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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地火浮屠(十五)

114

白云涧,云生结海楼。

谢骄泡在温度适宜的温泉内,认命的给小骨头搓澡。

搓澡的工具是素字辈女使贴心提供的,其中一位母家来自清静府之北的女使打量完小骨头的皮肤状态后,态度慎重的从五花八门的材质里,选择了钢钉……

虽然本人严词纠正谢骄的说法,说此物选材一种带铁刺的食蚁兽,但谢骄仍默认手里的刷子为钢刷。

女使言母家那边酷爱搓澡这一文化,加之灵师体质不一,故而演化出种类繁多的澡刷,以便日常清洁之用。

谢骄手中的钢…澡刷便是女使母亲给女使定制的三十六澡刷其中之一。

女使给谢骄提供钢…澡刷后,还根据谢骄的体质为他推荐了一款鸭绒铺就的棉刷。

“公子皮娇柔嫩,寻常刷子蹭下去定能挂掉您一层皮,还是用这款绒刷吧,既能清洁,又能顾全公子的身体。”

女使边说边失望地收回其余三十四套质地坚硬意在搓掉糙汉十几层皮的澡刷,翩然离去。

目送女使离去的谢骄手拿钢刷棉刷,小小的心灵大大的震撼,这就是南北差异吗?现代身处南方天天洗澡的谢骄不懂北方人的搓澡文化。

他看着钢刷。小骨头身上有鳞片不假,但泡温泉一刷火花带闪电是否太过夸张?

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敬畏和死贫道又死道友的微妙心情,谢骄问一旁醉酒中不在状态的简繁华,“女使会去找小袄和秋池吗?”

一个队伍就该整整齐齐的,谁都别跑。

简繁华瘫在椅子上,呆呆地望向一个地方。好半晌,等谢骄都想一拖二带着他和小骨头直接走的时候,他才慢悠悠说,“会推荐,不过那是另一套一百零八刷的故事了。”

“繁华,你说话是有一套的,我怎么没看出你内里这么幽默?”谢骄忍俊不禁,简繁华的话乍一听毫无逻辑,需得细品一番才能得知他话里的真意。

“幽默?幽的什么默。”简繁华眼神涣散,说话发自内心一点掺假的成分都没有,他双手合十,坐得安宁,“师兄你没墨了吗?我那里还有很多,若师兄想要,尽可给师兄送去。”

“我字丑,不要。”谢骄面上不显,心里强忍笑意,是他笑点太低了还是简繁华这种反差太有意思了?

谢骄凑近半阖着眼的简繁华,伸出一根手指在简繁华眼前晃动,稚气非常。少年异瞳里闪着好奇的光——简繁华现在是真醉还是装醉?

谢骄对酒无感,但这不妨碍他好奇简繁华醉酒后的状态。

尘世俗人的外壳千人一面,外人相似的面孔能让谢骄安心,谢骄也毫无窥探他人内心的欲求,但对自己人,谢骄心中则会生出无穷无尽的好奇心,这是一种偏执的坏习惯。

谢骄能感觉到心中不断疯长的窥视欲,他的心告诉他,只要他想,他就能窥探他人的心。

这是现代的谢骄,毫无神奇力量的谢骄穷尽一生都无法做到的事。

在现代,谢骄只不过是茫茫人海的一点烟雨,但在这个世界,掌握强大力量的他能为所欲为。这里没有规则的束缚,只要有力量,做什么都可以。

“……”

一阵无声的寂静后,谢骄收回了手指,也收回了自己放出的情感。

谢骄摸了摸发烫的左眼。

一直乖乖待着的小骨头若有所感地看向谢骄,它能嗅到的同类气息浓厚了起来,它不解地歪头,想靠近又不敢靠近谢骄。

谢骄没有转动头,仅动了眼球的眼珠挪到眼眶最外角,幽幽凝视小骨头。这种神似恐怖片的情节吓不到不通人性的兽,谢骄无法从小骨头眼中看到一丝恐惧和退缩。

谢骄远离简繁华,靠近小骨头,他弯下腰,从小骨头骨面具上无风自动的青色翎羽旁取下一朵半透明的银色小花,柔嫩的花瓣附着在谢骄指尖。

“太糟糕了。”

谢骄用灵力碾碎花朵,他看着银色流光微微叹了一声。

但随后,在小骨头都没反应过来这种情绪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谢骄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他眼中重新溢满合时宜的得体情绪,朝小骨头温声道,“没事了,我们去泡温泉吧。”

“女使们说温泉很不错,不同的池子有不同的功效。我长这么大还没泡过温暖,刚好趁这次机会体验一下,也算长了一番见识,不……”

