆二人被安排守门,并不在场。

但是,何欢儿明白,顾子都口中的奸细,指的是送泠泉水给关月的那名女子——跟她猜想的一样。

这枚耳环的出现,足以证明关月所言不虚,他的确同神剑门一位女弟子有往来,而且,那个神秘女子此次也跟来了鬼城。

不仅如此,在城中袭击陶容的不明女子,以及裴慕云说过的背后高人,或许亦是同一人。

见顾子都闭口不言,郑无伤追问了一句:“山主,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顾子都将葫芦耳环纳入袖中,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眼下不是谈论之时,一切等少主平安回山后再说。”

郑无伤朝溪边探了一眼,又问:“少主他……怎么样了?”

“服过解药,刚刚睡下了。孙大夫说他毒气已侵入脏腑,至少要安养一个时辰观察情形,若疼痛不见反复,便可安心了。”

“少主这一趟真是受苦了……”郑无伤转头瞪向地上的许丰,绷着脸忍耐片刻,实在气不过,冲过去踢了他一脚。“全怪这个胖子,还有裴慕云那个爱脸如命的疯子!”

许丰一声未吭,只是动了下眉毛。

“这二人不过是受人利用而已,这件事背后定然别有阴谋。”顾子都垂下眼,眸光又深又暗,“倘若不彻查清楚,今后堂兄只怕难以安生了……”

郑无伤垂头叹气:“也不知少主这是什么命格,如此多灾多难!人常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少主呢?大难不断,后福不见!也就这几年,好不容易才平顺了些,谁知又……唉!”

陆无庸冷冰冰地说道:“有句话说‘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如今他弄成这样,怨得了谁?还不是这位大少主自己不消停!明知自己是灾星降世,就该安安分分在山上待着。他倒好,偏要下山找罪受,害己又害人!远的不说,上一回他带人去金州,不就死了两位师兄?其中一位,还是册上弟子!”

“你——”郑无伤一口气憋在胸口,发泄无门,又给了许丰一脚。

顾子都扫了陆无庸一眼,淡淡开口:“既是如此,你为何要跟着少主下山?少主每一次下山,都少不了你,对此你作何解释?”

“我……”陆无庸咬住嘴唇,梗着脖子扭向了一边。

郑无伤似乎想起了什么,红着眼暴叫起来:“这还用说?他就是故意跟来气少主的!平日里少主深居简出,他只恨逮不到机会!他自来如此,少主对他越是忍让,他越是得寸进尺!不气死少主,他岂能甘心?”

“休得高声!”顾子都低喝一声,回头望了一眼大石——

顾子期身上盖着郑无伤的外袍,倚在石无厌怀里沉沉睡着。孙北海坐在一旁,托着他的左手,正在全神贯注地施针。

郑无伤一下子捂住了嘴。

“无伤、无庸,你们二人押着许丰,跟我来。”

顾子都手指一勾,压着许丰的阴阳笠便飞回了他手中。然后,他斜了何欢儿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何姑娘,你也一起过来。”

那薄薄的笑意隔着一层脸皮,看得何欢儿背后发冷。

很明显,他不希望她接近顾子期。

顾大山主发话,见习弟子不敢不从。她乖乖缀在一行人后面走出北坡,来至了一处向阳地,离灌木丛不远不近——说话声传不过去,但仍能清晰望见那边的情形。

郑陆二人把许丰往地上一扔,然后,各自拄着长剑,腰背挺拔跨立两旁,像极了官老爷升堂问案时在堂下侍立的衙役。

堂上的顾大山主盘坐于一截半人高的树墩之上,冷眼俯视着趴在地上的许丰,好一会儿,才沉沉开口:“许丰,别装了,眼下你已是待宰的鱼肉,再赖下去又有何用?”

然而,许丰动也不动瘫在地上,毫无反应。

郑无伤耐不住性子,当即踹了他几脚,最后干脆给他翻了个面。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热烈的阳光火辣辣刺在许丰脸上,眉毛眼皮挤作一团,但仍没有睁开眼睛。

见他装得如此卖力,何欢儿心里暗暗发笑,想到了一个鬼主意。那许丰身高体胖,痒痒肉应该也比一般人肥大软嫩,于是,她捡来一截枯枝,去挠拨许丰的腰间腋下。

不出所料,许丰皱着脸耐了不到片刻,就扭动着肥躯大笑起来。

“哈哈哈……死丫……哈哈!住……住手!哈哈……死丫头!哈哈哈……”

“许仙长,这下子清醒了吧?”

