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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冻土开泉引新绿,粮契藏忧动边疆

天还未亮,凉州军营的号角已划破晨雾,绵长的声响裹着寒意,还卷着细沙,打在帐篷上沙沙作响,这是凉州独有的晨景,连风里都带着边关的粗粝。

沈砚起身时,帐顶凝着层薄霜,手指刚触到帐帘,就被外面积攒的寒气刺得缩了缩。

他摸了摸枕边的披风,林小满昨晚缝补时,特意在领口加了圈驼绒,是用去年冬天士兵们打猎剩下的驼毛捻的,此刻裹在身上,暖得像贴着片晒过太阳的棉絮。

镜中映出的青年眉眼清俊,眼下还带着点赶路留下的淡青,却丝毫不显颓态,那双曾满是惶恐的眼睛,如今亮得像淬了光,透着乱世里磨出的沉稳。

帐外传来士兵列队的脚步声,混着远处马厩里隐约的嘶鸣,还有伙房方向飘来的杂粮粥香,倒让这边关清晨多了几分烟火气。

“公子,刘叔送姜汤来了!”林小满掀帘进来,棉鞋踩在地上的干草上沙沙响,裤脚还沾着点沙粒,是刚从伙房跑回来时蹭的。

他手里端着个粗瓷碗,碗沿沾着姜渣,热气氤氲中,他脸颊泛着红,鼻尖冻得微微发亮,眼角还沾着点未擦净的炭灰。

“赵虎大哥已经去中军帐外候着了,说让您喝完汤再过去,别着凉,刘叔还在汤里加了颗蜜枣,是去年从关内运来的,省了大半年呢!”

沈砚接过碗,指尖还带着刚穿军服时的微凉,姜汤的辛辣混着蜜枣的甜意滑入喉咙,暖意瞬间漫遍全身,连冻得发僵的手指都舒展开来。

他抬手拢了拢军服领口,那圈细银线是秦峰特意找军需官要的,说是“方便走动”,此刻在晨光下泛着淡光,衬得他原本偏文气的气质里,多了丝军营的利落。

刚放下碗,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秦峰的亲信,那人裹着件旧棉甲,甲缝里塞着干草防风,肩上还沾着黄沙,脸色凝重地单膝跪地。

“沈公子,营外发现狼烟!是李家村方向,灰黑色的,按约定是‘北燕探子来袭’的信号。”

“还有,营门士兵来报,那几个假扮货郎的假探子刚点狼烟,就被咱们的人捆了,从他们货担里搜出了王怀安的密信,说让李达得手后往东边的峡谷撤!”

沈砚心里一紧,却没慌乱。

他抓起案上的账本,柳明远昨晚送来时,特意用细麻绳加固过封皮,边角还包了层牛皮,是从旧马鞍上拆下来的,防着被风沙磨破。

又把萧彻给的“文书令牌”别在腰间,令牌是铜制的,磨得发亮,边缘还带着萧彻常年握过的温度。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账本封皮,动作比初遇萧彻时稳了许多,他对林小满道:“你守在帐里,灶上还温着杂粮粥,要是渴了就自己盛。若有异动,就去找阿福,他知道怎么联系秦将军,对了,把披风披上,外面风刮得紧。”

说完,便跟着亲信往中军帐赶,脚步轻快却不急促,已没了当初在黑松林里奔逃时的狼狈,连踩在沙地上的步伐,都多了几分边关人的稳实。

营道上落了层薄霜,踩上去咯吱响,风刮在脸上有点疼,这是凉州的风,带着沙粒,能把人的脸磨得粗糙。

路过伙房时,沈砚瞥见刘叔正蹲在灶台旁,往大陶罐里盛杂粮粥,罐子里混着糜子、豆子,是凉州常见的口粮,蒸汽裹着粥香飘得老远。

几个士兵围着陶罐,手里捧着粗瓷碗,哈着白气等热粥,有人裤脚还沾着昨夜巡逻时蹭的草屑。

阿福在一旁帮忙,手里拿着块粗布擦红薯,见沈砚路过,忙把红薯往他手里塞:“沈公子,垫垫肚子!军议怕是要开很久,这红薯是今早刚埋在灶膛里烤的,甜着呢!”