谢骄说着说着就要直起身子,但比他动作更快的是小骨头抓住他的手。

锐利的兽爪不轻不重地压住谢骄的右手,弯起的爪尖正对着有刻骨伤痕的右手掌心。谢骄要说的话被这突然的动作打断,他看着小骨头。

小骨头也看着他。

谢骄先挪开了视线,但只是一刻,他又强迫自己重新面对小骨头的目光。谢骄讨厌他人冒犯的试探视线,但对此刻半人半鳞的小骨头,他又不能一锤子钉死小骨头此举是在冒犯他这件事。

谢骄清楚小骨头不算完整的人,所以他无法立刻将其从自己的心理防线内驱逐出去。迁怒一个没有完整人格的人,太没品了。

“累了一天了,早点泡完温泉,我们也能早点休息,”谢骄收拾好心情,不管有没有用的开始转移话题,他的目光挪到小骨头身上发黑的血渍处,语气柔软,“不难受吗?血干后又黏又腻,要不要我给你搓个澡,把它洗干净?”

小骨头:“嗷?”

谢骄装作听不懂小骨头语气词里的含义,“你同意了?同意了就和我走吧,我要拖着繁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谢骄温和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他的眼神和声音没有一丝强迫人的意味,但小骨头却松开了手,像做错事的稚童般心虚不已的低头。

*

云生结海楼温泉深处,小骨头趴在温泉边滑腻的乌石处,像条任人宰割的鱼般摊开身体,任由谢骄给它搓洗。

谢骄一开始还不敢用钢刷,怕伤到小骨头。对小骨头鳞片坚硬程度缺乏想象的谢骄用了绒刷,然后得到了没有绒毛的刷子一枚。

谢骄手握木板,看着倒三角鳞片上勾连的细绒,陷入了沉默。不管古今中外,打工人最讨厌的无非是自己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谢骄看着血渍没掉几块,刷子损坏一枚的现状,无慈悲地拿起钢刷,揪开小骨头的鳞片蹭蹭地刷。

刷吧,一刷一个不吱声。

鳞片生长的原理和猫猫狗狗类似,顺毛者昌,逆毛者亡。没有养过猫咪的谢骄看过宠物博主剪辑的猫咪视频,知道猫咪不喜欢被逆毛摸,因为重新舔理毛发太费时间。

小骨头在谢骄的逆刷下一抖又一抖,显然在忍耐谢骄违背生物本能的清洁方式。

谢骄察觉到了小骨头的别扭,可小骨头不别扭别扭的就是他了。洗都洗了,鳞片下藏污纳垢的地方那么多,逆着刷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不习惯?忍着。

现在是我在伺候你。

谢骄压住小骨头不断远离的脊骨,眼神比大润发杀鱼的刀还冷。

“小骨头,你想去哪?”谢骄笑着飙凉气,“好孩子不能拒绝洗香香哦,乖乖来我这里好不好?马上就要结束了。”

小骨头不会说话,小骨头不知道人拒绝的方式,小骨头陷入了听从与抗拒的挣扎中。

谢骄可没小骨头那么多的顾虑,小骨头不说话,他就把人扯到他身边,哐哐一顿猛刷。大力出奇迹,没一会,小骨头身上的血污都被清理干净,血腥味被淡淡的皂角香取代。

小骨头不习惯地扭了一下身子,被谢骄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后,老实地停了下来。

谢骄脱掉外衫,只着一件里衣滑进水中。谢骄指了指身旁乌石交错的空位,示意小骨头来他身边。

“进温泉泡泡吧,会很舒服的。”

适宜的水温让谢骄心态平和,他引导小骨头来到他身边,目光从小骨头身上暗沉的鳞甲一直往上走,直到仿佛和脸长在一起的骨面具上落定。

谢骄心底泛起了一丝丝好奇,文字人物最不缺的就是美貌,他此刻暂住的身躯,相识的谢袄、秋池和简繁华等人亦是一等一容貌上佳之人。

但小骨头到底是不同的,作为文字里被描写的人物之一,谢骄不免好奇他长得会不会有别于其他人。毕竟,小说人物存在于眼前的情况是超脱常理的。穿越都比文字人成真的概率高一点。

谢骄的目光在骨面具上久久停留。小骨头感知力何其敏锐,谢骄不算强烈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堪比一阵阵连绵不绝的刺挠,引得小骨头不自觉张开鳞片,温热的泉水顺着张开的空隙流入内里。

小骨头:!!!

迅疾的兽蹿出水面,两三步消失在谢骄的视线之中。

谢骄:?

不就是看N眼你的面具吗?我又没上手拽,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谢骄不担心小骨头会在简夫人的地盘出事,他老神在在地坐在温泉里继续泡着,累了一天了,他的命也是命,现在就让他歇会吧。

谢骄靠在温度更高的乌石上,抓着留长的发丝开始打结。五年了,谢骄都没适应这过腰的头发。古人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约束故而不能修剪头发,他谢骄又是为什么不能剪?

