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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逃家

窑子里的老鸨认定小安是个可造之材,想要将她培养几番再卖个上面的青楼,为了让小安不能随意到处溜达,好好养肤和学习才艺,老鸨亲自给小安裹脚。

“妈妈,我不要裹这个。我好痛。”

“贱丫头,裹上这个脚才好看,妈妈才对你放心。等成了,走路摇曳生姿,步步如迎风弱柳。”老鸨用力扯着布条,眼睛发亮。

小安看到老鸨如鹰般的眼神,心就不由自主地发紧,这女人一精神起来,小安就不好过,针刺、鞭打、坐缸、罚跪诸如此类只为听到被虐的惨叫哀求,“裹成这样,行动都不灵便。妈妈,好痛,呜……。”

老鸨拿簪子刺了女孩几下。“都告诉你,哭要哭得好看,这是什么样子,狗叫狼嚎的!给我扮个好看的!”

小安忍着抽泣,用手帕囫囵擦了一通,半遮嘴巴和鼻子,娇声求饶。

“学得不错!行动灵便,你又能到哪里去?要我说,小安,你来这都是蒙着眼的,这方圆十里的,你都没去过,哪知道这里是哪里?你怎么活?”老鸨边说边兴奋地拉紧布条。“这脚缠得紧,外头那些个财主才爱你,何须行动灵便,你只稳稳坐着,财源就滚滚来。”

“妈妈,你饶了我吧,我不要,这个缠着好痛。贵小姐都不用缠那么紧,真的好痛。”小安一听“稳稳坐着”就死命扯带子,她绝不能再这样下去,清白的一个人就这样入了淤泥,她要离开这里!一个使力就从老鸨手伤过布条,还将对方撞到。

“哎!哎。我还治不了你,死丫头,你给我等着”老鸨连忙从地上起身,冲到门外把小关在房里,她呼喊着人,不一会儿几个打手打开门进来

“给我按住她。”老鸨叫。

几个成年男子按住小安,彭夫人拿着布条一点点地缠,慢慢按住脚趾,握住小安的前脚掌使劲弯折“这死丫头,脾性还这样大,就该早早费了你”。

小安顾不上疼痛,一脚往前踹,恰好踹到彭夫人的窝心处,趁着破绽咬伤压手的,手脱了出来就立马拿起藏起来的残刀片,直向咽喉等弱点,伤了几人,居然有幸逃到门边。

门外有几个女人拦着,门里能活动的人将要冲过来,小安急忙躲过冲过来的大汉,从后方一个花瓶掏出东西扔向大汉,就急忙往后退。

大汉接住那个东西,面部狰狞向小安冲去。

“嘭!”那个□□炸了,大汉的肚子被炸破,周围人破相,昏迷,呆愣皆有,小安趁着乱象从窗跑到院子,摸到马厩,鲁莽跨上马就跑。

老鸨清醒过来,急忙叫人去追,清点损失。“废物,这点事都做不成!快点去追,可不能让我的二两银子跑了啰!”

从来没骑过马,小安为让马跑得快,直接用刀插在马屁股,她紧张地拉紧缰绳,马跑得越快她就越发慌手中越发使力。

冲出巷道,跨过栏杆,跑出街道,撞出城门,直向草莽深山去。

马背上的路程,小安一心往前冲,等到乏力被马甩到路边,草里的荆棘让她清醒过来,心中谢谢不知哪来的勇气,小安接下来就往山里藏起来。

她有两个想法,一是回到彭家族人处,二是找到大姐。

在外头风吹雨打,小安总算对所处之地有些了解,这里是贴进贴近开封府的合头镇,因为当地特产众多,景点有几座小山,一座寺庙等。那些达官贵人腻了城里就会到这边逛逛,所以显得很繁华。

青楼的位置选在合头镇镇西,刚好靠近郊外,它扯了个如意布坊的名头卖笑,让那些有特殊要求的客户可以方便行事,就比如彭夫人她们被主人家吩咐既要体面又要压着的女人,或是一些人养的外室被遗弃后的去处等等。

这个如如意布坊的确一开始是这些女人的避难所,但是久了,男人那头的人不再送金银,失了物质护持的女人们的生活难以维持,便走上了歪路,后面来的人也只能带歪了。之所以还留着布坊的名头,不过是娼妓脚上的红绳一个意思。

小安逃出布坊后,一开始是往深林走去,路上突然听到有人叫她,被吓了一跳。

“娃儿,你慢点走!那林子来了几条狼别往里去!”

