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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感探索

食人魔双手合并举起镰刀,刀尖从尸体的肚子上开始,直直划破到咽喉,即便隔着一层衬衣也丝毫没有被影响,门内的女孩看到这一幕全身失去力气,捂着口鼻泄气一般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林七则也差不多,不过在接二连三的被刺激之后,他有点麻木了,竟然觉得再来一遍也能接受。

鲜血渐渐流了满地,尸体已经不成样子了,只剩一颗头还算完整,食人魔在杂乱的血肉中抬起头,仿佛已经被喂饱有了力气,起身扛着镰刀拖着零碎不堪的尸体下了楼。

边走边传来咚咚的动静,原来那是人头磕在台阶上的声音,一层又一层,直到距离渐远,再也听不见。

“我叫单雨婷,是来医院做病情会诊的,心理医生给我尝试催眠,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没想到在病房碰见了外面那个人,江遥听见我在喊救命,从这层楼跑过去救我…”女孩哭着回忆刚刚发生的事。

林七则算了算时间,在一楼打电话的时候食人魔应该已经找到江遥她们了,所以电话没有被接通。

“她把我推进房间,外套也给了我,手机就在外套里,我才恰好接到电话。”那个时候外面情况未知,所以她接了电话不敢出声,一切都变得合理。

女孩蹲坐在角落里出神,她像来到这的每个人一样,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经历这一切。

一番折腾下来之后大家都有些累了,孙青城还好,很坦然的坐在床上,林七则有些虚脱,顺着坐到他旁边,单雨婷被刺激的更加绝望,蹲在地上许久不再出声。

“你是怎么发现她不是江遥的。”自己嗅觉灵敏,靠残留的香水味分析出前因后果,那他呢?

“衣服啊。”林七则看向女孩,“她身上那件白色外套太大了,明显不是自己的,还记得病例上写的吗,江遥26岁,应该已经步入社会了,但你看她的样子,顶多像16岁,估计还是个学生。”

孙青城一笑:“观察的不错,记忆力也还可以。”

“接下来怎么办,她的状态不像能拿刀的样子,更何况是杀人,而且还是个高大的男人。”林七则皱着眉,满脸担忧,恨不得自己替她去做这件事。

“我可以。”女孩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身。

声音细弱但看起来不再畏畏缩缩,眼神里透漏出前所未有的坚定:“江遥是为了救我,我该为她做点什么。”

女孩子真的很奇妙,明明有时候自己脆弱的不堪一击,但却会为了想保护的人和事付出最重要的东西,哪怕是生命。

孙青城看了看时间。

-03:45

“天快亮的时候开始行动,食人魔即将休眠时实力最弱,我会全力困住他,你来执刀。”孙青城与两人对了对表:“还有一点时间,先休息一下。”

整个房间都很安静的时候,林七则突如其来的发问:“这次梦境结束,我们还会再见吗?”

他问这句话不是想做什么,或者有什么目的,实际上对方回答与否他也不太介意。

就是觉得好歹也共过生死了,是好是坏的都算个朋友了吧。

当然也可能只有他自己这么想,别人还不一定乐意。

“不论存活还是死亡,都只有一次入梦的机会,当你从现实中醒来,梦里的一切都会变得朦胧不堪,你会忘记每个人的脸,记不清发生的每件事。”他拿出手术刀反复查看,刀面折射出不同角度的灯光,晃到林七则的眼睛:“所以你觉得我们还会再见吗?”

孙青城衣领下的盘扣码的很整齐,林七则盯着出神,半晌之后默默摇头:“不见是好事,那证明你活的很好,不再需要入梦。”

“怎么?你很想见到我。”知道自己这么问很奇怪,但看对方一脸虔诚,他就是突然想要逗一逗。

事实上确实如此,林七则很好逗,但他非常诚心实意的问,他只想知道对方过得好不好,哪怕好坏都与他无关。

孙青城看出了他的心思:“虽然你没说,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梦里的一切联系方式都不要在现实去找,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找到的会是什么。”

他拿着刀起身又附加一句:“还有,你知不知道,你想什么全写在脸上,一眼就能看出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距离太近了,热气喷在耳朵旁边,酥酥麻麻的,林七则轻轻躲了一下。

