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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血色亲情

李白的身影消失在宫苑深处,如同水滴汇入暗流。李长宁独立暖阁,窗外夜色浓稠如墨,将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话尽数吞噬。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锦囊绸缎的微凉触感,那是一场将身家性命押上的豪赌。她赌的是李白的侠义与良知,赌的是那“诗仙”狂放不羁外表下,对这片山河的赤诚。

“别无选择……”她低声重复着方才对李白说的话,唇边泛起一丝苦涩。

穿越至此,知晓历史的模糊走向,却深陷于具体而微的阴谋泥潭,这种无力与紧迫感,时刻灼烧着她的神经

永宁殿的夜色,比暖阁外更沉几分。跨入门槛,那股熟悉的紫鳞葵甜香便缠了上来,试图掩盖什么,却只让那缕若有若无的铁锈气更显突兀,压得人心口发闷。她挥退所有宫人,只想在风暴来临前,求得片刻宁静,梳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子时刚过,殿外再次传来脚步声,这一次,轻盈而熟悉,带着一丝迟疑。不等宫人通报,殿门被轻轻推开,夜风卷入一股清冷的、属于玉真观的特制龙涎香气——是母妃

李长宁心头猛地一紧。宴席上母妃那冰霜般的眼神犹在眼前,此刻深夜独自前来,意欲何为?她迅速扫视四周,确认并无异状,这才起身相迎。

“母妃?”李长宁面上适时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困倦,“您怎么还未安寝?可是有何要事?”

此时的武惠妃,褪去了宴席上的华贵雍容,只着一件素雅的常服,未戴钗环,长发松松挽起,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脆弱?她挥手示意随行的宫女退至殿外,并亲自合上了殿门。

殿内烛火跳动,映照着母女二人各怀心思的面容。

“宁儿……”武惠妃一开口,声线便泄出一丝沙哑。她向前挪了半步,烛光在她脸上明灭,那目光沉得厉害,像是积了千言万语,却无一字能轻易出口。

那眼神不再是宴席上完美的慈爱,也不再是昨夜那种被控制的麻木,而是充满了挣扎、痛苦,以及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李长宁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下文。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武惠妃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忽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了李长宁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李长宁微微蹙眉。

“宁儿——”武惠妃的声音骤然压紧,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逼出来的,“走!离开长安!立刻!”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紧了李长宁的袖缘,“去洛阳,去蜀中,去哪里都行,就是别再待在这里!”

李长宁瞳孔微缩。她想过母妃可能是来警告,来试探,甚至来……执行某种命令,却独独没想过,会是如此直白、甚至堪称失态的让她逃离。

这一刻,母亲惊惶无措的模样,竟与她前世记忆里,母亲在病床前紧紧攥着她的手,反复叮嘱“好好吃饭”的样子重叠了。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揪了一下,酸涩难言。

李长宁看着母妃的模样。

“母妃何出此言?”李长宁稳住心神,试图抽回手,却发现武惠妃握得极紧,“女儿在宫中好好的,为何要突然离开?”

“好好的?”武惠妃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中瞬间涌上泪光,却又被她强行逼退,“这宫里早就烂透了!你以为母妃为何……”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脸上掠过一丝极度的痛苦和恐惧,仿佛提到了某个禁忌。

李长宁反手握住母亲的手,指尖再次悄然搭上她的脉门。那浮滑滞涩的脉象依旧,但此刻,似乎又多了一丝紊乱的心悸。

“母妃,您是不是……被人胁迫了?”她不再迂回,直接问出了核心,“是因为寒食散吗?”

“寒食散”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得武惠妃浑身一颤,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长宁,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你……你怎么会知道?!”

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倚靠在冰冷的殿柱上,“是了……你长大了,你什么都知道了……”

她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不再是演戏,而是真切的绝望与愧疚。“宁儿,母妃对不起你……母妃是个没用的母亲……”

她哽咽着,语无伦次,“他们……他们用你和你皇兄的性命威胁我……我没办法……我只能听他们的……”

“他们是谁?”李长宁步步紧逼,扶住母亲颤抖的双肩,目光如炬,“是玉真观?还是范阳来的那些人?”

武惠妃惊恐地捂住嘴,拼命摇头,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力量的恐惧:“不能说……说了你们都会没命的……他们无处不在!连陛下身边……”她再次噤声,恐惧地望向四周,仿佛黑暗中真有无数双眼睛在监视。

李长宁心中寒意更盛。果然如此!母亲并非主动参与,而是被当成了控制她的棋子,甚至可能被用来影响父皇!