想起李四屠和谢袄强硬的态度,谢骄无奈叹气。

头发松松又紧紧,谢骄看着被他打成死结的头发韧性十足的回弹,一来二去也没了兴致。但是温泉真的很舒服,想要多待一会的谢骄决定去找泡得晕晕乎乎的简繁华聊天。

“繁华,醒醒。”

谢骄拍着进温泉前就昏昏沉沉的简繁华,使劲掐他的人中。

“咕噜…咕噜…”

简繁华呛了两口水,松散的灵识回归,他的眼睛无神的看向谢骄,眸光幽幽。

谢骄现在心虚吗?他一点都不心虚。繁华亦未寝,陪他聊聊天怎么了?

“你醒了?”谢骄坐在简繁华身边,哥俩好的给简繁华拖来温泉上的浮碗,示意他吃点解解酒,“这些水果挺新鲜的,你吃吃看。”

简繁华眼睛都没眨,“这是简家严选的水果,自然新鲜。”

末了,他还补充一句,“不新鲜的也不可能摆上来。”

大抵是酒溶解了恭谦的外壳,简繁华的语气神态有些冷,世家子浑然天成的傲慢骄矜没有遮挡的散了出来,刺人得很。

醉酒状态的简繁华太有意思了,有意思到谢骄没把简繁华的话放在心上。

百年世家的底蕴何其深厚,在清静府住过一段时日的谢骄只要不傻,就知道简繁华此言不过是实话实说,并无他意。

他虽然心眼不大,但也不至于因为一盘精选水果心理失衡。

什么水平吃什么菜,谢骄心里有数。

“哈…”混乱的深思让简繁华难受地缩了一下身子。

谢骄找到女使特意给简繁华制作的醒酒茶,推了过去,“把它喝了,这是素璇姑娘给你烹的醒酒茶。”

素璇就是那位给谢骄提供澡刷的北方奇女子。

简繁华接了过来,小口小口地喝着。

谢骄也没趁机说什么,他抬头看夜空,这个世界的月亮只有一轮,月形的变化和现代大致一样,但星星却很少出现,除开特殊的祭祀节日,谢骄几乎见不到多少星星。

当然,也不排除谢骄不常抬头望天的可能。

“现在的星星越来越少了,”简繁华喝了醒酒茶,神思清醒了些,见谢骄望天不语,记得醉酒记忆的简繁华丝滑地转移话题,“我小时候天上的星星还有很多,但近些年来,星星一年比一年少了。”

点点星子孤寂明暗,谢骄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心绪随着星子明暗起伏。

“金星”作为天外来物,源自星空,左眼蕴含的力量在与黑夜呼应,谢骄闭上左眼,“金星”失去了与外界接触的媒介,力量重新安静了下来。

谢骄试了几次,确定了“金星”需要他的左眼作为媒介才能发挥力量。

谢骄不禁沉思,如果他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金星”失去了媒介,是会消失,还是重新寻找新的宿主?

谢骄目前获得的信息还是太少了,他对“金星”,对灵异界都处于一种探索状态,而且这种状态很可能长期且持久。

可有什么办法呢?

起步就在这里了,与其纠结于起点,不如放眼于终点。

谢骄想,他手里的牌已经很好了。

作为师傅的李四屠实力强大,能教导他,给他强大的底气,作为师妹谢袄本心向善,关键时刻能交托性命,晚一点来的简繁华出身大家,待人谦和,又愿意为相识不久的他们下成本,秋池虽然不是他们师门一脉,但她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立场。

谢骄穿越五年,身边亲近的人只得他们,何尝不是一种幸运。他们能存在就已经很美好了。谢骄不需要,也不能从他们身上索取更多东西了。

我需要力量。

谢骄想,“金星”已经把他卷了进去,那就不能把他的身边人卷进去。而要达到这一点,他必须获得无可匹敌的力量。

二人因心思各异都未继续说话的当下,谢骄在念头通达后,接下了简繁华的话题,“我师傅家的那座山上,运气好的时候能看到星海。”

“星海?”

“嗯,一片紫蓝色的瑰丽的星海,我五年前去我师傅家的一个晚上见到过。师傅说那是人间界人民的愿力形成的星星,具体形成的原理我不清楚,但这种概念应该算唯心主义,信则有不信则无那种……”

见简繁华的目光逐渐迷茫,谢骄咳了一声掰正话题,“那一天是人间界的‘祈神节’,顾名思义就是祈祷神明降临的节日。人间界的人会在那一天虔诚的祈祷神明护佑自己阖家安康,岁月平安。”

简繁华是简家的继承人,对山主这等先天神明虽不了解深入,却知晓其真实存在。

大概是祈祷祭祀神明这种行为对有力量的灵师来说太过抽象,简繁华流露出些许茫然,“神明会听到他们的声音吗?”

