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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

所谓名士者,自当临危不乱,喜怒不形于色,不厌不憎,雅量容常。

不同于任诞放纵,惊世骇俗的士族子弟,陈郡谢氏子弟自来以这样的准则规训己身,谢玄琅过去也一直将这条族训践行得很好。

但唯有他微微咬紧的牙关知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谢家二郎,双璧之一的谢玄琅,今日差点因为一碗药破功。

原因无他,只因谢玄琅他怕苦。

时人好玄清谈,崇尚自然,“返璞归真”之风气风靡士族阶层,不少士族专门跑去深山老林里挖野菜吃,谓之“啖真”。

不过大多数人也只是为了合流众人装个样子罢了——一群博衣高冠之人乘着车,仆从前呼后拥照料着到山间挖野菜,不见一点辛苦。回家后关起门来,又是脍不厌精食不厌细的人上人生活。

谢玄琅也随这些人“啖真”过,但他极恶此举。

那些所谓名士虚伪的样子他早已司空见惯,甚至于,他自己亦是其中一员。只是,那些野菜大多味道酸苦,他每每“啖真”过后,总要在无人时再抠着嗓子眼吐出来。

他便是这样的性子,不喜之物,哪怕侥幸进了他的肚腹,他也要吐出来。

他自小不喜苦味,饶是如此,他过去又吃了数年苦药,如今早已对味苦之物避之不及。

他从广袖里摸出一方洁白的丝帕,拭了拭唇角的药渍,形容优雅得仿佛古画里的仕女,随后才抬起眼来向他们道谢,“多谢郎君与娘子照拂。”

王拂陵踌躇地看着他问道,“……郎君,你还好吗?”

只见少年那双墨玉般的眸子中水光潋滟,眼角泛起微红,如斜阳晚照,看着有几分惹人怜惜之态。

这人肤色本就苍白的过分,瞧瞧,这一碗苦药下肚之后,他脸色都有点发青了……

王拂陵怀疑,如果不是对方强大的静气功夫和修养,他可能会当场吐出来。

谢玄琅微微一笑,“娘子何出此言?在下感觉很好。”

王澄看破不说破,他既乐意装,他也乐得看戏。

正在此时,府里有下人来禀,“郎君,谢大郎君来访,当下正在前厅候着。”

谢大郎君?王拂陵猛地坐正了,那不就是原书里的男主么?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传说中的男主了,她还真是有点期待。

没等她细想,王澄便挥挥手让人将他领过来了。

不多时,一位风姿秀彻,拔卓出尘的郎君便大步走来,不同于王澄衣冠严妆的俊美,和雪衣少年淡极生艳的天然灵秀,谢玄瑾今日打扮得颇为闲适,玉冠素衣,一派舒朗清隽。

只是他焦急的面色和匆忙的步履破坏了那分闲适,待到堂中,他目光四下逡巡,终落在那静坐的雪衣少年身上,见他平安,才松了一口气般,跟主人家见礼客套。

他抬手认真行了一礼,“静之,阿皎之事多谢你。”

王澄笑着摆手,“遏兄客气了,令弟实是吾妹所救。”

谢玄瑾一怔,这才留意到他旁边的少女,清艳窈窕,面容带有几分稚气,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带着好奇打量他。

谢玄瑾笑了笑,道,“我道你今日为何急急向陛下告假,原是令妹回来了。”说完又问王拂陵,“王小娘子如今身体可好些了?”

一年前王拂陵伤重之事他也有所耳闻,只是七娘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他不好多问。况且王澄向来爱重小妹,当初因此事差点疯魔,后来更是对此事讳莫如深,最忌旁人打听,故而他也不甚清楚。

王拂陵听他点到自己,也朝他点头致意笑道,“劳郎君问候,我身体已无碍。”

果然是当男主的人,谢玄瑾容色亦是出众,濯濯如临风玉树,与身边两人比起来,他更是温润中多了一些挺拔的刚毅正气。等等——

王拂陵突然意识到,王澄本是叫歧雾去请那少年的兄长,结果谢玄瑾来了,也就是说——她捡到的人其实就是她的攻略对象谢玄琅?!!

想到这里,王拂陵手下不禁一重扯到了兔毛,“可恶的系统,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那是谢玄琅?”

系统在她怀里翻了个肚皮,用天真的童音说道,“宿主,我们做系统的原则上是不能干预宿主的任务的,你要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能事事都指望系统的帮助……”

王拂陵忽略了它教导主任般的训导,又悄悄看向了那少年——这就是原书中的谢玄琅,温文尔雅,明珠映月……形容得倒真是很贴切。

她出神的功夫,谢玄瑾已经走到了谢玄琅身边,担忧地问道,“阿皎,你可还记得兄长?”

谢玄琅闻言站起身,垂首的模样倒显出几分乖巧来,“兄长。”

听语气不似不认得他,谢玄瑾松了一口气,来时惴惴的心彻底落了地。

谢玄琅每年春三月会在他的私邸住上一段时间,悼念渡江时亡故的父母,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谢府。

今日正值他休沐在家,王静之遣婢女给他带的信中说阿皎受伤失忆,他骇了一大跳,才急急忙忙赶过来,见他无事才算放心。

王拂陵闻言诧异道,“郎君先前不是还不记得自己的姓名家人?”

谢玄琅面色不改,丝毫没有被戳破的尴尬,合袖朝她揖了一礼道,“想来是贵府上那碗药起了作用,服用后,在下确是豁然开朗,拨云见日,如今记忆已无大碍。”

“……”

王拂陵感到一阵无言。她又不是傻子,就算是“药到病除”也断然没有这么快的,她痛经时吃个布洛芬起作用都得半个小时呢。

所以他先前确实是在装失忆?

