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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紫宸宴 诗剑暗语

永宁殿的烛火噼啪轻响,淌下的烛泪在鎏金烛台上堆叠如小山。

窗纸上,两个对坐的身影随着火光摇曳,从夜深人静直至东方既白。

崔望之收起最后一张被李长宁无意识摸得边缘发皱的宫苑图时,殿外已传来宫人清扫庭院的细微声响。他的嗓音因彻夜未眠而沙哑:“便按此计行事。”这个计划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他没有多言,只深深看了李长宁一眼,身形便悄然融入渐亮的晨光中。

殿内恢复寂静。李长宁指尖摩挲着乌木匣冰凉的表面,那截断指带来的寒意未散,而对母亲的担忧已如藤蔓缠绕而上——那个身不由己的母亲,今日又会以何种面目出现?

果然,日上三竿时,武惠妃宫中的掌事太监亲自前来,笑容可掬地传达懿旨:惠妃娘娘怜惜永宁公主近日心神损耗,特于今夜在紫宸殿偏殿设下小宴,名为“祈福宴”,邀公主殿下务必出席,以慰慈母之心,亦祈神明庇佑。

“祈福宴……”李长宁心中冷笑。

昨夜才送来暗藏玄机的参汤,今日便大张旗鼓设宴祈福,这其中的警告、试探与控制,不言而喻。她面上却是一片温婉柔顺,恭敬接旨:“有劳公公回禀母妃,女儿定准时赴宴。”

传旨太监离去后,李长宁沉吟片刻。这场宴席,是危机,也是契机。母妃在此时设宴,绝非单纯祈福那般简单。

玉真观的阴影、范阳的豹头纹、寒食散的控制、凌烟阁的密会……这些线索如同散落的珍珠,而今晚的宴会,或许就是能将其串联起来的那根线。

她铺开宣纸,研墨挥毫,字迹清丽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锐。“将此信秘密送至翰林待诏李白先生处,”

她将短笺递给挽碧,指尖在“即席赋诗”四字上轻轻一叩,“就说本宫素慕其诗才,祈请先生于今夜宴上,即席赋诗,以添雅兴。”

她需要李白那支笔,需要他诗成那一刻,在这潭深水里搅动出的波澜。

宫女领命而去。李长宁眸色深沉。

李白,这位名动天下的“谪仙人”,其诗纵横恣肆,其性放荡不羁,与朝中诸多势力若即若离。请他作诗,既可掩人耳目,更重要的是,他那看似狂放的诗句,或许能成为传递信息的绝佳载体。

她要借李白之口,试探在场众人的反应,更要借此,向可能潜伏在暗处的“自己人”,或者向那个被控制的母亲,传递一个模糊但坚定的信号——她,李长宁,并非全然无知无觉。

夜幕降临,紫宸殿偏殿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武惠妃盛装出席,凤钗步摇,华贵不可方物,她端坐主位,笑容温婉慈爱,仿佛昨夜那个袖染龙涎香、脉象异常的母亲只是李长宁的错觉。席间除了几位得宠的妃嫔、皇子公主作陪,竟真的请来了李白。

李白一袭青衫,略显潦倒,但眉宇间自有睥睨天下的狂傲之气。他并未着官服,显然是以诗客身份受邀。见到李长宁,他执礼随意,目光却在她脸上停留一瞬,带着几分审视与好奇。

宴过三巡,气氛看似融洽。武惠妃慈爱地看向李长宁:“宁儿,李翰林诗才天下无双,母妃特意请他来,为你祈福助兴。不若就请李翰林即席赋诗一首,如何?”

李长宁起身,向武惠妃行礼,又对李白微微颔首:“有劳李翰林。”她目光平静,与李白对视,指尖在袖中轻轻掐了一下。

李白朗声一笑,毫无推辞,他仰头饮尽杯中酒,略一沉吟,便挥毫泼墨,笔走龙蛇:“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起句秾丽,赞的是美人,亦是这皇家富贵景象。席间众人皆露赞赏之色。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瑶台、群玉,仙家之境,似将武惠妃与李长宁比作天上仙子。

武惠妃唇角笑意盈盈,显然对仙子的譬喻极为受用。

然而李白笔锋陡转,下一句便如惊雷炸响: “秦王扫**,虎视何雄哉!”洪钟般的诗句震得满堂丝竹戛然而止,舞姬的云袖僵在半空。

《秦王扫**》!在这温馨的祈福宴上,颂前朝帝王赫赫武功?

席间响起压抑的抽气声。李长宁心头剧震,她清晰地看见母妃执杯的指节骤然绷紧,白得毫无血色。那完美的笑容还挂在脸上,眼底却已凝成冰霜般的席间几位妃嫔面面相觑,神色惊疑不定。

而一位坐在角落、并不起眼的宗室亲王,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眸,在听到“诸侯尽西来”时,倏然睁开,闪过一丝锐光,虽即刻掩饰,却已被李长宁看在眼里。

李白仿佛浑然不觉气氛的微妙变化,依旧狂放不羁,笔下的诗句愈发惊心动魄:“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收兵铸金人,函谷正东开。”

他在颂扬帝王权术、天启明断!李长宁袖中的手悄然握紧。她不确定李白是单纯的诗兴大发,还是……听懂了她信笺中未曾言明的暗示,以此诗回应?或是,他本身也察觉到了这宫廷之下涌动的暗流?