如果听不到,祭祀便是空物,如果听到了神明不愿显灵,岂不是显得凡人愚蠢可笑。

先天神明现身于灵异界的次数寥寥无几,更遑论在人间界现身。简繁华没深入体验过人间界的生活,因此提问后心中只有对未知的不解。

谢骄摇头,“我不清楚。”

他没求过神明,不管在哪个世界。

“但对没有力量的人来说,祈祷和祭祀或许是他们能做的唯一一件离神更近的事,所以不管祭祀能不能成功,祈祷有没有传达给神明,他们都会做下去。”

“因为这是他们的精神寄托。人间界的人或许不需要神,他们需要的,是在苦难中仍能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信念。”

“人想要活下去,想要更好的活下去的信念是亘古不变、不可转移的,我想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为了这份信念的永不消散,不论十年、百年、千年,哪怕换了形式、名字与节日,祈神节这样的祭祀祈祷都会流传举行下去。”

“所以……神明实现与否对凡人而言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段过程里他们获取的满足感?”简繁华仍一知半解,谢骄的话对他而言是一种新的理念。

凡人无法使用灵力除祟,容易被卷入战火里大片大片的死去。死去的凡人若是执念不散,会形成大片的“异”,扰乱世间的平衡。

所以在大部分灵师眼中,凡人是一种脆弱且麻烦的生命。

但现在谢骄却向简繁华解释了凡人的理念,凡人的思想,这在简繁华心里留下的震撼无异于路边的蚂蚁开口和他说话。

他甚至生出了一种错乱感——凡人居然能和灵师一样思考吗?他们不算被战火和杀戮支配的野兽?

“你似乎在想什么不礼貌的事情。”谢骄见简繁华表情几度变化,达成茫然—惊讶—震惊—迷茫的成就,不由觉得好笑。

有这么惊讶吗?

谢骄对灵师看人间界人的态度有一定了解,但因为身边的李四屠等人都不太在意这个,所以还没这么直观地接触到简繁华这类思想“正统”的灵师。

他不由好奇在简繁华眼里普通人算什么,能和路边的蚂蚁比较吗?

谢骄越想越乐,原来他能被分类到蚂蚁一栏吗?好像也不是个坏选择。

“……很…震撼,”简繁华试图作出总结,“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凡人的事情。”

“族中长辈虽与人间界王朝有一定往来,但绝不允许我和凡人有任何接触,”少年垂眸,英俊的眉眼因沾水而有些被雾化,线条柔和不少,有几分脆弱无助的味道,“母亲虽未明令禁止,但我……”

不想给她惹麻烦。

简繁华声音含糊的混了过去,“族中人员又皆是灵师出身,出自与白云涧相似的洞天,能接触凡人的少之又少,能在我面前提起凡人的自然更少。”

谢骄惊讶于简繁华的知识面窄度,“你长这么大,除了修习灵术和学习家族事务外,几乎没有了解过任何其他信息吗?”

简繁华面色如常,似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我是族中内定的下任族长,对我而言唯有自己和家族最重要,家族之外的势力了解即可,或拉拢或打压,利益往来即可,无需深交,自然无需了解其族内事物。”

谢骄:“……”

谢骄不至于怜悯简繁华一等一的出生惨,但他还是忍不住心里“哇塞”一声。

“除了你自己的家族,对其他人你一点兴趣就没有吗?”

简繁华点头。

“那我们呢?我和小袄,秋池不是你想了解的好朋友吗?”谢骄伤心地捂住心口处。

简繁华:“呃……”

“还有你的王家未婚妻,你迎娶她过门前一点都不想了解她吗?”

“师兄怎么知道我有未婚妻?”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点都不想了解我们,这么多年的深情终究是错付了!”

“也没有很多年吧。”简繁华耿直道。

“……”

谢骄高涨的情绪被简繁华差点噎没了,但他是谁,表演欲起来了谁都拦不住他,“你就是不关心我们!”