时间到了,夜色有些淡去,外面走廊早没了动静,孙青城把手术刀交给单雨婷,三个人一起出了门,顺着镰刀划痕留下的印子,来到了另一栋大楼。

-太平间。

对活人来说,这可真算不上是个好地方。

原本医院冷气开的就非常足,太平间这种储存尸体的地方更是没有一点温度,为了防止突然被发难,三人组成并排的阵型,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將每个冷冻隔层都检查一遍。

没有发现食人魔,连一具尸体或者尸块都没有,只有看守的桌面上放着一本工作日记,上面记录了往年出现在这里的人和一些特殊事件。

其中有一页被折起一角,夹在规整的本子里有些突兀,林七则用手机打着光看了起来。

-十几年前,某具遗体因为标签脱落被错误火化,事后发现死者是独居,从头到尾没有家属出面追责,所以医院领导把事情隐瞒下来。

没想到不久之后太平间频繁出现遗体失踪,监控画面显示每次在警报声响起时所有人都陷入沉睡,那些还没来得及冰冻的尸体就会自己坐起来走出房间,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每晚警报声响起的时间,恰好对应了错误火化遗体的时间。

后来太平间被封,院内领导也相继出事,知道整件事的人就只剩下了守夜大爷。

林七则属实没想到,事件背后有这么隐秘的故事。

继续往后翻,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首诗,内容跟更衣室的信一样。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齐朗随之出现,白大褂下摆蹭满血迹,单手拖着巨大的镰刀,锋利的刀尖带着残留的血迹,在地上划出尖锐的声音。

看到有人,齐朗拎起镰刀,小跑着冲过去,速度越来越快。

“太上敕令”

孙青城单手捏诀跨步上前,一圈带有金色符咒的锁链瞬间凭空出现在齐朗的周围,仿佛无形禁锢着他的臂膀,逼迫他不得不松手,镰刀重重摔在地上。

单雨婷双手握刀,犹豫着要不要在此时上前。

一道突兀的警报响彻整个空间,墙上的红色灯光忽闪不停,齐朗突然力气大增,挣开禁锢挥舞着镰刀再次朝众人冲来。

孙青城挡在前面与他打的有来有回,单雨婷连连后退,手中的刀掉在地上,林七则想到什么,翻开桌上的工作日记,大声念出最后一页的诗。

-我曾用沉默,在你名字上钉钉子。

-现在每个午夜,他们从墙壁上渗出。

-我数着,这是咽回肚里的辩解,始终悬在喉间,变成一声迟到的“对不起”

-神啊,若你也有讨不回的债,就教我成为永动的忏悔机。

这是守夜大爷经常为无人认领的遗体所读的诗。

齐朗动作停下来,孙青城收不住动作将他踹的后退几步。

警报声还在继续,但齐朗却没有再上前,镰刀好像不重要一样,再次被扔在地上,他眼睛空洞的望着林七则,仿佛想要通过这具身体看到另一个人。

那个唯一给予过他一丝温暖的陌生人。

沉寂之后,齐朗看向地上的手术刀,单雨婷读懂他的意思,捡起刀上前却迟迟没有下手,被套用的皮囊已经撑的不像样,怕吓到眼前的女孩子,他站在原地不动安静等着。

“梦境结束对他来说也是解脱,动手吧。”孙青城安抚道,好像这种事他早就经历过千百遍。

单雨婷颤抖着把刀插入齐朗的胸膛,像是被耗掉了所有精力,皮囊里已经没有鲜血再流出来,眼前的身体逐渐变得轻盈,泛着白光消散了。

女孩蹲下抱住自己,双肩颤抖着为这里的一切哭泣,萍水相逢的人救了她一命,而那个人自己却永远留在陌生冰冷的地方,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留下。

情景开始变化,周围事物渐渐变得透明,林七则明白梦就要醒了。

“会的。”孙青城转身,简明扼要的说了一句:“会再见的。”

