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石路青一通话炸得王子贵神志不清,话在脑子里转了几圈都还没反应过来,“取代李家?”
“对,”石路青微微颔首,“你愿不愿意?”
王子贵摸不着头脑,石路青初次到他家,怎么就贸贸然地丢了这问题出来。
且石路青全然不见平时的淡然神色,反而带了点狠厉,浑身上下像是覆了一层冰,浑身上下,就连头发丝都透出一股寒意。
王子贵瞧出不对劲,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是出了什么事吗?李安志又上门招惹了月……?”
“子贵,谁来了啊?”
“兰”字卡在王子贵的嗓子眼还未发出音,背后忽地传出他爹的洪亮声音,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爹,是石路青石公子。”他别过头介绍着,王子贵爹的眼神一下就火热了,把身上的背篓一搁,双手往衣服上抹了又抹,才上手来拉石路青。
“原来是石公子,快请进。”这可是他王家的大恩人,王子贵的爹一边热络招呼着,一边给王子贵使眼色,“子贵,快去沏壶茶来。”
话刚落音,王子贵娘就端了一碗茶上来。
王家也就最近得了豆腐方子,开始卖豆腐日子才宽松些,哪舍得买精致的茶具,只得以碗代替了。
“石公子,茶是温的,不烫,”王子贵的娘朴实地笑着,把茶往石路青那边推,“你喝。”
石路青也难耐这般热情好客,只得迎着好意把茶喝了,“谢谢王叔和婶子。”
“客气啥,该是我王家感谢你才对,”王子贵爹道,“要不是你给了咱家豆腐方子,咱家恐怕还在为粮食发愁哩。”
“娃儿他娘,你赶紧去做些好菜,我去村头打壶酒回来,石公子第一次上门,咱得好好招待。”
石路青连忙阻止,“叔,婶子,不用。”
“我只是来找王大哥商量些事,待会就走,你们别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王子贵娘接过话头,“我做饭快,费不了多久,石公子你千万别走,好歹尝尝婶娘的手艺。”
说完就捅了王子贵爹一下,让他快点去买酒,二人夫妻多年,几乎是一个动作王子贵爹就知晓了她的意思。
“石公子你就和子贵慢慢聊,我们就先出去了。”
二人鱼贯而出,堂屋里顿时重归了安静。
石路青捡了个话头,“王大哥,豆腐生意做得怎么样?”
“还成,”谈到这王子贵喜笑颜开,“还是多亏了路青你。”
“那你想不想把李安志给压下去,现下你们村里,乃至镇上,都应该是他家的豆腐生意占了大头,你想不想,成为下一个李安志?”
石路青又问了王子贵这问题,他挠了挠头,把没问完的话接着道出,“出了什么事?”
石路青轻描淡写地把方记着火的事提了提,听得王子贵心中直憋火,“妈/的,到底有没有王法!”
“李安志这人渣,就没干过几件好事,”他一拍桌子,“这事我干!”
“好,”石路青鼓掌,“王大哥果然有勇气。”
事情谈好,石路青身上的冷意减了不少,迫于王家的好意,他留在这进了晚饭才归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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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见朝和段叔因纵火案滞留昌河县,现案子已结,二人就退了房,预备回信岳城去。
“唉,”孟见朝坐在马车上,止不住的唉声叹气,他苦着一张脸,“爹肯定又得教训我。”
前段时间他爹叫他来买制糖方子,他美滋滋地买了回去,结果冒出白砂糖,他爹又命他过来要个说法,结果全被石路青堵了回来,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回去指不定他爹怎么教训他呢。
孟见朝默默想着,定是又要拿优秀的大哥和他来做对比,骂得他脸都不知往哪放。
“二公子,您不用担心,”段叔安慰道:“老爷心疼您,不会骂得太狠的。”
孟见朝丝毫没被安慰到,心疼是真心疼,骂也是真骂,尤其和大哥一比,他就和废物没两样,羞得他无地自容。
“吁。”
前面驾马车之人不知遇到了什么,匆忙呼了一声,马急急停了,引得车身晃荡,孟见朝没留神,一朝不慎脑门就磕到了马车壁上。
“疼。”孟见朝疼得眉毛都缩成一团,可把段叔心疼坏了,把帘子一撩就打算好好质问驾马车的怎么驾的马。
“你怎么回事……”段叔高亢的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他立刻乖顺地垂着头,跳下马车行礼。
“大公子。”
孟见朝正捂着被撞疼的脑门,往外一望,就瞧见自家大哥如柏树一般,正立在对面的马车上。
他忍着疼,可怜兮兮地喊:“大哥,你怎么来这了?”
孟疏昭笑了笑,“你在昌河县呆了太久,爹娘担心你,让我来看看。”
“我不是送过信回去吗?”孟见朝诧异着,但随即而来的就是沮丧,“爹娘还是不肯相信我。”
孟见朝未及时回家,是给孟家送过信件的,告知需得替方记杂货失火案作证。
要是他爹娘信他,就不会派大哥来了。
“胡思乱想些什么。”孟疏昭跳下他的马车,翻身登上孟见朝的马车,看了看他磕到的伤口,见只是略红,没出血才放下心。
“不单单地看你,还得和石路青谈判。”后者才是重点。
孟见朝睁大眼,“谈什么?”
孟疏昭卖了个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玩心眼,孟见朝就没奢求自己能玩过孟疏昭,他便讪讪地住了嘴,任由孟疏昭施号发令,调转了车头,又向昌河县驶去。
石路青尚不知孟家的谋划,他也正头大着,他明明都和王子贵达成了一致,今日王子贵却突然来寻,吞吞吐吐地,道出反悔的意思。
石路青扬着眉,问:“也就是说,你不愿意了?”
王子贵尴尬地摸了摸脑袋,“我是想做的,可我二哥不愿意。”
他二哥比他聪明,又读过书,看事情比王子贵自个儿看得更深。
他二哥说,他家根基不稳,安安心心卖自己的豆腐就成,何必掺和进石路青和李安志的斗争里去,白白被人当枪使,还落不着好。
却忘记了,要不是石路青,王家根本就没有豆腐这条发财路。
“行。”石路青难免生了点失望,却并不欲为难,别人不想做难不成他还能逼着别人干,真这样威胁就没趣了。
“我自己来做吧。”
王子贵心怀歉意,道:“路青,真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我二哥不同意,我爹娘听他的,我一个人实在改不了全家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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