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司南回来了。
不管他之前有多讨厌司南,现在也把司南看顺眼了,觉得这小子出现的实在是太太及时。
至于为什么这么及时,他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救世主”,哪怕司南低头朝着自己的微笑带着嘲笑。
他就差给司南跪下了。
司南的动作,打断了本来就醉醺醺的邹蒙。
愤怒把雌虫本性的暴乱点燃。他瞪着眼睛,瞪向打断自己享受的虫。
“你是不是找死……嗯?”
邹蒙盯着眼前的虫。
好漂亮的一张脸。露出额头让他本就华丽的五官更有冲击性。邹蒙愣了片刻,完全没有看出司南眼底越来越冷的底色,他在眼底酝酿的风暴,几乎是准备在下一秒就将邹蒙吞噬殆尽。
邹蒙看着司南,什么愤怒,什么不满,都被瞬间浇熄火,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跟别虫说话会这么客气。
他支支吾吾地,“你……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他的朋友吗?”
司南听见邹蒙的话,提的很高的心脏放松些许,他攥紧的拳头掩饰性地插进裤兜里。
他暂时没有回答,观察着邹蒙看见他的反应,还有说话时候脸上的表情。
他不想是在撒谎。
K也给出了同样的判断,【他好像是真的没有认出你。】K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也正常,你现在的打扮,看起来和18辖区当禁药贩子的时候差距太大了。】
司南拇指在通讯器上请扣表示回应。他对着邹蒙点了点头,“我也是选秀综艺的练习生,我叫司南·瑟珐。”
邹蒙果然是没认出他,他光顾着盯自己的脸发呆,就像是他在地球当偶像开见面会,那些粉丝瞧着自己说不出话时候脸上的表情。
“我听说你那里有“货”?能不能卖给我一部分,我也可以帮你扩展客户。”
“你说什么……哦,拟素是吗?”他挠着头,像是被司南迷得晕头转向。“给你,你拿去吧。”
最后还是司南主动留了一个下次再联系的通讯地址,他带着诺卡斯走了快五分钟,邹蒙才从那种云里雾里的状态清醒过来。
他握着司南最后留下的通讯器地址,吞了吞口水,心里盘算着,自己应该像什么办法才能得到这个令虫瞩目的亚雌。
诺卡斯被司南拖出俱乐部的时候,两条腿都是软的。整个虫像是软面条似的瘫倒在司南飞械的副驾驶上,出了浑身汗。
司南有点嫌弃他,打开换气设备通风空气才好了点。
“我刚才差点就,”他说话有气无力的,魂都要飘到天上去,“幸亏你回来了。”
“不过他也是,呵呵,德行。”诺卡斯恢复了一点力气,就赶忙咧着嘴唇语气尖酸,“多久没见过亚雌了,看见你跟看见什么雄虫一样走不动路。”
亚雌届最顶级的夸奖就是把对方比作长得像雄虫。
司南笑了一笑,他调整飞械的频率自动驾驶回到海选基地。
“这一回下来,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谁跟你是朋友啊,”诺卡斯转身想要瞪这个脸皮很厚的司南,可他看见司南驾驶飞械的侧脸之后,莫名其妙觉得外面母星繁华的夜景打在司南眼睛里很和谐。
他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之后,拼命把头扭过去,不再看他了。
“我们刚刚才一起面对了共同的敌虫,未来又要变成明里的练习生同事和暗里的双下线。”
虽然诺卡斯还是对司南的说法表达了不懈,但是这次,他没有反驳。
“对了。”诺卡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要小心那个住在你隔壁房间的亚雌。”
司南知道他说的是谁,于是挑了眉头。示意诺卡斯继续说下去。
“我之前见过他,在特殊场合。”诺卡斯本来还想说什么,出于顾虑,他还是没有说完,“总之……你小心就对了。”