“母妃,您冷静一点。”

母妃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和黄兄父皇有事的

李长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引导着母亲,“您告诉我,他们让您做什么?除了传递消息,他们还让您做了什么?凌烟阁……初三子时,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武惠妃听到“凌烟阁”和“初三子时”,身体抖得更厉害,她紧紧抓住李长宁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他们只让我……让我在合适的时候,将陛下引往凌烟阁方向……还说……还说只要事成,就给我们解药,放我们一条生路……”

引父皇去凌烟阁?李长宁脑中飞速运转。结合崔望之提到的凌烟阁可俯瞰紫宸殿侧翼,以及可能提前埋藏东西的猜测……这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布局!在凌烟阁设伏,或利用提前埋藏的火器、弓弩,待皇帝被引至附近时,发动致命一击!

好毒的计策!若成功,弑君之罪或许会被推到其他势力头上;若失败,被推出来顶罪的,很可能就是这位“身不由己”的武惠妃,甚至……是她李长宁!

“解药?”李长宁捕捉到另一个关键信息,她紧紧盯着母亲,“母妃,您说的解药,是解除寒食散之毒的吗?您和皇兄……都服用了多久?”

武惠妃泪眼婆娑,绝望地点头:“半年了……每次发作,都如同万蚁噬心,若不按时服用他们给的‘缓解之药’,便会痛不欲生……你皇兄他……他还那么小……”她泣不成声。!

半年!李长宁心沉谷底。

寒食散成瘾性极强,对身体损害巨大,长期服用,即便拿到解药,恐怕也……她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与悲痛

“母妃,您听我说。”李长宁用力握住母亲的手,传递给她一丝微弱的力量,“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就算我们逃到天涯海角,只要他们控制着解药,我们就永远不得安宁。而且,您以为他们真的会守信吗?事成之后,我们只怕会死得更快!”

武惠妃茫然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女儿:“那……那该怎么办?”

“反击。”李长宁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眸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只有把他们连根拔起,我们才能真正安全。母妃,您需要帮我。”

“我……我怎么帮?我什么都做不了……”武惠妃恐惧地摇头。

“您能。”李长宁贴近母亲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急速说道,“第一,继续装作被他们控制,按照他们的指示行事,但任何指令,必须提前让我知道。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保护好自己,尽量不要单独服用他们给的任何东西,我会想办法寻找真正的解毒之法。第三,我前几日给你的东西里面是解药,你和皇兄按时服用定然有好转,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个药的存在。”

武惠妃怔怔地看着女儿,看着她眼中那份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决断,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又仿佛被她的勇气所感染,眼中的绝望渐渐被一丝微弱的希望取代。“宁儿……你……你真的有办法?”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李长宁坦诚道,她不能给母亲虚假的希望,“我们需要时间,需要机会。母妃,为了您,为了皇兄,也为了我们自己,我们必须拼一次。”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更鼓声,已是丑时。武惠妃如同惊弓之鸟,猛地站起身:“我……我该回去了,太久会惹人怀疑……”

她慌乱地整理了一下仪容,试图恢复平日的端庄,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和苍白的脸色,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走到殿门口,她忽然停住,回头深深看了李长宁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言,有愧疚,有担忧,更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宁儿,”她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无论发生什么,活下去。”

说完,她迅速转身,身影没入殿外的黑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殿门重新合拢,隔绝了内外。李长宁独自站在原地,母妃最后那句话如同烙印,刻在她的心头。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丝龙涎香与泪水混合的、悲伤而绝望的气息。

她缓缓走到案前,看着摇曳的烛火。

生母的坦白,证实了她最坏的猜测,却也撕开了一道突破口。母亲并非敌人,而是另一个更深、更无奈的受害者。

这场斗争,不再仅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将这具身体的血亲,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出来。

“活下去……”李长宁低声重复着,指尖划过冰冷的桌案,“当然要活下去,而且,要赢得漂亮。”

她吹熄了烛火,将自己彻底融入黑暗。距离初三子时,时间所剩无几。

与母亲的联盟脆弱而危险,李白的锦囊前途未卜,崔望之的行动吉凶难料……但此刻,她的心却异常坚定。

风暴将至,她已不再是孤身一人。尽管前路遍布荆棘,但至少,她看清了第一道需要斩断的枷锁。

夜色深沉,永宁殿内,一场关乎生死与亲情的无声战争,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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