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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话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按欧阳说的做。

檐正蹲在地上,将凌小宅扶起靠在了自己怀里横抱了起来,即便欧阳说了符咒已解,但檐正抱着凌小宅往外走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如果凌小宅再吐一口血檐正怕是要疯掉。

檐正心惊胆战地抱着凌小宅越过了浴室的门,果然,那道结界消失了,一切安然无恙,但凌小宅依然双眼紧闭。

檐正小心翼翼的把凌小宅放在了床上,然后坐在床头托着他的肩膀靠在了自己胸口,“给我。”

檐正示意宫崎把水碗给他,本想喂着凌小宅喝下,没想到他根本没办法张口,更没办法吞咽,喂到嘴边的符水又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这样不行,檐正,你喂他喝!”詹嗣看得心焦,因为再这么浪费下去,这符水怕死要一滴不剩了。

檐正点点头将水碗放在了床头柜上,他抱着凌小宅轻轻地放了回去,然后起身在床前蹲了下来。

“走吧,呆子。”詹嗣扒拉了一把宫崎,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捏着宫崎的衣角将他拽了出去,“你想看人家人工呼吸啊你!”

“哦。”宫崎羞涩地挠挠头,詹嗣抬手按了电梯,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

檐正端起碗喝了一口符水,然后俯身贴了上去将符水渡进了凌小宅嘴里,凌小宅闭着眼睛,下意识吞咽,檐正小心翼翼,生怕呛着他。

这符水的味道又苦又涩,但这会檐正一点也尝不出味道,他呆呆地看着凌小宅,感觉时间过得异常的慢,他的凌小宅现在还在昏迷。

喂着凌小宅喝下之后,檐正坐在了榻沿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凌小宅。既然已经解咒,接下来就只能等着凌小宅自己苏醒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在檐正这里,它就像是静止了一样,檐正的世界里没有了凌小宅的声音,安静地可怕。

“吱吱吱。”檐正的手机响了起来,但这会他压根没心情理会,就任由它这么响着直到最后自动关机。

离了凌小宅,檐正发觉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了,他不敢去想如果凌小宅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惨样,光是想想,他的心里就跟插了把刀子似的发疼。

檐正一直不接电话,老夫人带着高妍直接杀到了别墅,结果在楼下的客厅里碰到了詹嗣和宫崎。

“小嗣,你怎么在这儿?正儿呢?”

“詹嗣少爷好。”张妈和英叔对着詹嗣鞠躬问好。

“老夫人。”詹嗣连忙起身问好,宫崎跟着起身,“这位漂亮的姐姐又是谁啊?”

詹嗣一向嘴甜又爱卖乖,除了那了不得的少爷脾气,人还真是挺招人稀罕的。老夫人漏夜前来,詹嗣其实早就瞧出了端倪。

“我是高妍,你好。”

詹嗣连忙凑过去伸出了手,他对美女一向热情,宫崎连忙退到了一旁,“你好,我是詹嗣,檐正唯一的好朋友兼,死党!”

“幸会。”高妍回握了詹嗣的手,詹嗣上次在相亲会上的时候错过了高妍,这会一看,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老夫人顿时豁然开朗,“怎么早没想到把你找过来问问呢,小嗣,正儿呢?”

老夫人的视线在客厅搜索了起来,詹嗣绕过去一把拽着老夫人坐在了沙发上,“老夫人,您先坐下,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詹嗣这么一问主要是为了探探老夫人的底,今晚上的事情太过蹊跷,他隐隐觉得跟眼前的高妍脱不了干系,这会拉住老夫人也是为了帮檐正分掉一点火力。

老夫人看了看楼上的方向,然后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詹嗣,詹嗣的眼睛在三人之间来回瞟了起来,最后锁定了张妈,张妈一个对视,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小嗣少爷,您快帮小姐想想办法吧。”

见状,詹嗣一把握住了老夫人的手,“老夫人,现在不是好时机,要不,您先回去,我在这儿陪着檐正,有什么消息我及时给您打电话。”

来龙去脉詹嗣已经差不多串起来了,只是现下如果让老夫人和檐正面对面,按照檐正现在的状态,最后一定会闹得不欢而散。

张妈凑了过去劝起了老夫人,“小姐,我觉得小嗣少爷说的有理,咱们不如先回去。”

高妍也打起了退堂鼓,这会屋子里的气氛安静的可怕,高妍怕一不小心惹怒了檐正,后果只会更糟糕。

“奶奶,今晚还是先回去吧。”

老夫人放下了手里的扇子,转头看了眼詹嗣所有所思。

“小嗣,那欧阳说什么没有?”