“多谢老翁”小安道谢后也不回头,径直往里去。

“娃儿!你怎么还往里走!”看到孩子往前面灌木丛一滚就不见了。

老翁想着这孩子真是调皮到赶死,但这附近亲戚邻里也没有见过这般模样的孩儿,父母可能会急坏的

老翁出于好心就往草从里找了找。

“这兔崽子忒能跑了,这会儿连个影子都找不回,那老伯,我问个问题。”青楼打手们人手牵着一条狗,拦住老翁问。

“壮士,请问有何事?”

“你有没有见过一黑肤小儿,这般高”打手比划了下。

“哎呀,我见过,他往山里去了”老翁拍了大腿“壮士慢着,这山上有几匹狼,夜里甚是危险,您要找那孩子可要注意些。可是家里孩子置气离家出走。”

“正是哩,这倔孩子打了他爷奶就往外跑,可把我们担心死了!这不,饭都没吃就来找了,多谢大叔给我们指路。”

老翁走远后,大狗们走了一段路就停住不停叫,远处昏暗有些不祥。带头的人道“兄弟们我们回去吧,为了这二两银子的逃奴犯不着!”

“那这可怎么跟红姨交代,那死去的兄弟又怎么办?”

带头人道“就说没找着!定是往城里去了,就交给城里那帮人找吧,这银子拿去分分,你们可别说漏了风声。”

“大哥,这可是奇怪的很,这小崽子跑得忒快了,脚下有风似的。我们追也追不上。”

“莫管,她再能也与我们无关了。我们快走吧,狗都不敢往前走了。”

小安潜进林后,便用了身上的东西设了几个陷阱引狗,环境昏暗,冷不防就发现几点闪烁的绿光,她连忙往树上爬。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回过神往下看,几团模糊的影子,成对的绿光。人声渐进,原是青楼打手在靠近。

小安不由自主屏息观察,树上有蚂蚁,一边咬着她,一边她听着打手们打退堂鼓。

那几只狼慢慢包围那几个人,等人一转身一只狼就扑上前去偷袭最后的人类,几只狗去围攻那只狼,其余的狼就去偷袭其他人。

人声狗叫,火把跌落一下子就映亮了所有,彼此都看见了对方。

一只大狼咬死了一条狗,它见了血后,也不怕光直接扑向近距离的人类,撕咬。

狼嚎响起,带头人高喊“快走,扛不住了。狼叫,有狼群!风紧扯呼!别被让后来的狼追了!”

“大哥,有个娃娃在树上!”

“要钱得有命花,缺胳膊少腿的哪能痛快!快退!”

“该死的,这些狼怎么不怕人,啊!”说话的手执粗棒,一个松懈就被后包抄的狼偷袭成功。

秋高气爽,树下的火越烧越旺,人仓皇撤退,狼们战胜了人类,却带不走人体只能叼着几只死狗快速离去。

大火炙热,黑烟滚滚,小安在高处呼吸困难,烟熏得直流泪水,这情况再继续呆在高处,自己难免会变成一块熏肉,她匆忙找了一处火势薄弱的地方打算往下跳,摔死总好过被熏死!

