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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夏侯鸩抬眸只见赵端玉逐渐泛红的眼眶,他眼中浮起满足的笑意。他伸手揽起她的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手推倒桌案上堆积的奏章书册,书册轰然倒塌,一阵旋转颠倒,她被推倒在在桌案上,那阵熟悉的迦南香又悄然爬上鼻尖。

夏侯鸩的吻逐渐加深,腰间的大手不断传来灼热的温度。赵端玉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顿时脸颊通红,忙抬起衣袖掩住下半张脸,一双明媚圆眼瞪着他,口中含糊不清“你要做什么!”

他的眼中满是笑意,带着几分得逞的狡黠,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陛下不可以推开臣。”

赵端玉别过脸,“夏侯鸩,你太无礼了。”

夏侯鸩伸手碰乱她的发髻,随意地除掉几根流苏发簪,一袭青丝披散开来,他将她散落在脸颊旁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耳垂,让她浑身一颤。他的手缓缓滑下,停在她朝服的玉带扣上,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玉扣,动作缓慢,带着几分蛊惑,“陛下觉得,臣做什么是无礼?当日可是你主动来与臣做的交易......”

话音未落,他的指尖勾住玉带末端的玉扣,轻轻一扯,一声轻响,玉带应声松开。明黄色的朝服失去束缚,露出里面暗藏的月白色中衣,以及锁骨处白皙如玉的肌肤,隐隐散发出那股极致的兰花香,如那夜月色下的麋鹿一般诱惑着他。

赵端玉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拢紧衣服,却被夏侯鸩按住了手腕。他的手掌带着滚烫的温度,让她浑身也泛起细密的战栗。

“陛下躲什么?” 他俯身靠近她的耳边,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压抑,“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可陛下,是臣的。”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敞开的领口,指尖滑过,散播下炽热而危险的火种。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沉,御书房内四周烛灯摇曳,光线柔和,昏黄的烛光也让两人间的氛围愈发暧昧而危险。

“夏侯鸩,”赵端玉扑朔着双眼看向夏侯鸩,话语间明明是在恳求,声音微弱尾调拖拽着却像是撒娇,“这里是御书房,不要在这里......”

“哪里都可以。”夏侯鸩低头吻上她,温热的唇瓣贴上细腻的肌肤,让她浑身一颤。桌案上的狼毫笔坠地,滴落下一地纷乱的墨迹,烛光横斜摇曳,两人的身影被拉长映在金砖地上,重叠在一起,“只要是陛下在的地方,臣都想……”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迦南香,她的心中满是无奈与沉沦。

夕阳落尽,不远处的桌案上那盆曾被赵端玉拨弄的狼狈不堪的鹅黄牡丹已开败凋落,花瓣渐渐落尽,空余一瓣残温。

“陛下年轻,尚需历练。”她忆起夏侯鸩临走前一席紫色朝服穿戴齐整,腰束金带,其身形挺拔如松,高大身影站在昏黄光影下侧首俯视着她,眉眼锋利得仿佛能割伤人,他的话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

指尖轻叩御案的声响反映着主人的焦躁,赵端玉目光沉沉,桌案下泼洒的墨迹密密麻麻,似一张无形的蛛网,悄然间将这座朱墙高耸的宫城紧紧缠绕。

绿微、李延福、御书房还有不知名的宫人,夏侯鸩这厮到底在皇宫里有多少眼线啊?活像个蜘蛛!

少师教过她,落子需缓,方能稳局。

她好像是有些心急了,太过心急的筹谋。将内心一番谋划愣是向夏侯鸩毫无保留的倾囊而出。

如果是这样她当初何必与他做这样的交易。她才不要被他掣肘一辈子,她才不愿做个只能依附于他而活的傀儡皇帝,她厌恶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掌控的感觉。

更是无语道,从前纮帝到底是有多昏庸不理朝政,连自己的皇宫里被种满了眼线都浑然不觉,身边的内侍官都不知何时被策反成夏侯鸩的人,她不禁疑惑,纮帝每天是睁着眼睛过的吗?

“陛下,该用午膳了。”李延福尖细的声音传来,细细听来还有些瑟瑟。

赵端玉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膳食被一一摆上紫檀木桌,十二菜一汤,规制不缺,荤素搭配得益,也的确是色泽鲜美、香气逼人。但她爱吃甜食,怎么今日一道都未瞧见。自夏侯鸩掌控宫廷以来,她的口味喜好恨不得都要被夏侯鸩插手一二。。

“今日有鲥鱼进贡,一早太尉特意命人快马加鞭送来,嘱咐御厨为陛下清蒸。”李延福笑眯眯地说,圆脸上的肉堆得更紧了,“足见太尉对陛下的关怀备至。”

赵端玉手中的银筷微微一顿,“朕不爱吃鱼。”

银筷扒拉着桌上一道道膳食,兴致缺缺,“昨日那道朕喜爱的桂花牛乳酥呢,去哪了?”

