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鳞军军旗倒下,士兵陆续停了下来,茫然地大眼瞪小眼。
丞相被三十个精锐围得密不透风。
“继续啊!继续打!”
鱼万辛挥鞭大吼,“万龙寨的,都给我住手!”
壮汉们站在原地,赤鳞军也没有发起攻击。
丞相高举兵符,“你们是想造反吗?”
鱼万辛走向丞相,蟒鞭跃跃欲试。
精锐手持利剑,挡在丞相面前,一个有棱有角的长方体缓缓后退。
跟在鱼万辛身后的人越来越多,有万龙寨的壮汉,也有赤鳞军的士兵。
丞相被迫退出万龙寨大门。
鱼万辛驻足怒骂,“回去告诉狗皇帝,万龙寨不是好欺负的,让他给我等着!”
他放走了丞相,也放走了赤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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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到了,再撑一会。”
冷凌霖没有一丝留恋,带着庾莳策马奔腾,逃到福港。
庾莳脸色发白,在马背上颠簸几下,反胃想吐。
冷凌霖:“解药。”
庾莳:“医师她们已经安全离开了。”
冷凌霖轻抚她的脸庞,盖住了她半张脸,“你瘦了。”
船家:“客官,先进去选房间吧?”
她们在福港赶上了回京尹城的商船,冷凌霖二话不说递上银票。
商船跟她们来时那艘同一规格。
“我们又回到这个房间了。”
她们选了当初一起入住的次房,还是一张大床,还是有火炉和小方桌。
冷凌霖紧紧地抱住庾莳,两个人在厢房里静止了好一阵子。
庾莳:“你这样站着不累吗?”
冷凌霖:“不累,一点也不累……我真的好想你!”
庾莳:“我也是。”
她搂着冷凌霖的腰,摸到潮湿的裹布。
“你渗血了……伤口还没好吗?”
她掀开冷凌霖的衣脚,红得发抖。
冷凌霖:“应该是刚才鱼万辛那一鞭,又给我打穿了。”
庾莳:“我去找人要点布条。”
冷凌霖不肯松手。
庾莳撑起甜笑,“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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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冷凌霖双手撑着身体后仰,绷带裹了一圈又一圈。
庾莳认真疗伤的样子,破碎又动人。
她昂起头,“我弄疼你了?”
冷凌霖下巴贴着胸口,“没有。”
庾莳抱在冷凌霖腰后,系了两次结。
冷凌霖捧着她的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段时间,难为你了。”
庾莳闭上眼睛,送上热吻。
久别胜新婚,浓情蜜意时。
嘴唇的争夺,牙齿的碰撞,都是舌间缠绕的前奏。
手臂盘绕,在脖颈,在后背,在腰间。
“啊……”
“对不起……”
冷凌霖抓住庾莳要收回的手,抱入怀里。
一呼一吸,释放心中压抑良久的思念。
冷凌霖缓缓而下,撑着床榻的右臂支棱起骨骼青筋。
环绕在庾莳后背的左手,感受着心跳的悸动。
膝盖窝从90度开始扩张,120度,再到180度。
舌尖抽离,鼻息交汇。
膝盖收起,停在120度。
唇纹经过的地方,从耳垂的冰冷,到脖颈的炽热。
“咳……咳咳咳……”
庾莳捂着胸口,皱起了眉头。
杯里的水晃晃悠悠,“你慢点。”
冷凌霖睫毛扇动,“怎么样?有好点吗?”
庾莳哽住了喉咙,“嗯,好些了。”
指尖停在手腕上,冷凌霖神情严肃,“你是按我说的量服药的吧?”
庾莳撇开视线,清理喉咙余浊。
冷凌霖:“你吃了多少?这药不能多吃的!早知道就不用这个方法了。”
庾莳轻轻搭在她手背上,虚虚吐气,“只是昨天没睡好,你不要自责。”
冷凌霖停在了庾莳发动攻势之时。
眼眸落在她唇边,注入她瞳孔。
“盖好被子,我们来日方长。”
那一晚,冷凌霖久违地踏实。
她放空了脑袋,欣赏自己心爱之人熟睡的模样。
不用担心危险靠近,也不用试探对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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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殿内,南荣炽腾还穿着囚服。
他跪在地上,身上有多伤,小公主就有多痛。
初皇后也在,手帕在两指间垂落。
小公主从背后就认出南荣炽腾,股间的血迹触目惊心。
“你先起来,别跪着了。”
她眼里只有南荣炽腾,拉着他手臂,想扶他起来。
皇上上前迎接初皇后,手还没松开,就看到两人在拉扯。
“瑶儿,你松开!成何体统?”
