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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旧日如晦10(终)

晨光初透,季隐真的眼皮转了两下,缓缓睁开。

雕工精巧的蓬顶映入他的眼中,檀木在晨光中反射着温润的光泽。

屋内静得出奇,香炉中缓缓飘起一道安神的白烟,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显得寂寞极了。

他微一皱眉,坐起身来,锦被从身上滑落,他一把掀开,快步走到屋子另一边的床榻上一看,床铺整齐,纤尘不染,空空如也。

霍行知不在了。

季隐真脑中回想起霓欢三人害他的事,表情阴郁,冲出门外,便看见了蹲在地上修理花圃的小厮。

季隐真斜眼瞅他,那小厮听见动静回过头来,吓了一跳,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道:“少宫主好!少宫主有什么吩咐吗?”

季隐真道:“霍行知呢?”

小厮往屋里一望,道:“小的不知呀。少宫主,自您昏睡的那日起,霍公子便不见了,我们都以为他回去了呢。”

季隐真顿时胸口气闷,忍了忍,道:“把霓欢叫来这里。”

小厮磕了一个头,道:“少宫主,大小姐前些日子收到魔界来信,已经回去了。”

季隐真略有些意外,但随即明白霓欢是故意躲他,哼了一声,道:“把良远叫来。”

小厮道:“少宫主,良首领前些日子也走了,据说要去执行什么任务。”

季隐真眉头一跳,看向小厮:“封星雨呢?”

小厮道:“封公子啊……他跟着良首领一起走了……”

小厮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季隐真一问一个没有,他也隐隐感到了不安全,怕季隐真把气撒在他身上,新仇旧恨一起算,声音不由得带了些抖。

他正是当日霓欢还在时为霓欢传信的小厮。

当日季隐真要处死他,霍行知开口劝下了。那之后季隐真虽然再没提过此事,但他伺候得依旧胆战心惊。

毕竟他也跟了季隐真几年,对季隐真的性子略有几分了解。

季隐真可没有什么仁义礼智信,蛮狠霸道,肆意妄为,就算当众承诺过不杀他,但后面只要他想,就会随时动手。没诚信?没原则?别人就算说破了天,他也根本不在乎。

季隐真却也没工夫管他,迈步往外面走去,走到庭院门口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叫道:“愣着做什么?快跟上来。”

小厮立即应声爬起,低头跟在季隐真身后。

季隐真先去了霓欢住的院子,里面一群侍女正在洒扫,见季隐真来了跪下行礼。

季隐真找了一圈,看那痕迹,确实是走了很多天,他一甩手,又转身往良远和封星雨的住处赶去。

当弟子时期,他们几十人一人一个房间,分别住在西边的几个院落中。

季隐真那时也在这院子中住着,良远和封星雨也与他住在一个院子里,老宫主死后,他搬到了宫主居住的正宫中,良远和封星雨没有搬。

季隐真一脚将门踹开,良远的房间干净整洁,窗台上还养了一株橘黄色的萱草,开得很好看。花盆中尚有水迹,看来是良远临走前托别人给自己的花浇水。

反观封星雨的房间杂乱无章,桌上甚至还有发霉的饭碗,一靠近,无数的小飞虫扑了起来,四处逃散。

季隐真看了一圈,确认这三人已经走了多时了,心中止不住的烦躁,侧头问小厮:“童大夫呢?他也走了?”

小厮眼睛快速一瞥,偷看着季隐真的脸色,很是不好,但就算季隐真不爱听,他也不能说假话啊……

小厮战战兢兢地答:“少宫主说的没错,童大夫前些日子外出采药了,比大小姐和良侍卫封公子晚离开了一天。”

季隐真抿了抿唇,胸口那口闷气又袭了上来,那感觉似是要干呕,却又像是要吐血。

季隐真咬牙忍了片刻,低头揉了揉眉心,道:“我睡了多少日头?”

