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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乌衣巷新夫妻初居

朱衣巷在怀集城东,说是“巷”,实则与“街”无异,宽阔又平坦,玉带河从中穿过,杨柳依依,睡莲含羞,两侧住的都是王公大臣,府邸方方正正,一座比一座气派。

怀集城西还有一处乌衣巷,虽是一字之差,实则天差地别。

那里最宽的路仅容一辆小型马车通过不说,里弄曲折也就罢了,从砖缝里冒出的棵棵野草亦是不足为奇,偏偏什么形状的宅院都挤在那儿,“巳”字型、“石”字型、“占”字型……

它胜于朱衣巷唯一的地方就是历史更悠久。据考证,早在王都建成前它就已存在于此处了。

当然,让乌衣巷的住户更引以为傲的是,百年前有个瞎了眼的风水先生在此掐指一算,说未来这里会出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大到什么地位呢?他没说,捻着胡须笑着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虽说这几年乌衣巷并未出过大人物,但他们坚信,说不定那个“大人物”会是自己家里的。不过能有财力在其他街巷换套方正宅子的人,是一定会走出乌衣巷的。

就比如在书塾教书的石先生近日就将自己的宅子卖了出去,搬进一套隔着这几条街的大院。

住户们原本对此等事习以为常,毕竟这世间本就人来人往,缘分总是短暂的,不管怎么样,日子总要照常过。

要不是有人看到石先生什么家当都没带,乐呵呵地背着一个布囊就奔往新宅去了,他们对新来的的住户也不会这么在意。

有人说买下石宅的人家不懂都城房市行情,给了一个相当可观的价钱。

不然,为何石先生会腿脚利落地连八岁小孩都赶不上,好像生怕买家反悔似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冤大头啊?!

“老婆子,你的粥要冒出锅了。”

麻婶赶紧回神。她掀开锅盖的瞬间,热气蒸腾而出。

咕嘟冒泡的小米粥让路过的行人驻足了脚步:“这粥真香,婶子,给我来上一碗。”

麻婶招待好客人后,头往乌衣巷里偏了偏,压低声音朝隔壁炊饼铺的竹伯努了努嘴:“你说新来的齐先生是不是太勤快了点?这都连着五天了,我的摊还没支好,就看见他走出巷口上值去了。”

竹伯手里揉着面团,眼神跟着往那处小院瞟了瞟:“可不是嘛,昨儿我起夜,他宅子里还有烛光没熄完嘞。”

他俩四目相对,互相问对方“你今天瞧见有人从齐宅出来吗”,又各自摇了摇头。

“哦!我想起来了,官署每五日就会有一次休沐。”竹伯猛一拍手,面粉四散开来。

麻婶扇了扇风:“怪不得。要我说他这么年轻,还这么下功夫,以后肯定能成大官。”

“这可不一定,我年轻的时候就下功夫做炊饼,现在不还是在巷口卖炊饼?我和你说,做官不一定比做炊饼更难,但和做炊饼都不是靠卖力就能办成的。”

几个孩童蹦蹦跳跳从街上跑来,里头有个胖乎乎的站在炊饼摊前伸出小手:“阿爷,饿了,给我一口饼吃。”

“去去去,家里的饼迟早要被你小子全吃完喽,”话虽这么说,竹伯还是给他拿了一张饼,“慢点!小心烫!”

胖小子把饼掰成几半,和大家一起分了,他们咬着饼说着“谢谢竹爷爷”像滚汤圆般往乌衣巷里跑去。

麻婶接着问:“那靠什么?”

“我就说你这麻脸老婆子不灵光,咱们要不给胡头每个月送点钱过去,他还能让咱们在这摆摊?”见麻婶还是两眼迷茫,竹伯继续道:“当然要看有没有人罩了,他每天起得早还回来的晚,一看就没人罩。”

“哦,说的也是。不过,他长得要比我见过的男人都要俊,就是看着不好相处,路过我这儿我都不敢正眼瞧他。”

竹伯咧嘴一笑:“要不是他的脸生的好,怎么会娶到神女般的娘子?”

巷里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响动。

麻婶勾头一看,那几个小孩踩着缸趴在齐宅墙头不知在瞧什么。

突然,齐宅里隐约响起一道剑风,“谁在那儿?”男子声音虽不带怒意,却是分外冷硬。

那些半大孩子吓得“啊”地尖叫,连滚带爬地跑散了。

“这齐先生真还挺凶,”麻婶听见动静,撇了撇嘴,“说起齐家娘子,也奇了怪了,倒像是个睡不醒的,每次我都快要收摊了,她的丫鬟才跑过来买粥。”

“嘿!昨儿晚我给齐家对门的送炊饼过去,也就喊了两句,那丫鬟就开门说让我小点声,她家夫人已经睡下了,可那会儿刚过酉时啊。”

“指不定现在那齐家娘子还在被窝里蜷着呢。我瞧这小夫妻不等到男的休沐,估计都说不上话儿。”

“不一定,”竹伯嘿嘿一笑,“新婚夫妻,白天说不上话,晚上总要说说的。”

麻婶瘪着嘴:“这可不见得,我瞧他俩像是两家人凑一块儿过,各是各的跑腿和丫鬟。”