她很怕也很犹豫,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小安只能定了定神,睁大眼睛往下跳,等靠近地面尽量让自己的脚在下。

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但也是幸运,她掉到火堆里,到那个堆纯是枯叶较多能护住自己的脚,但离火圈边还有两步距离,头发烧着了,皮肤烫得红肿,容不得小安多想,她拼命往前走去,却不小心被脚下的阻碍一拌,脸就朝地上扑去,她只来得急护住眼睛,更是没想到前面有个大下坡,她就这样顺着山谷滚了下去。

两天后,小安已经顺着河流和小路走了好久的路程。

她的腿骨折了打着夹板,脚上的水泡有些溃烂,头发乱糟糟,被火燎得东缺一块西缺一块。

这东南西北的方向,她用头发丝分了个大概,但也不知身在何处,一边养伤一边小路,生吃了几天的野菜野果,身上都快要没力气了,所幸的是一路没有遇到什么大型的野兽。

小安现在打算找到好人家靠着,再慢慢筹划。

今日非常好运,在下雨前,遇到猎人留在山上的临时住所,两块大石头形成天然的石缝,里面有几根干柴形成的小火柴堆,半个破罐子,一个用几块石头潦草搭成的灶台,里面有些草木灰。

小安赶忙用摘好的大叶子折成漏斗的形状放在外面装水。

天快要黑了,自己要升起火来,钻木取火早已轻车熟路,又从身上携带的破布里掏出被压坏的野果和一堆烤得漆黑的小猎物,是些小青蛙、小鱼之类的。

她整理这些仅有的物资,那把刀片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才看向自己身上的伤口,严重的主要在脚和手,前者在烫伤后已经没一块好皮,近日行走都裹了层层叶子当鞋,前天还在痛今日脚似乎已没了知觉,而手不过是在掉下山谷时被些荆棘划伤。

在这等山穷水尽的情况下,“生而知之”帮了很多忙,什么能吃,什么草能治病。只是到了今日,情况越加恶化,自己发热了,手边有些车前草、夏枯草之类的生草药,耐心捣碎后,现在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将刀片在火中烤了烤后,剜腐挤脓,脚慢慢有了知觉,小安忍着痛将捣好的草药敷了上去。

太痛了!她靠着墙壁喘息,冷汗直流,片刻就有些昏沉欲睡。小安赶忙提起精神,用大叶子煮水送草药糜来喝,草药那股刺激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她几欲吐出,连忙压下,也顾不得生水热水,一股脑把药咽了下去。

小安她那烧得迷糊的脑袋终于撑不下去了,心说要死就死吧,也不过就这样!她从容睡去。

好痛!小安一睁眼就看到有老鼠撕咬自己,一动这货就跑了,真可惜,一顿肉跑了。

身上轻松多了,伤口出乎意料收敛了,结疤也不痛了,看起来自己吃的草药起效了只是有些渴了有些饿了。幸好昏睡前的叶子杯没有翻倒,小安坐起身来有些发昏,只能爬起来喝了几口水,又跌跌撞撞跑出去觅食。

有人的地方才有消息,小安大好后就下山了找村子,走了几家,小安才找村民休息闲聊的地方,她躲在墙角听人说话。

“南边起了好大一场火,折了好几个人,前儿说的狼也被人除了去。张嫂子,你怎么说?你舅家可是在那边哩,可还好?”

“唉!万幸有人看得及时,他们走得快,不过他们家也没啥损失的,烧了半山时,下了场及时雨,火就灭了。”

“那折了的人是哪家的人?”

“听说是镇上的,私自上山,被狼咬了走不动,才被烧死。”

“老天爷,真是太惨了。”

“可不是!那片山是张老爷的,他人好,有人领了走了,还给人钱入土为安。”

“可我怎么听说,是那些人蛮横无无理,压着张老爷给钱?”

“对哩,我也听说了,那些人是那那如意布坊的打手,上山要找什么人来着?”

“好像是个美貌的良家女子?”