“好你个简繁华,我们错看你了。”

简繁华表情复杂,这都什么跟什么,帅小伙露出“我不理解”的表情,但谢骄到底是他的师兄,他和他们相处的也很愉快,所以简繁华从他的固有思维里跳了出来,认真审视一番自己的内心。

“师兄,我想了解你们,”简繁华正直道,见谢骄还是我不听我不听的状态,他直接抓住谢骄的双肩,态度诚恳。

“你们是我们师兄师姐和同伴,我虽性子沉闷无趣,但与你们待在一处时总是心生欢喜,只是我生性木纳,不善言辞,哪怕心里喜欢,嘴上也说不出什么动人的话来。”

简繁华微微失落,“所以在师兄你们看来,我才是不想与你们交流的状态吧,这都是我的不是。”

“不不不,”谢骄三连摇头,“你没有错,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你认错。”

谢骄把握话题的尺度,“繁华,问心湖大家无缘无故回到岸上,在湖里大家到底经历了什么,谁都没有说,我虽然能猜到几分,但又不好开口。”

“秋池性格豁达,当天就没什么事,小袄是女孩子,我一个男人不好去深问她,惹她心烦。唯有你,不爱情绪外露,一路上心愁难解从不做声,就靠一个人硬挺着。”

“你和我同为男子,虽然相处不久,但有师门情谊在先,救命恩情在后,你和我们之间的情分岂是泛泛之交。若说小袄和秋池是女子你不好与之诉苦便罢了,但我和你同为男子,你又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呢?”

“我是你的师兄,我难道还能笑话你不成?”

谢骄一番推心置腹惹得简繁华心绪百转,喜怒哀乐都被打到了一个盘子里,久久品不出滋味。他一个人惯了,早就忘了如何与他人诉苦,如何寻求他人的安慰。

他的兄长曾算一个,但二人早已不再往来,兄弟情分全无。因此在谢骄出现前,简繁华身边竟无一个哥哥身份的存在。

“我不知如何开口。”简繁华叹道。

“那就慢慢开口,我们又不是七老八十,我等得起。”谢骄很有耐心,“你别有心理负担,认为和我诉苦会让我心情不好。我这个人天生爱多管闲事,别人的闲事我管得越多心里越舒坦,你放心大胆的来,哥能接着。”

简繁华忍不住笑了起来,为谢骄的风趣和贴心,困扰他多日的梦魇在这一刻轻飘飘的散了,简繁华的心中再无恐惧。

“真奇怪,”他喃喃道,“为什么两个人就好像没什么了。”

谢骄:“嗯?”

简繁华微笑,“没什么,师兄,有你和我说这些话,我心里好受多了,已经没什么事了。”

“可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事呢?”

“不用说了,师兄,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谢骄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你知道一般和别人说这种话,别人会有什么感觉吗?”

“什么?”

“大事不妙的感觉,”谢骄放松的靠在乌石上,“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我知道的那一天绝对有一个大麻烦在等着我。”

“师兄会觉得麻烦吗?”

“不会。”谢骄回答果断,“你和简夫人既然不怕麻烦收留我,我又为什么怕麻烦不去解决你们的麻烦。你和简夫人于我有恩,这份恩情我说了铭记终生,那定是时时报偿。”

“怎么?你怕我跑了不认账?”

气氛正好,简繁华难得开起了玩笑,“师兄,我简家有的是捉人的力气和手段,你想跑也跑不掉。”

“哎呦,你说的我都开始害怕了。”

少年爽朗的笑声破开温泉的雾气。

另一处温泉,正在偷听的谢袄和秋池无奈对视。

谢袄:“他们知道温泉池子不隔音吗?”

秋池对着银盘里的果子点心这里啃一口,那里啃一口,“这里很安全,没有人偷听。”

“不,我们现在就在偷听。”

“那就是他们聊得很家常,没有重要的情报外露。”秋池眼睛都不眨一下,给自己找好了托词,“而且我们不算偷听,我们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恰好听到了他们在隔壁聊天而已。”

“好一个而已,谢骄知道你心眼这么坏吗?”谢袄挑眉。

秋池轻笑,“那谢骄知道你瞒着他吗?”

“小女孩,你有好东西没有拿出来分享。”

谢袄眉头都没皱一下,状似不解,“好东西?什么好东西在我手上是我需要分享出来的呢?”

“属于你的东西,你不分享是你的自由,但不属于你的东西,自己独占小心引火烧身。”秋池督了一眼岸上的银色葫芦,“我是大仓山养育的精灵,大仓山的东西逃不过我的眼睛。”

谢袄顺着秋池的视线看到了银角大王,她心里咯噔一下,强行按耐住想立刻把银角大王抓在手心的想法,“它是大仓山的东西,但更是我的报酬。既然是我的报酬,理当属于我。”

“你要它能做什么?那是一件邪物,靠吸食血肉寄生在别人身上。你才几岁,怎么会想要这种东西?莫非是你师……”

“哗啦。”

谢袄猛然站起身,温热的泉水飞溅。

少女眼神冰冷,隐隐透着敌意,“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我知道你舍身救了我们,这份恩情我不会忘,但这不代表你可以打探我们师门内部的事。”

秋池用灵力挡住飞溅的泉水,谢袄的敌意她感知到了,但她还是要说,“如果你和你师傅打算给谢骄用那件邪物,谢骄一定会死,而且会死得更早更惨。”

谢袄:“……”

谢袄:“你怎么知道?!”