詹嗣摇摇头,“他什么也没说,带着弟子回道观了,只说一切随缘,不可强求!”

老夫人瞪着眼睛道:“奇怪了,都中什么邪了一个个的,跟我这儿打哑谜!”

“走。”老夫人起身,张妈和詹嗣连忙搀住了她往外走,老夫人回头看了一眼楼上的方向,径直上了车。

老夫人和高妍兵分两路,各自回了家,折腾到大半夜,老夫人一点睡意也没有,张妈扶着老夫人坐在凉亭里乘凉,可老夫人心烦气躁的一点也静不下来。

“小姐,您不觉得少爷这个样子似曾相识吗?”张妈的话点醒了老夫人,老夫人不禁想到了经年前檐正和甄晓分手的时候,那时候檐正不吃不喝,精神萎靡,一动不动地坐着发呆,过了好一阵子才好。

“呸呸呸!”张妈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不会的,少爷不会的。”

老夫人认命地摇摇头:“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咱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只要正儿没事,其他的再说吧!”

老夫人能够妥协至此,张妈也有些意外,但想来也无可厚非,檐正就是檐家的命根子,是整个檐家的未来和希望,只要他没事,其他的一切还真是无关紧要了!

“那个,小宅会不会出事?我有点担心,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宫崎点了点刹车,车子稳稳地停在了红绿灯下。

“回去?!”詹嗣对着手机屏幕像是在发信息,“我们什么也干不了,回去干什么?当电灯泡吗?有檐正守着那家伙就够了,况且那家伙且死不了呢!别瞎操心!”

“真的?你怎么这么肯定,难不成你有办法?”宫崎一脸崇拜地望向副驾的詹嗣。

詹嗣放下手机偏头看了一眼,“你可别这么看着我,我没办法,只是我的聚魂石还挂在他脖子那儿呢,他的魂魄且散不了,只要散不了那就没大事,醒过来只是早晚的问题。”

“聚魂石?那是什么东西?”宫崎不解,一脸问号。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那么多问题?”詹嗣嫌弃地撇了撇嘴,可一转头还是解释了起来,“聚魂石就是锁魂石,凌小宅就是一缕魂魄,这锁魂石比世间一切宝物对他来说都有用,所以你就别瞎操心了,还有别再问问题了,等到家了再叫醒我,熬了一个晚上,我要睡一会,你,”詹嗣指着前头,“专心点,好好开车!”

“哦。”宫崎拧掉了收音机,松开了刹车。

檐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仔细回忆起注意事项和细则里的内容,可任凭他怎么想,也没有关于现在这种情况的解决办法。

这么拖下去,檐正不知道凌小宅会不会自己苏醒过来,檐正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十分微弱,檐正立刻趴在他心口听了起来,发现心跳无力,而且断断续续的,檐正突然想起凌小宅和自己说过被关进小黑屋的情形,“该死的。”

檐正不愿意让他一个人再度承受那种恐惧,如果可以,檐正愿意代替凌小宅来经历这一切!

“上身!”檐正抬起猩红的眼睛,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兵行险招,檐正决定即刻让凌小宅上身。因为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他必须让凌小宅先睁开眼睛,这样才能带着凌小宅安全地离开这个地方。檐正默默念起了咒语,手上的戒指发着红光剧烈晃动,檐正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感觉袭来,檐正发现自己又动弹不得了,但他知道自己成功了,檐正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庆幸过。慢慢地,檐正失去了意识。

凌小宅手上的戒指发起了蓝光,他感觉漆黑的世界里像是照进了耀眼的光亮一般,凌小宅试着慢慢挪动手指,果然,他不再动弹不得。

“檐正!”凌小宅下意识张口喊了一句,这时后背传来一阵刺痛,头也跟要炸了一样,凌小宅起身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地上一片狼藉,看到地上的符纸,凌小宅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步,“糖醋鱼的!”

凌小宅踩着符纸骂了一句,这才发现哪里不太对,因为这个身体他控制的不太自如,有些颤颤巍巍的。

他连忙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檐正的衣服,他拉开胸口的衣服一看,果然,胸口有一大片淤青。

“怎么回事?!我又上身了,檐正,你这个傻瓜!”