“不是吧?好像是个小孩。”

“咱们都知道那布坊是干什么的,怎么可能是小孩?小孩怎么可能跑那么远过来嘛!肯定是个女子!那如意布坊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们村头那家的女儿就是被蒙骗到那布坊去,为了这么个女儿,祖祖辈辈的田地都卖了,说要找布坊赎人,谁知那女儿早就被转手卖了,不知去处,儿子又被打断了腿。”

“真是阴天公啰”

“不过我听隔壁村的大娘说,那布坊似乎出问题了?官府要查抄了。”

“有这回事?是为什么?”

“听说是因为有位老爷靠着布坊收受贿赂,犯了事?”

“是好事,姑娘们出门也不用担惊受怕的。”

……

现在的情况看来,自己是可以找个能活自己的地方。乡村可不好混,这个时代,乡里邻里都是熟人,自己没亲没戚的,年纪又小,在这种地方一定会尽受欺负,去城镇就不一样了,乞食可以活命,撞撞运气看能不能进慈幼局。

顺着官道找附近的城镇,身上穿得是讨来的衣服,头上乱糟糟,原以为会很难通过城守,没想到根本就没人查!

没有户籍的她流浪在城镇的中心大街上,才发现这里并没有慈幼局,天子脚下居然没有?一片茫然,不知身在何处,又能去往何处。

小安在城镇里讨了几天饭吃,她的行踪早就被本地乞丐看个明明白白,这个外来的单身小伢子居然敢占自己的“生意”?就计划着把这童子绑了卖几个包子钱。

又差点被拐子拐了去,小安拉着一个瘸腿民兵装亲人才逃过追捕。

小安并不后悔逃离自己的母亲和布坊,只不过自己年纪的确太小了,即使打得过那些乞丐们,可以后要怎么办?生病了又怎么办,这些都没个头。

小安看着远去的士兵,他的好心的确带来几分温暖,她就想着,这个人能不能给几分帮助自己。

小安远远地跟着那个士兵,走了很远,包着脚的破布都磨烂了,脚底起了水泡。视野里,高楼变成低矮棚房,植被开始茂密起来,人影变得稀疏。

我在干什么?我非得要跟着他吗?心中怯意升起,小安变得害怕,她忍住回头跑走的冲动,硬着头皮继续跟着。

幸运的是,那个士兵没多久就停下来了,一间破烂的黄土茅房,他回头也看到了疲惫的小安,但是他没说什么,转过头就进屋了后锁上课了门。

小安靠坐在泥墙边休息,又饿又累。“小囡囡,要不要吃糖”打来路走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女,她上前搭讪。

“谢谢,姨姨,我不要。”

在听到小安拒绝后,老妇女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她上手直接拿住小安的手“贱货,我带你家去,你奶想你了,不听话的贱肧子,你奶不过骂你几句就逃家!”

“我没奶!”

老妇女捂住小安的嘴,大骂“你这孩子,偷跑出来还有理了,你妈我可担心死你了”

“这是干什么呢!”路过的农人。

“还不是这孩子调皮,逃家了。我好不容易找着她,可急死我了”

“你是哪的人?隔壁村的?”

“咱是来探亲,不是这里的人,这死孩子净惹事!”

小安咬开老妇女的手,大声喊“你才不是我妈,爹!你出来呀!有人拐你的儿”

“嘿!你这孩子,乱认爹!”

农人是本地人,自然是明白此地居住的人有何亲属,于是农人也帮老妇女哄着孩子“快家去吧,天黑,这边有狼哩”说完就走了。

老妇女见人走了,便下重手打了小安一顿“看你还不跟我家去!再不走,我还接着打!”

