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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第二日,长兄的同窗们上门相邀,说是什么一起去喝酒散心。长兄的这群同窗俱是落榜生,言语交谈间有自嘲之意。

“这科考一次就中的可谓是凤毛麟角,你我不过是这一次不中,有什么可惧的。”留着小山羊胡子的清瘦书生对着长兄说道,还在尚有凉意的天气里,还故作风仪的摇着扇子。

“张兄说的对啊,这次可是我第三次科考了。”又是一位嬉笑着,有着圆圆脸的书生插嘴说道。

在你一句我一句话语中,长兄实在拗不过这帮人,便随着一起出门。母亲也不拘着长兄,但看管二弟读书更为严格。

夜深露重时,陈道童背着喝醉的长兄敲响我家的大门,院子小,一时间灯火通明。

父亲母亲都急急忙忙地出来,连声询问陈道童:“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的散心,怎喝的这样的醉?”

陈道童的脖子上都是长兄勒出的红印,他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说道:“古伯父,古伯母,我是路过风曲楼,我见伯仁和其他同窗都瘫软在楼前的石阶上,周边也没人看护,其他人我已经通知他们家里人,伯仁我就直接背回来了。”

长兄被我和母亲搀着,他口中仍喃喃自语:“喝...喝...风曲楼...好喝...喝...”喝的语无伦次的,手软脚软,像滩烂泥似的。

我们一同进院内,将长兄扶回房中,小妹则生火熬汤,父亲将陈道童送回到陈府。

长兄是在大悲下情绪崩溃,一连几日都锁在屋子里,饭也不吃,全家人很是担忧。

与之相反的是,陈道童中榜,登右榜进士第一,任翰林修撰。一时间,陈府迎来送往,好不喜庆。

我家也在受邀之列,但是想到长兄尚未中榜,父亲只身前去祝贺。

陈道童中榜那日骑在大马上赏尽故都好风光,饮尽鹿鸣酒,也是少年一朝得意。等到陈府开宴,母亲携我赴宴这才见到他,想象中陈道童定是少年意气风发,年少便进进士,也是一代天才。

我隔着水池,远远望见陈道童站在中间,周围都是道贺的人,热闹将冷清困在之中,陈道童只是寒暄,眼角眉梢都透着冷静。

不久后,依着约定于我和陈道童十二月喜结连理。相比长姐的日子,我的日子定得更匆忙些,大概是怕好女婿被他人看上了吧。

母亲照旧招了位绣娘,帮我赶制喜服,也请了银匠来为我打造头面首饰。

陈家送来了三金,其中我最为喜欢帔坠。我还记得,是银鎏金鸾凤穿花纹帔坠,用两枚金片打造为相同的纹样,扣合在一起,呈滴珠式。图案上一枝菊,左为山茶,右为牡丹,一鸾一凤花间对舞俯昂对视。

我日日掰着手指数,终于到了迎亲的日子。

风和日丽,微风和煦。

时值黄昏,我着绿衫手执团扇,映着烛火告别父母。陈道童身着红衣,骑在白马上,显得丰神俊朗。

我望向他,向他伸出手。陈道童并未翻身下马,旁边喜娘接过我的手将我送上花轿,陈道童只是冷漠望着前方。

拦门、撒谷豆、跨马鞍、坐虚帐、入中堂参拜一一行过,我的心中不免些许低沉,又了了一件事。

婚礼盛大而热闹,内室中未免寂寥,我独坐在床榻上等待。待到月上柳梢,陈道童带着酒香,喜娘为我们进行合髻。

喜娘拿着剪下的头发,用红线密密的捆在一起,放入匣内,搁置于博物架。

我定定看着烛火,红泪一滴一滴流淌,变得崎岖不平。

饮过合卺酒,我和陈道童投掷于床下,两杯一仰一合,大吉。喜娘连连道喜,我按惯例赏下喜钱。

家中陪嫁的物什银钱不甚丰厚。我心中也有数。彼时厚嫁成风,陈父为了全父亲面子,迎亲前夜里送来银钱充做门面。

公公婆母待我极好,回门时也给足我面子。只是,陈道童待我不说多亲近,但也温和有礼。

陈道童初上任俸禄微薄,我持家一般,所以我们随公公婆婆开销,家中酥酪、樱桃煎、碧玉糕等这些果子糕点,一直不断。

每到陈道童值班时,我都为他准备一碗丁香馄饨。将丁香煮水和面,包上羊肉馅,煮成一碗热热的馄饨,看着他吃下去,这样在当值时能避免口臭。

陈道童或许是幼年受到道观影响,好读《易经》,尤工于作诗。我曾想与他诗词唱和,奈何自己是个榆木脑袋,只好勤勉顾家,学习肉食菜肴,跟随婆母打理家事。

所幸,公公婆母拘束不甚严,料理完家事后,便可邀约闺中密友前去瓦肆玩耍,又或是去马行街见蓝眼红毛异国人。

嫁人前,母亲甚少让我们姊妹出去玩,每逢寒食、元旦,才会举家出游。春冬扑卖玉栅小球灯、快行胡女儿沙灯,夏秋则多扑青纱、黄草帐子、挑金纱;勾栏杂耍,锣鼓喧天,诸人流连看棚;连平日里常见小食,皆用梅红木匣盛储。种种美景美食,令我流连不已。

我一直是个很爱凑热闹的人。

隔年,王家八姑娘王环云与宗正寺判寺事同知正事的二郎任宏喜结连理。

同知正事任梁,也是一妙人。其祖父经营豆腐,靠着勤勉节约,积累可观的财富。任梁则是任氏家族中聪慧至极的小孩,被其父亲认为养子,以期光耀门楣。据小道消息说,其祖父涉及到盐铁之类的生意,才能在故都这个达官显贵人挤人的地方,购置四进四出的大院子。

自王环云出阁后,我与她情谊加深,时常互邀游玩。

婚后不过三四个月,婆母已经开始着急我没有任何动静,日常带着我求医问道,甚至向送子观音叩首。

我与王环云小聚时,会说些私话,大多是各自烦恼和鸡毛蒜皮。如果有出名的杂耍班子到来,我们也会相约买票观看。王环云喜欢说诨话,最喜张山人的节目,我则喜欢演史传奇。

出嫁后王环云的消息亦是灵通,她跟我讲在西边的村子里出了一个与玄武有感而孕的女子,东边则有携珠而生的女子。

最为传奇的是,当今裴国公年逾七十,已经是儿孙满堂的年纪,但发妻有隐疾,早前就打发到家中道观静修,故膝下只有两子三女,皆由妾室所出。

裴国公府邸旁边有家小户,有女年方二八,俏丽异常。裴国公心悦之,时常送桃送李,拉拉扯扯,女子皆无回应。

裴国公信奉压胜之术,心生一计,将女子模样绘于自家院墙之前,并时时用棘钉刺其画像心口。不久,女子心口时常疼痛难忍,以至于缠绵病榻。

裴国公得知消息,带上厚礼前往探望并示爱,这女子随即被打动,遂以身相许。裴国公偷偷将棘钉拔掉,几日后,女子的心疾不治而愈,更将视裴国公为恩人。

现在百姓只知道裴国公新娶一房娇妻,一年后喜得麒麟子。生产时,上方有紫烟缭绕,隐隐有龙吟传来,站在外面的裴国公大喜,不禁说道:“吉兆!吉兆!”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禁想到:“这一天生下的孩子,不都有吉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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