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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柳斜斜的脑海中蓦然升起一个念头:她被绑架了!

因为这里的环境实在陌生,陌生到她从小到大就看见过一次,而那一次,她从同样的荒山野地里捡回来个男孩,男孩长到18岁,被她爸爸送去军营当了兵,此后九年都没有再回来过。

如果单只是在荒山野地,柳斜斜还不会想到自己是被绑架了,主要是她现在双手被反剪绑着,也不晓得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多久,反正她现在一双臂膀都在发麻,感觉快要断掉似的。

富家子女被绑架这种事情,实在称不上多么离谱,甚至可以说是稀松平常,古来就有劫富济贫的美德,富家子女自然首当其冲地要被害,因为要是绑架了老子,谁给缴赎金呐?

柳老爷有钱,为了好父亲的名声也肯花钱,更重要的是他想和金家联姻以壮门庭,自然也不会放任不管,这条命怎么看都还是稳稳当当的,所以柳斜斜并不十分惊惶,她只是觉得自己倒霉,很倒霉。

只不过才出了租界一下下,就能被掳到山上来,这份运气当真难得。

既然性命无碍,柳斜斜也就有了心思观察观察自己现在的处境。

原来是一间断壁颓垣的土房子,屋顶上的瓦片很不齐全,这就让雪水有了可乘之机,滑落到地面上和成了一地的稀泥,稀泥里面有好多横七竖八的脚印子,有的完整,有的被踩断半截,歪斜着盖上另一个脚印。

柳斜斜想自己昨晚上被拖拽的姿势一定非常不雅,否则自己雪白的斗篷裙上不会沾染那么多泥巴。

这是大哥送来的礼物,自己第一次穿就穿成这样,柳斜斜觉得有点对不起大哥。

外面的天光还不甚明朗,破窗上的窗纸被寒风刮得呼啦啦作响,刮进来吹迷了柳斜斜的眼睛,没有双手的帮助,她只能歪过脑袋,让眼睛在肩膀上蹭一蹭。

她一定没出天津地界,这必定是天津的郊区,因为要是跑得离天津远了,绑匪交换起赎金和人质就更困难些。

绑了人上山,那接下来肯定是讨要赎金,山里是没有电报电话的,那就只能发绑架信,还必须附带一样她身体上的东西,比如一缕头发、一块衣服或者一样首饰,柳斜斜默默地盘算着,她不戴首饰,觉得送头发还不错。头发剪了还可以再长出来,衣服要是剪了可就毁了。

绑架信一发,赎金一交,她就可以回家了,这番经历就当是梦游一场。

这么一想,柳斜斜的心就更加定了,甚至希望绑匪早点来剪她的头发,到最后简直有点翘首以盼的意思。

可是一直等到了中午,始终没有一个人出现,始终是安静的,只有山里的风半刻不曾停歇,吹得柳斜斜的耳朵里全是呼呼声,也冻得她浑身颤颤抖抖。

这简直成了猫逗老鼠的游戏,柳斜斜心里想,还是头一次遇见不心急的绑匪,简直奇闻。

可是猫不着急老鼠急啊,她现在又冷又饿,光是又冷又饿也就罢了,关键她现在还尿急。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柳斜斜的生理问题亟待解决,可她到底顾着体面,不肯不管不顾,急切无奈之下,柳斜斜撒开嗓子喊叫起来。

“有人吗、我要解手,我、要、解、手……”

许是山里太过空旷,几嗓子喊出去甚至能听到模糊的回声,而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给她喊来了人,还是个女人。

女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看不出残缺、脸上也没有胎记,柳斜斜有点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什么要上山当绑匪。

女人不和蔼,当然这也不该是她这种身份该有的表情,但是手上很知道轻重,牵着柳斜斜慢悠悠地走出破屋,绕到后面,下巴一指边上已经光秃秃的树,接着解开了柳斜斜的一只手,而另一只通过麻绳仍旧牵在她手里。

虽说一只手不太好动作,但人家没把她当畜生拴在树上,柳斜斜就已经对她印象不错了。

压力释放完毕,柳斜斜浑身轻松不少,心情也就随之轻松起来,主动地把手伸过去,意思是叫女人重新给她绑起来。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手上自然干净细腻,可是麻绳不留情面,居然在手腕上面勒出深深浅浅的几道红印子,与别处的皮肤非常的不相称。

女人不动声色地邹邹眉毛,这次绑得松了些。

柳斜斜瞧着她的动作,心想这些人还挺懂做生意的,知道货要是伤狠了就不值钱了。

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土房子里,柳斜斜规规矩矩地坐成原来的样子,看着洞开的破木门,直截了当地问她:“你们当家的呢?”

