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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巧克力

赵君狐疑看端然坐着的范有笙,不明白印刷厂老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遵循社交礼仪打个招呼就“润物细无声”去了。

范有笙才不管这些,只展开纸看。上次看过《凤仙花》后,他对祝斜白写的东西总有浓厚的兴趣,常去报馆搜刮,还找冯思忆要了往期的刊物,把标有春温的都裁下放在一起,像那些只忠于一家的粉丝。

还是“关于未来”,与那些小说的笔触很不同,字字里模糊多了个祝斜白的影子。

我们年青人是常谈未来的,因为年纪较轻,我们总爱向前看,可那未来总雾一样遮遮掩掩。……或者横平竖直的路规划好起点和终点?正因如此,稍微偏离就有可能迷失方向。但是如果我们一开始就选择不在路上呢?跳离了路,哪里不是方向?……霖师这份报纸,有一些有趣的观点思想供大家参看,而“女子园地”,更像某些悄悄话,大家有兴趣听吗?

很短的内容,因为只是稿子有些句子也潦草带过。范有笙看了很久,他总觉得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没关系,脱轨也没关系,往前开,除了你的心,这里没什么能指责你。

祝斜白等了一会,范有笙依旧保持那个姿势不动。他双手合十,伸到他眼前轻拍一下,范有笙抬头,看不出怎么了,只精神显得倦懒。

“你怎么了,有笙?”祝斜白反思自己写的东西,心里转了两下。

范有笙把两张纸交叠放腿上,摇摇头,“昨晚大概没睡好。”

赵君走后,宛兰又坐在他的位置上,“您好啊,我是赵宛兰。”

两人在校门口已见过一面,祝斜白冲她礼貌地笑:“我知道您,赵君经常同我说妹妹的文章很优秀。”

宛兰也笑道:“你们都昭君昭君地叫他,他现在可美了。”

赵君远远还在这边留了一个耳朵,大声反驳:“我从未说过!”

宛兰不理他,向着范有笙道:“范先生今天也来了,没想到大家都是朋友。”

范有笙只点点头,也不说话。

宛兰说还要分发校报,鱼一样游走了。祝斜白不再偷懒,同赵君一起行动,在一边不时插上几句话。

范有笙还在那边的旮旯里,他看人群里的祝斜白,怎么看也看不清晰。

等到交流会散了,祝斜白想起散落在外的稿子,去找范有笙的身影,结果在教室外面找见了他,正靠着墙揣着手站着,那两张纸却不知踪影。

祝斜白心想出现了,双手抱胸。

一进人群就消失不见的冯思忆钻出来了,相当兴高采烈,看来玩得很开心。他咧着嘴问祝斜白:“你回哪?我送你?”

范有笙提醒:“你坐我车来的。”

冯思忆:“对啊,您送。”

祝斜白不失礼貌地笑:“不用了,我一会同他们一起回学校。”

范有笙站直身子,走到他面前道:“你现在回学校,他们社团会围着你邀请你入会。”

确实是这样,他还不想同他们沾染上过多的关系,他找到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

“嗯……那麻烦啦范先生,这里离我家很近。”

“平馀街?你是在那边租房吗?”

祝斜白点头:“是的,那家只有两个老人,很照顾我。”

范有笙和冯思忆先一步来到车上,祝斜白还要去同赵君再见。冯思忆一上车就开始啧啧,“不得了,还是你理由多。”范有笙回他一个嗤笑。

车子悠悠地开,到报社那条街时候,路中央远远有个人揣着一块木牌一动不动,阿桂按了两声喇叭也不动。靠近了一看,哎呦,密斯托埃利。

冯思忆喃喃:“完了有笙,咱忘了件事儿。”

范有笙皱眉,让阿桂把车停路边。那边埃利揣着木牌雄赳赳地冲着车子奔来,“哐”一声把木牌竖直砸在地上,空着的手敲车窗,嘴里还骂骂咧咧。

冯思忆摇下玻璃,一串流利的国话倾斜而进。范有笙看祝斜白想问点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解惑:“这是一位……法国友人,现在在印刷厂任职,他叫埃利。”

祝斜白:“……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埃利挥起木牌就从窗户往里塞,回答祝斜白:“这个范把我忘了!说好我来取招牌之后接我的!结果我在路边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木牌从前面戳进来,祝斜白接过去平放在腿上,上面是“点尘印刷局”五个字。埃利要来开范有笙这边的门,范有笙不给他开,他只能又绕回去从祝斜白这边上来。三个人挤挤挨挨腿碰腿,上面还横着一块招牌。

埃利眉毛拧着嘴巴不停:“范!还有冯,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我的天啊多亏路边有个卖酸梅汤的爷爷,不然我现在必定脱水。”祝斜白蓦然想起曾被大爷八卦支配的恐惧。

范有笙瞟一眼埃利:“你傻的?不会先走?”