沈砚接过红薯,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低头咬了口,甜香混着烟火气在舌尖散开,嘴角不自觉扬起浅淡的弧度。

那点属于年轻人的鲜活,冲淡了些许军营的肃杀,只是这笑容里,已多了些历经风雨后的从容。

中军帐外列满士兵,甲胄在晨光下泛着冷光,霜花落在甲片上,像撒了层碎银,还沾着点沙粒,透着边关的粗糙。

帐角阴影里,两个李达的亲信缩着脖子窃窃私语,一个攥着刀柄,指节发白,甲缝里的干草都被攥得掉了出来:“完了完了,李副将这下要是输了,咱们之前帮他搬军粮的事,会不会被翻出来啊?我家还有老娘要养呢!”

另一个往营门瞟了眼,声音发颤:“还说这些!赶紧回帐把他给的银子藏起来,秦将军早让人接管咱们亲兵营了,刚才去帐里拿东西,看见咱们的人都被换了岗!”

两人说着,猫着腰往自己帐房溜,连队列都忘了站,裤脚扫过地上的黄沙,留下两道浅痕。

赵虎见沈砚来,立刻迎上前,他扛着刀,肩背绷得笔直,粗布短褐上沾着晨露和沙粒,鬓角挂着点白霜,手里还攥着个布包。

“公子,您的账本我刚才又检查了一遍,怕路上被风沙刮破,给您裹了层油布。李达的人在帐内闹得凶,说要‘抓北燕细作’,还提了您的名字,吴二今早想往营门跑,被咱们的人拦下来了,从他身上搜出了李达的令牌。”

沈砚接过布包,指尖触到油布的粗糙,心里暖了暖,赵虎看着粗粝,心思却细。

他点头理了理腰间的令牌,深吸一口气,掀帘走进帐内。

帐中烛火还未熄,灯芯结着灯花,案前站着十几个将领,有的搓着手取暖,有的捧着热茶小口喝着,茶碗里飘着几片晒干的沙棘叶,是凉州特有的茶,能驱寒。

柳明远站在左侧,穿着灰布长衫,袖口沾着点墨迹,是今早整理文书时蹭的,他脸色沉着,见沈砚进来,悄悄点了点头。

李达穿着银色铠甲,肩甲上的兽纹沾着尘土和沙粒,甲缝里还卡着根干草,显然是从营外赶回来的,连甲胄都没来得及擦。

他眼底满是戾气,手指直指沈砚,声音因激动而发颤,还带着点急促的喘息:“来得正好!沈砚,你老实说,是不是你把北燕探子引来的?!”

沈砚没看李达,径直走到萧彻身后的文书位站定。

他脊背挺得笔直,虽穿着与将领们格格不入的浅灰军服,却没半分怯懦,目光扫过帐内众人时,清明而坚定早已不是那个初入乱世、只能跟在赵虎身后的少年。

萧彻坐在案后,穿着墨色常服,玉冠束发,耳后旧疤在晨光下若隐若现,案上放着杯温茶,飘着沙棘叶,水汽袅袅。

他抬眸看向李达,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声音冷得像冰:“李副将,说话要讲证据。狼烟刚起,你就断定是沈砚通敌,未免太心急了些。不如先说说,你今早为何会去营外?按规矩,军议前将领不得擅自离营。”

“我……我是去查探狼烟情况!”李达眼神闪烁,从怀中摸出块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北燕的狼纹,边缘沾着泥土和沙粒。

“这是在沈砚帐外的柴堆里搜出来的!若不是他通敌,这北燕令牌怎么会在他住处?”

帐内顿时响起窃窃私语,几个将领放下茶杯,凑过去看令牌。

柳明远上前一步,沉声道:“李副将,这令牌未必是沈公子的。上个月军粮库失窃,丢了不少物资,其中就有几块前朝的旧令牌,说不定是小偷把令牌藏在那里,想栽赃陷害!”

