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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入征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小安的小动作终于被发现了。

“贼汉子,这崽子真麻烦,不如就这样扔了或随意卖了”

“臭婆娘,这路上费那么多心思带着她,因她遇着几次难,逢了几次灾,我非得让她好看。眼瞧着这丫头顺眼好多,前边那座大青楼是我姑姑主事,准能卖好价。咱们到时也有钱了,又有姑姑罩着,这地面咱俩不得横着走。”

“好,都听你的”

“对了,还得买双好鞋遮一遮她的脚。”

那日,三人赶到了男人所说的青楼“春风楼”。“婆娘,你不好进去,我先去见见姑姑,很快就回来,你可别走开!”说完就进了楼。

“你不怕他把你也卖了么?”小安心存挑拨,悄声说。

女人骂了句“呸”,一巴掌扇向小安,却被小安躲过,正欲补一掌。

小安一句话就叫停了她“我的脸被你打坏了,你们可买不出好价”

“贱胚子,早晚要撕坏你的脸”女人狠狠踹了小安几脚。

几个壮汉走了出来,乃是青楼的打手,他们冲上前来,女人就是有一身蛮劲,也只能束手无策被擒住了。

见不着那负心人的面,她只能大骂“贼汉子,你这个王八羔子,居然真把老娘卖了,生孩子没□□。”

小安被两个人扯住手,拉进楼里,往楼后的院子走

“这就是你口中的好货?正当红得面似芙蓉,即面容要白皙无瑕,红润有光。双唇也要红润有光泽,眼眸清澈明亮。此外,眉毛弯弯如月,鼻梁挺直,额头宽广,唇红齿白。啧!你看看这女子哪有一分?”

“姑姑,你仔细看看,这孩子眉不描而翠,肌肤虽说是黑点但却无暇,其腰如束素,肩部平直,手脚臂纤长,看看这手指芊芊,这些底子不值吗?容色也是要养出来的,您带她梳洗一番,养个十天半个月就是一个小娇娘。”

“哎,好侄儿。我知你难,你也别哄我。我便给你个好价格,助你渡过此难。以后多给我带几个好苗子,这两个虽是次货,姑姑收下了。我另给你笔钱安定下来,先躲一阵,谁让我身后就只有你一个亲人。”

“姑姑,她真是个好苗子,你看看她那双眼睛,光湛湛的,越看越有味。”

“好啦!我听你的,拿钱去吧”

“那我这就走,谢谢姑姑。”

“可别又被哄骗了去。”青楼老鸨看着自己的侄儿头也不回地走了,眼神似乎也跟着走的人暗了下来。

“妈妈,他这样的可不会养您的老。”

“你这小姑娘可真奇怪,被绑着,在这青楼里,你现在一点也不怕么?”

“有什么可怕的,在这里虽受点皮肉苦,但也吃喝不愁。”

“这就不对了,我那侄儿说你人小鬼灵精,之前就从这样的地方逃走过,那些人还找不着你,你该是不屈才对。不过也不相干,你说得没错,这里的确吃喝不愁,你且在我身边呆着,反正人生地不熟的,你哪里也去不了。我可得告诉你,你可要记住,我上头有人,你跑了可算是逃奴,而且这世道乱着呢,你跑错去深山野可别给狼吃了。”

“谢谢妈妈,我记住了。”

“你还算听话就好,不然我就让你好看,张大,带新人去敲打敲打!你跟他去”

一个脸上长了黑斑的壮汉,弯腰应是。

青楼的后院,小安他们跟着进了一个暗房,里面传来熟悉的叫骂声,哦!是那个女人。

“快放开我,我是廖波的女人,让我见廖波,求求你们了……”

看守的人见张大带人进来了,便准备好了杀鸡儆猴,张大打了个指令,那人就开始了“看看,不听就是要这样”。

一根裹布的鞭子发出破空的声音抽到女人的身上“你听不听话!”。

小安再清楚不过这种打法,没几下女人从哀求到开始咒骂,再从咒骂到喊出“听话”二字也不过一个时辰。

人从架子上取下来,看起来都昏昏沉沉的。

行刑者满意地看一众女孩像鹌鹑一样,他得意极了,直到他看见小安眼神坚定,似乎未被吓到,便大叫“你给我上来,你怎么不怕?是不是皮痒了想要见识一下老爷的鞭子”

