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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玄真子那老酒鬼,丢下一句“自己收拾”就晃晃悠悠地钻进他那间最大的竹屋,门一关,里面很快传出震天响的呼噜,还夹杂着几句模糊不清的梦呓,似乎在抱怨酒不够烈。

呵,师尊?不过是个修为高点的老无赖。

我环顾四周。山谷清幽,灵气氤氲,几间竹屋错落分布。玄真子指的那间,就在那傻子王虎儿“开垦”的灵田旁边。竹屋不大,看起来还算干净,但一想到要住在这憨货眼皮底下,那股熟悉的烦躁感又涌了上来。

推开吱呀作响的竹门,一股干燥的草木清气扑面而来。屋内陈设简单到了极点:一张竹榻,一张矮几,一个蒲团。除此之外,空空荡荡。倒是符合我对“清修”的刻板想象,只是这清静,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果然,念头刚起,门外就传来那沉重又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咚,震得地面都在抱怨。紧接着,那张带着汗水和泥土、笑容过于灿烂的脸就探了进来,挡住了门口的光线。

“师弟!”王虎儿的声音依旧洪亮得刺耳,他手里还提着那把碍眼的锄头,“师父让我帮你收拾收拾!你这屋子空得很呐,缺啥不?我那屋有多的被褥,虽然旧了点,但可暖和了!”

他自顾自地说着,一只沾满泥巴的脚就要跨过门槛。

“出去。”我站在屋中央,背对着他,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寒冰。

脚步声顿住了。

“啊?”他似乎没听清,或者是不敢相信。

我缓缓转过身,目光像冰冷的铁锥,直直钉在他脸上。他脸上那热切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充满了那种让我极其厌恶的、纯粹的困惑,像只被呵斥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笨狗。

“我说,”我一字一顿,清晰地将每一个字砸向他,“出、去。我的地方,不需要你踏足。”

那困惑在他眼中转了几圈,慢慢沉淀成一种……类似于受伤的情绪?他下意识地缩回了脚,抓着锄头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显得有些无措。

“我……我就是想帮……”他嗫嚅着,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不需要。”我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把你的‘好意’,留给你那些没翻完的土坷垃。”

这话似乎刺到了他什么奇怪的点。王虎儿猛地抬头,眼睛又亮了起来,仿佛找到了共同话题:“对对对!地还没翻完呢!师父说那灵谷种子金贵,地得翻深些,土块要敲得碎碎的才行!”他挥舞了一下锄头,带起一阵泥腥风,“师弟你歇着,我去干活了!”

他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被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又或是把我的拒绝当成了某种“许可”他离开的信号。总之,他扛着锄头,咚咚咚地又跑回了那片被他糟蹋得不成样子的灵田,继续他单调而卖力的“耕耘”。

我盯着他汗流浃背的背影,眉头紧锁。这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羞辱和拒绝,对他而言就像打在棉花上的拳头,毫无着力点?还是说,他那层憨厚的外壳厚到了刀枪不入的地步?

烦。前所未有的烦。

我甩袖关上竹门,将那刺眼的阳光和更刺眼的憨笑隔绝在外。屋内瞬间暗了下来,只有竹篾缝隙透进几缕细碎的光柱,灰尘在其中无声地飞舞。

这所谓的“清修”,从踏进这山谷的第一步起,就注定与“清净”无缘。那个叫王虎儿的,就是最大的噪音源和污染源。

我走到竹榻边坐下,试图凝神静气,梳理体内在王府时偷学来的那点驳杂气息。玄真子丢给我的那本基础引气法诀就扔在矮几上,纸张粗糙,墨迹也透着一股敷衍。老东西,收徒收得如此不上心。

然而,窗外传来的声音却顽固地钻进我的耳朵。

吭哧…吭哧…

咚!

“嘿哟!”

哗啦——(似乎是土块滚落的声音)

哼哧哼哧……

还有那不成调的、断断续续的哼唱。

单调,重复,充满了蛮力,毫无技巧可言。像一头蒙着眼睛拉磨的蠢驴。

我强迫自己不去听,但那些声音仿佛带着钩子,不断搅扰着我试图凝聚的心神。每一次沉重的刨地声,都像是在嘲弄这仙山福地的“清幽”。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似乎停了。我下意识地透过竹篾缝隙向外瞥了一眼。

王虎儿正拄着锄头,大口喘着粗气,汗如雨下,胸膛剧烈起伏。他望着面前那一片被他“耕耘”过的土地,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写满了挫败和不解。

那片地……与其说是翻好的灵田,不如说是被一头失控的野牛蹂躏过的战场。土块大小不一,有的深达尺余,有的地方却只是浅浅刮了一层皮。沟壑纵横,深浅不一,活像一张被胡乱抓挠过的烂脸。

他抬起手,掌心向上,似乎在尝试调动什么。一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土黄色气息在他掌心凝聚,像风中残烛,忽明忽灭。他尝试着将那缕气息引向地面,试图抚平那些巨大的土块。

但那气息刚一离手,就“噗”地一声,溃散了。非但没抚平土块,反而溅起一小蓬灰尘,扑了他一脸。

“咳咳……”他狼狈地抹着脸,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沮丧,像个弄坏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蠢货!