凌小宅知道檐正这么做是为了救自己,但他还是忍不住心疼和担心,经历过小黑屋,他怎么舍得让檐正待在里面动弹不得。

凌小宅扶着墙缓缓地站了起来,他必须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然后离开檐正的身体,让真正的檐正回来。

凌小宅从衣柜拿了几套檐正的衣服,然后坐电梯下了楼,一开门就发现了等在门口的阿汉,凌小宅艰难开口:“开车,送我去个地方。”

“是,檐董。”阿汉一脸担心地扶住了凌小宅,搀着他往外走。

阿汉按照导航,将车子开进了一个高档小区。

这里是凌小宅之前住的房子,一则是为了方便工作,二则是为了不给爷爷和凌子砚造成麻烦,因为凌小宅有很多的私生,他不想这些人去骚扰他们,所以偶尔会住在外面。

虽然没怎么住,但是凌小宅都会定时让人上门打扫,所以家里十分干净,冰箱里的东西也是满的。

凌小宅吩咐阿汉暂时对老夫人保密,又让他在附近酒店开了个房间待命,阿汉虽然有些担心,但也只能照做。

在檐正醒过来之前,凌小宅只能先在这里待着,他别无选择!他不能拿自己和檐正一起冒险!那个家里太危险了!

天气太热,加上檐正动地厉害,凌小宅这会觉得后背火辣辣的,还有点痒。

“该不会发炎了吧,可千万别感染了!”凌小宅褪下衣服,对着镜子照了起来,“还好,没有出血,看来等会得去一趟医院了。”

凌小宅发现离开了宅子,身上的不适感慢慢消失了,这会渴的很,他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因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从檐正身上下来,以防万一,凌小宅拿出纸笔和檐正同步了刚才的事情,然后又从冰箱里找了些吃食,饱餐一顿,这才靠在了沙发里歇息。

没一会,他就觉得眼皮很重,然后渐渐地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咳咳咳咳~”檐正一阵猛咳,咳到头都痛了。

他下意识地偏头,意外地发现自己回来了,还在身旁看到了晕倒在地的凌小宅。

“九儿,九儿~”檐正将凌小宅揽在怀里,发现他额头上磕破了,但好在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

檐正着急地将他抱起放在了身后的沙发上,“凌小宅,醒醒~”檐正伸手在他脸上轻拍。

檐正在茶几上发现了凌小宅写的信,了解了上身后发生的事情以及现在的情况,檐正将信纸叠好,压在了烟灰缸底下。

凌小宅苏醒过,这代表他没有受损,檐正总算是松了口气,目前要做的就是等着他自己清醒过来。

“吱吱吱~”

檐正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喂。”

“是我。”檐正闭着眼睛都能认出这个声音!

“你在哪儿?!凌小宅他出事了!”

“莫慌!”老道士一如既往地给人感觉醉醺醺的,“不是已经解咒了吗?放心,他会醒过来的嗦,只是你万不可再上身了嗦,小宅心脉受损,如果再贸然上身,你们两个人都会有性命之虞,听明白了吗?”

檐正:“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还有你在哪儿?我要怎么找你?”

老道士咕咚咕咚的像是在喝酒,檐正听到了洒水车的背景音乐,和老宅子后院听到的一样。

“什么时候醒我楞个知道,有可能是一天嗦,也有可能是两天,你等着就是了,记得给他多喂些花蜜!”老道士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喂!”

檐正连忙回拨了过去,结果语音提示号码不存在。

檐正连忙将号码发给了老也,让他第一时间寻找老道士的定位,檐正看着晕倒的凌小宅满心担忧。

不知不觉,檐正已经守了凌小宅三天三夜,他完全忘记了时间,更分不清白天黑夜,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等凌小宅醒来这一件事情。

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重现和凌小宅的点滴,檐正开始内疚,内疚自己怎么没有对他更好一点,没有多点时间陪他,没有保护好他。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檐正一定会拿出所有的时间和凌小宅创造更多的回忆,给他全部的疼爱。

孤独和失落包围着檐正,内心的恐惧正一点一点吞噬檐正的理智。

檐正本想再用上身的法子,奈何老道士已经提醒过了,而且凌小宅也在信里三令五申地禁止他再用此招,所以檐正也不敢违逆,只是这么干等着实在让人着急。

阿汉一直守在附近,檐正只有拿花蜜的时候才会开门,其他时间他都看不到檐正。

只不过几天下来,檐正已经瘦了好多,精神看着也很颓废,脸上的胡子也不刮,也不跟阿汉说话,阿汉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檐正,立马把这个情形汇报给了木子兮,心里担心的不行。

木子兮上门找过一趟,本想和他汇报公司的情况,可看见檐正的样子也只能作罢,然后吩咐阿汉仔细盯着,不可以有任何闪失。

第四天,凌小宅会在檐正给他喂蜂蜜的时候来回转动眼珠子,檐正惊喜的不行,因为他的九儿终于会“动”了。

这些天,凌小宅一直像个机器人一样一动不动,除了呼吸和脉搏,他身上的每个关节都像被人按了禁止转动的按钮一样彻底被封印住了。檐正不知道凌小宅是不是像一开始那样被关进了“小黑屋”,所以他才一动不动,他不知道该怎么把他拉出黑屋子,找不到老道士,上不了身,檐正只剩下祈祷还有和死神交易。