虽说是有力气反抗,但也得好一顿纠缠,稍一松懈小安就被强行拖走了。

被拉着走了一段之前走过的路,然后开始变道。原来自己早早被盯上的。

天渐渐黑了,小安被拉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中的彷徨盖过身上的痛处。

远处有一盏灯笼亮着,近看原是一座瓦房,像聊斋志异中的鬼祟住处。

“我说没人就收拾了,王婆你就来了,有什么好货值得你这么晚还过来,这点你可要留宿了。”一名妇人披衣开门,后尾随一名体格健硕的男子。

“喏,这小子,身体棒,眉清,脸除了黑点,其他板正,是个好价钱。”

那男人仔细看着小安,虽孩子身上邋遢还有伤,但大略体格那叫个整齐,男子开口“的确是个好的。先关起来养着,我这有几个买家,明日再去联系。”

小安被推入地窖,里面还有有几个小孩,分占两个角落,一边是衣着还算整齐,另一场破衣烂衫勉强遮住身子,最让小安感到害怕的是这拐子行事有些残忍,这里居然几名断腿折手的孩子,甚至有个女孩子怀孕了。

空气浑浊,腥臭皆有。小安嗅觉灵敏,身处此地就很想吐,但腹中空空,只能干呕着。

男人站在窖门,指着几个断手脚的小孩,对孩子们警告道“都乖乖的,要不然就和那两个一样,打断腿去讨饭,乖的才有好去处,不准生事。”

眼前一黑,窖门就被关上了。

“那王婆去歇息了。”

“是哩。汉子,新来的那个有些眼熟,是不是有点像红姨丢的那个?快看看画像,这可太像了,这不就可以买个人情给红姨了!”

“我看看,果真是!我定要个好价钱,让她整天看我们鼻子不是眼的。”

“明日这些崽子们又要吃饭了,家里不够粮了,今日讨钱没进账。”

“吃吃,他们就会吃,今日都没讨多少钱就饿他们一顿!刚好驯驯新来那个娃儿,听说很能跑,还打伤红姨的人,气得红姨赏大钱拿她。”

“就他那个小身板,细胳膊细腿的,能出什么事!这红姨的眼光咋这么差,看中这么个黑娃儿,哎!还是个母的!”

“哎,你不懂就尽瞎说,你看看她的骨相和面相,眉清目秀,好好打扮,养养也是平头整脸的。听小道消息说,这孩机灵得不得了,红姨特意请名家去教她,特别是她有些家传医术,灵得不得了,还被某个大人看中了,说等红姨调教好了就接走。”

“这么说,这个崽子落在红姨手里是奇货可居。”

“不过什么?”

“我们若给她调养好,带她到开封府里卖,可不止这些钱呢!”

“臭婆娘,见识短。红姨背后的人来头不小,所以红姨才能这么霸道。我们要在这地头行事就得卖个乖,我知你想去开封府落户,可这日子得慢慢来。”

“哼,我是不懂这些。你既然认为好的,就快快行事吧。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干活呢。”

第二天,女人开始做大锅饭,菜也不洗就开始乱切,七零八落的菜被一骨碌扫进没洗得大锅,添了材火就开始烧起来了。

这边煮着“猪食”,另一边准备开小灶,自家吃的得精心烹饪。

眼看日头快上了,自家的汉子还没回来,女人有点担心,脾气自然不好。她提着一桶饭菜,打开地窖,随意放下,汤水洒了出来,黄黄绿绿,绿的是廖廖几根野菜,黄的是糠,这和猪吃的泔水有什么区别。

“自己分着吃吧,老二等下就给我去乞讨,要到这个数,不然要你好看!”女人比划了下数。

小安只见一桶很稀的菜糠粥,小孩们拿着瓦片上前哄抢,只剩两个女孩和小安一样呆住了。那两个看起来是近日拐来的,想来之前的日子过得不错,非常抗拒吃这个。“不想吃就上边呆着去,谁让老二没用,只讨得这么些金银,你们和该吃这个。”女人训斥道。

小安也只能同样拿着瓦片跟一群人抢着喝起来。

“臭婆娘,快!准备一下,我们立马走人”男子匆忙跑了进来,语气急促。

“咋回事?”女人一边问一边收拾东西“这些个怎么办?”