一个词在我脑海里炸开,带着浓烈的鄙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那么好的根骨,那么充沛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土行灵力,在他手里,简直就像顽童拿着神兵利器当烧火棍!他引气的方式笨拙得令人发指,灵力的运转路线更是错漏百出,完全是在暴殄天物!照他这样练下去,别说种灵谷,就是种狗尾巴草都嫌浪费地力!

我猛地站起身,竹榻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这是在干什么?为一个蠢货的愚蠢行径生气?他练废了关我什么事?他浪费的是他自己的天赋,是玄真子的资源!

我强迫自己坐下,闭上眼睛。

然而,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他掌心那缕微弱却精纯的土灵气息,和他脸上那种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沮丧。那种沮丧,不同于王府里那些失败者的怨毒或谄媚,干净得……刺眼。

更刺耳的是,他又拿起了锄头,似乎打算用纯粹的蛮力去弥补灵力的不足。吭哧吭哧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沉闷用力,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傻劲。

“啧!”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噪音!这愚蠢!这……这无休止的干扰!

“够了!”我一把拉开竹门,声音裹挟着冰冷的怒气,像一块巨石砸向田埂。

王虎儿吓了一跳,抡到半空的锄头差点脱手。他茫然地回头看我,脸上汗水泥水混在一起,像只花猫,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清澈见底,盛满了不解。

“师……师弟?”他小心翼翼地问,“吵到你了?我……我轻点?”

轻点?就凭他那身蛮力?

我大步走过去,靴子踩在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泥地上,溅起点点泥浆。在他面前站定,我比他略矮一点,但冰冷的气势足以将他那点憨厚压得死死的。

“把你的锄头放下。”我的声音像冰片刮过石头,“看着碍眼。”

他愣了一下,还是乖乖把锄头杵在地上,像个等待训话的学生,只是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我懒得看他那张蠢脸,目光落在他刚才试图用灵力抚平的那块巨大土坷垃上。那块土顽固地矗立着,棱角分明。

“灵力不是你那样用的。”我语气极其不耐,带着浓浓的讥诮,“引气入体,走手厥阴心包经,过劳宫穴,凝而不散,意随心动!不是让你像撒尿一样泼出去!”

我的话刻薄又粗俗,王虎儿的脸瞬间涨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急的。但他没反驳,反而认真地听着,那双清澈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的手。

我心中冷笑,蠢货,听得懂么?

但话已出口,我鬼使神差地抬起了右手。调动体内那点被玄真子强行理顺的、远比王虎儿精纯凝练的灵力——并非土行,而是带着我本身属性的锋锐气息。指尖微动,一缕淡青色的、宛如实质的锋芒瞬间凝聚。

“看清楚了,蠢材。”我声音冰冷,指尖对着那块顽固的土坷垃,轻轻一划!

嗤!

一道细微却凌厉的破空声。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那块坚硬如石的土坷垃,如同被无形的利刃瞬间剖开,无声无息地裂成两半,断口光滑如镜,甚至没有扬起一丝尘土。裂开的土块内部,湿润的泥土暴露出来,带着泥土特有的微腥。

王虎儿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微张,那副震惊又崇拜的表情,像个看到了神仙法术的乡巴佬。

“灵力,是这么用的。”我收回手,指尖锋芒散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地上那光滑的裂口,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一瞬的精准与冷酷。

我转身就走,不想再多看他那副蠢相一眼。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感,似乎随着刚才那一划发泄出去了一些,但随即又被一种更深的、名为“后悔”的情绪攫住。

我为什么要管他?!

他练废了关我屁事!

他那种崇拜的眼神……更是让人浑身不自在!

我快步走回竹屋,砰地一声甩上门,将身后那灼热的视线和那片狼藉的田地彻底隔绝。

屋内重新陷入昏暗和寂静。我靠在冰冷的竹门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麻烦。这王虎儿,果然是个天大的麻烦!不仅蠢,还……让人忍不住想管闲事。

这个认知,比他那愚蠢的锄头声更让我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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