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说的喝一杯并不可信,她的面前多了好几个空酒杯。
她倒是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喝了多少,看着旁边一杯未动的梁于景,轻笑一声自顾自地拿了一个新的杯子,倒了一杯酒,塞到他的手里。
“梁于景,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很无趣,”容昭已经喝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颤巍巍的手指指着梁于景,道:“你怎么变成两个了,不,三个,怎么变成三个还是那么冷酷。”
容昭将手中的半杯酒一饮而尽,打了一个小小的隔,潮红的面色突然变得正经,双手抓住梁于景的双臂,强行将他的身子掰过来,让他面向自己。
醉鬼早就没有了力气,却轻而易举地晃动着他的身子。
“喂,梁于景,看着我。”
“你的眼睛为什么总是往天花板上看,天花板上有什么?”
“梁于景,你聋了吗?”
梁于景轻轻叹了一口气,将被动化为主动,压着她的身子让她老老实实地坐在小沙发上。
容昭不喜欢这样强硬的动作,皱着眉头再一次直起身子,突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
打完的容昭似乎自己也愣在了原地,被酒精渲染过的眼睛带着一种呼之欲出的情绪,消失殆尽之后便是呆滞和不解。
梁于景顺势接住她愣在半空之中的手,拿出随身携带的方巾帮她轻轻擦拭着手心,却更像是一种轻抚。
被打了一巴掌的他无半分怒气,容昭偏偏就不相信了,又抬手拍了拍他的脸,吐着酒气的红唇靠近他的下巴,“梁于景,你是石头还是木头。”
“是人。”
“是人为什么不会感觉到痛?”容昭眼底一涌而出的胜负欲让她的脑子更加糊涂,在拍了他的脸十几次后,终于被面前的人制止。
“容昭,别闹。”他眉眼有些无奈,试图用声音压制住容昭的胡作非为。
容昭被着严肃刺激到了,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目光,道:“我闹什么了我闹,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木头还是石头,你为什么不感觉到疼?”
她今天要是不能得出答案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梁于景目光落在她即将伸向自己领带的那只手,制止住了她,道:“我是木头,是石头。”
容昭似乎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嘿嘿地笑了两声,道:“我就说嘛,你肯定不是人,我打得手都疼了,你竟然没感觉。”
梁于景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身上,心中的某中意念已经被她撩拨得快要控制不住了。
容昭的每一个巴掌都是一场撩拨,他有一种直冲天堂又坠入地狱的感觉,抑制和爆发两种思绪再不断冲破他的防线,憋了很久,他还是顺着容昭的话,道:“是的,我不是人。”
“……”
容昭喝得醉趴趴的,侧着头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嘴巴里喃喃说道:“还有两个小时。”
还有两个小时,她的生日就要过去了。
还有两个小时,她还没有收到萧祈的生日礼物。
突然,她的手机页面上突然跳出一条通话,看清备注之后她眼底一亮,一边接通一边走到角落。
梁于景自然不会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他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她的背影。
没由来的恐惧一下子席卷他的身体,他甚至下意识看向酒吧的门口,生怕下一秒萧祈就会出现在那里,张开手臂等着容昭的投怀送抱。
电话不过两分钟,容昭就走了回来,她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他,道:“萧祈说给我的生日礼物送到你家了,让我过去一趟。”
梁于景和容昭站他家门口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曾经和萧祈透露过一次家里的密码。
151118,容昭上一次输过他家的密码,下意识也记住了。
打开门是满地的玫瑰花瓣和心形蜡烛,梁于景的瞳孔骤然紧缩,他的目光比容昭的脚步先一步看下客厅,空无一人的客厅中间多了一捧巨大的红艳艳的玫瑰花。
九百九十多红玫瑰,这样昭然若昭的爱意让容昭愣在原地,真是不敢相信是萧祈为她准备的。
但是没什么选择告白的地方要选在梁于景家里呢?
容昭不解之际,电视柜上的一个机器人监控突然传来了萧祈的声音。
“容昭,容昭,看见我准备的生日礼物了吗?”
“看见了。”容昭醉得不清,玫瑰的香味似乎有比平时更加浓烈,带着十分的侵略性闯进她的鼻腔之间,让她头更加晕。
“梁于景在吗?”萧祈又在说话,“你去花中间找找,那儿有东西。”
打算表白的人却不在现场,到这个时候还在使唤着他。
梁于景目光刺向那个机器人,声音冷漠如同冰窖,“萧祈,你到底想干嘛?”