眼眶酸涩,视线模糊不清,周围只剩下那一句重复在耳边的话,然后迎来刺眼的白光。

再度睁开眼睛,病房时钟显示18:15

房间内除了他还有一位患者以及陪床的家属,护士站在床边换输液袋,见他醒了询问感觉怎么样。

他没回应,但清晰的看到了对方左耳垂上的小痣。

五月底的阳光洒下来,林七则眯起眼睛,通过镜头观察着蓝紫色的花,偶尔抬起手调整相机参数,几次优化之后花瓣终于在光线下呈现出奇妙的渐变效果。

这是他自己在做的《镜头花语》系列,將多种罕见的花通过镜头展现在大众眼前,从毕业到工作,已经坚持很久了。

“需要帮忙吗?”取景框里多出来一个人,白衬衣的袖子挽到肘部,外面配着耐脏的棕色围裙,栗子色的发丝微微弯曲,双手掏着口袋歪倚在门框上。

这里是街角最不起眼的一家花店,老板是他的同窗名叫白越,毕业之后两人一南一北分开工作,他留在北京从事摄影,白越回到老家云南做起了自在的小老板。

“不需要。”相机咔咔几声之后,林七则终于满意:“上次你寄的菌子已经帮了我大忙,不敢再劳你大驾了。”

“我记得我亲自叮嘱过你一定要煮熟,是你自己操作不当,这也要怪我。”白越走近捏了捏花叶:“而且都过去大半个月了,怎么还记仇啊。”

过去大半个月了…

误食菌子导致他进入了常人无法理解的世界,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开始怀疑记忆是否出现混乱,那些事情又是否真实发生过。

孤独又温暖的作业已经提交,客户对成品非常满意,这让他得到了大把喘息的时间,趁着机会来到云南,打算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自己是不是可以通过菌子再次进入那个世界。

“想什么呢?”白越打断发呆的林七则。

“什么时候上山?”他收起相机,想要知道一个确切的时间。

“明天吧,天气预报显示明天小雨,雨后冒出来的菌子味道一绝。”白越看了看腕表:“你可以先去讲座,时间来得及。”

《精神弥留与情感探索》名字倒是取得讳莫如深。

这是林七则决定来云南的第二原因,毕业之后他跟大学导师一直有联系,讲座就是导师点名建议他一定要去看的。

二十分钟,他花了二十分钟挤进报告厅,很出乎意料,现场几乎座无虚席,他来得晚只能站在最后一排,随着灯光暗下厅里逐渐安静,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期待感,与方才的噪乱截然不同。

目光落在讲台上,投影显示讲座题目以及主讲人的名字-周崇白

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性走上台,干净利落的打扮配上从容的笑,自信的面对着在场所有人,林七则趁着空隙低下头给白越发去一条信息:

-你真该来看看,这次的主讲人绝对是你喜欢的类型。

掌声雷起,讲座已经来到**部分,正准备展示数据图时投影灯光啪的一声熄灭了,人群一阵嘘唏,片刻之后主持人走上讲台,告知大家需要稍等片刻,投影出现一些异常,耽误的时间将会在活动结束之后进行补偿。

“看来设备有些小情绪,让我们给技术人员一点时间。”周崇白接过话头,镇定的解释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当然,如果在场各位有这方面的技术,愿意施以援手,我们也很乐意。”

应该是用来安抚大家情绪随口说的一句话,但林七则真的举起了手:“可以让我试试吗?”

所有目光都转向了他,硬着头皮走到设备跟前,蹲下来检查投影仪,电源线正常,信号线正常,只有散热口被灰尘堵的严严实实。

“不好意思,有螺丝刀吗?”旁边有人递过来一套工具箱。

小题大做,他只需要一把螺丝刀而已。

拆开投影仪外壳,清理了散热片和风扇上的积灰,整个过程中几百双眼睛都盯着他,不过好在他也有此类经验,脸不红手不抖的解决完了问题。

装好外壳按下开关,投影仪发出运转声,屏幕重新亮起来,现场发出几句欢呼。

小插曲结束,活动继续,在周崇白的发言中大家渐入佳境,忘却了刚刚的意外,林七则不得不感叹,这大概就是领导者的魅力。

结束后工作人员为所有人发放了小礼物,一款精致的小香囊,他想不通这东西的用处在哪里,正准备拒绝香囊被人接了过去。

“微型定位器,连接自己的手机,可以看到携带者的位置。”周崇白打开香囊,向他展示着磁片的用法:“用在亲人身上刚好合适。”