“妈妈说我听话就不用怕这些,我听话你不能打我”。

行刑者甩了一鞭子给小安,然后满意听到这个女孩的哭泣。“这才对嘛,听话就行,听话就能吃好穿好,看,都哭花脸了,擦擦,回去休息吧,带她下去吧。其他人留着继续看热闹。”

原本是应该检查好身体后,再教规矩的。但因为新来的是自己侄子的女人,马上教规矩才是最好的,难得有次杀鸡儆猴的,合该让众女子看看。

检查身体的婆子前来禀告检查结果。“姑奶奶,那小孩的脚被火燎坏了,卖相不好。”

“什么?那孩子的脚不甚美观。”老鸨皱起眉头“再养养她吧。到时再说。还有其他事么?”

“新来的那位翠连姑娘似乎有了,她见红了”

“落了!我那侄子还有前途,这孩子也怕是难保,我侄儿还能生哩!”

因为小安现在的样貌难登大雅之堂加上年纪还小,她就被吩咐做些杂事和学东西。

这天,那女人翠莲终于被放出来了,小安端着一盘糖豆送进她的房间。

“翠莲,再喝点吧”肥头大耳的嫖客,色咪咪地动手动脚。

“老爷,我喝不下了”看到客人还想继续不依不挠,翠莲面色有些发白,手上推拒着灌到嘴边的酒杯。

“你可真是个蜜罐子,也是我没早点遇到你,真是可惜。”

“现在遇到也可以,老爷,你行行好,帮我喝点。”翠莲以嘴渡酒,哄得胖老爷眉开眼笑。

小安连忙退了出去,心想这女人适应得可真快,我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目前的情况对自己不妙,自己这个成色肯定早让老鸨分到下等铺去,前边遇到几个十一二的姑娘被早早接客了,有潜力最迟待价到十五六岁。

前边的如意布坊可不比这座青楼,看守严密,纯粹靠皮肉生意发家,趴在平民百姓的身上吸血的怪兽。而如意布坊是些被抛弃的外室聚合在一起,靠着往日的情谊和从前的经验资本勾搭京官,是上层的妓院。

当晚,小安特意接了活,抬着热水给翠莲的房送去。

“哎呦,居然是你。你这个小黑鬼。”

“是,姐姐。”

“这水可要调得刚刚才行,不然我让你好看!”翠莲伸手拧了小安的脸。

“姐姐,可别这样,我定会好好做事。”

“那就调吧,你个贱皮子,可要好好伺候我,知道吗!”翠莲狠狠揪了揪小安的脸。

“好痛,姐姐,我听话,别打我”

“无趣!贱皮子,软骨头”小安又被踹了几脚。

“若姐姐打我,能出出气,打死我罢,我命不好,来世定要投个好胎。”

翠莲情绪高涨得手直发抖,面色如若白纸,听了小安的话,发了怔。“命不好,都是命不好”。

女人抖着手把外衣脱下来,只见她胳膊,背上都有几处红印和针型般的伤口,小安早就听说翠莲接的老爷有些折磨人的小癖好。

“啊!姐姐,我这里有点药膏,给您涂一涂吧。”

“住手,把药膏收好,哪人有人洗澡之前涂药膏的,你脑子有毛病。我呆会儿再涂。你给我出去。”

“好的,姐姐。您看着可真不好,要不去求求妈妈让你休息几天吧。”

“我凭什么求她去?你这个笨脑瓜。”

小安凑近女人的耳朵旁“她是叔叔的姑姑,看在叔叔的面上,你铁定能成!”