“柳明远,你少帮他说话!”李达瞪着柳明远,唾沫星子都溅了出来,“你当年在军粮库任职,跟沈敬言交情匪浅,说不定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想一起通敌!”

沈砚终于开口,声音清亮却不尖锐,稳稳压过帐内的嘈杂:“李副将,既然你提军粮库,那我倒要问问,三年前你任军粮库监守时,每月的军粮支出,为何比实际消耗多了三成?”

“这些多出来的军粮,去哪里了?我记得帐上写着,有个月还多领了两百斤小米,按规矩,小米是给伤病士兵补身子的,你却让家仆运去城外粮铺换了银子。那粮铺的掌柜,现在还在关内做买卖吧?”

他说话时,指尖轻轻点在账本封皮上,动作从容,连眼神都没晃一下。

那些日夜在油灯下翻看账本、梳理线索的时光,早已让他有了应对诘问的底气。

李达脸色骤变,却强装镇定:“你胡说八道!当年的账本早就归档,哪有什么支出异常?小米……小米是给巡逻士兵当干粮的!”

“账本在这里。”沈砚从怀中拿出账本,抬手递给萧彻,动作流畅自然。

指尖掠过泛黄的纸页时,眼神里带着珍视,这不仅是洗冤的证据,更是父亲当年清廉为官的见证。

“这是柳主事当年的旧账,上面详细记录了每月的军粮收支,还有你签字确认的凭证。其中有三个月,军粮支出比实际消耗多了五千石,凭证上的签字,跟你现在的笔迹一模一样。”

萧彻翻开账本,指尖划过纸页,目光扫过朱红签字和小字备注,对帐中将领道:“诸位请看,这账本上的签字,与李副将平日里的文书签字,是不是一样?还有这备注,字迹是柳明远的,他的笔迹你们也熟悉。”

将领们传阅着账本和李达的文书,纷纷点头。

李达额角冒出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铠甲上,发出“嗒”的轻响,还混着沙粒滚落的声音。

他还想狡辩,帐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秦峰带着两个平民走进来,一个是头发花白的老农,背着个布包,布包上打着补丁,沾着田间的泥土。

一个是年轻的货郎,挑着空货担,担上挂着拨浪鼓,货担夹层里还藏着没来得及拿出的狼烟筒。

老农放下布包,从里面拿出张皱巴巴的纸,手指因常年劳作而粗糙,还沾着点老茧,声音颤抖:“三年前,李副将让我把五千石军粮运到他老家的粮仓,还说要是走漏消息,就杀了我全家……”

“这是当时他给我的凭证,上面有他的印。这三年我天天躲着他的人,连老家的地都不敢种,就怕被他寻到。”

货郎收起拨浪鼓,挠了挠头,笑着说:“小人是李家村的货郎,上个月李副将让我们假扮北燕探子,说今天放狼烟配合他抓沈公子,还说事成之后送我们去王怀安大人的封地。”

“今早刚点着狼烟,就被营门的士兵捆了,还搜出了密信,早知道吴二这么不经审,我昨天就该找秦将军报信!”

李达看着木牌、凭证和狼烟筒,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案上,案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碎裂声在帐内格外刺耳,茶水还溅湿了他的铠甲。

“不……不是这样的!”他还想狡辩,帐外又传来脚步声,秦峰的亲信走进来,单膝跪地。

“将军,李达的亲兵营已全部接管!兄弟们见证据确凿,没人敢反抗,还主动把李达私藏的银子交了出来!”

真相大白,帐内将领们看向李达的目光满是愤怒,有人重重拍了下案几,骂道:“好个黑心的东西!挪用军粮不说,还勾结外人陷害忠良,连边关的安危都不顾!”

