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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从床底拖出个小木箱,又一次把信放了进去,看着已经快放不下的小木箱,柳斜斜打算明天再买一只回来。

接着去衣帽间换上白色的斗篷裙装,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看完就觉得明天去买箱子之前,应该要先去拍张相片,就穿这一身,好寄给大哥让他看看。

柳斜斜美滋滋地给自己补了妆,施施然地走下楼来,也是巧了,柳老爷也同时从外面进来,身边还跟着个小肉团子。

小肉团子从门口径直冲过来,扑到柳斜斜的腿上,抱着她毫不吝啬地发射糖衣炮弹,“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呀,好像爸爸刚给我买的绘本上的小仙女。”

柳斜斜弯腰,把小肉团子抱起来,却没有同等地回报甜言蜜语,“小东西,你最近又吃胖了,姐姐都快要抱不动你啦。”

“是呀,妈妈最近给我买了一种外国糖,好甜好甜的”,小肉团子从他的小裤兜里掏出一颗,麻利地扒开糖纸喂进柳斜斜嘴里,然后扑闪着两只玻璃球一样圆的眼睛问道:“姐姐,我没骗你吧,真的很甜。”

糖果在口腔里翻滚两下,香甜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柳斜斜用自己的额头去触碰小肉团子的额头,“小哲不会撒谎,姐姐知道的。”

这时候柳老爷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瞧着柳斜斜现在的打扮,他不吐不快,“外头雪虽然下得大,但是柳家的房子总还不至于漏风吧,在家里还戴着礼帽,成个什么样子?”

柳斜斜把小哲放下来,拉着他在柳老爷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刚才眼睛的开心一扫而光,“密斯白请我晚上去德国饭店玩儿,说要给我庆祝生日,所以我吃完饭就要出门。”

顿了顿,还是觉得这个解释不能完整表达她的心情,就又加了一句,“而且,也没有谁规定在家里就一定不能戴礼帽,对吧爸爸?”

柳老爷被呛白一通,脸上就有些不自然,连带着喉咙也有点发干,于是端起刚上的茶水就往嘴里灌,结果被烫的险些摔了茶杯。而这也终于让他有了找补面子的机会,立刻开始指桑骂槐:“妈拉个逼的,怎么做的事,这么烫也不提醒提醒我,真是白养你们了。”

下人被骂的噤若寒蝉,柳斜斜瞧着他这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柳老爷是很典型的中国男人,吃喝嫖赌抽,柳老爷以五十岁的高龄全占齐了,其中又以嫖和赌这两项最为拿手。

当然此赌非彼赌,柳老爷不是爱好上牌桌,而是爱好上/床,柳老爷要是爱上谁了,就会豪掷千金在租界里买下一栋房子以便金屋藏娇,然后勤奋耕耘,希冀能多生几个小子,所以现在天津城各个租界里头都有柳老爷的一份小家庭。

由此可见,柳老爷的嫖品是一流的,这没法诋毁;不过就结果而言,他的赌品和赌技却不甚光彩,因为从柳斜斜亲妈、也就是柳老爷原配老婆去世,至今二十余年里,柳老爷一共只生得柳哲哲如此一个带把儿的,其余全是丫头片子。

老来得子的柳老爷自然是把柳哲哲的亲妈奉若神明,如果不是因为名誉相关,只怕早就将她扶正了。

柳斜斜能有什么意见呢?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财,没读过几本书的柳老爷自然不会懂得这样的深情。而苛责一个根本就不懂得的人,是很为难自己的事情。

所以柳斜斜一概不管,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至于柳哲哲,因为见的次数多些,他小嘴儿又甜,柳斜斜对他有几分喜欢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可要说对他有多深的感情,那也说不上。

因为不想管柳老爷的私人生活,加上柳老爷并不常常过来这边,所以柳斜斜顺带着就把对父亲的那种关爱之心也就淡下来,父女两个可说得上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但是井水不犯河水,河水却总要犯一下井水,柳老爷并没有忘记他作为父亲所拥有的权利,总还惦记着也急着把柳斜斜嫁出去,所以对于今天的相亲结果,他自然是要问一问的。

“小雪那孩子你觉得怎么样,能嫁吗?”