初皇后润泽相视,了然于心。
南荣炽腾双膝跪地,撇开小公主的好意。
“你先站好。”
低沉的温柔,是独宠一份的细腻。
皇上:“南荣炽腾,今天只讨论家事,你起来说话。”
南荣炽腾:“罪臣不敢。”
初皇后开腔,细润悠长,“圣上让你站,你就站起来吧。”
小公主即刻上手,南荣炽腾还以情深一笑。
但在皇上眼里,就像小兔子送到了大黑狼嘴边。
“南荣!炽腾。”
南荣炽腾牵住小公主的手。
久经沙场的他明白一个道理。
一鼓作气,方得始终。
“圣上,既然是家事,请圣上听臣一言。”
南荣炽腾不枉是冷凌霖笔下最威武的角色。
要是她在场,一定会感慨万分。
南荣炽腾挺起胸膛,“小公主和臣相处时间尚短,但我们历尽生死,她更是对我关怀备至。从前,我是一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匹夫。遇到小公主之后,我学会了惜命。命悬一线之时,第一个念头是不想死,因为听到她的声音,我怕了。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怕死,我无法想象,如果真的死了,她会有多难过。”
皇上渐渐松开拳头,手帕挡住初皇后的微微一笑。
小公主能感觉到,手的痛感来自南荣炽腾的力度,力度源于他的在乎。
南荣炽腾垂下眼眸,“臣自知一介武夫,配不上小公主高高在上。但臣的忠心,日月可鉴。我恳求圣上可以成全我们……”
音量越发微弱,力度也逐渐放缓。
换来的,是小公主的追随。
小公主:“父皇,母后。你们同赴战场,生死与共,受世人赞颂。如今太平盛世,我愿和南荣将军共守繁华。”
皇上喘着粗气,在寂静的议事殿内,呼出了回音。
初皇后小心观察,仔细打量,“圣上,本宫不闻宫外事。但既然是家事,也斗胆参与两句。”
皇上没有回应,南荣炽腾和小公主互相使劲。
初皇后:“久闻南荣将军在战场上功绩赫赫,如今也是京尹城的守卫统领。武功了得,自是不容置疑。但小公主年纪尚轻,未谙世事。倘若你们发生冲突,你要如何应对呢?”
小公主护犊子抢话,“不会的,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乱发脾气的。”
初皇后:“我是在问他,他还没说话,你就急了?傻孩子。”
南荣炽腾:“回初皇后的话,先不论我们年龄相差无几,臣从小混迹沙场,处事经验更为丰富。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什么冲突,我都肯定会先让她三分。”
初皇后:“不管谁对谁错?不分青红皂白?”
小公主:“母后,怎么可以是非不分呢?”
南荣炽腾:“不问前因后果,必先护她周全,再探究竟。”
皇上:“若是关系社稷呢?小公主和蓄朝,你会怎么选?”
小公主每次都冲在最前,“父皇,我和蓄朝怎么能相提并论?”
南荣炽腾:“原则不变,盈瑶就是我的原则。”
听到自己的名字,小公主心头一颤。
皇上和初皇后相视一眼,笑容微妙。
皇上:“你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瑶儿可是有整个蓄朝作她的靠山。”
南荣炽腾强压翘起的嘴角,“臣,谢主隆恩。”
初皇后:“瑶儿,还不谢过父皇。”
“盈瑶谢过父皇,谢过母后。”
小公主兴奋得抱住南荣炽腾,原地蹦跶。
皇上:“咳!瑶儿,这是议事殿,注意分寸。”
南荣炽腾上手帮忙整理发丝,两人难掩喜悦,心潮泉涌。
初皇后笑容里藏着欣赏,南荣炽腾的憨直让她回想起初识的兰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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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莳:“你都不打算出去外面走走吗?”
冷凌霖:“海风这么冷,有什么好走的?”
两个人除了吃饭,其他时间都卷在被子里。
庾莳:“你不是很想看沿途风光吗?”
冷凌霖:“来的时候看过了,没你好看。”
两个人一言不合就亲嘴。
风浪波涛,海面不平。
船在摇晃,她们就随之摆动。
喘气是局促的挪动,肌肤之间游走着热烈。
“痒……真的痒!”
“嗯……呵……”
“呃,我也想……”
“轻点……”
“对吗?”
“哎……哎哎!”
船头翘起,船尾飞升。
一卷被窝滚下床,冷凌霖膝盖着地,趴在庾莳上面。
“没摔着吧?”
庾莳含羞摇头。
冷凌霖俯身向下,嘴巴和手指各有各忙。
发丝散落,如狼似虎。
急促的大动脉在脖纹上翻腾,“呵……你怎么这么,喜欢亲脖子啊?”
“你好香啊……”冷凌霖吐字含糊。
庾莳别过脸,心跳连成一拍,“都是汗。”
冷凌霖埋头苦干,“是后山的山茶花。”
庾莳按停了冷凌霖的手,“回床上吧。”
冷凌霖:“你冷吗?”
“不冷。”庾莳缩起瞳孔。
冷凌霖继续俯冲,发起新一轮猛攻。
庾莳双手缠绕,压得她束手无策,“换我来。”
耳朵接收到轻声信号,柔烈并重。
酥麻入骨,冷凌霖体乏无力。
瘫软的她,随庾莳身姿挪动。
上下换位,指尖落到印堂。
滑过鼻梁,在人中感受到烫手的热气。
捏住下巴,走过胸间。
冷凌霖吞咽口水,兴奋地期待着“用刑”。
她稍微起身,又被推了回去。
指纹留在腿上,软而不松。
商船全速前进,浪花涌起。
一浪接一浪,迎风起航。
烈日照暖了海面,与冷风激情碰撞。
指尖陀螺还在旋转。
船在荡,人在浪。
柴火哧哧正当燃。
是□□的交织,是灵魂的回响。
是阳光灿烂,是船帆飘扬。
是风霜如约,是寒露悄悄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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