萧彻站起身,墨色常服随动作轻晃,眼底满是威严:“李达,你挪用军粮、伪造证据、勾结外人陷害忠良,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李达瘫坐在地上,甲胄的金属片碰撞着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看着帐内众人,忽然惨笑一声:“我输了……输给你萧彻,也输给沈砚这小子……早知道,当年就该把沈敬言的账本全烧了!”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个士兵掀帘进来,脸上带着赶路的风尘,甲胄上沾着厚厚的沙粒,显然是从关内疾驰而来。

手里举着封鸡毛信,声音带着激动,还喘着粗气:“将军!京城传来消息!老御史拿着您送的证据,在朝堂上弹劾王怀安。”

“为了递证据,老御史在宫门外跪了半宿,冻得差点晕过去!陛下看了证据,当场就革了王怀安的职,打入天牢,还说要重审沈敬言大人的案子,为他平反!”

帐内一片欢腾,将领们纷纷向萧彻道贺,有人拿起案上的酒坛,倒了碗酒递给萧彻。

是去年从西域运来的烈酒,平时舍不得喝,“将军,这下可算除了心头大患!该喝一杯!”

沈砚站在一旁,听着喜讯,眼眶微微发热,却没掉泪,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已学会把情绪藏在沉稳的外表下,只在嘴角露出个真切的笑容,那笑容里,有释然,有感激,更有对未来的期许。

萧彻走到沈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的温度透过军服传来,格外安心:“沈砚,你父亲的冤屈,终于洗清了。”

沈砚抬头,看向萧彻,晨光透过帐帘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层金光,连耳后的旧疤都显得柔和了些。

他笑着点头,声音虽轻却坚定:“多谢将军。”这声谢,比初见时多了几分熟稔,也多了几分并肩后的信任。

军议结束后,秦峰派人将老农和货郎送出帐外。

刚走到营道,老农就摸着布包里的凭证长舒一口气,声音里满是释然:“总算把这事了了!现在能安心回村种地了,今年的糜子该播种了。”

货郎收起萧彻给的路费,是沉甸甸的碎银子,他揣进怀里,挠了挠头笑着说:“这些银子够我回家娶媳妇了!以后再也不帮人干坏事了,就老老实实拍货郎,走街串巷也安稳。”

两人说着,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朝着营门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晨光里。

沈砚走出中军帐时,晨光正好,霜花已化,风也小了些,阳光洒在沙地上,泛着暖融融的光。

伙房旁围着不少士兵,一个捧着杂粮粥的士兵眉飞色舞地喊:“听见没?王怀安都被抓了!以后再也不用吃掺沙子的粮了,冬天能喝上热粥,还能多放两把豆子!”

另一个咬着烤红薯,往沈砚的方向远远比了个大拇指,声音洪亮:“多亏沈公子带的账本!之前还担心要跟李达拼命,没想到萧将军早留了后手,连亲兵营都接管了,靠谱!”

赵虎和林小满迎了上来,赵虎手里拿着个烤红薯,递给他:“公子,刚从灶膛里扒出来的,还热着,你快吃。”

说着,还拍了拍腰间的铠甲,沈砚的账本刚才就藏在他的铠甲夹层里,怕路上出意外。

林小满则把披风递过来,帮他系好领口,还念叨着:“刚才去马厩给‘踏雪’添苜蓿,它好像知道高兴事,吃了两大把,尾巴甩得可欢了!”

“踏雪”是沈砚的马,是萧彻之前送他的,温顺又能跑。

阿福也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刚烤好的芝麻饼,是用关内运来的白面做的,平时难得吃一次。

“沈公子,太好了!王怀安被抓了,你父亲的冤屈也洗清了!刘叔说,今晚要多做几个菜,煮杂粮粥,再烤只羊,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沈砚接过饼,咬了一口,麦香混合着芝麻的香气在舌尖散开,还带着点暖融融的温度。

他站在晨光里,看着营中的热闹景象,士兵们围着伙房的灶台,等着热粥。

马厩里,林小满正给“踏雪”添苜蓿,马蹄偶尔刨两下地面;远处的田埂上,几个老农正跟士兵说着春耕的事,商量着今年要多种些糜子和豆子。

眉眼间的沉稳与眼底的鲜活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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