小厮算了算,道:“少宫主您六月十三昏迷,今日已是六月二十五了,您昏睡了十二天,快半个月了。大小姐他们是六月十七离开的,童大夫是六月十八离开的。”

霓欢三人药晕了他,那肯定是要对霍行知下手的。

霍行知身份并不普通,哪怕流明宫几乎都是魔族人,他们也会谨慎行事,做事不会让别人知道,以免惹出后患。

但有一个人,他不信她不知道。

季隐真冷哼一声:“去告诉孙会兰,让她在两个时辰之内问出霍行知的下落。如果两个时辰后问不出来,每过两刻,让她割一根指头给我送过来。”

小厮咽了咽口水,磕头应声道:“是!”起身匆匆离去。

孙会兰便是跟在霓欢身旁伺候的妇人,她同时也是流明宫的大管家,自流明宫建立之初便跟了过来,从小侍女做到了管家。

她在流明宫地位特殊,知晓魔族内务,所以没有允许不能下山,否则无论原因如何,都会遭到魔族多方暗杀。孙会兰从不下山。

小厮离开后,季隐真便回到了自己的寝殿中等候消息。

他刚坐下,脑袋又昏昏沉沉起来,竟又有昏睡之意。季隐真可丝毫不想睡了,他扭头看向几上香炉,里面尚在缓缓飘出白烟。

季隐真略觉得这味道熟悉,拧眉走过去,沉眸盯了片刻,伸手掀开香炉顶,又盯着里面的香想了片刻,他猛地一惊。

这不是他当日给霍行知吃的安神药吗?

这安神药原本是香,可霍行知住处偏僻赤贫,哪能用得起这么好的香?于是他让封星雨找徐家把这香制成了可以添入饭菜中的药。

那安神香他闻过,味道清甜,似有似无,和现在眼前的香味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眼前的香,味道几乎到了甜腻,而不是丝丝清甜。

想来霓欢往这香里加了不少东西,让他一直昏睡不醒。

季隐真哼了一声,拿过茶杯,将里面的水尽数倒在香上,将香炉顶“咵”地一声盖在上面。

自相识起,霓欢总要费尽心思给自己添麻烦,他只不过是不想理会她,她真当自己是纸捏的没有脾气吗?

还有良封童三个人,等他找到了霍行知再收拾他们。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季隐真等得不耐烦,立在门口眼神阴郁盯着外面。正当按耐不住要亲自出动之时,却见小厮的身影出现,远远的跑了过来。

季隐真一喜,立马走上前来,那小厮也停下脚步,向季隐真磕了三个头,道:“少宫主,有消息了!”

季隐真道:“快说。”

小厮道:“孙管家问了好多人,终于有个杂工知道些事情。他半夜起夜时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觉得奇怪,这大半夜的还有人不去睡觉而在闲逛,于是出去看了一眼,见是大小姐他们,便急急忙忙缩了回来,剩下的,便不知晓了。”

“孙管家好生盘问,那人才又想起了什么。说好像有两人拖着个人,好像是人,又好像不是,他再也想不起来,孙管家便问了方向,是东门!”

“大小姐他们当晚从东门出去了!”

季隐真心头浮上不好的预感,东门的外面是荒山,霓欢去荒山做什么?

杀人埋尸。

季隐真登时感到汗毛一栗,这一刻,才后知后觉感到了危险。

霓欢自相识起就无时无地不跟在自己身边,怎么样都不离开,烦人至极,如果霓欢只是把霍行知赶走了,那怎么会逃走?

季隐真正要亲自去找孙会兰时,那孙会兰也风风火火地跑来了,向季隐真一拜,道:“少宫主,流明宫的人已经被我盘问完了,再没有人知道消息了。”

季隐真目光沉沉注视着她:“你呢?”