少女怔愣片刻后,不由惊愕。

“因为我也在乎谢骄。”秋池面色如常的说出暴言。

谢袄:“……啊?”

“你……我师兄……你们……”谢袄陷入震惊—纠结—茫然的怪圈,“你喜欢我师兄?不,你看他的眼神和我一样,但是如果你不喜欢我师兄,你们才见了几面,怎么就感情这么深,居然能说出如此让人感到害羞的话。”

“几面?”秋池微微摇头,“小女孩,按我的时间来算,我和谢骄早就认识了。”

秋池眼神飘远,她回忆那场漫长的等待,“他离开以后,我等了他很多年,我听见树叶腐朽的脆响,感受水流从我身边趟过,无数蝴蝶从我的身体里破茧而出,我等了一年又一年,直到我的身体再度重组,我才再次见到他。”

“我已经等了他很久了,太久了。”

“我的思念远比你长,我对他的在乎远比你深和纯粹。”

秋池靠近谢袄,“你在乎他,是因为他的身体,还是魂灵?你在乎他,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是行为?”

秋池看着眼神开始闪烁的谢袄,缓缓收了威压,她长吐一口气,让不理智的情绪平静下去。

秋池看着年轻的犹豫不决的谢袄,错开眼神,“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们的师门不感兴趣。我在乎的,是谢骄的生死。”

谢袄没有说话。

“坐下继续泡温泉吧,我刚刚说的话我们都需要时间消化一会。”秋池轻轻按住谢袄的肩膀,让浑身僵硬的人重新泡回了水里。

水汽蒸腾几回。

谢袄问秋池,“对我,你知道多少?”

秋池思索片刻,“他很少提起自己的事,但话至深处,有时也瞒的不是很好。在那些零碎的语言里,我知道他有一个很好的师门,有好的师傅师叔,有好的师妹师弟。”

“他很在乎你们,你们也很在乎他。”

“所以,他活下去了吗?”

谢袄的话在泉水里模糊不清,但秋池还是听清了。

“我不清楚,他没提过自己的生死,”秋池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最多不过及冠。”

“及冠……不剩几年了。”

秋池:“别太悲观,以他那时展露的实力,或许他已经找到了救自己的方法。”

“他那个人你也知道,坏事永远不提,问了就装不知道。我们只能看到他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是找也找不出来的。”

“两位师傅说,这是唯一的办法。”谢袄在水汽里说,“他们拜访了很多人,甚至查到了失传的家族上,最后只得了这么一个办法。”

“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们都不想铤而走险,用这种方法留住他。”

秋池叹道,“你们应该知道,如果你们和谢骄说了,不管成不成功,他都会为了你们去尝试。”

“我不能说你们的办法不会成功,但我也得告诉你们,这个办法一旦有差,不但谢骄的□□必死无疑,谢骄的魂灵也不会得到安息。”

“与其让他毫无尊严的死去,还不如顺其自然。”

“这是不可能的。”谢袄道,“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少女的声音带着不可转圜的决意,“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哥哥,难道还要让我再失去一个哥哥吗?”

“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让他活下去。”

秋池想劝,但谢袄一句话把她堵了回去。

“秋池姐,如果你能放下,何来百年漫长的等待。你花了百年都忘不掉,又怎能劝我放下?”

“你说,谢骄这个人哪里好了?怎么能让两个女人为他烦恼。”秋池往后一仰沉入温泉中,水下扭曲的景象给了她片刻喘息之机。

“因为他出现的时机刚好?因为他付出不求回报?还是因为他对女人不感兴趣?”

秋池念出一个个理由,又将其一一划去。能拯救秋池的人当然不会只有谢骄一个,但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谢骄的出场占尽了这三点,而这三点又构成了他和秋池初见的不合常理的完美无缺。

更别提他之后只展露好的一面,怎能不把年幼的秋池哄过去。

“有时候,我觉得谢骄不像个正常的人,”秋池浮出水面,靠着消沉的谢袄分析道,“他几乎没有脾气,也没有欲求,世俗名利无法打动他,奇珍异宝他不屑一顾。”

“这是不正常的。”

“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就会有脾气。因为爱自己,所以想给自己最好的,因为爱自己,所以无法忍受外界的一点点不公。”

“谢骄能做到无欲无求,不是因为他是个圣人,而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

“多神奇,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却有能力去爱别人。”

这荒谬的答案让谢袄为之侧目。

秋池身体里的情绪在爆发,她很多年没和人聊起过谢骄了,“你不信吗?不,你看过来,恰恰是因为你相信了。”

