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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心乱

扬州城的繁华,似乎并未因一场盐积压的波澜而削减半分。

灯火璀璨,笙歌不绝。

林如海坐在漱玉轩戏楼二楼的雅间里,窗外是运河流淌的万家灯火,窗内是咿呀婉转的《牡丹亭》。

这处雅间是他惯常包下的,清静,视野佳,适合偶尔从繁杂公务中抽身,换片刻喘息。

只是今日,这喘息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落。

戏台上杜丽娘正唱至“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腔调百转千回,他却有些难以入心。

他的目光,不止一次地掠过身旁那个空着的座位。

上好的红木圈椅,铺着软垫,面前的小几上,茶水、点心一应俱全,与他这边别无二致。

那是他下意识吩咐下人准备的。

就在刚才,堂倌引路时,他甚至脱口而出:“两位。”

话出口的瞬间,他自己都怔了一下。

安比槐在通州。那个位置,本该空着。

一种莫名的烦躁,细密如针,扎在心头。

他端起茶杯,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清香甘醇,是他多年习惯的味道。

可今日入口,却觉得过于温吞,少了点什么。少了什么呢?

他蹙眉思索,脑中却浮现出在通州码头那间陋室里,安比槐随手给他泡的那杯茶。

茶叶粗劣,泡法更是毫无章法,入口带着一股清晰的苦涩,却奇异地提神醒脑,让他当时因盐引之事而混沌的思绪为之一清。

他猛地放下茶杯,瓷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引得身后侍立的亲随都投来疑惑的目光。

“无事。”林如海挥挥手,示意他退到门外。

独自一人,他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不习惯的侵袭。

不仅仅是茶的味道,还有这满室的寂静。

若是那人还在……他几乎能想象出安比槐会如何评价这出戏。

他大概会撇着嘴,说些情情爱爱,磨磨唧唧,不如来段《单刀会》痛快,或者,又会用他那套务实的逻辑,分析杜丽娘的心理活动是否符合人文社会学的规律。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等他惊觉时,戏台上已换了折子,而他竟完全没留意中间唱了什么。

这种注意力的失控,让他感到一阵心惊。

他试图将思绪拉回公务,思考如何利用安比槐送来的条陈和密信进行下一步布局,思考如何应对任伯安可能的威逼利诱。

可安比槐那张带着几分狡黠,几分不甘的脸,总是不合时宜地闯入脑海。

他甚至能感觉到,身边那个空位上,似乎还残留着一种无形的活跃气息,与他周身沉郁的气场格格不入,却又顽固地存在着。

戏散场了。

人群熙攘着离去,雅间里重归彻底的寂静。

林如海没有立刻起身,他独自坐着,目光缓缓扫过这个空间。然后,他看到了更多痕迹。

对面那张空椅的扶手上,仿佛还搭着那人随性甩下的官帽。

角落里,似乎还放着他那个宝贝的装着各种稀奇古怪图纸的布袋。

甚至空气中,都好像还弥漫着那人身上特有的,混合了墨锭与河风的倔强气息。

这感觉并非第一次出现,回到扬州御史衙门的书房,情况更甚。

他的书案对面,那张原本属于幕僚或下属汇报时坐的椅子,如今在他眼里,几乎成了安比槐的专座。

那里曾有过激烈的争辩,那人用树枝在沙盘上划出惊世骇俗的模型。

也有过安静的夜晚,只有烛火噼啪声和对方翻阅卷宗的沙沙声,偶尔抬头,便能对上那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明亮的眼睛。

他书架上那本被翻得卷了边的《天工开物》,是安比槐塞给他的。

窗台上那个用来看星象定方位的简易象限仪,是安比槐随手做的。

甚至连他批阅公文时,偶尔会用来镇纸的那块光滑的鹅卵石,也是安比槐从通州河边捡来。

捡的时候笑嘻嘻地说此石圆润,镇得住邪气,然后拿回来又顺手丢在这里,抛之脑后想也想不起来。

他的领域,他经营多年,秩序井然的私人空间,在不知不觉间,已被另一个人留下的印记无声地入侵了。

不是强行闯入,而是如同水滴石穿,潜移默化,待他发觉时,已是处处痕迹,无从清理。

林如海猛地站起身,胸腔里涌起一股强烈的自我厌弃。他走到窗边,用力推开窗户,让深秋寒冷的夜风灌入,试图吹散那无处不在的幻影和气息。

他怎么会允许一个人如此深入地介入他的生活?甚至影响了他的情绪,他的习惯,他的……心神不宁?

这不再是简单的欣赏才华,或是公务上的合作关系。

他习惯了那人的存在,习惯了他的思维方式,习惯了他带来的混乱与生机。

他变得不再像那个孑然一身,心若止水的林如海了。

这种失去自我界限的失控感,比面对任何政敌的明枪暗箭都更让他恐惧。

“大人。”亲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急切,打破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林如海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行将翻腾的心绪压下,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何事?”

“通州急报。”亲随推门而入,呈上一封密封的信件,脸色凝重,“送信的人说,安大人那边……可能出事了。”

林如海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方才所有的抗拒,自厌在这一刻都被一种更尖锐的情绪取代。

他一把接过信件,指尖甚至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迅速拆开,目光扫过纸上的字句,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比窗外的夜色更冷。

信是安比槐身边那名老吏冒死送出的。

上面说,安比槐在继续暗中调查盐引之事时,似乎触及了核心,昨日傍晚外出后,至今未归,踪迹全无!

“备马!”林如海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立刻去通州!”

他转身抓起披风,大步向外走去。

经过那个空着的座位时,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方才所有的心理建设,所有的抗拒,在安比槐可能出事这个消息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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