“天杀的”女人怒气中升,气得直喘气“你给我走开,给我滚。”

“好的,姐姐,我这就走。药就放在这里了。好好照顾自己,我妈妈没了孩子后没照顾好自己很快就去了”小安抹着泪走出去。

翠莲一听几乎晕倒,口中喃喃道“我竟有过孩子,还没了,那天杀的负心汉,这孽竟报应到我身上了。”跟了那男人将近六年,今朝将自己抛下,千盼万盼的子嗣就这样没了,这岁岁年年可怎么熬,自己也曾是好人家的孩子,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朝错嫁误终身。

正反复思虑着如何挑拨翠莲,创造机会离开青楼,小安没想到天机缘分这就到了。

青楼的采买婆子带着小安出门买东西,这事原也轮不到小安,只是这婆子买东西贪了些回扣,被小安发现,这缘分不就开始了。

好几次偷偷帮助这老婆子偷东西,大家伙就偷出些许情谊来。

小安力气大,楼里的人都知道,她才敢私自带小安出去采买东西,大家才好狼狈为奸。

小安知道机会快来了。第一次跟着出门,守门的还知道问几句,后面就打声招呼就出门了。

趁着看守松懈,逃走的机会来了。

市集吵吵嚷嚷,人挤着人。小安仗着手脚灵便顺手收割好几个外露的钱袋。

“抓贼!抓贼,有人偷了我们的钱包”

“我也是,快找贼”一群喊着抓贼,各顾各找着自己认为可能是贼人的人。

有人突兀叫了句“是那个婆子偷的,快抓住她。”

青楼的采买婆子顿时被一群失主围住,送往衙门。令小安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了,这婆子的手还狠狠捉着自己,大喊是小安偷的,与自己无关!

婆子是被衙门捉住了,小安也吃了挂落。

“臭丫头!是不是你干的,你居然栽赃我!你莫不是打着逃跑的主意,我告诉你吧,咱家可不怕你跑,这州府上下都与咱家有关系,你这一跑可是没活路了”

“婆婆,你自己偷钱怎么能怪我”小安挨几顿打骂,伤心地哭起来,心里却想这,这人可真耐得,一天没吃饭,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小安回想自己的所做所为有些愚蠢,自己只要再忍忍,过段日子就可以再计划跑掉了。

一名衙门人开骂“吵什么吵,安静些,不然就出来领教一下爷的棍棒”他甚至还好心给小安一口干粮和水。

小安惊讶不已,她连忙说道“多谢,谢谢大人”

“咦~”这名有些惊讶地仔细看了看小安的样貌。

小安忙着吃干粮,躲着婆子的抢,她并没有发现异状。

婆子自己叨叨了几日,盼望的人也没过来找她,反而自己被饿得虚了。

小安也跟着被关了很久,在这昏暗的牢房里,她想着回去要怎么跑掉,要怎么安置自己……思绪无数次回转,兴奋低落起伏,此时若是有面镜子,她眸光闪烁,忽而高兴,忽而悲伤,她会知道自己怕是要疯掉了。

那位衙差名叫林鲁,巧合的是这州府新上任的官员正是林皖烟的新婚夫婿张宁。

林皖烟在与张宁情感稳定之后才腾出手来关心自己的弟妹,却得来噩耗,自己的妹妹和继母竟被贼人劫了去,早已不知去向。

但令林皖烟奇怪的是林忠君对此事的态度竟然是放任不追究,令她齿冷。几次逼问下,林忠君才说出真相。

“那女人在林府偷人!羞死我了!”

“忠君,她的账是当然要算!可小安呢,她是我们的妹妹。”

“她姓彭,我姓林,她与我何干?”

林皖烟被气得说不出话,夜半时分,她才跟自己的夫君说了这事。

“竟有此事!烟儿,你就当她真是被劫走了,死在外面吧!把她找回来还连累你的名声,烟儿,我知道你宅心仁厚,我也定会私下帮你找的。”

林皖烟听到夫婿张宁的话才安定睡下了,但这事还完。

过了几日,林老夫人突然重病,做为她宠爱的小辈,林皖烟必定是要过来看看的。

老夫人头上绑着护额,躺在床上。林皖烟一靠近才发现老夫人在暗自垂泪。

“老祖宗,什么事让你如此劳神伤心?”