“我们在乎谢骄,我们为谢骄流泪烦恼,不是因为我们爱他,而是因为他爱我们。他那能够让人感受到的爱补全了我们缺失的一部分,我们得到了满足,想要一直维持这份满足,所以我们不想离开他,所以我们仍想需要他。”

“谢袄,你到底是真心希望谢骄活下去,还是真心希望能给你爱的存在活下去?”秋池看向同为女性的被谢骄在乎的女孩,真心的想知道一个答案。

谢骄说每个人的思想都不一样,做出的选择也不一样。秋池很好奇,谢骄爱着的女孩会不会尊重他的决定。

“这两者冲突吗?”谢袄没有逃,她也无处可逃。秋池复杂的来历足够谢骄接受她,哪怕目前的关系没有她和他深,以谢骄的性格,也不会随意排斥秋池的想法。

谢袄不希望亲密关系因秋池的搅动而升起风波,她希望一切都能维持在平静的范围里,所以她一直跟着秋池的话在思考。

隐瞒没有意义,谢袄不如开诚布公,把话里所有敏感的内容一口气爆个干净。

“如你所言,谢骄是爱我的人。我希望爱我的人活下去,有什么错吗?”

秋池循循善诱,“小女孩,爱你的人会有很多,将来你很可能会遇见其他爱你的人,他们或许比不上谢骄,但只要你足够耐心,一定能以数量弥补质量。”

“不可能。”这是谢袄下意识的回答,她抗拒去想那种可能性。除了师傅和谢骄,她不想近距离接触任何陌生男人。

秋池哼笑一声,“果然是被宠出来的任性,你还是个小女孩,只想把手里能抓住的都抓住,一点都不去看其他可能性。”

“那你呢?一把年纪了,为什么不找其他的可能性?”谢袄微妙的找到了能反驳秋池的点。

秋池也不恼,她大大方方接受,“我不是没找,而是仔细比较过后,还是谢骄最好。待在他的身边,我永远不用担心背叛和被出卖,他会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遇到危险时,我相信他会来救我。”

“所以你和我有什么不同?”谢袄抱臂,吸收了秋池思想的她思维敏捷,“别说你放任谢骄死去是尊重他的选择,谢骄是死是活只有他本人能决定,我们充其量只能影响他。你选择放任,我选择救,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你说我需要他的爱,你又何尝不是。难道自诩谢骄朋友的你会觉得你的爱比我的爱更加高贵,更加适合谢骄吗?”

秋池:“……”

她哈哈笑了起来,“有力的反击,我找不到反驳你的借口。”

谢袄扳回一城,仍不敢卸下心防,秋池已经在她面前展露了“獠牙”,她不会轻易的认为秋池无害。

“所以,你想怎么做?”

“……”

“顺其自然。”

秋池故作思考良久,最后只给了简短的四个字。

谢袄:“你在和我开玩笑?”

“没有啊,我实话实说,”秋池道,“虽然舍不得,虽然到时候一定会后悔,但没办法啊,那是谢骄,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真是个狡猾的男人,爱与不爱的决定权都在他手上。他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就是苦了我们两个女人,将来得为他流多少眼泪。”

“我不会看着他死,我会救他。”谢袄定定的看着秋池,“你可以不帮我,但也不要阻挡我。”

“你没有否认,我就默认我们的爱是平等的。既然是平等的,那我可以根据我的心意救谢骄,你也可以根据你的心意顺其自然,我们互不干涉。”

“好。”秋池答应的异常爽快,“但你也得答应我,将来谢骄问起我们两的事,我们的回答得是一致的。”

“当然,经过今天晚上的深入交流,我可以肯定我们现在是密友了。”谢袄伸出手。

“比那位阿梓姑娘还亲密吗?你们不是一直在通信吗?其实关于那东西的事你也可以问我,我应该比那位阿梓姑娘懂得更多。”秋池笑着握住谢袄的手,达成了心照不宣的约定。

“看来你知道的很多,在谢骄面前装的很辛苦吧。”谢袄抵挡秋池的力道,毫无客气的返还了回去。

“哪里哪里,总比你这个温婉的师妹好做多了。我只要不多说话,不表露情绪就不会崩人设,不比你每天小心翼翼压制轻松吗?”秋池和谢袄角力。

“压制?哪里压制了?我喜欢人前人后两副面孔也没碍着谁,怎么在秋池姐眼里就是小心翼翼了。秋池姐难道没有想装一装的时候吗?比如不说话不表露情绪?”