“陛下,太尉说陛下近日营养不足,应多保重龙体,应协调饮食不宜吃过多甜食。”李延福又是那副熟悉的堆起笑脸。

赵端玉笑眯眯的,眼里又出现了那丝狡黠,素手纤纤,缓缓指向李延福,“朕的事,太尉少操心,明日朕要看到桂花牛乳酥摆在朕的面前,不然就再赏李公公一壶鹿鞭酒好了。”

李延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想起那一整壶灌下去差点要他命的鹿鞭酒,立刻跪地求饶道,“奴才明白!奴才会照做的!”

这两人,他是真一个都得罪不起,这叫什么事啊!

赵端玉已经是第三次召见裴舜而不得,被李延福传话,太尉以‘裴相近日身体抱恙,偶感风寒,为避免传染陛下,会面还是免了吧。’为由拒绝会见。她正为此心情烦闷呢,偏生李延福还撞上来。

朝堂上还一力压制文官,不让她多与裴相说话。下了朝更是连面都不让碰,这让她很难办啊,有再多的拳脚都施展不开。

既然他不让她见裴相,那她便自己出宫去找裴相!

赵端玉心中焦急,决定不顾阻拦,决定亲自出宫。

“陛下,太尉有令......不,是老奴觉得今日天气潮湿,怕是要下雨,不宜出宫啊。”李延福听闻她的打算,急忙劝阻,圆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赵端玉几乎无语的要笑出声来。她抬头望了望宫殿上方湛蓝如洗的天空,连一丝云彩都看不见。这样的天气,下哪门子雨?

连这样的借口都能找得出来,这分明是夏侯鸩在提醒她:你的一举一动,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随即冷冷地看着他:“李公公,朕是皇帝,难道连出宫的自由都没有吗?”

李延福扑通跪地,连磕三个响头:“老奴不敢!只是太尉吩咐,陛下若出宫,必先做好周全准备,确保安全啊!”

赵端玉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李延福,径直命人备驾。

然而当她来到宫门时,守护皇城的禁军将领却跪地阻拦这座皇宫的主人,一板一眼道:“陛下恕罪,太尉有令,近日京城不安宁,为保圣驾安全,请陛下回宫。”

“朕只是去大相国寺为民祈福,片刻即回。”她淡淡地应道。

禁军统领却寸步不让:“陛下若想祈福,宫中佛堂随时为陛下敞开。太尉吩咐,若陛下执意出宫,臣等只能以死相谏。”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禁军齐刷刷跪倒在地,铠甲相撞之声清脆刺耳。

赵端玉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无奈,果然啊,也没那么简单。

看他们这坚定的架势,今日她是无论如何也出不了这宫门了。

“好啊,你们很忠心啊,非常好。”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赵端玉只好打道回府,弃了圣驾,她坚决要走回去。就在她心神恍惚之际,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从假山后窜出,险些撞到她身上。

“皇姐你这是要往哪里去?”一个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响起。

赵端玉定睛一看,竟是她的皇妹赵月笙。这小丫头今年方才十三岁,是纮帝的十三公主,生母是一心礼佛深居简出的杨妃,因着年纪尚小,又非嫡出,杨妃不争不抢,倒是逃过了梁皇后的毒手,在宫中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赵月笙穿着一席桃粉色的锦缎宫装,衬得她那张白陶瓷般的小脸越发精致。她头发梳成两团小髻,各簪着一对蝴蝶珠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仿佛真的要展翅飞走一般。她那双大眼睛圆溜溜的像两汪清泉,清澈得能一眼望到底,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圆润的两颊上自然透着健康的红晕,一看便知是从小娇养在深闺中的千金。整个人看起来倒像个精致的瓷娃娃,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里呵护。

“月笙,你怎么在这里?”赵端玉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赵月笙却未答话,只是歪着头打量着她这一身常服,扑闪着双眼,“皇姐你这是要偷偷出宫去私会情郎吗?”

赵端玉愕然,“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我才没有胡说呢。”赵月笙撇撇嘴,“宫里人都这么说,说皇姐的皇位,是和夏侯太尉用身子换来的。不然太尉为何独独对皇姐这般照顾?”

这话如同当头一棒,打得赵端玉几乎站立不稳。她万万没想到,这般污言秽语,竟然传到了月笙这样小的孩子耳中。

“谁教你说这些话的?”她厉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赵月笙被她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随即不服气地扬起小脸:“我,我母妃还有,还有青姑姑都是这么说的!她们说皇姐这个皇位是不择手段得来的,也许连父皇驾崩都疑点重重......”