郑无伤笑得开怀,冲何欢儿挑起了大拇指:“高啊!见习弟子,你偶尔也有点用处。”

何欢儿拿树枝指着自己的鼻子,大睁着眼睛故作惊奇:“哎呀,小龙阳,你刚才是在称赞小女子么?”

郑无伤笑意僵在脸上,收回拇指,丢给她一个白眼:“谁称赞你了?歪门邪道,小人伎俩,你这厮——”

“许丰。”

顾子都一开口,郑无伤立刻噤了声。

“……”许丰慢吞吞坐起,低着头一声不吭。

顾子都静了半晌,道:“许丰,我有话问你,你最好老实回答,免得皮肉受苦。”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横竖都是死,说不说有什么分别?”许丰抬眼瞪向了顾子都,一脸不服不忿的样子,“顾山主审讯人的手段,我早有耳闻,今天正好见识见识!”

“如此甚好!我也正想看看,你的皮骨有多硬,能经得住几重火烧!”

但见红光一闪,郑无伤的流火剑已经抵上了许丰的头顶。

顾子都淡然挥手,屏退了郑无伤,缓缓言道:“你跟着裴慕云谋害我堂兄,确实死有余辜,不过,我知道你们也是受人怂恿,只要你肯说出背后指点之人,我可以对你从宽处置。”

许丰冷哼一声:“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何意?”

许丰嘴角泛着冷笑:“因为那人神出鬼没,门主和我连个影子也没见过。他每次有话,都会用丹砂写在一块卷起来的布片上,那布上有符咒,打开看过以后就会**。”

顾子都挑了挑眉梢,又问:“既然此人藏头露尾,又行事诡秘,你们因何对其笃信不疑?”

许丰目透凶光,戾声道:“因为他说他恨顾子期!这就够了!”

这彻骨的恨意令何欢儿悚然一惊,情不自禁问了一句:“顾少主与你二人并无深仇大恨,你们何至于恨他到如此地步?”

“顾子期……”

许丰低低念着,攥紧了仅剩的一只手,突然嘶声大叫起来:“他就不该活着!什么‘双璧’,狗屁!这世上只能有一个日头!要不是因为他,我家门主就不会陷入癫狂,也不会毁了容貌,又哪来的今天这些事!门主受的那些苦,都怪顾子期!我许丰就算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

郑无伤愤愤不平:“裴慕云心魔难除,是他修为浅薄,干我家少主何事?!”

“你们懂什么!门主他自打出生开始,就是云端上的人物,向来是众星捧月,不论走到哪里都风光无二!当初,他要是不立志修道的话,就是下一任家主。就算在赫赫有名的灵丹门,也没人能抢走他的风头!直到……”

许丰从牙缝中咬出几个字:“顾子期出现!”

郑无伤拧起了眉毛:“少主淡泊寡欲,不问世事,从未对人有过半分攀比之心,却平白惹人这般嫉恨,竟至罹此大难!实在是……唉!”

许丰愈发恼怒起来:“门主最恨的,正是这一点!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他却不以为然,摆出一副无欲无求的清高嘴脸,瞧不起谁啊!”

“这……”郑无伤眉头拧得更紧了,“这实在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何欢儿远目望了一眼溪边,悠悠叹道:“天生丽质难自弃,顾少主有之,有之啊!”

“废话连篇!山主正问话呢,你们不要扯东扯西打扰他!”陆无庸的目光削过何欢儿,掠过郑无伤,最后落到了顾子都身上,“山主,有人不懂规矩,请继续。”

何欢儿瞄了一眼顾子都,发现对方正面无表情看着她,吓得她一缩脖子,深深扎下了脑袋。

好半晌,她才感觉那针芒从她身上移开了。

顾子都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们手上的金匣,也是那个神秘人给你们的?”

“不错!”

“那匣子里盛着妖君的头颅,邪性得很,你们真是不嫌晦气,什么东西都敢碰!”郑无伤边说边摇头。

“切!一颗死人头有什么可怕?况且,高人说了,那匣子能制住顾子期!”

郑无伤愣住,扭头看向顾子都:“山主,竟有此事?”

顾子都未答,接着问道:“那个金匣,现在何处?”

许丰铿然一声:“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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