“没办法,谁让谢骄喜欢沉稳的女性呢,你不也一直往那边靠吗?这样说来谢骄果然没怎么接触过女人吧,真实的女人怎么能用清冷,温婉的词语去限定。他也真是盲目,不择手段的可不仅仅是男人。”

“他不盲目,该盲目的就是面对他的人了。”两只交握的手不断发力,谢袄面带微笑,“获得了好处的我们说这些也不合适吧。”

“那谁合适呢?一旁观看的喜枝姑娘吗?”秋池挪开视线,看向一旁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温泉池底的女性。

“说起来,如果没有喜枝姑娘,小袄和谢骄都没有缘分见面呢,喜枝姑娘这个牵线人做得好啊。小袄你不感谢她吗?”

谢袄皮笑肉不笑,她对曾视她如草芥的喜枝没什么好感,路上抓到她留她一命不过是另作它用,“等大师叔的回信到了,我再考虑如何安置喜枝姑娘吧。”

吃草吃了五年的喜枝没有说话,严格来说她根本不认识谢袄。

在喜枝的记忆里,她和谢袄连一面之缘都没完整蹭到,当初谢骄那小子把谢袄挡的太严实了,后面喜枝被李四屠关在葫芦里,再见天日时已经在另一处地方。

且不说本就没有印象,后面五年吃草的生活早就让喜枝忘却了大半前尘,现在她能记得谢骄还是因为几月前李四屠的光临。

李四屠一来二话不说问她前尘往事,甚至极端到了婴儿时期。

这就导致在喜枝苦不堪言的回忆过去时,有关李四屠的记忆被复刻得异常清楚。喜枝也因此在逃跑路上遇到谢袄被抓后,从谢袄三两句里知道她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转来转去,还是还魂村那几个人,那一件事。

抓她的姑娘叫谢袄,是疯子李四屠的徒弟,还魂村被抓的小姑娘之一,她视喜枝如仇人,目测如今的实力比喜枝强。

喜枝没试探两句就歇了逃跑的心思,她的实力因为吃草还不如五年前。谢袄在进步,她在退步,能活着全凭谢袄的良心。

喜枝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她了,她已经失去了造作的资本。

所以喜枝老老实实,静若鹌鹑。

刚才谢袄和秋池说的话?

什么话?

她怎么没听见。

“要我和谢骄提一句吗?”

“不必,待会我会亲自和他说。”

“啪”的一声巨响,两人放开了手。

秋池:“我刚才有封闭声音吗?”

“你我不知道,但我一定封了。”

“哎呀,那我应该也封了,不然一个人的声音流出去多寂寞。”

“你敢在谢骄面前这么说话吗?”

“你敢在谢骄面前打女人吗?”

一派“和谐”的对话里,喜枝装自己不存在。

温泉夜话的对谈里,男组几乎无火药味,但女组的火药味有些浓。

写的时候有想过有没有崩人设,但仔细琢磨后,发现好像没有。

谢袄和秋池一定程度上是存在竞争关系的,人多的时候不明显,但单独相处的时候会流露出来(新人加入团体,团体结构变化难免的心理动荡)(当然也不排除同为女性的胜负欲)

而两个人的竞争,我觉得不算雌竞(女人争男人这一方面)就像她们的对话里,她们表面争的是谢骄,但内核却不是,她们的内核是为了满足自己(关于爱和更多的东西),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产生的矛盾,所以谢骄在其中的因素不是很多,因为把谢骄换成别的人或者东西都可以,只不过本故事现阶段只有谢骄一个能让她们产生交集,所以是围绕谢骄展开的。

说了就这么多,作者想表达的大概是,女性之间也会产生矛盾,也会有竞争,但这份竞争不仅仅因为男人,还会涉及更多的东西。

一见面就能成为闺蜜的设定在本文里几乎不存在,因为大家都有各自的立场和考量。

比如谢袄和严范阿梓,她们会通信,一定阶段还会交心,但如果再发生竭泽那样的事,谢袄很大概率会卖严范阿律,而立场调换,严范阿梓也会出卖谢袄谢骄,因为他们本身有不可退让的东西,所以所谓的友谊是分阶段性的。

谢骄为什么会吸引谢袄等人,有一定程度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有,他没有需要追求的东西,所以在面对他划进亲近范围的人,他真的可以掏心掏肺的好,几乎到了一种不是正常人的地步。

所以别人跟他相处才安心,因为这人都不需要你给什么,你只要做到正常人可以达到的范围再相处久点他就会接受你。

谢骄这种人代入谢袄等人的视角是在他们的现实不会存在的人,因此显得珍贵,会像一种资源一样想要竞争。因为确实很少见嘛。

虽然没什么读者看,但要是后面这一块内容有争议,还有一个万金油的理由——灵师精神都不正常,他们的世界观与众不同。

大概这样就能解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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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地火浮屠(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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