孙会兰听出季隐真语气中有严刑逼供之意,额上顿时冒出冷汗,连连否认道:“不不!少宫主,请你相信我,我虽然照顾大小姐,但也只是照顾大小姐的起居饮食,况且在大小姐眼中,我们就是些下贱的人,绝不会对我们说什么重要的话!我真的不知道!”

霍行知身份非凡,霓欢要杀他那定然不会被外人知晓,季隐真相信这些侍仆没有说假话,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气闷,喉头一阵腥甜。

他将那股腥甜咽了下去,开口道:“让流明宫的所有人,一半跟着我走,一半留在流明宫,检查各个角落有哪里动过土、有异常,发现后立即上报。”

孙会兰道:“西园那面也要检查吗?”老宫主姨娘们的宅院。

季隐真不高兴地横了她一眼,道:“也要查。”

季隐真亲自带队,将流明宫整个山头都翻了个遍,却也没见到霍行知一丝一毫的踪迹。

期间,他用了追踪法器,追踪符箓,可依旧杳无音信。后来,他甚至从一玄门家族中盗来一件搜魂的法器,可地广人稠,季隐真根本找不到。

他开始大量地派遣劳工,在荒山、坟地挨个检查,询问最近有什么人死了,然后翻开棺材找人。

他们做事并不张扬,百姓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山头地里自家的坟被胡乱翻开,直呼遭了盗贼。

一个两个还好,这段时间,几乎人人家里的坟都被掀开了,一开始是新坟,后来是旧坟,现在连祖坟都不放过了。众人又开始传言有妖邪作祟,吃完死人就要来吃活人了,害怕得家家户户紧闭门窗,联名上书请徐家主持公道,捉拿妖物。

徐家自然拿季隐真这个妖物没办法。

这期间还有不少闻风而来的山野修士赶来这边想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妖物。如果抓到了,那定然能换不少的钱,就此声名鹊起也不无可能。

抓不到,那看看能不能找点好处,总是百利无一害。

季隐真被这些老鼠一样的东西弄的不胜其烦,要徐家扼令这些人不许迈步进入茯苓镇,徐家只好照做。

当然,也传信给了魔君。

季隐真数日无眠无休,心疲力竭,原本不打算向霓欢低头,可长时间找不到霍行知,他越想越怕,一夜,还是给霓欢传了信。

并且还给灵霄山探子也送了一封信,询问霍行知的状况。

信送出后,他伏在案上睡了个把时辰。

没有回信。

没有回信。

每一封信都石沉大海。

他想亲自去魔界找霓欢,可又害怕错过了霍行知的消息,便派遣了老宫主的其他弟子去魔界询问。

可这些弟子早早便被嘱咐过,就算真的找到了霓欢,也不会给季隐真办事,多数在外游山玩水,季隐真哪里知道呢。

眨眼间已经到了初七,初秋已然过了一半,早晨的天又冷又硬,太阳还未出山,四周一片灰朦朦的景色。

数十人围在一片土地中吭哧吭哧地铲土,孙会兰紧皱眉头站在坑边看着他们施工。

一阵微风穿过林间,扑在了季隐真的脸上,他打了个哆嗦,旋即醒来。

他身上还披了一件狐裘,遇到这等天气,皱紧脸,忍不住的瑟缩。

这一片有过动土的痕迹,他当晚带着人来到了这里,半夜太累了,坐在树下便睡着了。

霍行知身上总是暖暖和和的,如果霍行知在,一定会给他冲一杯热茶,再把他抱在怀里。

不知道霍行知现在冷不冷。

季隐真想到这里,忽然便不觉得冷了,视线扫过施工的众人,又扫过零落的树枝,最后落在灰蒙蒙的天边。

什么都没有。

季隐真出神发呆之时,孙会兰回头见季隐真醒了,连忙走过来,道:“少宫主,这天气说变就变,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忽然这么冷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消息我立马去通知你,别生病了。”

季隐真不答,依旧眼望前方。

孙会兰看见季隐真冻红的鼻尖,道:“少宫主,很冷么?我再去拿件衣服吧。”