埃利:“那不能。只是还在信任你们的时候,酸梅汤爷爷便拉着我讲话,他看我会说中国话讲得更开心了,我们俩就着中法友好交流畅谈。我现在有了这忘年交朋友,而你,有笙,你永远地失去我了!”

埃利一头蜷曲的褐发在脖子后边扎了个小揪,十个手指曲起在木招牌上来回敲,小揪也来回晃。他五官飞动,偏头打量祝斜白,祝斜白心里发毛,抬头看回去,埃利伸出双手给了他一个拥抱:“哦我的宝贝,很高兴认识你,你可以称呼我为埃利,你叫什么名字?”

祝斜白有些尴尬地接受这份似火的热情,浅浅回抱了一下:“埃利你好,我叫祝斜白。”

埃利上下打量祝斜白,凑近来捏他的左边脸颊,直直看着他的眼睛,笑眯眯的:“我喜欢你祝先生,你愿意给我一个吻吗?”

“啊?”祝斜白疑惑是不是听错了,僵在空中,前面冯思忆瞳孔震了震,扭头看过来。

旁边范有笙一把拍掉埃利的手,警告他再动手动脚就把他扔下去。埃利火速乖乖坐好,拉上嘴巴,仰头开始巡逻每一寸汽车顶。

祝斜白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急需重组。看他呆呆的模样,冯思忆出于人道主义好心提醒:“你不用搭理他,他有时候神经兮兮。”不像你左边那位,是真的对你图谋不轨。

祝斜白略显沉默点头。

“好吧思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埃利揉了揉冯思忆的头。

“啊啊滚开!”

到平馀街,范有笙从他这一侧打开门。祝斜白挥手表达感谢,范有笙拉住他,“小祝,印刷馆有些事情需要拜托你,过两日有时间详谈,可以吗?”

祝斜白说当然可以,报馆找不到我,可以来我家,胡同尽头骆家。

范有笙让他等一会,从副驾驶车盒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他,拉开抽绳一看,全是圆滚滚的巧克力。

祝斜白笑笑,说谢谢他。

天还很亮,到工厂时候恰巧碰上杨岳知从外头回来,他敲着窗户问:“老板,咱招牌来了?哟,我看着了,真漂亮。”

杨岳知接过招牌,众人往厂里走,冯思忆问他去哪了,杨岳知指指出城方向,“油墨那边给送的墨都是次品,印出来的字一蹭就掉,呸还不如造纸厂当面交接,还能验货,我找他们算账去了。”

范有笙道:“换家厂子,看点尘规模小,惯会偷奸耍滑。”

“货不对板,告他!”埃利哼道。

冯思忆摇摇手:“不成的,小官司花钱多还不定成事,直接换家厂子行了。”

杨岳知点头:“我也是这么说,但国内的油墨厂不多,得罪了他们回头就得去北郊弄油墨了。”

“那就北郊,多跑两趟不碍事,路费报销。”

杨岳知:“老板英明那。”

埃利问:“那那些次品油墨怎么办?暂时不能再用了,也损伤机器。”

“找个晚上,泼他们墙头上。”

杨岳知嘻嘻笑:“嘿老板,正合我意。”

冯思忆和埃利双双摇头:“坏,真坏。”

点尘印刷局登报后,又连续接了几桩生意,基本都是短期的,工作不多。工人工资都是按月薪发,不计件,倒是也都没有怨言。今天油墨不能用了,停一天工,范有笙说带薪休假,招牌到了,一齐来换。门口乌压压集了十来号人。杨岳知在底下扶人字梯,徐栋带着锤子爬上去挂,后边荣邶指挥,噔噔噔一通镶得齐齐整整。

埃利站在街对面看着,心里激动,点尘印刷局终于挂上新招牌了!他推旁边的杨岳知和范有笙,“大喜日子,你们不激动吗?”

杨岳知挺开心:“不错,真不错。”

范有笙附和:“嗯。”

对面冯思忆跑过来,叉着腰建议范有笙:“大喜日子,咱们聚餐吧!”

范有笙:“怎么你中文也被埃利同化了?你不回报馆,文章都看完了?”

“不听我不听,咱们吃火锅去!”

人数太多,冯思忆张罗着到火锅店借来锅,其他食材木炭食堂都有,在员工宿舍的大厅里摆开两桌。

因为印刷厂搬来搬去的体力活多,招揽的都是男工,算是带薪休假大家也不敢喝酒,只起哄让范有笙讲两句。范有笙拒绝发言,活落在了埃利身上。

厂里很多技术工作都是他传教的,埃利在工人里很有威信。他以茶代酒,先干了一杯,然后说他多么爱一个个方块字,多么爱善良的同事们,多么爱美丽的老板。老板给了他椅子一脚,埃利扶正自己又呜呜呜说老板我过够打工的日子了,我要休假,我要看电影。

荣邶揉了揉眼睛问杨岳知:“他喝的是茶吧?我看错了?”

杨岳知淡定摇头:“你没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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