“你找找,梁于景你别管了,快点找,”萧祈似乎在摆弄监控,“你再不找出来容昭都快睡着了。”
梁于景看见容昭面色潮红,鞋都没有脱就直接半躺在沙发上,波浪长发盖住了她的侧脸,紧身的黑色高领长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细足指间挂着红底高跟鞋,摇摇欲坠。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梁于景心中窝着一团火,他按照萧祈的指示找到了玫瑰花中的一个戒指盒,打开一看是一颗亮眼硕大的方形钻石戒指。
“梁于景,听我说,这不是我的。”
“这是我帮你准备的求婚现场和求婚戒指,你现在完全可以和容昭求婚。”
“……”
——
这种看似荒谬绝伦的事情只有萧祈能做得出来,梁于景坐在容昭的旁边,两人脚下是遍地的玫瑰花瓣和心形蜡烛,中间那一捧巨大的玫瑰花强加了整间屋子的旖旎和暧昧。
成年男女必有摩擦,梁于景心中突然涌起一阵燥热,面前玫瑰的红早就渲染了他的眼睛。容昭不自觉翻了身子,调整姿势的时候把他的大腿当成枕头,嘤咛几声后就没了声响。
这个位置很是尴尬,梁于景的双手顿在半空,迟迟不敢放下。
他不知为何浑身发烫,容昭的侧脸也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潮红。
他咽了咽口水,想要揉揉自己的眉心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全是汗水。
容昭的脸颊被他用纸巾轻轻拂过,皮肤上传来的微微的痒感让她不舒服地啧来一声,梁于景瞬间又不敢动了。
她枕着的地方有点不舒服,又往前挪了挪,但好像也不满意,她睁不开眼睛,上手朝着头下面不平的地方按了按。
火是一瞬间点燃的,血也是一瞬间迸发出来的。炙火燃烧,越来越旺,火苗舔舐着他的每一寸肌肤,火辣辣的触感袭击他的每一个神经。他坐立不安,口腔壁上的软肉早就被他咬破,气息紊乱得不想一个正常的人。
监控机器人突然不合时宜地传来一句话,“梁于景,再憋的话会死人的。”
下一秒,梁于景手中的打火机被飞了出去,精准地打到了机器人上,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熟睡的容昭脑子也糊涂了,头下的地方是在硌得慌,她甚至微微抬起头来,用拳头重重的敲打了两下。
梁于景颤抖的手抓住了那只乱做的手,双手被禁锢的容昭骤然睁开了眼睛,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小嘴突然一撇,“梁于景,你抓疼我了。”
她还是能分得请谁坐在她的旁边,容昭又继续说道:“梁于景,你家的枕头真的很硬,很不舒服。”
“……”
容昭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随便指着一个房间说道:“我要睡这间,你去给我开门。”
醉鬼指挥人的时候还挺清醒的,梁于景上前开了房间的门,容昭一边脱鞋一边走了进去,白皙的脚尖走路的时候微微踮起,似乎每一步都踩在梁于景的心上。
她毫不客气地霸占了一整张床,横七竖八地躺在真丝被上。
梁于景看着自己的**地域被她占据,如同幽潭一般的眼睛顿时亮了又暗。
容昭突然直起身子来朝他招了招手,眼神迷离无半点威慑力,梁于景却在她再次即将倒地的时候上前一步接住了她摇晃的身子。
干柴之间,只欠一把烈火。
容昭气吐如丝,醉话连篇,“你好像小狗啊,怎么来得那么快。”
“……”
容昭似乎对他很满意,上手拍了拍他的脑袋,道:“我想喝水,你去给我倒一杯水。”
她看见梁于景真的听话地走出房间的门,露出一抹浅笑,突然倒在床上。
梁于景走进来看见容昭倒头就睡,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到卫生间拿出热毛巾帮她洗了脸,又帮她掖好被子之后才打算出去收拾客厅里的那荒谬的表白现场。
可没离开床边,容昭又一下子拉住他的手臂,梁于景本以为她还会再提出什么要求,俯下身子准备认真听,没想到容昭半眯着眼睛一本正经地给梁于景提出了一个建议。
“梁于景,你家枕头太硬了,记得换。”
“……”
容昭的醉话不得不让他回想起刚才的画面,刚刚消退的燥火一瞬间又燃了起来。
娇人在卧,梁于景思绪早就全部被倾注在她的身上,他目光沉了沉,转身走进了卫生间。冬夜里长时间的冷水淋浴才足够降火,梁于景两个小时过后带着一身冷气出来,看见床上的容昭不听话地把被子掀开,背对着他,衣物柔软,身材曲线过于招摇。梁于景闭了闭眼睛,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又走进了卫生间。
——
容昭宿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极其陌生的房间里,通透明亮,房间却只有简单的白灰两种颜色。
她怎么来到这里的,是因为昨天晚上萧祈突然打电话给她说要送她的生日礼物在梁于景家,然后就迷迷糊糊地赶到这里。
容昭的印象里出来一大捧玫瑰花,似乎还听见萧祈说还有一个礼物在花里。
她太阳穴突然突突地痛,扭转看见旁边的床头柜上有一个戒指盒子,打开看见一只鸽子蛋大小的方形钻戒。她眉头一瞬间皱了皱,又恢复正常,拿着戒指盒子走出房间的门后,看见桌子上放着一杯黑咖啡和滑蛋黑松露三明治,旁边还有两个圆得十分标准的太阳蛋。
客厅里昨天晚上的花被挪到了阳台,旁边的梁于景穿着围裙拿着剪刀正在帮她修建玫瑰花。
容昭靠在餐桌旁边双手抱胸看着他,冬日少有的阳光轻轻洒在他的身上,黑色的高领毛衣修饰着完美的身材,清冷素净的眉目在一群红玫瑰之中却显得很扎眼。
这个男人,竟然在帮她修理萧祈送给她的花。
萧祈和他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吗?
从小到大不知道帮萧祈擦了多少次屁股,背了多少次锅,帮萧祈接送她,帮萧祈应付萧家人,因为萧祈爱屋及乌同样对她尊重爱护,甚至把自己的房子借给萧祈表白。
梁于景从来都不是外界所说的冷血和无情,他重情重义,知恩图报。
容昭看着男人聚精会神的表情,沉默了很久,对着他喊了一句,道:“梁于景,别弄了。”
听见她的声音,梁于景微微回头,俊脸逆光更显优越,他看着容昭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喜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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