“住口!”赵端玉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赵月笙的手腕,“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赵月笙被她吓住了,眼圈顿时红了,扭着手腕道:“你弄疼我了!”

赵端玉松开手,看着眼前这个不谙世事的皇妹,心中百感交集。

“赵月笙,我若是有的选,我只想做你这样的闲散公主,每日只需扑蝶赏花,做着母妃的心尖宠,不谙世事天真的过一辈子!”

赵月笙揉着手腕,大眼睛扑闪嘟着嘴道:“可你是皇帝啊,皇帝不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吗?”

“最尊贵?皇帝又怎么了?”赵端玉冷笑一声,提起这个就来气,“你可知朕方才连出宫的自由都没有?被禁军统领拦在宫门处,你可知朕每日用膳,连吃一道桂花牛乳酥都不被允许吗?还有朕想见什么人,都要经过太尉的准许?这样的‘尊贵’,没有自由,你想要吗?”

赵月笙愣住了,显然她没想过这些。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困惑的神色,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受惊的蝶翼。

赵端玉继续道:“夏侯鸩需要的是一个傀儡,而先帝仅剩皇子皇女中,也只有你年纪合适,再过三年便可以及笄了,你可知若非朕坐在这个位置上,下一个就是你了?”看着赵月笙受惊困惑的神情眼里又悄悄带了几分戏谑,问道,“你想要做这样失去自由,不能扑蝶赏花,整日吃不到桂花牛乳酥的傀儡皇帝吗?”

赵月笙的小脸渐渐白了,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写满了惊恐:“不...不要啊,不可以剥夺月笙吃,吃桂花牛乳酥......”

她转回头,扶住赵月笙小小的身体,深深注视着月笙的眼睛:“月笙,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明白。但你要记住,朕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保护你。若是以后有一天......若是有一天朕不在了,你也要学会保护自己,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要被外界的流言蜚语影响,明白吗?”

当然,赵端玉这番话带了些胡扯,不过三分真三分假。

赵月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问道:“那皇姐为何不去找裴相帮忙?我记得母妃说起过,裴相是忠臣。”

“朕今日原本就是要去找裴相的,可是你也看到了,皇姐......”她无奈地摊手笑了笑,“连宫门都出不去呢。”

就在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不过片刻功夫,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

赵端玉愣住了。

不会吧,竟然真的下雨了?夏侯鸩连天象都能预测得如此精准吗?

“皇姐,下雨了,去我那里避避吧?”赵月笙轻轻拉着她的衣袖,语气软了下来。她的小手柔软温暖,眼神中带着真诚的关切,让赵端玉冰冷的心稍稍回暖。

赵月笙住的凝香阁不大,却布置得十分雅致。阁中熏着淡淡的梅香,与宫中的龙涎香大不相同。随处可见主人受宠的痕迹,窗边挂着几串晶莹剔透的水晶风铃,墙上挂着花鸟图,就连茶具都是上等的青瓷,处处透着精致。

小宫女奉上热好的牛乳茶后便退下了,姐妹二人临窗而坐,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赵月笙双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啜饮着,那模样乖巧得让人心疼。

“皇姐,对不起啊。”赵月笙突然小声说道,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我不该说那些话的。”

赵端玉摇摇头:“不怪你。这宫中的流言蜚语,朕早已习惯了。”

“可是...”她犹豫了一下,小手不安地绞着衣带,“不管皇姐从前住在金竹苑时还是搬出金竹苑后,我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你,你...不怪我吗?”

赵端玉微微一怔。

“那时你还小,不懂这些。”她轻声道。

“其实我知道的。”赵月笙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吟,“可是母妃说,不能和你走得太近,否则会惹父皇不高兴的。所以每次路过你,我都只能绕道走......”

赵端玉心中突然泛起一阵酸楚。原来就连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皇妹,也早已被宫中的生存法则所浸染。可是看着赵月笙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想到赵恒当年嚣张得意的嘴脸,宫人们的拜高踩低,明哲保身在这吃人的皇宫里已算是难得的善意,她又怎么好忍心责怪。

“月笙,我没有怪你,”她看向那串摇晃在风中的水晶风铃,“在这深宫之中,明哲保身本就是生存之道。我只希望你永远不必经历我所经历的一切。”

窗外雨声渐密,窸窸窣窣地敲打在琉璃瓦上,谱出一曲清脆灵动的乐章。姐妹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难得的温馨在空气中流淌。月笙抱着赵端玉的手臂倚靠着,像只温顺的小猫,让人不忍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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