柳老爷不光是传统的男人,也是传统的家长,哪怕孩子的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在他眼里也还是个孩子,更何况金岷雪家世好,人也长得漂亮,而且还喝过洋墨水,怎么看怎么都是好孩子。

对于父亲直来直去的性格,柳斜斜见怪不怪,所以也回以同样斩钉截铁的回答,“不能。”

显然是对这样的答案不满意,柳老爷挺直了腰背,并稍稍地向前探探脑袋,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怎么不能,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问完又觉得很杀女儿的志气,杀女儿的志气就是杀自己的志气,柳老爷不允许有人杀自己的志气,“没事儿,那孩子虽说留过洋,但正经学到多少洋知识那也说不准,你不必妄自菲薄。”

柳斜斜没说话,只是沉默。

她不是妄自菲薄,也不是觉得金岷雪哪里不好,单只是觉得不像样,如果她跟金岷雪结婚的话,不像样。

至于哪里不像样,她也说不上来,反正是没法跟他结婚。

见她不说话,柳老爷认为自己的打气话说到了柳斜斜的心里,眼睛重新眯起来露出个笑模样,走过来拉起柳哲哲的小手往饭厅那边走,边走边说:“走,吃姐姐的寿宴去咯。”

背对着他俩,柳斜斜轻轻地吁出一口气,是个要笑不笑的苦模样。

**

柳斜斜坐在外围的高脚凳上,探着脑袋看中间舞池里的舞蹈。

里面男男女女,手拉着手,围成一圈,随着节奏不时地用脚尖、脚跟或者是脚掌的其他部位击地,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踢踏踢踏的响声,跟旁边伴奏的手风琴声音混合一体。

五彩的灯光来回变换,舞者的西方脸孔不甚明了,但是动感的舞姿和热情的音乐却自动冲破昏暗,钉在围观人群的眼睛里、耳朵里。

柳斜斜不是很懂舞蹈,只是听刚才报幕的说这是俄国的踢踏舞,是在复活节时候跳的舞蹈,她看着看着,想这名字取得可真是名副其实。

抿了一口酒,这时候其中一位舞者忽然向她伸出一只手,那意思是要邀请她加入。

柳斜斜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随即又指了指坐在她旁边的密斯白。

密斯白是她从前在教会学堂念书时候交下的朋友,人自然是大大方方的大小姐,不过因为家里总跟洋人打交道,所以密斯白格外地喜欢洋人玩意儿,天长地久地浸染其中,现在就连她自己都快变成半个洋人了。

密斯白实在是摩登漂亮的,也轻易不肯再说中国话,但有时候却还保留着骨子里的矜持,比方说现在,她的脸蛋有些泛红,仿佛不太好意思抢柳斜斜的先。

柳斜斜没说二话,直接就把她的纤纤玉手交到了舞者手中。

舞者稍稍一用力,密斯白就被拉进了舞池中。

柳斜斜看着,也笑着,可是笑着笑着,忽然觉得很没有意思,于是放下酒杯,穿过人群走出了饭店。

雪早就停了,可是空气仍旧凌冽,街道两边的灯光照在扫起来堆成堆的雪堆上边,更加显得流光溢彩。柳斜斜踱着步子,信步由僵地在街上走着、看着,可是什么也都没有看进去、什么也都没有听进去。

柳斜斜其实不大喜欢热闹。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她的名字出在春意盎然万物勃发的季节,本该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但是造化弄人,偏偏她就喜欢寒冷肃杀的冬季。

大雪一消融,什么痕迹都可以消失,什么也都可以重新来过。

眼睛和耳朵一起暂停了工作,那么头脑必定是要忙碌的,柳斜斜在脑子里回忆着报纸上的英文,一句一句地回忆,又一句一句地翻译成中文,并且时不时地添字或者减字加以润色。

只要在脑海中走一遍,再记在心里,下周星期一就可以很轻松地写出译稿交上去。她的工作就是这样,负责把外国旧报纸上的逸闻轶事翻译成中文,再刊登发表出去就算完事儿。

这件工作并不十分辛苦,她的英文水平虽说没有登峰造极,但是有字典的帮助,翻译一篇英文报稿还是可以的,就是找材料需费点时间而已。

就这样走着看着,一篇中文报稿就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只需要回去再检查检查就行。因为提前完成了下周一的工作,柳斜斜的心情重又飞起来。

撩开衣袖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柳斜斜抬眼看看四周,发现自己竟然走出了租界。

租界外面的世界远不如租界里面的繁华明亮,柳斜斜不大认识这里,于是搜寻着找洋车,好让洋车能把自己送回德国饭店。

因为全副精力都放在洋车上,她忽略了身后的危险,下一秒,她感到后脖颈上一疼,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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