季隐真道:“不必,刚醒来会觉得冷,过一会儿便不觉得了。”

孙会兰笑了笑。

此刻的季隐真脸色苍白,乌黑的狐裘衬在颈侧,更多了两分孱弱的意味。眼中尽是愁绪,懒懒的话也不爱说。乍一眼看,好似谁家病弱公子在忧愁自己命比纸薄,一碰就碎,又可怜又动人。

孙会兰并不喜欢季隐真霸道爱欺负人的性子,平时很少与他往来,直至此刻才想起季隐真也是三天两头生病的身体,再看见季隐真姣好又无神的面容,大起怜惜之心,说话也更加温柔下来:

“少宫主,你别把自己闷坏了。今日七月初七,乞巧节,外面都很热闹呢,你去转转吧,说不定还会发现什么新消息。这边有我看着,你放心吧。”

季隐真恍若未闻,恍恍惚惚,下了山。

节日的气氛冲散了近日坟墓被盗的阴霾,此时街上的行人已然不少了,几几成群,欢声笑语,都在为今日的乞巧欢心。

季隐真漫无目的游荡在街巷水道中,不觉间,竟来到了那日与霍行知共食荔枝的墙头下。后面高大的花楼在清晨中庄重无比,丝毫看不出夜晚的繁华。

季隐真抬头望了片刻,日头高升,人来人往,独他的一颗心空落落的。

往回走的时候,他余光一闪,看见一个卢记香烛铺。

那香烛店门窗紧闭,好像并没有开门,地位坐落在街角拐弯处,正是个繁华的地段。

一般香烛棺材铺子理应建在偏僻之处,这家店却落在繁华地段,很是不同寻常。

不过季隐真并不知道这些规矩,看见了,便走了过去,要伸手推门。

此时一个过路的小商贩见了,立即“诶”地叫了一声,叫完又发现自己声音大了,连忙捂住嘴。

向窗户望了望,想来里面没听见自己的动静,连忙拉住季隐真的手腕,压低声音道:“你是刚来茯苓镇吗?快走快走,这里可不能进!”

商贩想拉走季隐真,拽了两下才发觉自己扯不动季隐真,回头奇异地打量了季隐真两眼,没想到季隐真看着病病弱弱的,力气还挺大。道:“这里面住着茯苓镇的恶霸,徐家有人罩着他们,咱们小门小户老百姓可惹不起!快走吧!这些东西托人从别处带吧。”

季隐真将手扯了回来,依旧推开了门。

小商贩一惊,捂嘴弯腰连忙跑了。

一开门,里面水烟的味道立即扑了出来,季隐真吸进去一点,登时捂住口鼻咳嗽不止。

阳光从门缝透了进去,登时将屋内本就昏暗的烛光完全盖住。正在打牌的四人被阳光晃到了眼,一边伸手捂住眼睛,一边从手指的细缝中向外看去,骂道:“斫头的,找死么?”

四人骂完,眼睛适应了外界的光线,终于看清了外来人。那人身长玉立,肤白貌美,柳眉倦目,似乎是个走两步都会喘的人物。

季隐真眯眼向那四人横扫一眼,道:“看什么?”他眯眼只是被屋里的烟味呛眼睛了。

那四人这才回神。他们见季隐真这个样子,应该是很好欺负的,没想到语气竟然意外的不善。

不过四人横行霸道良久,并未在意这些细节。

左首的男人最先按耐不住,扔下手中的牌走到季隐真面前,一边用眼神如手指似的在季隐真脸上揣摩,一边语气轻佻暧昧:“好美的小子,你是哪家的?是外地来的吗?我没见过你。”

那男人的脸上有一道贯穿脸颊的伤疤,从眉毛划过眼睛,又划过鼻梁,最后到了下巴。这疤痕的颜色与脸皮的颜色差了很多,导致这男人一动起来,好像是一条巨大的蜈蚣在脸上爬。

季隐真玩心大起,眼睛放在那条疤上移不开眼睛。那男人以为季隐真被自己的疤痕吓到了,哈哈大笑,道:“没见过世面的小兔,这是你哥哥那些年走南闯北留下的东西,吓到了吧!哈哈,有没有男人味?”