“烟儿来了,真不该叫人去打扰你,他们都不听我话了,是我老了”老夫人起身靠在林皖烟放好的靠枕上,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老祖宗才不老,烟儿的孩儿还等着老祖宗看看哩。”

“烟儿,烟儿,我再看着忠君成家立业也就够了,黄泉之下还有人等着我,我呀,要去看看那些人,叙叙话。”

“老祖宗,你告诉我吧,说出来,你会舒服多了。老祖宗求求你了,您总这样病歪歪的,烟儿不舍得你,这世上只有祖母是对我最好的,您去了我可怎么办。”

“好,好,我说。烟儿,你可知你家那个叫林啊么的是从哪里来的?”

“林啊么是爹从外头带回来的,只说是一位同袍的妻子,因那位同袍战死,家里也容不得她了,恰好彭夫人无力照顾小安,爹就把她留下了。”

“女婿是个好的,林啊么是我的小姑子,你的姑婆。”

“这……姑婆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步?”

“烟儿,这是因为你姑婆嫁入的那户人家犯了事,被上面的人厌弃,我们家当时你外祖父只能保全自家,我也不懂你外祖父为何不去拉拉你姑婆。我这一辈子在内宅,做事尽自己的本分,但如今却让你的姑婆在自己家抱憾而去,让你的妹子不知所踪。烟儿,我愧疚啊……”

“这怪不得老祖宗你。”林皖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的老人。

“烟儿,你姑婆临终之前留了信,说你小妹如她半子,让我好好照顾你的小妹,我早已叫人去找了,可也只找着你那继母白氏,你看着怎么安排她吧。”

“好,老祖宗你好好休息,我带人去找小妹,定要找她回来安您的心。”

林皖烟情绪低落回到张府,思绪杂乱,她也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张宁也很重视林老夫人的病情,这才特意做个好丈夫关心自己的妻子。

“老祖宗是怎么了?”

“她老人因为故人旧事深感伤怀,大晚上去逛花园,吹了些冷风这才病了。”

“这怎么能成,像个小孩似的。是什么事让她老人家不开心了?我们做晚辈也要尽尽心意才是。是什么事?”

“夫君真好,这事不能长话短说。……”

“竟有这事?”

“夫君,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姑婆是林家的大小姐,嫁到别家去,她家获了罪,外祖父也不至于不拉一把才是。”

“烟儿,你不懂!这是朝中事。你那姑婆的事跟我说过就好,别传出去!你的小妹,咱们派多点人去找就是了。还有老祖宗那边你去多多陪,宽宽她老人家的心。”

事世易迁,林老夫人去了,张宁被外派做州府,林皖烟也没有忘记去找小安,大海捞针,沧海遗珠,总得有个结果。

林鲁旧识很多,和彭将军曾是一个队里的。他消息灵通,偶然知道了自家顶头上司要找人的事,他一发现小安长相酷似彭将军,觉得小安十有**就是彭将军的亲属,有这等讨好新上司的机遇,他自是不能放过,很快就告诉了张宁张大人,得一顿赏。

当晚张宁就告知林皖烟,小安找到了。

“夫人,人是找到了。可她被青楼人扣住了。”张宁叹了口气。

“夫君,这有何难处,把小妹买回来就是了。”

“夫人,你是不知我的难处。我刚刚接替这州府之位,人生地不熟,四下不服,这当地的青楼背后的势力大得很,不能得罪,如此轻易低头,这起子人怕是要看低我。”

“那这可怎么办?”