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他究竟为何要这样做,撒这样一个一戳就破的谎让她觉得有几分荒谬,难道说这个时代的人就是比较癫?

可话虽如此,她也不会戳破他,毕竟日后还指望攻略他回家呢。

只好将错就错故作不觉道,“郎君无事便好。”

谢玄琅弯着唇角静静看着她,王拂陵蓦的感到腰间有轻微的凉意。

她奇怪地伸手,摸出来一颗青枣般大的珠子——

原来是系统给她的珠子,只不过这珠子此时已经不像系统给她时澄净透明,而是泛着些浅淡的蓝色,整颗珠子内部丝丝缕缕的蓝白萦绕交缠,宛如雪山巅上那抹纯净的蓝天白云,透着股若有似无的寒气。

系统之前告诉她,珠子的颜色变化代表了好感值。那蓝色代表什么意思?

系统歪在她怀里,见此情况也毫不意外,回答了她的问题,“暖色代表爱意,与之相反的冷色代表的肯定就是相反的意思啦!”

那蓝色岂不是很讨厌她了!

王拂陵惊讶地睁大了眼。讨厌她,为什么?

她好像没做什么惹人厌的事吧,来时甚至还救了他不是么?

她不解地抬眸,正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那眼底好似流淌着二月春溪。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谢玄瑾觉出点气氛的古怪来,主动开口说道,“阿皎既无事,我们兄弟二人也该告辞了。静之与娘子久别重逢,想来如今也有许多话要叙,我们便不打扰了。今日之事,日后再专程登门拜谢。”

王澄起身要送,谢玄瑾连连推拒,只说今日已经叨扰了,留他们兄妹二人叙叙旧。

这时,府里又有下人急急跑进来,一副气都没喘匀的模样,王澄微拧了眉,但想到谢氏兄弟还在,便只是笑着斥道,“何事如此惊慌?倒教人见笑。”

进来的年轻侍从忙跪下,“郎君,宫里来人急召君与谢大郎君!”

王澄微讶,倒是谢玄瑾看上去不见意外,似乎猜到了所为何事。

二人便准备应召进宫,走之前,王澄又回身吩咐道,“阿陵你先好好休息,阿兄回来再来看你。”

王拂陵点头,“政事要紧,阿兄不必担心我。”

言罢,王谢两人便急急往外走去,乘了宫里派来的马车进宫。

他们二人走后,垂手静候一旁的谢玄琅也出言道,“叨扰多时,琅也该离去了。”

王拂陵正要起身,却听他道,“娘子勿送,琅已恢复记忆,自行离去便可。”说完,便朝她一点头离开了。

他走后不久,王拂陵在他方才跽坐的短榻上发现了一块环形玉璧,似是他腰间坠着的。

王拂陵捡起玉璧起身,下意识朝他喊道,“谢郎君且等等!”

只见那人背影翩翩,大袖飘摇,逶迤的步伐没有丝毫停滞,径直跨过了一道月门,看不见身影了。

这也没多远,没道理听不见她叫他啊?

王拂陵有些纳闷,但到底没有追上去还给他——这攻略嘛,男女交往自然是讲究你来我往,你丢个帕子,我落个玉佩的,日后才好有借口再会。她倒是巴不得当下不还呢。

于是,她喊完一嗓子后转身又坐下了,抬头却见侍候在她身旁的青枝和歧雾二人都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王拂陵:“怎么了?你们可是有话要说?”

青枝纠结一番,到底还是说道,“娘子这般呼喊是没用的,因为那谢二郎君他……他听不见呀!”

王拂陵愣住了,“听不见……是什么意思?”

青枝觑着她面色斟酌道,“便是字面上的意思,谢二郎君他有耳疾,婢子听闻谢二郎能读懂唇语,故而平日里相对时,与人交谈无异,但背过身去,无法读唇,自然听不见娘子叫他了。”

……谢玄琅听不见?王拂陵震惊不已,原书中可没有这个设定啊!

她明明记得谢玄琅耳聪目明,尤善音律,舞乐双绝。在他年纪很小时便美名远扬,那时陈郡谢氏不过是个被门阀世家瞧不上眼的二流士族,他的父母还未曾亡故,尤以此幼子为荣。

“月出皎兮。皎者,洁白明亮,甚好。阿琅的字便取‘皎’罢。”这是原文里专门提过的一段。

可现在居然告诉她谢玄琅聋了?

不过转念一想,遇见他之后的一些蹊跷之处又得到了解释——譬如谢玄琅交谈时,他时时紧盯着她的目光,现在想来或许是在读唇,以及她总觉得她遇到的谢玄琅颇为寡言。

她曾经听说一些耳朵听不见的人,慢慢地也会失去说话的能力。

毕竟人都是渴望反馈的生物,如若自己听不到,自己控制不好语速和音量不说,说出去的话也宛如拳头打在空气上、微小的芥尘丢入海中,激不起丝毫涟漪,该是多么孤寂啊……

想到这里,她眉头深深拧起,又不禁问道,“他的耳朵是如何聋的?”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青枝似是不敢言,歧雾是个直性子,此时主子发问,她便大大方方朗声回答了,“谢二郎的耳朵是因为娘子聋的。”

“因为……我?”

王拂陵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这是原身的锅吧?狗系统又没有告诉她!一来就成了背锅侠,这还怎么攻略啊?

好好一个世家公子,谢家宝树,因为她聋了,别说攻略了,不结仇就算他谢玄琅为人宽容大方了!

拂陵:攻略的天崩开局……[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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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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