此时的齐家西卧房里,柳栖梧正裹着薄被翻了个身。

方才院墙外的孩童惊叫声突然炸响,她猛地睁开眼。孩童叫声未散,院里头又继续传来“唰唰”的剑风,让她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她喉间一阵发痒,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起身下了榻,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推开窗想透透气。

晨光正好,洒满了院子,李祈正站在院心收剑,银白的剑穗在风里轻轻晃动。

两人视线就这样猝不及防撞在一起。

柳栖梧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月白短褂,这才想起自己上半身只穿了件单衣,可没等关窗,喉间的痒意又上来,她咳了两声,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少君练剑……能否换个时辰?这剑声……”

李祈的剑刚入鞘:“柳娘子若是嗜睡,大可把窗关紧。”

他往前走了两步,晨光落在他肩头,却没半点暖意:“我每日练剑,十几年未曾变过。”

“我并非故意赖床,只是身子……”

“民间过日子,没人会等你‘身子适应’。”李祈没听她把话说完,转身就往东屋走,留下一道冷硬的背影。

柳栖梧撇了撇嘴,当即“砰”地一声将窗扇关得死死的。

侍女萍意听到声音赶紧推门而入。

“姑娘耳朵怎么红了,是着凉了吗?”她有些惊讶,赶紧给柳栖梧披上手里刚烫好的衣裳,“往常这个时辰,您还得再睡半个多时辰呢,是不是刚刚院里动静吵着您了?”

“可不是嘛,不知道谁家孩子叫那么大声,”柳栖梧打完哈欠,忽然皱起眉,“不对啊,为什么我刚刚看到王世子在院子里?他不是应该早就上值去了么?”

“今日官署休沐。”萍意帮她系着裙带,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补充,“对了姑娘,早上我去收拾外间,见薛释把您的软枕又换回坐榻上了,还特意跟我说这是少君让他这么做的。”

“哦,我知道了。”刚搬入齐宅的时候,她和李祈还因为坐榻上放哪种枕头争辩一番呢。

“姑娘用了这么多年软枕,突然换成硬枕,肯定会不习惯。现在少君扮作您的夫君,理应要让一步的。”

收拾妥当后,柳栖梧这才慢吞吞地走出卧房来到堂屋。

而堂屋里,李祈已换了件浅灰色布衣,头发丝还有些湿,显然是刚沐浴过。

这还是她来这儿后,第一次在早上见到他。

桌上已摆好了早膳。

两碗小米粥放在两人座位正前方,碟子里的青菜和包子放得整整齐齐,连筷子都直直摆在碗右侧。

“坐吧,粥还热着。”李祈放下书册。

他是在等她?

巧合!绝对是巧合!

柳栖梧就在他对面坐下,萍意端来一小碟甜酱放在她手边。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用早膳的细微声响。

柳栖梧偷偷抬眼看他,见他坐得依旧端正不苟,心道:这人也太讲究了,吃饭都像看公文似的。

“那个……”她实在受不了这沉默,用勺子拨着碗里的粥,没话找话,“刚才院墙外的孩子,是来看少君练剑的吗?”

李祈喝粥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她,眼神里带着点不解:“用膳时不用说话。”

他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还有,在这里别唤我‘少君’,唤名字就好,以免露馅。”

这人也太无趣了!

“知道了,齐、礼。”柳栖梧故意把名字咬得慢了些。

她闷头继续喝粥,吃菜,咬包子……

李祈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到门口对着外面扫地的薛释道:“阿释,套马。”

薛释愣了一下,下意识躬身应道:“是,少——先生!”

他改口时声音都有点发硬,放好扫把拍了拍衣角,赶紧转身去牵马。

李祈忽然回头看了柳栖梧一眼:“我今日还要去户署一趟。”

“知道了,嗯?”柳栖梧眼睛一亮,“你要走啦?”

她端起碗,三两口喝完剩下的粥,只为起身送他到院门口,甚至探出头来对着正在上车的他挥了挥手,把戏做成全套:“夫君,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啊。”

李祈的动作顿了顿,没回头,只摆了摆手,丢下句“好好待在家里,不要惹事生非”,便一头钻入车内。

马车很快就消失在巷口。

柳栖梧见他走了,立刻收回手,脸上的笑容也垮了下来:“可算走了!跟他一起用早膳也太难受了,连说话都不让说。”

萍意关上门,忍不住笑:“姑娘,您刚才挥手的时候,我还真以为夫妻送别呢。”

柳栖梧看着熹微晨光,觉得这一天也不是那么糟糕:“我们是‘新婚夫妻’,总得装装样子吧?不过说实话,他走了我倒松快多了,刚刚他说什么来着,让我待在家里不要惹事生非?我前几日惹事了么?他凭什么这么说!”

“是啊,姑娘,”萍意笑着应道,“您只不过和小孩子踢球不小心砸穿一户人家的窗,帮小姑娘摘树上的风筝不小心压弯了旁人的桃树……”

“……”

“姑娘,您要是闷得慌,不如去巷口逛逛?”萍意见她无精打采的,忍不住提议,“巷口有卖菜的、缝补的,都摆着小摊,热闹得很。”

柳栖梧眼睛一亮,突然拍了下手:“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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