眼前的女人必定不是主事的,跟她说不着。

女人系好最后一个扣子,又有力拉了拉,确定挣脱不开了,才慢悠悠地走到前面来,直视着柳斜斜。她这个人长得不偏不倚,连带着声音都不起波澜,仿佛干惯了杀头的勾当,犯个小小的绑架案实在不足以拨动她的神经,“你想见他,那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其实用“说”这个字眼并不恰当,应该是“求饶”,但是眼前这位小姐面色镇定,不像先前那些人,不管男的女的,一明白自己被人攥了性命的现实,就求爷爷告奶奶地哭求,那副怯懦的嘴脸实在叫人鄙夷。而这样镇定的千金小姐,她也是头一次遇到,因为感到新鲜,所以放了两分尊重。

柳斜斜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只是又重复一遍自己的诉求,“我要见你们当家的。”

女人盯着她看了许久,末了淡淡地答了她一个好字,然后出去了。

过了些许时候,女人带回来几个男人。

男人们有高有矮,但都长着魁梧的身材,外头裹着丝丝缕缕的破袄,脑袋上有的戴瓜皮帽,有的包着黑黢黢的头巾,凶神恶煞地走进来。

女人从角落里拉出一张腐烂了半截的长条凳,递到了唯一手里拿刀的男人屁股后面。

坐下后,男人把刀竖着放在身边,轻轻巧巧地开了口,“既然黄小姐着急回家,那我们就来谈一谈条件吧。”

看来这就是绑匪头子了,柳斜斜不禁皱起眉毛,继而又有点想笑。

她想,这群绑匪可能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不然怎么可能连人质的身份都搞不清楚?她哪里姓黄,明明姓柳啊。

未免节外生枝,柳斜斜觉得还是纠正一下为好,“那个、不好意思,我姓柳,不是什么黄小姐……”

顿了顿,她忽然又觉得自己不会是倒霉到家,被狸猫换太子了,带着侥幸试试探探地问道:“你们是不是绑错了人了?”

绑匪头子摇着头,笑了笑,“没有,我们要找的就是你,不会错。”

这下柳斜斜有点发懵。

她刚过完25岁生日,用了25年的柳姓,一朝被掳,要钱就算了,怎么还要强改她的姓呢?虽然柳姓也不金贵,但用惯的怎么好改,这群绑匪是不是太不讲人情了?

这不行,柳斜斜非得掰扯掰扯,“我姓柳,不姓黄,没有姓黄的爸爸,既然你们说没有绑错人,那还请叫我柳小姐,不然我不知道向哪一个姓黄的人请求交钱救我。”

一串话说完,绑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笑罢,绑匪头子往前探探身子,用刀尖抬起柳斜斜的下巴,语带嘲讽,“你是真糊涂还是假聪明?我们既然能找到你,肯定是做足了调查的,我说你姓黄你就姓黄,犟什么?”

“我没犟”,柳斜斜把脸一扭,避开了刀尖,接着不服气地辩驳道:“你说我姓黄,你拿出证据来,不然我没法认同。”

“好”,绑匪头子收回刀,笑嘻嘻地露出个讲理的模样,“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说说你为啥姓黄。”

“就说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公元前219年吧,徐福受秦始皇之令,率童男童女三千人东渡瀛洲,为皇帝寻找长生不老药。可是不但长生不老药没有找到,这批人还几乎都死于海难,而侥幸逃回来的人又怕皇帝追究,于是都隐姓埋名地苟活下来,延续至今……”

说到这里绑匪头子就不肯再说了,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柳斜斜,“所以,你明白你为啥姓黄了吗?”

其实柳斜斜听得云里雾里,因为绑匪头子讲故事的本事并不高明,不过细细想了一回也就有五六分明白,她迟迟疑疑地说出来,“你是说这些苟活下来的人里就有改姓黄的,而我就是姓黄的后人,是这个意思吗?”

绑匪头子见她这样聪明,高兴地连拍几个巴掌,“所以啊黄小姐,给你父亲写封信吧,让他把藏宝图交出来,那么我就完完整整地把你送回去。至于这个故事中间的细节,回家后你可以问你父亲,他知道的肯定比我更多更详细,你们父女俩可以好好聊聊当年的历史,说不定还能一起咒骂咒骂你们黄家的先人。怎么样黄小姐,你写不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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