诗成,满堂皆静。武惠妃率先抚掌,打破沉寂:“好!李翰林此诗,气象万千,当浮一大白!”她举杯,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李长宁,带着探究。

宴席在一种看似热烈实则诡异的气氛中继续。李长宁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应对自如,心中却已波涛汹涌。李白的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母妃的反应,那位宗室亲王的异样,都印证了她的猜测——这场宴会,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待到宴席散场,众人恭送武惠妃起驾回宫后,李长宁并未立即离开。

她以欣赏殿内新贡的牡丹为名,稍稍滞留。待人群散尽,她低声对身边心腹宫女道:“去请李翰林至偏殿暖阁,就说本宫有几卷古籍,欲请教翰林。”

偏阁内,烛光柔和,驱散了殿外的喧嚣。李白被引入时,脸上并无意外之色,依旧是那副疏狂模样,只是眼神清明了许多。

李长宁屏退左右,暖阁内只剩他们二人。她并未急着开口,只是执起茶壶,为李白方才饮尽的杯中续上热茶,水声潺潺。“翰林的《秦王扫**》,”她放下茶壶,声音轻得像耳语,“剑气很盛。”

李白挑眉,接过茶杯,指尖在杯沿摩挲了一下,似笑非笑:“哦?公主竟能从几句酸诗里听出剑气?莫非公主殿下……也懂剑?”

“本宫不懂剑,”李长宁抬眼,目光清亮地看向他,“但懂风。山雨欲来之时,再醇的酒,也压不住风里的铁锈味。”

李长宁不理会他的装傻,径直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字字清晰:“本宫知道翰林非池中之物,眼中见的,不止是风花雪月。今日请翰林来,只想问一句,翰林可知‘寒食散’?可知‘玉真观’?可知‘范阳豹头’?”

这三个词如同三把利剑,直刺核心。李白脸上的慵懒神色瞬间收敛,他放下茶杯,目光变得锐利如鹰隼,仔细地打量着李长宁,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位深宫公主。

眼前的永宁公主,眼神清明坚定,气质沉稳冷静,与传闻中那个只知享乐、不通世事的形象判若两人。

“公主……”李白沉吟片刻,声音低沉了许多,“您可知,您问的这些问题,任何一个,都足以引来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李长宁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若怕死,”李长宁打断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本宫就不会点那《秦王扫**》!”

她上前一步,烛光在眼中跳动:“诗中的'诸侯'指的是谁?是那些拥兵自重的藩镇,还是盘踞在长安阴影里的魑魅魍魉?”

她不等回答,继续紧逼:“'收兵铸金人'?是期盼天下一统,还是有人正在暗中集结兵力?”

她步步紧逼,毫不退缩。来自现代的灵魂,让她拥有这个时代女子少有的胆魄和洞察力。她不是在请求,而是在寻求合作,或者说,是在进行一场危险的试探与交换。

李白凝视她良久,忽然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公主殿下,您让李某刮目相看。”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李某一生漂泊,所求不过‘心安’二字。见不平事,如鲠在喉。玉真观……龙涎香奢靡,往来皆权贵,早已非清修之地。范阳节度使,坐拥精兵,其心……哼。”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然明了。

他转身,看向李长宁:“至于寒食散,此物阴毒,戕害身心,宫中……确有其影。公主提及此事,莫非……”他目光中带着询问。

李长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递给李白:“此物,请翰林收好。若他日听闻宫中有变,或本宫……遭遇不测,请翰林设法将此物交予崔望之崔郎君,或者……直接面呈父皇。”

锦囊内,是她根据现代医学知识,写下的关于寒食散危害与初步解毒思路的密信,以及一枚她私下弄到的、含有微量寒食散成分的香囊残片作为物证。

她不能完全信任李白,但此刻,他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能突破宫廷重重封锁,将信息传递出去的“变量”。

李白接过锦囊,入手微沉,他并未打开,只是紧紧攥在手中,面色凝重:“公主何以信我?”

我不信你,信谁啊,你可是李白李太白啊,现代小学生背你的诗,都想冲过来骂你,不过幸好你爱国

“因为翰林诗中,有侠气,有苍生。”李长宁坦然道,“更因为,本宫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暖阁外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若非李长宁精神高度集中,几乎无法察觉。她与李白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

“夜已深,本宫不便久留翰林。翰林请从西侧角门出宫,已有人打点。”李长宁迅速说道,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李白深深看了她一眼,将锦囊塞入怀中,拱手一礼:“公主保重。诗酒虽好,不及社稷之重。李某……告辞。”说罢,他转身,步履依旧潇洒,却带着一丝决然,悄然消失在暖阁的侧门。

李长宁独自站在暖阁中,心跳如鼓。与李白的这番交谈,是一场豪赌。她不知道这一步走得是对是错,但无疑,她已经将一颗石子投入了更深、更暗的漩涡。

她走到窗边,看着李白的身影融入夜色,远处紫宸殿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巍峨而森然。

初三子时,凌烟阁……时间越来越近。母妃的宴会,李白的诗,范阳的豹头,玉真观的龙涎香,还有那无处不在的寒食散阴影……所有这些,都指向一个巨大的阴谋核心。

“看来,这盘棋,是越来越复杂了。”李长宁低声自语,眸中闪烁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静与决绝,“不过,越是复杂,才越有机会火中取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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