到第七天的时候,凌小宅的手指已经可以感应到檐正的抓握,檐正能够感受的出来他在尽力地想要回握自己。

只是凌小宅每一次挪动手指的时候,檐正都像惊弓之鸟一般,生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更害怕凌小宅是因为别的不适在给他信号。

檐正握着凌小宅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凌小宅一动,檐正哪怕在打盹,也能下意识地马上坐起来,然后盯着他的手目不转睛。

檐正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这些天已经把他身上拥有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跟死神做了一遍交易,可还是没有奏效,绝望和恐惧已经快要淹没檐正了。

“檐正~”

突然,细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气无力的听起来像是小猫的叫声。

“檐正~”

凌小宅又叫了一声,原以为檐正会奔涌而来,可他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眼前的场景檐正梦到过无数次,可每次醒过来他都发现只是空欢喜一场。

檐正害怕又是错觉,他把手直接放在旁边冒热气的水壶上贴了一下,顿时手背就红了一大片。

可檐正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看着手背自言自语地说道:“果然,又是做梦~”

凌小宅连忙起身阻止,但因为太虚弱,又跌了回去,“你干什么,傻瓜!”

檐正楞在原地,目光呆滞,傻傻地看着凌小宅。

凌小宅早就发现了檐正的不对劲,他下意识地又喊了一声:“檐正~”

檐正依然没有反应,凌小宅用尽气力强撑着坐了起来,他慢慢地挪到床边,抬脚下了地,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檐正走了过去。

凌小宅每走一步,都感觉身上一股钻心的疼痛,就像是每个关节都被钉子钉过一样,凌小宅有些腿软,头也有点晕。

“檐正,你怎么了,别吓我!”

凌小宅死死地抱住了檐正,在他的怀里仰着头看着他。

“檐正,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是九儿啊!你看看我。”

檐正依然面无表情,凌小宅吓坏了,他哭着喊着,可檐正一点反应也没有。

凌小宅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踮起脚尖,直接咬住了檐正的下嘴唇。

凌小宅猛地用力,刺鼻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檐正猛地瞪大了眼睛,终于清醒了过来。

檐正下意识地扳住凌小宅的肩膀,伸手捧着他的脸,像是在确认一样,好一会才艰难开口,“九儿?”

凌小宅用力地点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你吓死我了,檐正!”

檐正一把搂住凌小宅,死死的把他抱在怀里,凌小宅被勒的生疼,但他依然舍不得让檐正松开他。

“咳咳咳~”凌小宅剧烈地咳了起来,檐正赶忙将他松开查看。

“怎么了?”

凌小宅满脸通红,檐正伸手在他的背上拍了起来。

“我的头有点疼,檐正。”凌小宅刚才就有点晕,这会一哭更是天旋地转。

凌小宅脚下一软,直接趴在了檐正怀里,檐正一个弯腰将他横抱了起来。

檐正把凌小宅放在床上,连忙进屋拿了温度计,一测发现体温正常,“没有发烧,一定是那该死的符咒的副作用。”

凌小宅被檐正的话逗笑了,“乱讲,符咒怎么还有副作用了?!”凌小宅嘴上这么说,但确实感受到了不一般,这次的符咒和桃木剑给他带来了致命一击!

檐正起身坐到了床头,然后托起凌小宅的肩膀把他抱在了怀里,凌小宅眨着眼睛,睫毛一动一动地划过檐正的脖子,檐正真切地感受到怀里的人是活着的,是生动的。

“疼,檐正,疼。”檐正不自觉地用力,凌小宅被箍地生疼。

经此九死一生,檐正真是一秒钟都舍不得错眼。“对不起,对不起。”檐正松开了一些,但还是舍不得放下凌小宅。

“这位先生,你几天没刮胡子了,我不在这么邋遢的嘛?”凌小宅用手指摩挲着檐正下巴上的胡茬,一脸心疼。

檐正没有说话,但身子一直在抖,凌小宅的脸上冰冰凉,泪水悬空滴落下来,凌小宅抬手一抹,反手抱住了檐正,与他用力相拥,此刻,一切的话语都太多余,只有彼此的心跳才能给对方慰藉,这一刻,万物安静,檐正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儿。

这场生离死别总算是有惊无险,但檐正能明显感觉到凌小宅的自愈能力变差了,头上的磕伤到现在都还没有消失,昨天还有点发炎的迹象。檐正不禁担心了起来,更多的是害怕,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事故,显然已经对凌小宅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果然,老道士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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