林七则不好意思说,他觉得这有点触犯法律…

“我们公司已经申请过专利,不会作为商用。”周崇白將香囊重新封好递到他面前:“而且仅限参加这次活动的人员才有,周先生大可以放心使用。”

他想石化了,怎么人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活动结束的有点晚,回家时天黑透了,他在云南没有固定居所,呆的时间太久就直接住在白越家里,好在那看起来不靠谱的人非常重情重义。

天气预报有时候还是可以相信的,果然第二天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伞上,让摸菌子的人有一种探险体验。

他不懂菌子种类,只能拎着筐跟在白越后面,一天下来,两人几乎逛遍了半座山上所有够得到的地方,菌子攒了满满一筐。

白越不敢再让林七则插手了,所有菌子几乎都是由他一人处理的,从清洗到吃进嘴里,每个步骤都亲力亲为,没有第二个人的参与。

几顿饭下来,林七则根本找不到误食菌子的机会…

休假时间快要结束了,临走前他把讲座收到的小礼物留给了白越,那款不知名的微型定位器,没有启用过,可以直接连接白越自己的手机,但两人一样都没有家人在身边,所以几乎用不到。

落地到北京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家里极度安静,独居独行是他的生活方式,从不被人绊住脚步,他喜欢这样,自由舒适。

云南一行并没有让他找到想要的答案,其实他完全可以通过网上购买菌子来达到目的,但经过这么多天,有些东西好像逐渐被淡忘了,他不确定是否还要尝试去想起来,那些人那些事,真的还重要吗?

又或者是因为相信了那个人的话。

一次入梦的机会…这说明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其实他并没有很强烈的想要表达些什么的想法,只是心里很怪,隐隐觉得不该止步于此。

次日晚上21:51,一天的拍摄结束之后他终于可以停下来享受私人时间,倒了杯果酒一饮而尽,在沙发上躺下来揉捏酸涩的眼眶。

林七则很喜欢微醺的感觉,很多次失眠也都靠酒精来解决,好像上瘾一样能够麻痹自己的神经。

而且他很讨厌被打扰,所以居所选在山体旁边的别墅区,有时候不用起床就能听见窗外的鸟叫,偶尔还有一两声虫鸣,很少有像现在这样,外面如此安静。

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顿时心跳如擂,尖叫着站起身,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独居,我可是独居,哪来的人啊?

身后的女孩被他吓了一跳:“你没事吧?”自己不过是轻轻一拍,好像没用多大力气。

他环顾四周,发现早已经不在别墅里了,只能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不好意思,我条件反射。”

“那你知道这是哪吗?”女孩眨着一双大眼,单纯的让人看起来觉得有点可爱。

轮到他解释给别人听了吗,好吧。

无奈充当起了讲解员,一番沟通下来女孩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在感叹孺子可教的同时也很欣慰,自己算是没有丢孙青城的脸。

两人身处的房间不像会客厅,倒像是女孩子的卧室,摆设虽然陈旧但极其考究。

宽敞明亮的空间里放着大片的红木家具,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图案,墙上挂着几幅泛黄的字画,中间一张雕花大床,往前是一张书桌,上面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原以为屋内已经足够震撼,直到林七则推开窗,发现这座宅子比预想中大的多。

灰瓦白墙的宅院融合某些西式元素,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应该是民国时期的建筑,大雾之下一条石板小路连接看不见的尽头,屋外两颗高大的梧桐树投下模糊斑驳的影子,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悬挂于朴素的门楼上,上面的字看不清,但目光所及之处早已经超乎想象。

不敢想这座宅院的主人身价值多少钱。

看时间似乎是傍晚,受大雾持续影响,空气中充满水汽,接触到皮肤潮湿又黏腻。

外面传来时钟的敲击,附带沉重的人声,像是幽深的古井:“晚餐时间到,各位贵客请移步餐厅。”

见声不见人,听着感觉很奇怪。

餐厅果然也很华丽,一张容纳几十道菜品的长桌横在中央,上面摆满各种珍馐佳肴。

他到时已经有几个人在那里等了,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贸然伸手,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一群陌生的人,上来就被要求吃陌生的事物,谁都不敢轻易接受。

看起来这群人比上次梦境里的人戒备心更重一些。

直到最后一人落座,坐在林七则身旁的空位,面带微笑的朝他打着招呼:“好久不见,欢迎再次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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