季隐真终于抬起了眼,道:“你再敢用你恶心的眼珠子看我,我割了你的头。”

那男人一愣,那一瞬间被季隐真吓住了,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了,待反应过来,是季隐真开口问:“我想给一个人送点东西,要怎么送?”

那男人这才准备发怒,却被另一个汉子捂着嘴连拖带拽拽到后院,剩下的二人给季隐真介绍东西。

那男人双手撞在另一人胸膛上,叫道:“你干什么!”

另一人将手指放在唇间,“嘘”了一声,道:“你低声一些行吗?你真是不长脑子,你看看他小子身上穿的料子,一匹料子至少要二十贯钱,这是寻常人能穿得起的吗?”

那男人从门缝瞥了一眼季隐真,季隐真因为连日到处跑,浑身灰扑扑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值钱。

那男人低低“嘁”了一声,道:“不过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别让他落在我手里,不然我玩死他。”

男人话音刚落,正在听那二人说话的季隐真忽然眼睛一转,视线透过门缝直接与那男人对视,那男人吓了一跳,后退两步,避开了季隐真的视线。

屋里的两人也顺着季隐真的视线看去,不明白他在看什么。

季隐真懒得理他们,道:“我烧给他了,他真的会收到吗?”

那二人相视一眼,心中嘲笑季隐真是个傻瓜,给死人烧的东西,除了那个死人,谁知道烧没烧过去?

他们也看出季隐真非富即贵,不敢得罪,道:“嗳,公子啊,这人想必对你很重要吧,不然也不会这么惦记了。”

季隐真立即泄了气,瘪了瘪嘴,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道:“你太厉害了,居然一眼便看出来了。”

那二人心中大喜。看季隐真这个样子,又有钱又容易被骗,今天肯定能发笔大财了!

“公子呀,你可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啊!那位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也会感动的。”

另一人道:“公子呀,你别怪我多嘴,其实就算在那边呀,没钱没势也会被欺负的,你要是真的放心不下他,可以给他买点用得着的东西。”

季隐真听得揪心入迷,生怕霍行知真的被欺负了,立即问:“什么?我要了!”

那二人心中暗笑,走到一旁的木架上,从上面取下几物,来到季隐真面前,展开第一个盒子,里面赫然放着满满一盒的金色圆球。

那二人道:“不想被人欺负,首先需要自己有实力。这是金丹,每一颗都有十年修为,这一盒就二十颗,公子你一次性烧过去,那位就可以获得二百年修为了!”

季隐真惊讶得捂住嘴,愣了愣,道:“是的、是的,我怎么没有想到,他很需要这个,我全要了。不过十年修为还是太少了,有没有一颗就是二百年修为的?我要二十颗。不不,你们这里有多少我要多少!”

那二人狂喜,又强迫自己的喜色消失,有些为难道:“公子呀,这修为不同,价钱也会有不少差别的,您介意吗?”

季隐真连忙摇头,道:“我不介意!我不介意!你全给我拿出来吧。”

那二人抱着那个装十年修为金丹的盒子往后院一走,回来的时候,盒子已经换了一个,里面的金丹也从十年修为变成了二百年修为。

二人将盒子交到季隐真手中,道:“公子!那就交给你了!”

季隐真小心翼翼打开盒子,看见里面金灿灿的纸扎金丹,视若珍宝拿在手中看了片刻,轻声道:“二百年。”眼神又浮上了迷蒙的难过和想念。

那二人趁热打铁,道:“公子,我们还有其他玩意儿,你看不看了?”

季隐真将金丹放入盒中,饶有兴趣:“还有什么?”