“咱们就让那林鲁出面替小妹赎身如何,也不能接到家里来,便让小妹认林鲁做义父吧。”

“这……”

“嗐!夫人你也不懂,我去给你办妥贴就是了。”

在府君张宁吩咐下,小安比婆子早放出来,外面的人知道是林鲁发现小安是自己走失的侄儿,林鲁舍下脸面跪求府君留情,还掏空家底求青楼主事准许赎身。

小安得知这名叫林鲁的官兵会收留她时,她高兴坏了,虽然对“天上掉下饼”这事尤有疑虑,但这下子就意味着很多事有了更好的解决方法。

林鲁是个单身汉,小安和林鲁相处时间多了,她才发现对方对自己并不甚关心,平日里吃穿住的毫无准备,只是不定时给些钱用,小安完全不敢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人,即使是对自己另有目的,也比那些一开始露出丑恶嘴脸的人好多了,自己还有被利用的余地,生活上有些自由。

自被此人所救,小安便如同龄的男孩子一样的装扮,出门在外无人觉得她是女子,行事方便,自在非常。

下值有温茶暖食,日常用品准备充足……小安的各种讨好让县衙这个叫林鲁跛脚看门的衙门人有几分受用,于是林鲁平常对小安也十分优容,偶尔有求无所不应。

野草种子有水有光便会顽强生长,破开石头,从苔藓中吸取微薄的水分,长出傲人的花朵。

这天,青柳高挂鸣蝉,过堂风吹着,满身清凉。

小安早已等待许久,林鲁与那人的见面。

那是一个衣着上乘的女人,那女人道“那孩子怎么样?”

林鲁答道“姑娘放心,那小子她挺好,现在整天憨乐,吃得也壮起来了”

“那就好,这我家主人给你心意,你得好好照顾她。”

“请放心,我定会不负您的嘱托。”

这两人并未特意躲着人,故而小安躲在暗处能轻松偷听到她们对话。

到底是何人要关照自己?小安尾随那个女人。

没有走多远,小安才想起来这女人不就是自己姐姐身边的侍女黛青吗,因她眉眼婉约温柔,林皖烟还夸她才像她的妹妹一样,当时自己还为此伤心许久。

得到结果后,她停住脚步往回走,心里有些沉甸甸的,想要哭,嘴在抽动,眼睛酸涩,最后直接忍不住捂着脸,一路流泪跑回了住处。

不久后林鲁莫名得了场大病,据小安观察林鲁饮水多、饮食多、小便多,加之体重骤然减轻,小安脑海的“神仙”提示“糖尿病”三个字,他这病怕是好不了。

小安几次提醒林鲁要去看病,林鲁却不以为然,他自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加之旧伤发作,难受时就多喝几口酒,这样放任,人越发削瘦乏力。

小安特地为他去医馆问了问,按着医馆的药方抓了好几付药,才让林鲁病情好了许多。

这场病后林鲁感激小安,出于害怕客死异乡而导致身后事无人处理,这人特地问了自己的顶头,打算直接把小安收为义子,上面人爽快的答应了。

这林鲁是个粗鲁汉子,没养过孩子,错把女儿当男儿,小安化名林安,落户林鲁的门下。

林安的户籍此时才算稳妥了,不再是个“黑户”了,不过身份变成了林鲁的嗣子,日后是要给林鲁摔盆的。

在州府里,自然会遇到曾经的故人,比如青楼的人,林安标志性的黑脸庞很容易就暴露曾经的身份,于是她就被请了过去。

“听说你在牢里受他人打点全乎地早早出来,还被林鲁这个人收做养子,现在还是个男丁身份,哼~,怎么不说话,你平日里不尽是会卖乖的吗?”

林安低头不语,但脑子转得飞快,试图找出破局的方法。

“这世道,男子是比女子好,林安小公子,我需要你用你的身份帮我做件事,看这是什么?”

林安依旧不语。

“小安的卖身契”老鸨拿过契书点了火“它已经没用了,但我依旧可以碾死你!”