“能带上就带上!”男人开始物色小孩,只见一二个也跟着慌起来了,只剩小安和一个年纪较小的女孩子,还有那两个瘸子还算平静。

“路上把这几个脱手,其他不要,快,买家我已经准备好”汉子催促道。

青山绿树连绵,人家烟火渺渺。此时这两个人贩子夫妇已经收拾得当,该拿的钱已拿在手中,身边只余小安和小女孩子

“汉子,这是咋回事?”

“红姨得罪了不得了的人,上面人要清算,随便扫荡周围。衙门里有个兄弟事先给我传了消息,虽然我们是小啰啰,但还是避开为好,省得家底都被搜罗去。”

“这可真不是好彩头呢,那几个都是好的,如今倒是贱卖了。”

“好啦,这钱也够了,等去投奔姑姑再说。”男人看了看小安和那个小女孩。

小安她不知道这个人在想着什么,但是早上没吃饱,她有些饿了。

恰好遇到人烟,望着远处的炊烟,再望了望近处的田,趁着他们不注意,从田里拿了几个萝卜吃。

“嘿!你这个小贼,敢偷爷的菜,你们不给个说法,我可不会放过你们!”不知从何处,一个老头冒了出来。

“老爷,咱为了赶路一天没吃饭了,孩子忍不住,老爷做做善事,行行好吧。”

“岂有此理,你偷东西还有理啦!快来人,隔壁村又到咱村偷菜了!”老爷子的大嗓门把家中的壮汉叫了出来。

人贩子一个着急把老爷子推了个倒,就拉着女人和小安跑了,后边那个小女孩倒是漏下了。

人贩子夫妇甩开人后,才发现把那个小的漏了,平白无故失了财,气得女人狠狠扇了小安一巴掌。

“住手,打坏了怎么卖”男人气得涨红了脸。

“汉子,这可怎么办,这丫头可不能带上啊,毛手毛脚的”女人说。

“先带着,有好过没有,我们赶紧去府城找姑姑,你可得看紧她!”男人安抚道。

这一路上,那个男人不知想了什么,他开始对小安动手了。

一根细针插进甲缝,疼是不怎么疼,但时不时被扎了,就让小安杯弓蛇影了,一看男人掏出针来就害怕。

“你看,得这样教!她才听话。贱丫头,在楼中要练什么,今日起你就给练,练不好我就教训你!”

“我在楼中练吹萧弹琴,识字画画,此地并无,怎能练?”

“看来是没受够教训,敢顶嘴!婆娘好好教她练嗓,别到了买家面前就掉价!”男子掏针又刺了几下,此时小安的双手指头早已红肿,稍稍按压就又痛又痒,针一扎下去就流出脓血。

“别想跑,让我捉着,打断你腿,反正你的脚掌丑得要死,指定卖不出好价钱!倒不如让我废了好讨些钱!”

“我不敢了,我错了!”小安眼泪流了下来,形容凄惨,但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在小安这副表层下隐藏着另一副漠然的态度。

小安自知不对,但像是被魇住了一样,她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像梦一样,痛苦是常态,为此小安的内心充满躁动,总是想要做点什么折腾眼前这对男女,好让自己发泄不安。

这对男女裹挟着小安投奔亲人,路上不是没有想到把小安出手了,但钱一拿,后头小安就找上来,这孩子说“能得钱在手上,我回来了不就是可以卖我第二回吗?”他们心动了。

如此几番,这两人尝到了甜头,卖掉小安就等她跑回来,人也在钱也到手岂不美哉。

这种卖了自己还给人数钱的事,小安也是不想的。自己的长相也只有如意布坊的老鸨看重,其他只看得到埋汰的,而且这对男女仓促赶路能寻得什么好人家,要么都是老少男子的人家,要么被买去做奴隶,要么是暗娼处,有次甚至还被卖到吃两脚羊的人家……

但一路上他们倒霉得很,或是闹肚子,或是差点被同行暗算,或是被蛇虫蚁咬伤……而小安又恰好能提供好的建议,可以遇难而解,这样能赚钱又能挡灾的孩子暂时是脱不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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