司南知道诺卡斯说的是什么事情。司南承他的情。司南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诺卡斯的肩膀,就像是真的“朋友”那样。
“谢了。”
司南强行给他们俩联系在一起,顺便还非常可耻地卖了一把自己的脸。
K叹为观止地看着司南看似随意,实则各种微调确保光源将自己的侧脸烘托到最有氛围感的角度。
K在观察日记里再次记下:好可怕的地球人。
到达海选临时酒店已是深夜。诺卡斯的房间在司南楼下,电梯先送走了他,司南跟随着轿厢上升,比起平时的懒散,今天晚上要更沉默。
K知道,司南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镇定。手指轻微颤抖着放在裤兜里,他盯着眼前的玻璃电梯门,幻视有谁站在梯门对面。
随着即将到达楼层的灯光闪烁,司南闭紧眼睛再睁开,邹蒙临死之前,瞪大的眼睛还在死死瞪着自己。
邹蒙的复活,无疑给了司南很大的心理压力。
在司南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镜像的瞬间,电梯门打开了。
司南眼见着邹蒙的脸自左右打开的电梯门中间开始裂开,直到从走廊里吹进来冷风,将沉浸其中的司南吹清醒些。
他收回胳膊,后退半步扶住了电梯内的扶手。
复活吗…
如果虫族真的掌握着这种科技,那么虫族代替人类,也是顺其自然。
酒店走廊静悄悄的,电梯到达司南所在的楼层,出于前世躲私生的习惯,他在出电梯之前,会透过门对侧的反光看外面的情况。
司南本来游走的精神再次集中起来。
外面站着虫。
是谁?
司南低头瞥了一眼K,可惜K还没能得到海选酒店的监控读取权。
K显得更紧张。【不会是邹蒙吧?】
“不可能。节目组有严格的门禁,他进不来的。”
【那会是谁?】
司南控制动作,在最小范围内动了动头,查看玻璃映出来的反光。
他紧绷着身子,湿汗顺着他的下巴滴进胸膛之间,终于,他找到了角度,看清了那虫的上半身。
深红色的皮夹克,如此扎眼的颜色,玻璃再模糊也很好分辨。
只一眼,司南就猜到是谁了。
他冷冷提起嘴角,手指尖骨缝摩擦的声音嘎嘎作响。
他在心里倒数三个数,随后突然暴起,他一跃大步冲出电梯,狠狠压着皮衣男的后背,强迫他背对着自己,反剪双手被他按在电梯门附近。
夹克男闷声喊痛。他尝试反击,可司南来的太突然,又把他压得太死。以至于他挣扎都显得艰难。
挣扎了半天,他只好软下语气求饶。
“我输了我输了,你先放开我。”
司南不吃他这套。反而把亚雌的脑袋按在电梯门中间。
电梯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次合上,或许会夹爆夹克男的头。
这种危险的预警让皮衣男更加紧迫地叫停。
“停停停,小朋友,你这么玩太危险了!”
“谁是小朋友?”司南没想到这虫还喜欢占虫便宜。都是练习生,年纪差的了多少,还装上长辈了。
那虫被司南按着,弓着背在电梯门两侧站也站不稳。他扯着夹克男的领子,司南语气沉沉,不留一丝情面。
“辛岚给你的好处,值得你送一条命吗?”
他似乎没有听懂司南的话。“什么辛岚?快放开我,电梯门要关上了!”
他呼救声很大,一瞬间让司南分神去看电梯合页两侧,
而他趁着司南分神的片刻,从司南的手中脱身,反手把司南推进电梯里。
电梯门这回才刚刚合上,一刻不差,刚好他逃跑,也刚好自己没看见他的脸。
在推他进去之前,夹克男在司南脑袋上揉了一下。
“年纪不大,脾气这么暴躁。”
等到电梯门再次被司南打开,那抹身影已然在夜色之中消失了,司南被关在电梯里,略感郁闷地拨弄着自己被弄乱的头发。
“K。”
【嗯?】
“我怎么觉得他…”司南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来“收拾自己”的吗,怎么还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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