“妈妈,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

……

林鲁这个老士兵曾经见过彭将军,在看到小安极像彭将军的模样,他立即就知道她可能定是彭将军的小辈,不过做得再多也没有了,他一个大老粗又怎么会关心别人家的家长里短呢!自己活着就很难了。至于那位断断续续给金银的贵人委托自己照顾这孩子,现在不挺好,我成他的养父,大家互相照顾。

后来林安的贵人突然断了联系,原本林鲁还以为多一名孩子和失去资金支援,以后生活会越发艰难,但没想到小安实在勤奋,十多岁的年纪,待人接物,持家也有道。

林鲁维持这种有人知冷知暖的日子,回家有暖气腾腾的饭菜,衣服也是洗得干干净净,他早已离不开这种生活,林鲁感叹真是好一个机灵的小子。

过三四年,随着小安年级渐长,看到事物越多,这个养父身上的亲和光环对的她影响足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清晨,身材高大,短打上身,露出的小臂肌里分明,力量感满满的林安完全没女儿的娇和柔美,给人感觉就一名壮硕清秀的小哥。

她在如往常一样修习林鲁传授的刀剑拳脚。

十几斤未开刃的重剑在她手中舞得虎虎生威,像拿了根轻巧的木棍,横劈侧砍,招是杀人的是招式。

林安习最后一招,甩了个剑花收尾,身体微微出汗,只单单是热身而已。

“不错!不错!安子,你练得不错”林鲁走过来,拿起林安手中的重剑,身子一个踉跄“好家伙,你这小子从哪里哪来的烧火棍,这样重!”

林安捞起一瓢井水喝完,透心凉,粗鲁地拿手擦擦嘴“我自己烧了的重剑,不咋好看,但皮实。”

林鲁敲了敲“烧火棍”,清脆的触感让他觉得不简单“可别是哪里顺回来的,到时候就麻烦了。”

“安心了,您!我去上工了。”

小安在武学上的天赋让林鲁赞叹不已,饭量也大到让他嫌弃不已,不过小安的身材看起来还是很削廋,所以平常林鲁心情不爽的时候就骂她“大饭桶,只会吃不会长,老子的钱都被你吃光了。”但事实上,林鲁的官职也升,身上也有闲钱了,糖尿病病情也得到控制。

说到林鲁升职,那倒是有几分关系来自林安。春风楼的老鸨被人毒死,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的死本身是小事,但春风楼的生意和背后的关系便上升为大事。

春风楼的老鸨几次冒犯衙门里最高官的李大人,甚至手里有把柄,大人早已对她恨之若骨,此时更是大人被老鸨背后的人压着破案,被当做探草惊蛇的棒子。

林安作为知道其中内情的,便悄悄帮了林鲁。案子得破,同时李大人背后的人斗赢了老鸨身后的人,李大人走路都飘着风。随后林鲁得了功绩,被提拔为县尉。林安对此也很惊讶,林鲁怎么突然有此姝遇。

不过很快,林鲁平静的日子很快就被人打破了。林鲁升职了,要到幽州就职,他要回到自己的家乡了。

之前林鲁曾经受命秘密跟随皇使前去联合金国以抗西夏,不过因为使者胆怯和偏见,这次联合失败了,使者被秘密处死,林鲁也被牵连吃了落挂。这段经历被上面看重,因为曾经的联合计划又被朝中的一些好战派提起来了。林鲁因此得以回来,还升了个小官。

“你可回来了,我的儿”林鲁的老母亲激动地握着林鲁的手“我可盼到你回来了,你兄弟们为你奔走耗了不少力气才让你回来的”

林鲁非常感动“兄弟,辛苦了。”

“这位是?”

“他是我的义子。”

“哦,一家人,快进来。二哥,里面摆了酒菜,都是你喜欢吃的”

第二天,林鲁托了关系为自己的义子落了户籍,并送入军中,也算顶了自己的侄子入军的名额。

“义父,我才十四岁,如何能服兵役”

“安哥,算我求你了,我那侄子娇生惯养,吃不得苦。而你年少天才,十四岁身材变如二十多的青壮一般,健壮有力,是个当兵的好材料,而且当了兵,你便有了前程。你未沾过书卷,但跟着我,便把我的本事学了个全乎,在这个路上,肯定如鱼得水。还有你的名已经被送上去了,盖了章的事此时若是逃了,便是逃兵,你少不得四十大棍。”

他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为他谋了这个前程,足以回报小安曾经的照顾。

小安陡然被安排,心中自是没好气,但心想若是男人身,行走方便,可以很容易活着,她便接受了,只是日后该怎么办,她还没想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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