那二人又取出两个纸人,道:“自己的实力有了,那么便要招兵买马了。这二人乃是上古神兽龙凤所化,既能当做下属,又能当做灵宠,可飞天,可遁地,可下海,平日里还能照顾那位的起居饮食,与那位闲聊解闷亦可!”

季隐真听得眼睛都亮了,道:“好厉害啊!我要!只有两个吗?我想要一百个!”

那二人的眼中,银子似乎如雪花一般哗啦啦地飘了下来,连道:“一百个,可以!不过现在店中只有这两个,公子你要是定下了,我们加急为你做!”

季隐真点点头,道:“好,我定下了,我要一万个,你们什么时候能做好?”

那二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很快很快!公子需要,我们最快二十天就能做完。”

季隐真舒了口气,道:“很好,你们做好了我重重有赏。”

那二人喜得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道:“公子,我们还有最后一物,你看不看?”

季隐真道:“那是什么?”

那二人搬出了一个凶神恶煞的纸人,道:“公子呀,不管在哪里混,上面没人那是举步维艰,这是阎王爷,你给那位烧一个过去,就有阎王罩着他了,再也不怕上面没人了!”

季隐真这次的震惊简直无与伦比,他的眼睛在阎王爷的纸人上面移都移不开,摸了摸纸人的衣角,道:“你们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没错,他还需要一个阎王爷!”

“我全要了!”

“一共一百两!”

季隐真一手抱着金丹,一手抱着三个纸人,便往门外走去。

那二人伸手拦住他,道:“公子!公子!你还没给钱呢!”

季隐真道:“什么钱?”

那二人不明白季隐真刚才还那么慷慨大方,此刻怎么开始装傻了?

指了指季隐真手上鼓鼓囊囊的东西,道:“纸扎的钱呀!”

季隐真道:“我没有钱。”

那二人一怔,暗自咬牙,表面微笑,道:“公子,你大家大业的,也不会欠我们这两个小钱吧。”

季隐真道:“没有就是没有。”从二人中间穿过去。

后院见势不妙的二人也冲了出来,道:“喂,你买东西不给钱?”

四人拦住季隐真,将他四方围住。

季隐真害怕把他的宝贝纸扎压坏,只是道:“让开。”

四人对季隐真磨拳擦踵,道:“合着你这斫头的在戏弄老子们?”

一起举起拳头。

一盏茶后,季隐真从香烛店走了出来,身上不仅有那三个纸人和一盒金丹,还另外拿了两厚沓纸钱金元宝,总之,他喜欢的,他觉得有用的,他都挂在身上了,欢欢喜喜地往回走,想照那些人说的,找个偏僻的地方给霍行知把这些东西都烧了。

街上来往的人惊讶地看着满载而归的季隐真,从恶霸香烛铺中安然无恙出来扬长而去。

季隐真绕了一圈,来到了茯苓镇的边缘之处。

这里住着的都是些穷苦人,租不起镇中心的屋子,只能来了这里。

他们白日里务工,家里只有老人孩子,倒算得上清静。

季隐真蹲在河边,将自己身上的东西一件件地摆在地上,随后伸手进怀里掏火折子,却到处都找不到。

他摸了第一遍没找到,又摸了第二遍,还是没找到。

摸第三遍的时候,季隐真眼里忽然掉下来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滚落在地上。

他捂住眼睛,好像按住眼睛,眼泪就出不来了。可眼泪还是顺着细缝千方百计地钻出来,这一刻心如刀绞。

他又是抽泣,又是呜咽,身旁开始泛黄的枝叶摇摇摆摆,似乎也在陪着季隐真哭泣。

正在此时,一道脚步声一瘸一拐地靠近了。季隐真看都不想看,捂着眼睛,随便那道声音靠近自己。

在自己一丈远的地方,那道脚步停下了,道:“这里都是草木,你在这儿烧纸也不怕着了火?”

季隐真听见这道声音一愣,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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